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芳
2005年1月30日举行了伊拉克「议会选举」。与「临管会」和「过渡政府」相仿,新「民族权力机构」注定得在美军枪管下讨生活,权限和预期寿命极不乐观。占领军的扫荡、列强中东战略的明暗冲撞、各教派上层围绕政经利益的互斗、贫困和非工业化等等因素,正把富饶的石油国度变成永无休止的屠杀场。
时至今日,美帝侵伊的意图已渐清晰——长期占领和有步骤建立「美属伊拉克保护国」[1],进而彻底控制中东。必须指出,这一战略与时代总背景息息相关——苏、中复辟后,主要列强不再容忍后进国家的自救努力,着手重建殖民系统;与此相应,亚非拉色调各异的资本主义爱国自救运动,已于上世纪末寿终正寝。
从蒋介石到萨达姆,自强时代的终结
离去的二十世纪,留给我们一部有产统治与工人革命的全球决斗史,同时也谱写了亚非拉后进资本集团「自强图存」的奋进悲歌。十月工人革命的胜利,为殖民地半殖民地(即当时地区和人口的大多数)的民族资本打开了另一片天空——利用两大阵营对垒的僵局,倡导跨阶级爱国精神,以两头做交易的周旋战术求生存、谋发展。二十年代后,苏俄官僚层对国内工人民主的扼杀,使得他们对国际工人革命充满恐惧,而乐于玩弄「拉一派打一派」的权谋伎俩,与资产阶级诸派系达成各种交易。后来的中、越、古巴萧规曹随,扶植了大量「第三世界进步反帝政府」,在经济自立和社会进步等领域,多数类似政权表现不俗。
反共阵营内部,西方资本或主动或被迫地对铁杆小弟们输血,给予经济援助并开放一角市场,使后者不同程度地落实了工业化。几十年里,从埃及到伊拉克,从庇隆运动到缅甸军人集团,从阿拉伯复兴党到印度国大党,国际分工系统的边缘地带杀出了一条自强血路。后进资本集团的兴起,深刻地改变了世界的均势——以二十世纪末的亚洲为例,百年前的「日本独孤一枝」,已演变为列国争雄的局面。
与蒋记南京政权一样,伊拉克复兴党先仰仗苏俄站稳脚跟,再用美制刺刀巩固统治,可谓左右逢源。1972年4月,莫斯科同巴格达签署友好合作条约;背靠苏方援建和采购承诺的强大后盾,复兴党人果断接管全部外资控股油田,获得稳定的工业资金来源。八十年代初,美伊关系热络起来;截止1990年,美国对伊提供了大量军援(包括生化武器)和财经支持[2]。小而言之,美国援伊可保卫自身能源安全;大而言之,对萨达姆的争取属于全球剿赤战争的一环。
1992年后,「反共神圣同盟」不再能够凝聚本位矛盾甚深的各资本集团。大小强盗纷纷自求多福,转舵慢的难逃灭顶之灾——走向议会民主和市场经济后,南斯拉夫反遭大卸八块的厄运;美、澳资本的软硬兼施下,印尼含恨离开东帝汶;韩国精心培育的大工业让美国财阀打进楔子[3];利比亚躲进西欧的羽翼下,以迟滞白宫的打击;长期视抗美外交为立国原则的越南政府,开始考虑向前者提供海空基地;下场最惨的,莫过伊拉克。
殖民统治的暗淡时光
自美军皮靴踏进巴格达算起,20个月过去了。白宫一面吹牛「获得重生的(伊拉克)经济日益增长,安全局势也逐步改善」[4],同时扭捏地招认当地至今「失业率和半失业率接近50%」[5]。据联合国统计,截止2004年9月,25%(650万人)的伊拉克人纯粹靠食品救济过活,另有360万人需要部分救济,而失业率摇摆于30%-70%之间[6]。基础设施仍满目疮痍,严重影响工业复苏,使近两百万失业职工难以返岗。
20个月的占领,把资本的逐利本能展示给全世界——白宫昂着脸为亲朋故旧安排生意,毫不掩饰[7];至关重要的石油重建项目,让美军工程部门攥在手里;名义上阿拉维「过渡政府」拥有「伊拉克发展基金」(Development Fund for Iraq)的管理权,其实华盛顿「一直在控制这笔(184亿美元的)资金,而且还会继续这样做」[8](美《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冲突后重建项目」研究员Bathsheba Crocker)。目睹这一切,部分「过渡政府」官员也哀叹「美国人的意图和利益,往往和伊拉克的国家利益有分歧」(伊石油部高级主管Mohammed Aboush)[9]。
