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人们对"主流经济学家"们的失望与愤慨,并不是"主流经济学家"们存在什么新的质量问题,"主流经济学家"还是"主流经济学家",只是人们对"主流经济学家"的厚望没变,对"主流经济学家"真面目的不了解没变罢了,这当然也是我们普通人的悲哀和不幸。只怪我们把"主流经济学家"真切地当作主流经济学家来"善待",这本身就是我们的不是。
什么叫做经济学家?又什么叫做主流经济学家?对这两个问题,尽管不能对此给出一个准确的定义,但这些"家"们是做什么的,人们应该是略知一、二的。
我以为所谓经济学家应该是研究、探索经济运行规律、真谛的大学问家。所谓主流经济学家无非是他的研究成果,一方面最前沿、最先进,解决了经济学中的大问题;另一方面得到了大多数同行即经济学领域的肯定和推崇。
改革开放二十几年,我们国家有没有严格意义的经济学家或国际普遍意义的经济学家,这绝对是一个值得怀疑、不敢轻易肯定的问题。我以为要成为一个经济学家, "学术有专攻"是最基本的要素。一方面经济学是一个大领域,其中有很多的细分领域,研究人员应有自己的研究领域,不可能面面俱到;另一方面,也要求研究者投入大量的精力和时间,两耳不闻窗外事地做大量细致、深入的调查、研究。
而我们现在见到的"主流经济学家"们,你无法知道有何"专攻"之处,处处都以经济学通才的面目自居。今天上论坛,明天作报告;这里做独立董事,那里做学院院长,还要为二十年来爱着的企业家们奔走呼号,一天到晚"电话不断".......你就是一个经济学天才,也得上帝给你一天48小时才行呀!没有时间的投入,就算你爱上企业家一万年,也仍然对某些具体的企业家或企业个案"不熟",写出来的文章不过是高水平的文字游戏,作出来的报告不过是信口开河唬人的东东。
现在人们习惯上将某些人称为"家",并不是他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经济学成果,更多地是因为他在这行当混了有些时间,有一些不着边际的所谓成果,而且又乐于在社会上以"经济学家"的头衔抛头露脸,指点江山。一个做了一辈子饭菜的家庭妇女,偶尔炒过一、两个有点味道的家常小菜,主人或客人称赞过几次,难道家庭妇女就由此变成"大厨师"?
经济学家是不能自封的,也是外行人不能他封的。至于行外人出于各种目的,称某某是经济学家或主流经济学家,就象见种地的喊农民、见做工的喊工人、见大学教书的喊教授一样,我想仅仅是客套而已,千万不必当真。
当然,人们称有些人为"主流经济学家",确实还有一定的内在原因。一方面,这些人确有光彩照人的博士、教授头衔,有留学国外的不凡背景,有政府部门或高级别教研机构的重要职位,不称这个"家"也确实不好意思,更何况"家"们又如此不客气地笑纳了。另一方面,"家"们一直在经济学领域的这条道上混着,而且一混还混了许多年,环顾四周,确实也有点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味道。其三,"家"们也有过一丁点真才实学的学术业绩,煞费苦心杜撰出来的所谓的学术论文、专著,这不是人人都搞得出来的,至于这些"智慧的结晶"能否解决普罗大众关心的实际经济问题,只有天知道。
说了这么多,还是回到我们的正题上来。我说"经济学家"本是生意人,这不是我恶意给他的一个头衔,而是这些人的"生意人"特质所决定的。
首先,"主流经济学家"与生意人一样有他们的生意愿景,就是追求个人利益最大化。他与严格的经济学家不同。经济学家,追求的是经济学真理,并以此为职业,有没有人肯定或称道无所谓,唯真理才是真。"主流经济学家们"追求的是个人利益最大化,如名誉、地位、金钱等,当然与一般的生意人有稍不同的地方在于 "主流经济学家"在追求个人利益时,比生意人更"文雅"一些,更隐蔽一些,在追求金钱的同时,很在意对名誉和地位的追求。毕竟这帮人不是土包子,是"学而优者商"的典型。他们搞钱决不会象普通人那样露骨和低三下四,他们是穿着经济学家的外衣,以讲学、论坛等等学术的名义四处张罗的。
其次,"主流经济学家"和生意人一样,十分注意生意"品牌"的建设,十分在意受众的认同,更在意"公信力"的丧失。因此,一旦产品或服务有问题,发生品牌危机,"主流经济学家"会立马启动危机解救预案,要么集体"失语"默不作声;要么勇敢面对极力化解,比如以"不熟"、"不了解"等来搪塞,拼命维护自己的"公信力"。他比普通生意人更清楚,一旦 "公信力"被废了,赖以混饭吃的江湖市场就完蛋了。所谓经济学那玩意,不过是"家"们谋求利益最大化的工具而已。
其三,"主流经济学家"和生意人一样,十分注意 "客户"的维护。"客户"是上帝,"客户"是衣食父母,这早就是商界的通识,何况"主流经济学家"。"主流经济学家"的客户是谁?他们的选择当然比一般生意人要有智慧和眼光,这世道大家都知道靠着有钱人、有权人是最能来钱的,所以,"主流经济学家"的至爱,始终离不开企业家和政府,身上没什么油水的贫苦老百姓是不会被纳入到目标客户当中来的,贫苦老百姓千万不要天真地、傻傻地指望着他们来善待你。
正因如此,人们也常常误称他们是政府经济学家或御用经济学家。其实,政府经济学家或御用经济学家的头衔他们也不配,他们仅仅是想被政府御用,一直努力地争取被政府御用,政府不过是他们努力争取的一个大客户而已。
作为政府确实也需要真正意义的经济学家们,为政府出谋划策、排忧解难。但,"主流经济学家"们心中有一杆秤——个人利益才是真,该附和时就附和,该瞎说时就瞎说。一旦,政府的做法对他们的利益不利时,"主流经济学家"们比谁懂得如何趋利避害。所以,政府说什么,有时他们也会装着积极认真的样子,不动脑筋地为政府注解、重复着什么,至于政府面临的种种经济问题,他们既无能也无心。否则,这些年来平民百姓就不会饱受股灾之苦、下岗之苦、失地之苦......,我们的政府也不至于被"主流经济学家们"搞得六神无主,有时甚至到了不得不急病乱投医的地步。
象国有资产流失问题,这种三岁毛孩都知道的事情, "主流经济学家"们比我们更清楚,作为我们的政府又何尝不想找经济学家们帮忙设法解决。但,为什么 "主流经济学家"们还要歇斯底里地为"企业家"们创造"舆论环境"? "家"们本是一个生意人,创造"舆论环境",不过是为客户提供高质量服务的一种商业行为而已。否则,还有谁会理解为这是一种经济学家的研究行为?
当然,"主流经济学家"本是生意人,不是经济学界的独有现象。在许多领域里,只要稍加留意,你就能发现该领域主流"家"们一天到晚为着至爱 "客户"行色匆匆的身影,比如科学家生意人、法学家生意人、艺术家生意人......这也是时下研究生、博士生称导师为老板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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