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钊：毛泽东的社会主义思想革命论

　　毛泽东的社会主义思想革命论，或者说毛泽东的社会主义思想改造论，就是破除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树立 无产阶级的意识形态;就是破除资产阶级的世界观，树立无产阶级的世界观;就是破除资产阶级的思想，树立无产阶级的思想;就是破除资产阶级的精神，树立无产阶级的精神;就是破除资 产阶级的灵魂，树立无产阶级的灵魂，一句话，就是变资产阶级的旧人为无产阶级的新人。“为要从组织上整顿，首先需要在思想上整顿，需要展开一个无产阶级对非无产阶级的思想斗争” 。(毛泽东语录)社会主义思想革命就是要使人民群众成为无产阶级的新人。这也就是毛泽东所主张的“人性”，毛泽东的“人性论”。“‘人性论。’有没有人性这种东西?当然有的。但 是只有具体的人性，没有抽象的人性。在阶级社会里就是只有带着阶级性的人性，而没有什么超阶级的人性”。(《毛泽东选集》 第三卷 第870页)毛泽东主张的无产阶级人性，就是他描述 的无产阶级的标准灵魂：襟怀坦白、公而忘私，革命第一、工作第一、他人第一、人民利益第一，不怕困难、勇于牺牲，等等，也就是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社会主义新人。当 然，毛泽东的无产阶级新人是分层次的，对各阶级、各阶层和具体的人的要求并不一律。他说;“一个人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这点精神(——有白求恩那么一点精神，笔者注)就是一个高 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毛泽东选集》第二卷 第660页)社会主义思想革命就是要实现人的思想革命化。“无产阶 级文化大革命，就是为的要使人的思想革命化，因而使各项工作做得更多、更快、更好、更省”。(中共中央“五一六通知”)这确实是前所未有而又千辛万苦的事业，这又是让人感觉得到 却又让人难以捉摸得到的革命，因而毛泽东的社会主义思想革命或者说思想改造运动是让毛泽东的敌人最咬牙切齿和诟病的革命。但是，没有社会主义的思想革命，社会主义是建不成的。因 此，只有搞好社会主义的思想革命，以实现“人”的无产阶级化，中国社会的无产阶级化，改进人与人的社会关系，才能推进社会主义各项建设，最终建成社会主义， 实现共产主义。