就通盘规划来说,卸任美国驻伊大使兼「总督」布雷默已解除原政权对进口、资本流动和外国投资的多数限制,颁布了有利大商家的低税率制;布什当局决心「加强(伊拉克)国民经济的私有部分、落实国有资产的重组和私有化、改革贸易政策加入ВТО、发展资本市场」[10]。北美大亨们为伊拉克准备了一场社会经济大手术,而智利、阿根廷新自由主义改革的前鉴告诉我们——任何高度开放的落后经济体,必成国际垄断资本(首先是美资)的最佳猎物。
华尔街食人兽的计划成败,取决于若干因素,首先是「保护国」无产大众反抗精神的程度。尽管屡遭挫折,当代伊拉克工人仍未丧尽团结性和斗争的勇气,1991年北方工厂委员会运动证明了这一。
1991年北方工厂委员会运动:落日照大旗
1991年春海湾战争结束,伊军新败政局大乱。北部库尔德民族资本和当地复兴党干部勾结起来,囤积居奇牟取暴利。激化的社会矛盾和政权真空,催生了一场工农运动的正剧。同年2月底,北部城市苏列曼尼亚的工人上街抗议,反对日用品涨价,并迅速组织了有广泛代表性的「舒拉」[11](即委员会或理事会——区芳注);「舒拉」逮捕大投机商、没收后者住宅财产和食品仓库,清点存货后,把生活必需品有秩序地分给群众。很快,在每个主要社区、工厂和工业部门都建立了委员会(共42个),并从纯粹自救消费型的日用品分配网向权力机关演变。
同年3月5日,约三万苏列曼尼亚工人和市民武装起义,引发拉尼亚、埃尔比勒等邻近地区的连锁反应;
3月20日石油工业中心基尔库克爆发工人起义,在驻军士兵的呼应下控制了市区。几周内,各地工人和士兵成立了「北方工人中央舒拉」,与浑水摸鱼的库尔德民族资本的政治代表——民主党和爱国联盟构成了双重政权的局面。从无产阶级革命立场出发,「舒拉」的烟草、水泥和纺织业工人代表提出把「舒拉」政权化(建立「工人委员会政府」)和没收私有产业两大纲领。然而,多数群运代表是凭着阶级本能仓促上阵的工人,并无成熟纲领和敏锐政治嗅觉,老板镇压苦力的坦克纵队则不容他们慢慢成长——西方默许下,复兴党开始逐步收拾北部与南部的暴动。面对众多精良的正规军,「舒拉」主流派决意同库尔德上层结成军事统一阵线,并于作战期间接受后者指挥;由于左翼工人在委员会内只占少数,自己内部也不统一,他们的主张(不信任资产阶级、最大限度地武装各族工人及其家属、立即成立工人政权、准备打游击)未被采纳。
由于清醒理解自身利益所在,由于政治经验远比造反者丰富,由于意志坚定和不同集团所属镇压机器的主动配合,有产者再次击败了雇佣奴隶的起义。首先,库尔德资产阶级与(起义时)被俘的伊军高级军官和警官沆瀣一气,通过后者同巴格达戡乱指挥部勾结密谋;接着,便开始屠戮阿拉伯工人和起义士兵,挑拨各族工人内讧;对近邻工农起义高度戒备的土尔其军队,亦越界扫荡上山游击的残余「舒拉」义勇队。三方有产者「合师共剿,问罪舒拉」,最终扑灭了北伊革命之火。部分运动成员辗转逃脱;1993年7月,这批干部参与发起了伊拉克共产主义工人党。
萨达姆垮台后,利用出现的有限政治自由,共工党以合法身份在伊中南部组织工运和其他群众运动;它在反占领运动中的(现实和潜在)角色,已引起国际左翼广泛关注。
共产主义工人党:原则正确,路线浑浊
说起左翼与反占领斗争的关系,先得简约介绍伊拉克共产党(ICP)的相关立场。长期的跨阶级合作路线、苏联靠山的死亡和党内上层腐败[12],让伊共最终蜕变成美帝的「马列傀儡」。2002年6月,ICP的机关报《人民之路》透露美国驻叙利亚外交官与伊共举行会谈;稍后,伊共中央举行非常全会,讨论如何参与战后政治生活,会上通报了与美方谈判的进展。据党内文件表示,美方提出允许ICP进入战后权力机构的四条件:
1.(ICP派往权力机关的)成员不代表共产党,而只代表某教派或民族(比如什叶派或库尔德人);
2.党纲必须修改,去掉殖民主义、帝国主义等字眼;
3.为占领军搜集抵抗运动的情报;
4.不经批准禁止携带武器,同时有义务参加(美军指挥的)维持治安行动[13]。
