一清书序:常敲打自己,多长点记性
(《为了谁依靠谁 我是谁·网络互动第三辑》序)
北京四九城的老爷子有一个常规范儿,每每与人聊天,一般小事不说,说就说大事,比如伊拉克战争啦石油市场啦军火买卖该注意些什么啦等等,包括前清的那点事,都是个比个的通天晓地,容不得他人插嘴。但也有不如意的地方,就是常闹“短路”,说着说着就忘了某个重要情节了。这时候你就看北京大爷如何消解自己:右手或左手往脑门心上重重地一拍:“哎哟喂,你瞧这记性!”
记性不行了,就得敲打敲打。反过来,敲打敲打后,便长了记性了。这事还真有点道理。
敲打自己的方式有多样,曾子便对自己有很特别的要求,“吾日三省其身”,省的是什么呢?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敲打自己挺严的,合该当季圣便合了了身份。周易·下经里也说,见善则迁,有过则改,提倡的是要学习别人的长处,时时改正自己的缺点。这都是一种敲打的方式。敲打多了,记性就有了。记性有了,就会不犯错或少犯错儿了。
云山先生最近就有一篇文章,是用来敲打自己和他的同行的,《为了谁,依靠谁,我是谁?》。据说这是一次报告后整理所得的文字,读起来还真有些亲切。文章有个副题,“关于贯彻党的群众路线的几点思考”。按了网上一般的阅读习惯,大凡有这样的“锁定”,网民们便多是要绕道的。估计有不少人绕道了,惯性思维是:你便咧咧得水点燃了灯,那是你们的事;但估计也有很多人没有绕道,倒要看看所言到底是“为了谁”,“依靠谁”,同时也想了解听其报告的那些人自问“我是谁”的结果。
这便有了后来网上有一拨没一拨的讨论,算不上火,但是持续着。这活动没有人组织,真要组织也未见得有人参与,因为大家伙儿多在网上找故事看,比如人咬狗的新闻一类。但回头想想又不对,应该会有“组织”在组织的,便在网上谷歌了一下,还真有“组织”发文通知学习的,那“发文”的官样模式,真觉得有辱了云山文章所传递的那一份清纯与自然,看了那些“学习”后的体会文章,还真不如不写的好。我就想,什么时候起,我们的文风变得那么的八股味起来了呢?
这个时候,我才参与其中,写了一篇《文风回归,从部长做起……》,我不觉得自己的文章咋的,但我认可云山文章的那股子新气象,新作派,句句说的是人话(对不起,这是相对于“官话”而言的),是实话,是掏心窝子的话。唯其这样,“为了谁”、“依靠谁”、“我是谁”三问,才打动了网络,并引来了网上学者和的呼应。“这是一份真诚的打动,是一种诚实的心灵叩问。问得很平实,但又问得很本质”——“华山论棍”如是评价说。比如云山有这样的叩问:是不是“把与群众的‘鱼水关系’变成了‘蛙水关系’?”“需要时跳进去,不需要时就跳出来”?“为什么交通发达了,通信先进了,有的人与群众的距离却远了、沟通却少了?”这样的叩问多么的好啊。
真的,有时候,是得问问自己了,问问还是不原来的我,锁骨左下装的还是不是原来的颗心?假如,“我”是个党员,我们要不要叩问一下自己,当年入党时的誓词还记得那么一句两句么?党章开宗明义的宗旨——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还说得个囫囵圆么?从云山的副题看得出,他的文章对象是党内的,这当然与他的身份有关,他不大好对着党外的群众要求彼此叩问一番。其实,作为公民,作为炎黄子孙的我们,为什么不可以也问问这样的三个问题呢?比如说,以“我是谁”来贯穿另外的两个问题,敲打一下自己,我们活着是为了谁,我们的发展是依靠谁?不就是我们民族大家庭世世代代的荣誉与崛起,我们子孙后代万世千年的平安吉祥么?既如是,“我是谁”,我的作为是不是对得起民族的先辈与后人?对得起这民族辉煌一路的千年传承?我们所为是了有利于民族强大还是抹黑了先人的脸面?真的,别动不动就蔸那点“普世”什么的。一直往其他民族头顶上屋顶上扔炸弹的人,不会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他们的那点东西远没有你想像的光鲜。只有将自己国家、自己民族的事情做好了,才会对世界有点贡献。中华民族是个讲德性,讲仁义的民族。仁义是其骨子里的东西,“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这样的民族,才是未来解决世界所有纷争的东方智慧。所以,明白“我是谁”,且知道我们“依靠”的就是这么几千年的优秀文化传统,为的就是建设世界和平局面,建立大同境界,这是多好的事啊。明白其事其理,便会长了记性,终至“不逾矩”。
所以,在中国名博沙龙的群里,便有了彼此就“为了谁,依靠谁,我是谁”话题的互动,也有了这个结集印行的“第三辑”。文章斑斑杂杂的,各说各理,但都围着三个“谁“说事,挺好。实在的,我很乐见平邦这样的题目,也很喜欢刘仰这样的论事风格,当然还有松民这样的说事习惯以任公善炯兄的严谨。我同时也欣赏玉昆的“人民,人民,还是人民”,受此启发,我干脆将本辑的每一个篇章,全用了这种格式,如“群众,群众,还是群众”,“文风,文风,还是文风”。要说,还真是这样的几个问题。
本辑“互动”文章,对“为了谁,依靠谁,我是谁”有多方的解读,见仁见智,这是一种好的现象。但稍有遗憾的是,尚有一些博文在论及此类话题时,总有些惶恐,显得腿脚有些打哆嗦的感觉,不是那么放得开。其实,有话说话,有话则长,无话则短,这应是一种最常规的为文要求,万不可以将博客文章写成官方式样的,如果这样,就将失却草根的活色生香了。
我因是这“互动集”的编者,所以每每于前面总说上个这些那些的,说着说着就跑题了,也得象北京老爷子一样拍拍脑袋:瞧我这记性,说哪儿去了?
一清 于北京香河园
2011年10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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