　　1、旗帜鲜明、理直气壮破资产阶级思想，立无产阶级思想。毛泽东认为，当今世界的思想交锋，就是“无产阶级一家、资产阶级一家，或者是无产阶级的世界观或者是资产阶级的世界观，共 产主义世界观就是无产阶级的世界观，它不是任何别的阶级的世界观。”(《毛泽东选集》第五卷)而封建主义、修正主义的东西，都是资产阶级一家。由于在社会主义社会里，“阶级斗争 并没有结束。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斗争，各派政治力量之间的阶级斗争，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意识形态方面的阶级斗争，还是长期的、曲折的，有时甚至是很激烈的，无产阶级要按照 自己的世界观改造世界，资产阶级也要按照自己的世界观改造世界，在这一方面，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之间谁胜谁负的问题还没有真正解决”。(《毛泽东著作选读》)因此，“要抓意识形 态领域里的阶级斗争”。(毛主席语录)“无产阶级必须在上层建筑中包括各个文化领域中对资产阶级实行全面的专政”。(毛主席语录)要“彻底揭露那些反党反社会主义的所谓‘学术权 威’的资产阶级反动立场，彻底批判学术界、教育界、新闻界、文艺界、出版界的资产阶级反动思想，夺取在这些文化领域的领导权”。(中共中央《五一六通知》)“要批判资产阶级的反 动学术‘权威’，批判资产阶级和一切剥削阶级的意识形态，改革教育，改革文艺，改革一切不适应社会主义经济基础的上层建筑，以利于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制度”。(毛主席语录)因此 ，必须对资产阶级实行全面的专政，对资产阶级的意识、思想和精神进行批判。但是，对资产阶级的专政，不是消灭资产阶级分子，而是消灭资产阶级的意识、思想、精神，消灭资产阶级这 个剥削阶级;只要资产阶级分子的意识、思想和精神，改造好了，他回归了人民，他就是人民中的一员;对资产阶级的批判，也不是采取粗暴的、官僚主义的方法，而是采取辩论的、说理的 方法，在明辨是非中，将资产阶级的意识、思想、精神，请出社会各阶级的头脑，“在辩论中间、在斗争中间，我们就会明了这些事情，就会懂得解决问题的方法……对于那些有毒素的反马 克思主义的东西，也可以采取这种方法”。“凡是错误的思想，凡是毒草，凡是牛鬼蛇神，都应该进行批判，决不能让它们自由泛滥。但是，这种批判，应该是充分说理的，有分析的，有说 服力的，而不是粗暴的、官僚主义的，或是形而上学的、教条主义的”。(《毛泽东选集》 第五卷 第416—417页)而对资产阶级分子及子女则强调讲政策、给出路。“对过去大量的高等及 中等专业学校毕业生早已从事及正从事工作的人们，要注意对他们进行再教育，使他们与工农结合起来。其中必有结合得好的并有所发明创造的，应予以报道，以资鼓励。实在不行的，既所 谓顽固不化的走资派及资产阶级技术权威，民愤很大需要打倒的，只是极少数。就是对于这些人，也要给出路。不给出路的政策，不是无产阶级的政策”。(一九六八年九月五日《人民日报 》)“即使是反革命分子的子女和死不改悔的走资派的子女，也不要称他们为‘黑帮子女’，而要说他们是属于多数或大多数可以交易号的那些人中间的一部分(简称‘可以教育好的子女’ ，以示他们与其家庭有所区别。实践结果，会有少数人坚持顽固态度，但多数是肯定可以争取的”。(一九六八年十二月二十六日“中央及中央文革关于掌握政策的通知”)从而通过对资产 阶级实行全面专政和对资产阶级的批判，树立起无产阶级的意识形态，树立起无产阶级的世界观。

　　2、用唯物辩证法和无产阶级文化武装人民群众，让人民群众掌握自己的命运。哲学是世界观，又是方法论。社会主义事业是无产阶级的事业，无产阶级及其同盟军并不天生具有无产阶级的头 脑。而无产阶级的事业却非需要无产阶级的立场、方法不可，这就必然要求无产阶级及其同盟军掌握自己的哲学——唯物辩证法。因此，“让哲学从哲学家的课堂上和书本里解放出来，变为 群众手里的尖锐武器”。(农村工作草案)通过人民群众学哲学、用哲学，让人民群众自觉弄清自觉的历史地位和历史使命，从而自觉批判资产阶级，自觉成为无产阶级一代新人，自觉为社 会主义事业而不懈奋斗。社会主义事业又是“文化和科学技术”的事业，无产阶级及其同盟军又并不天生就有文化和懂科学技术，相反，他们特别缺文化，特别敬畏科学技术。因此，“我们 的教育方针，应该使受教育者，在德育、智育、体育几方面都得到发展，成为有社会主义觉悟的有文化的劳动者”。(毛泽东《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在科学、文化、艺术 、教育队伍中，兴无产阶级思想，灭资产阶级思想，也是长期的、激烈的阶级斗争。我们要经过文化革命，经过阶级斗争、生产斗争和科学实验的革命实践，建立一支广大的、为社会主义服 务的、又红又专的工人阶级知识分子的队伍”。(一九六四年七月十四日《人民日报》)这样一支队伍既是建设社会主义的根本力量，也是人民群众自己教育自己、自己解放自己的根本力量 。