对上述条件,经过一番欢场卖肉式地讲价,ICP全盘接受。战前伊共在呼吁美军「尽快解放伊拉克」的宣言上签了字[14];巴格达沦陷后,它参加了「临管会」(总书记哈米德任代表)和「过渡政府」(中央委员姆菲德任文化部长),忠实履行「曲线救国」吹鼓手的角色[15]。
至于共产主义工人党,它确有较明确的社会革命目标和较坚决的阶级原则,但具体路线上多有含糊、偏差之处。共工党自称是「社会主义工人运动的一部分,从事反资本主义斗争。争取和平、摆脱资本主义固有压迫、阶级分化和赤贫」,而「(上述)目标,只有通过社会革命(推翻资本主义系统、剥夺私有产权、取消雇佣劳动)才能实现」[16];社会革命后,「国家机器的性质是工人政权,即社会主义共和国。换句话说,这是苏维埃国家」[17];就现阶段斗争任务而言,它定下了「(占领者)立即撤军;实现群众的直接民主」[18]两大基本调子。
然而,对无产阶级先锋来说,仅有正确的抽象原则还不够。任何工人先锋党想掌握群众运动的政治领导权(赋予后者无产阶级革命纲领),至少需具备下列思想条件——从无产大众历史利益高度看问题的政治自觉;善于把维护群众日常利益的斗争与促进工农组织性和阶级觉醒联系起来;时刻不忘向群众揭示各种压迫背后隐藏的根本原因——劳资阶级对立,并以此为出发点,提出解决办法。
坦率地说,共工党一年多来表现平平,且有向小资自由派倾斜的趋向。2004年4月,伊拉克爆发大规模武装起义。4月8日,共工党发表署名(主要党内领袖)列卜瓦勒的时局宣言,称美军与反美穆斯林战斗队皆为「恐怖主义团伙」[19],而自己代表着「第三种选择,为建设世俗社会、保证安全、自由、繁荣和普世人权而斗争」[20];它坚决要求占领军撤离,但呼吁引进「无美军参与的多国维和部队」协助「新的临时政府」维护秩序与安全,以及「为(伊拉克)公民保证良好生活、男女平权、各族平等、库尔德族自决与分离权、良心自由和其他政治自由的实现」[21];最后,宣言「向一切文明、人道、爱好自由和进步的人们、社会主义力量与劳动人民力量呼吁支持上述要求」[22]。这些一相情愿、充满「主流语体」的设想和呼吁﹐
没有一丝一毫阶级分析的气味。
美国也好,其它列强(比如法、德、俄)也好,他们争夺殖民地的目标一致,手段相仿。列强之间或吵或战或和,取决于具体时刻的主次利益分布与战略部署——美法德连手出兵阿富汗,因为三方都想更积极地渗透中亚;法、德抵制白宫的伊拉克攻略,同样出于保卫在伊既有政经影响的考虑。美军侵伊成为事实后,西欧列强暂避锋芒,以联合国决议的形式认可「外国军队可以在伊临时政府成立后继续驻留伊拉克,直到伊政治进程完成为止」[23],但在其它热点(比如科特迪瓦)美法的你咬我踹并未停止[24]。
「执政为民的新临时政府」这一口号的根本错误,在于它给工农反抗实践(保障自由权利、维护人民日常利益)硬套上了虚妄前提的马嚼子——底层反抗杂乱分散、头脑混乱和欠缺主动性的当口,任何「临时政府」必然是上层密谋谈判和列强插手的结果。在阶级、民族、教派等多重压迫交错激化的形势下,把握劳资对立的基本矛盾、千方百计地提醒、鼓励和帮助工农(首先是青年工人、学生和贫民)进行基层自我组织,引导先进无产者依靠自身组织、为本阶级的经济与政治前途(而非什么抽象的「普世价值)而斗争,才是工人先锋党的起码立场。
说起无产大众的历史前途,无论它夺取政权的过程抑或工人国家本身,都离不开有组织暴力,军事占领下的阶级斗争更加如此。
共工党·武装斗争·伊斯兰原教旨主义
作为自保和扩充实力的重要工具,战乱中的伊拉克各教派和政党均建有战斗队[25]。共工党也申明「我们是武装(革命)党」,认同「为建立工人政权,甚至仅出于安全需要,无产阶级必须从事军事斗争」的原则(共工党海外组织负责人哈斯洛)[26];与此同时,哈同志重复了列卜瓦勒「(反美教派武装)都是恐怖主义团伙,威胁着公民社会」等等自由派滥调。
