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9《报刊文摘》转摘《中国经济周刊》蔡永飞文章《对“老板执政”的反思》谓,“在浙江东阳市农村,‘老板执政’已经成为普遍现象。在最近一次村级换届选举中,当选的村官大多有自己的实业,或办厂,或经商……这部分村官大概要占到90%。” 对于此类现象媒体早有报道,主流的看法是改革深化的表现。特别是当地官方,更是认为这是让有经济头脑和经济实力的“能人”带动地方经济发展,带动广大那么共同富裕“奔小康”;同时也是“民主化进程”的表现。
“老板执政”,稍微知道一点马列主义ABC,本是无须“解读”的问题。如今,居然还要为此一议,即此可见我们的话语环境。
只要还存在阶级和国家,就有“民主”也有“专制”,古今中外,概莫能外--所不同的只是哪个阶级的“民主和专制”。如此而已!多么明白,多么犀利!马克思创立了历史唯物主义学说,才揭开了这个几千年来一直被形形色色的学说所遮蔽了的千古之谜。其核心就是阶级论。这是对资产阶级走上历史舞台以来“启蒙”学说的一个否定,也是一个升华。史无前例,至今无人超越!孰料,自上个世纪以来,这一“先进文化”,却随着国际共运的走向低潮和无产阶级及劳动者被边缘化,居然被妖魔化为“陈旧保守”、“传统”和垃圾。
社科理论特别是经济学,有着强烈的阶级性。不过,只有无产阶级敢于承认这一点,剥削阶级的精英心中有鬼不敢承认罢了。--他们打着“民主”的旗号贩卖少数人的利益,注定了其理论的虚伪性。
不错,美国是很“民主”,政党、议会、竞选,老百姓可以骂总统,十分热闹。不过,它改变不了资本主义的所有制,改变不了“生产要素的所有者”与“劳动力所有者”的剥削与被剥削、奴役与被奴役的关系--这是“民主政治”的前提。议会和竞选之类,不过是老板们管理国家,选择和监督自己的“穆仁智”的一种方式,游戏方式。无须飘洋过海,看看中国土地上的外企就是。老板与打工仔,拿摩温与打工妹,寻春者与三陪女……他们能“平等”吗?他们之间的“民主”体现在那里?连地方的党政要员,见了洋老板就像当年“制台见洋人”一样,腰弯90度--是啊,“人家本来投资怎么办?”在一些城市,已经以立法的形式正式赋予洋老板以及有多少钱以上的土老板在驾车、嫖娼等方面的豁免特权,这也是“法制”!即使在大小老板之间,他们的“民主”也是不平等的--正如在董事会上一样,大家的“民主”决策权利是按照持股的多少量化的:钱多权多,钱少权少,无钱也就无权!扩而大之,整个社会的民主也是一样的。
从来也为有抽象的民主,任何阶级的国家对本阶级来说都是“民主”而对被压迫阶级来说都是“专制”。近现代的法兰西有过几次“共和”和“帝制”,区别只在政体,对于人民来说都是一回事。正是那个拿破仑皇帝,给法国及欧洲的资本主义提供了大发展的机遇呢。
资产阶级与地主阶级的统治方式是不一样,我们常用“民主”和“专制”来表示二者的不同。其实,这仅仅是相对的,在更高的层次上,它反映的并不是其本职区别。因为二者都是少数剥削阶级的统治。其实,封建时代也不是没有“民主”,王朝最高决策过程中的“部议”、“廷议”以及中央政权的三省制度、谏议制度和清流议政等,也都是地主阶级实现民主的一种形式。当然,封建皇帝比资本总统的权利是大得多,他们既是地主阶级的代表,同时又是他们的“君”,不像资产阶级的总统总理们基本是他们的“公仆”,但这不能改变问题的本质--二者都是阶级统治的代表。当代既有总统制、总理制,也有君主立宪制,但他们在本质上并无二致。
在资本主义的不同发展阶段上,欧美和第三世界的多数国家,克林顿和布什与蒙博托和苏哈托治下的国家,在民主和专制问题上,没有本质区别。他们的不同,不过是高度发展的资本主义与官僚买办资本主义的区别,实施的都是老板的“民主”和对劳工的“专制”。
还有一个最好的例子:在古罗马,有过“专制”也有过“共和”,但无论何种“政体”,那“自由”和“民主”,都是属于“自由民”也即奴隶主的,与 可以买卖的“会说话的牲口”无关。“自由民执政”,则是彼时的政权基础。即此可以理解,为什么和平解放之后,尽管中央政府对西藏原政府成员极尽优待仁至义尽,尽管一再申明“和平改革”、“六年不变”,但还是改变不了达赖集团的敌对态度,其原因还在那个“农奴制度”根子。
所以,马克思主义改造社会,把着眼点放在改造所有制上。这才是根本!在经济上居于支配地位的阶级,也一定会在政治上居于统治地位,在思想文化上垄断话语霸权。在社会生产中没有对生产资料的支配权,就只能有出卖劳动力的“自由”和“民主权利”,谈论什么“人的解放”、“个性解放”之类,不是空话就是欺骗。