　　3、限制和破除资产阶级法权，树立全社会的平等思想。社会主义制度的建立，为我们通向理想境界开辟了现实的道路，但是，社会主义制度不能自动保证实现理想境界，必须对社会主义制度 下的中国社会进行无产阶级的思想、意识改造。只有进行全社会的无产阶级的思想、意识改造，并且切实树立起无产阶级的思想、意识，才能建成社会主义。而要想树立起全社会的无产阶级 思想、意识，就必须限制和破除资产阶级法权。资产阶级法权，是资产阶级为了维护资本主义制度而提出并强制人们遵守的法律原则。社会主义制度是对资本主义制度的 ** 。但是社会主义 社会是从资本主义社会脱胎出来的，尤其是中国社会主义社会是刚刚从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中脱胎出来的，不仅保留着封建社会的尾巴，更保留着资本主义社会的痕迹。社会主义社会还存 在工农差别、城乡差别、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差别。这些差别和反映这些差别的东西譬如，私有观念、等级观念、特权思想、雇佣思想等，也是资产阶级法权。这些资产阶级法权是社会主 义体制内的东西，因而是合法的;资产阶级法权又是资产阶级的东西，与社会主义的意识形态并不兼容，因而又是不合理的。合法又不合理，就只能在无产阶级专政下加以限制和破除。限制 和破除资产阶级法权的目的，就是试图通过整风、搞试验田、消除等级制、下放干部，让干部参加劳动、劳工参加管理、改革不合理的规章制度来逐步实现人与人之间的平等，实现人民干部 的革命化。对于资产阶级法权，有的要加以限制，“我国现在实行的是商品制度，工资制度也不平等，有八级工资制，等等。这只能在无产阶级专政下加以限制”;有的要必须破除，“经过 社会主义改造，基本上解决了所有制问题以后，人们在劳动生产中的平等关系，是不会自然出现的。资产阶级法权的存在，一定要从各方面妨碍这种平等关系的形成和发展。在人与人之间的 相互关系中存在着的资产阶级法权，必须破除。例如，等级森严，居高临下，脱离群众，不以平等待人，不是靠工作能力吃饭而靠资格、靠权力，干群之间、上下级之间的猫鼠关系和父子关 系，这些东西都必须破除，彻底破除。破了又会生，生了又会破。”(《毛泽东谈苏联政治经济学批注和谈话》)限制资产阶级法权，主要的也是限制领导干部和大知识分子的资产阶级法权 ;破除资产阶级法权思想意识，也主要是破除领导干部和大知识分子的资产阶级的思想意识，是他们的合法而不合理的权利的让渡，只有他们让渡这些合法而不合理的权利，才能实现社会主 义社会的平等。这个平等，不仅是形式上的平等，更是实质上的平等，所谓“社会主义就是形式上的平等而是事实上的不平等”，甚至是所谓“社会主义是法律上的平等，而是事实上的不平 等”，不过是把资产阶级重新请进来的辩护词。

　　不破不立。建立社会主义事实上的平等关系，除了限制和破除资产阶级法权以外，更必须树立起全社会的社会主义平等意识，让社会主义平等思想牢牢扎根于人们心中。毛泽东的“五七”指 示，可以说，既是对资产阶级法权的宣战，又是树立社会主义平等思想意识的宣言：“为了逐步消灭社会分工、消灭商品、消灭工农、城乡、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之间的差别，实现人民在劳 动、文化、教育、政治、物质生活方面的平等。人民解放军应该是一个大学校。这个大学校，要学政治、学军事、学文化，又能从事农副业生产，又能办一些中小工厂，生产自己需要的若干 产品和与国家等价交换的产品。这个大学校，又能从事群众工作，参加工厂、农村的社会主义教育活动;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完了，随时都有群众工作可做，使军民永远打成一片;又要随时参 加批判资产阶级的文化革命斗争。这样，军学、军农、军工、军民这几面都可以兼起来。当然，要调配适当，要有主有从。农、工、民三项，一个部队只能兼一项或两项，不能同时都兼起来 。这样，几百万军队所起的作用就很大了。工人以工为主，也要兼学军事、政治、文化。也要搞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也要批判资产阶级。在有条件的地方，也要从事农副业生产，例如大庆油 田那样。公社农民以农为主(包括林、牧、副、渔)，也要兼学军事、政治、文化。在有条件的时候，也要集体办些小工厂，也要批判资产阶级。学生也是这样，以学为主，兼学别样，即不 但学文，也要学工、学农、学军，也要批判资产阶级。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统治我们学校的现象，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商业、服务行业、党政机关工作人员，凡有 条件的，也要这样”。历史将证明，这是一个伟大的宣言!