就穆斯林反美游击队问题,国际左翼意见纷纭。身为局中人,共工党已受到诸如「你们为何冷淡、攻讦抵抗运动?」的国内外批评,列卜瓦勒则反驳必须打击宗教偏执。在对比伊共与本党的政治区别时,列同志指出「他们(即伊共——区芳注)诚惶诚恐地参加宗教仪式,我们则公开持无神论立场,设法使群众看到宗教如何害得工农彼此疏远分离」[27];部分欧美左翼分子也指责反美势力——比如马赫迪(Mehdi)军及其领袖穆格塔达(Muqtada Sadr)[28]——「并非反帝斗士,而是狂热的神权主义者和性别歧视者」[29]。同时,国内外左翼阵营内亦有人主张和穆斯林武装结成「反帝民族统一战线」。
许多世纪以来,浓厚的均等色彩[30],让伊斯兰具有调和阶级矛盾的强大功能。晚期资本主义的腐朽性,社会生产能力和大众生存环境恶化的反差,革命工运的衰落,穆斯林的宗教凝聚力和高度动员程度,阿拉伯资产阶级崛起等诸多因素,使伊斯兰政治运动逐渐在世界舞台占据了醒目一席。穆斯林政党(无论主流派抑或原教旨激进派)常打出「均贫富、皆兄弟」的旗号,一度倾心于早期苏俄[31],现在也没完全抛弃「节制资本」的招牌[32]。另一方面,拥有众多小业主和小农追随者的伊斯兰神职集团与大资本结合起来,忠实地为后者服务。在巴基斯坦和埃及,穆斯林极右地下军长期充当资方打手,积极迫害左翼和工运分子;在印尼和孟加拉,各大清真寺豢养的宗教-军事组织广泛参与了对工农运动的屠杀[33];在阿富汗和科索沃,原教旨主义派别为西方资本的军事行动输送大批炮灰。
今日的伊拉克,各教派都以「为民做主」的阶级矛盾调解员自居。他们的专职干部和战斗队员维持着交通和治安、组织食物分发、帮助贫民百姓维修住宅、义务看病和供水通电;上层神职集团不同程度地与美帝合作,同时默许基层布道者宣传反美「圣战」的正义性。小恩小惠的接济与民族宗教意识的宣传,目标只有一个——控制群众,包括工人阶级。阶级与民族的双重压迫(贫困与失业的折磨,占领军的杀戮、破坏与羞辱,频繁扫荡带给人们说不尽的恐怖)每天都让更多工人投身于反占领斗争(从罢工到布雷),直至参加穆斯林武装。2004年8月纳杰夫会战期间,纳西里石油运输工人多次罢工,抗议美军暴行[34],而四月起义的一支主力——马赫迪军主要由青年工人和失业工人组成。共工党呢?它虽承认「利用人民反占领的合理愿望,伊斯兰政治势力的分量正在增加」[35],却依旧喋喋不休地大谈「伊斯兰的特殊性使得它无法改良而走向世俗化,不能出现自己的路德革新」[36],所以穆斯林反美战斗队尽是「恐怖分子」云云。共工党忽略了一个基本现实:现代神权政治的沉渣泛起,恰好是资本主义腐朽的一个体现;反神权不能不反资本,而在今日的伊拉克,反占领斗争(包括军事活动)构成了工农斗争极重要的部分。与工农(首先是勇于反抗的先进部分)一起战斗,帮助他们看清谁是自己的敌人,谁是自己的朋友,告诫他们以后的斗争会有哪些新困难,提出解决的具体办法并把所有这些放到提高工人阶级觉悟和组织性的总任务大框架里去,才是无产阶级革命者的责任所在。
曾几何时,许多强大的左翼群运被跨阶级合作路线把持,干尽了为民族资本火中取栗的蠢事;九十年代后地位渐显的「多元左翼」,骨子里还是劳资合作的烂调。共运失去了广泛基础,便无所谓惨痛失败;群众反抗多半由阶级异己力量遥控,谈不上高度发达的自我组织,但也因此少了革命工运(如同过去无数次发生的)被错误路线出卖后一蹶不振数十年的衰样。2005年来到了,巴格达、巴士拉和基尔库克的工人们仍在摸索自救的道路;各色左翼不尴不尬地老驴拉磨——小步转圈;零落的枪声和爆炸声时远时近,伊拉克阶级斗争舞台上浓雾依旧。
01/02/05
[1]在伊美军正建设十二(有说十四)个大型海空基地和电子监听中心,使伊拉克逐渐变成美国控制、影响中东的先头要塞。
[2] 解密美国政府文件表明,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在1983年11月26日通过的第114号决策令决定对伊拉克实行倾斜政策。
[3] 金融风暴后,包括三星公司在内的一批韩国大企业被迫向美国资本转让控股权。
[4]
http/usinfo.state.gov/regional/ea/mgck/archive04/0318armitage.htm
美国副国务卿理查德·阿米蒂奇(Richard Armitage)「反恐怖主义战争和伊拉克一年来的成就」