在阶级的统治和管理的方式上,统治阶级自身可以直接参与,更多的是通过代理人实施,就像股份公司的老板与经理的关系一样。封建地主阶级也是这样,《红楼梦》中黑山庄的乌进孝有点像“经理”承包,与黄世仁府上的穆仁智就不一样。封建时代的基层政权,基本是豪绅直接当政,文人或狗腿子当“三老”“地保乡约”和“保甲长”的也有,他们相当于“帮忙”和“帮闲”。这在《白鹿原》中就有反映。用张贤亮的话说,就是让别人代表自己还是自己代表自己。
浙江村选的结果是老板直接“执政”。它至少可以告诉我们两点:一,在社会济济方面居于强势地位的阶层,通过“民主”自然而然也会取得政治上的强势地位,包括“执政”。二,“转型”的“初级阶段”,在资本的原始积累中,权和势还具有特别的意义。能人当家带领大家一齐致富云云,恐怕是帮富人说话糊弄穷人的。不然,有钱人为什么要花几十、几百万去“竞选”这个小小的村官呢?山西一矿主花300万竞选村长,就是为的辖区的煤矿,从这里,又可找出频频发生的恶性矿难的原因。市场经济,投资不就为了追求“利润的最大化”么?看看梁晓声的的小说《村选》吧,那里就写得很生动,要比理论家的高论深刻得多。
因为腐败愈演愈烈,所以“民主”的口号对于大众很有吸引力。在下绝无反对民主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切不可忘了在“民主化的进程”中看看扩大了的是谁人的民主。20 多年的实践检验,特别是国外的前车之鉴,历史的教训太严酷了。上溯到1950年代,从匈牙利事件、布拉格之春到戈尔巴乔夫的“民主的人道的社会主义”,都是打着“民主”的旗号。然而实践的结果,“民主”来“民主”去,“民”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将自己的不够完善的民主换来了外国洋老板和本国一小撮“先富起来”的寡头和大小老板的民主。经济崩溃,社会混乱,贫富悬殊,国家分裂,直到今天的“颜色革命”,仍然无有宁日。其实,这里有一个弥天大谎:正是“民主”造成了这一切!在精英的词典里,社会主义,建立在人民大众的公有制基础上的无产阶级专政也即真正的人民大众的民主,叫做“专制主义”;而将其“颠覆”而代之以少数暴发户的民主,才叫算民主”。波兰的工人阶级最典型,团结工会在美国人和罗马教廷的支持下“民主”多年,结果呢,连旧日的老贵族和地主都卷土重来了,给几十年前的“产权”落实政策,而女工也只好充分享受做“性奴”的自由了。
在官民关系的意义上,腐败程度也是民主程度的测试表。“官”的为所欲为,正说明“民”的民主成反比例的稀缺。腐败的愈演愈烈正是大众民主包括监督权被剥夺的结果。在马德和慕、马们横行的地方,日益膨胀和“深化”的是权钱黑结合的“民主”,至于沈阳铁西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下岗工人,还有多少民主就不好说了。过去官们搞点特权为什么怕?就是怕的再来个“三反、五反”和“四清”之类--正是一种群众的有效民主监督形式。后来不知怎地,据说它们都是“运动”就不加证明地否定了--共产党不就是靠搞运动起家的吗?MBO、“快卖卖光”不也是轰轰烈烈的“运动”吗?什么办法能有效地让老百姓监督官场,也该让实践来检验。怎么MBO和教育产业化实行起来就那么畅通无阻呢?
毛泽东的后半生,就是致力于探讨如何才能永远保证人民的民主权利的,这一话题说起来有点复杂了,但那毕竟是中国党也是国际共运乃至全人类的极其宝贵的财富,连西方学者都十分看重取严肃的分析态度,轻易丢弃是会收到历史惩罚的。至于感到彼时一片黑暗的,到底是少数。--现在他们的“民主”是越来越多了,一场瓜分人民财富的盛宴,也是在“民主”的狂欢声中进行的。中国又到了一个历史关头,发展也好,反腐也好,和谐社会也好,崛起也好……毛泽东是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能否正视,它关系到我们国家民族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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