[5] 同上
[6] 2004年9月29日联合国世界粮食计划 (WFP) 的报告
[7]目前美国政府在伊重建工作最主要的承包商,是与白宫高层关系密切的贝克特尔集团以及哈利伯顿公司。
[8]http://www.washingtonobserver.org/infocus-iraq-081104CN94.cfm
《华盛顿观察》周刊「伊拉克政权移交一月记:被暴力冲突淹没的经济弊病」
[9] 同注释6
[10] 见2004年10月5日美国国务院向国会呈交的伊拉克问题季度报告《帮助与重建》(「relief and reconstruction」)
[11] 「舒拉」(重音放在‘拉’)的大致含义为长老会、委员会或理事会,词源有两种解释,一是伊斯兰教的内部组织称呼,二是来源自小亚细亚和高加索的原始社会军事民主制。无论如何,库尔德工人以「舒拉」为名成立的组织,从阶级性质来看,接近俄国的苏维埃(也是俄语里「委员会」的意思),是工人民主普遍原则的地方演绎。
[12] 伊共中央的法赫里和哈米德派一手把持党的财务、宣传和安全部门,并在海外的党营企业中捞取好处。
[13] http://left.ru/2004/18/ikp_kader117..html
2003年12月13日「伊拉克共产党(卡德尔派)的呼吁书」
[14] 当时为了给自己留后路,伊共指派库尔德地区党组织头目以个人身份签名,党不正式出面。
[15] 本次大选伊共也积极参加,与教派势力合作推出了庞大的选举名单。
[16] 共工党主要领袖列卜瓦勒的文章「共产主义工人党与共产党:区别何在?」,发表于阿拉伯版「共产主义工人」和英文版「前进」双周刊
[17] 同上
[18] 同上
[19]
2004年4月8日列卜瓦勒署名的共工党宣言「致文明人类和全世界爱好自由的人们!不要美国,不要伊斯兰政治运动,世俗社会和自由万岁!」
[20] 同上
[21] 同上
[22] 同上
[23] 2004年11月24日新华网「埃及沙姆沙伊赫会议关于伊拉克问题共识与分歧」
[24]
法国对科特迪瓦直接投资额占所有原法属非洲殖民地的41%;美国对西非能源供应很重视,而科国是必经通道,美法对科的争夺导致当地政局混乱和法军直接干涉。
[25]
仅「伊斯兰最高革命会议」的战斗队不下三万人,各教派和政党的武装不下十万人。伊拉克共产党虽充当美帝爪牙,但同样拥有党内安全部门和部队,以保全狗命。
[26]2004年10月2日《Forward》报「关于西方左翼、伊斯兰和武装斗争」(共产主义工人党海外组织领导人哈斯洛的采访)
[27] 同注释16
[28] 即国内报道所说的「萨德尔」。
[29]http://www.zmag.org/content/showarticle.cfm?SectionID=15&ItemID=6344
2004年10月3日Naomi Klein 「抵抗与左翼」(「The Resistance and the Left」)
[30]伊朗「伊斯兰革命」后,新政府宣传的「现代伊斯兰经济原则」有以下几要点:1/确认私有产权主导地位;2/限制剥削程度;3/禁止高利贷;4/以税收(「扎卡特税」)调剂贫富差距。
[31] 20年代的著名穆斯林、右翼民族主义诗人伊克巴尔曾写诗称赞布尔什维克、列宁和马克思为「先知」
[32]九十年代中期, 阿尔及利亚最强大的原教旨主义政党——伊斯兰阵线(FIS)提出所谓「伊斯兰社会主义」
[33] 1965年印尼反共大屠杀造成五十万人死亡,1971年对孟加拉工农运动J SD的屠杀造成数十万人死亡。值得一提的是,孟加拉屠杀得到当时中国政府的支持。
[34]
其中包括推倒涂有反政府标语的任何房屋;把叛乱嫌疑分子当街枪毙或捆绑起来扔进河里;推行人质政策;拷打;任意逮捕;断绝交通;长期封锁社区。
[35] 同注释16
[36] 同注释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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