　　4、改造社会各阶级、各阶层的思想，切实树立无产阶级世界观。思想改造，也是思想革命，不过是自觉的、温和的、和风细雨的、灵魂深处爆发的革命。这是一种更为深刻的革命，因为 这主要是人民的自我革命，革除人民的非无产阶级的思想，树立起人民的无产阶级思想。这种革命的尖锐性、复杂性、长期性、反复性、艰难性，可以想见。但毛泽东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在改造社会各阶级、各阶层的思想过程中，毛泽东钉死了自己，而人民获得了新生。毛泽东认为，在无产阶级专政下，社会各阶级、各阶层的人都要改造。“在建设社会主义社会的过程中， 人人需要改造，剥削者要改造，劳动者要改造”。(《毛泽东文集》 第7卷 第223页)就是作为领导阶级的工人阶级也要改造，“谁说工人阶级不需要改造了?工人阶级也要改造”。改造的 目的，就是让社会各阶级、各阶层的人，逐步树立起无产阶级的世界观和意识形态，逐步使知识分子工农化、工农阶级“自觉”化、革命干部公仆化，剥削阶级和反动分子人民化，从而实现 社会各阶级、各阶层的无产阶级化。

　　(1)知识分子工农化——让知识分子建立起工农阶级的感情，逐步树立起无产阶级的世界观。毛泽东对知识分子充满了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和希望。他认为，中国革命离不开知识分子， “在长期的和残酷的民族解放战争中，在建立新中国的伟大斗争中，共产党必须善于吸收知识分子，才能组织伟大的抗战力量，组织千百万农民群众，发展革命的文化运动和发展革命的统一 战线。没有知识分子的参加，革命的胜利是不可能的。”(《大量吸收知识分子》)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更离不开知识分子。他认为，建设社会主义要培养一大批无产阶级的知识分子;他重 视知识分子的使用。建国初期，采取了对国民党时期的知识分子包下来的政策，还吸收了许多党派和无党派的民主人士进入政府高层管理，政协参政议政。他对具有爱国主义精神、社会主义 觉悟的知识分子关爱有加。像钱学森、李四光、华罗庚等一大批爱国的科学家和科学工就给予了重用和支持;他对那些旧知识分子也给予了殷切期望。他认为，“从旧学校培养的学生， 多数或大多数是能够同工农兵相结合的，有些人并有所发明、创造。”(毛主席语录)即使对那些反动的知识分子也给出路，“实在不行的，即所谓顽固不化的走资派及资产阶级技术权威， 民愤极大需要打倒的，只是极少数。就是对于这些人也要给出路，不给出路的政策，不是无产阶级的政策”。(一九六八年九月五日《人民日报》)因此，狂言毛泽东迫害知识分子、具有反 智主义完全是造谣污蔑!

　　毛泽东之所以要改造知识分子，是因为社会主义事业的需要，是因为知识分子的地位，是因为知识分子的头脑。因为知识分子掌握着知识与技术，对于工农来说是“先生”。可是这个先 生却高高在上、自命不凡，从心底里看不起他们的衣食父母——工农大众;而且正因为知识分子有“知识”，于是拥“智”自重，奇货可居，与国家和人民做起了买卖;而且正因为知识分子 拥有“知识”尤其是那些所谓的大知识分子拥有“大知识”，自以为天命所归，就要与共产党分庭抗礼，“小知识分子不能领导大知识分子”(罗隆基语);而且正因为知识分子拥有“知识 ”，在工农眼里是人上之人，文曲星下凡，是不能打的，但又不能接近，只好像菩萨一样敬奉。因此，在知识分子和工农阶级这对矛盾中，知识分子处于矛盾的主导方面，知识分子如果不主 动接受无产阶级世界观的改造，不主动向工农阶级学习，知识分子的灵魂将得不到升华，也永远与工农阶级是两块皮，“然而知识分子如果不和工农民众相结合，则将一事无成”，并且“革 命的或不革命的或反革命的知识分子的最好的分界，看其是否愿意并且实行和工农民众相结合。他们的最后分界仅仅在这一点，而不在乎讲什么三民主义或马克思主义。真正的革命者必定是 愿意并且实行和工农民众相结合的“。(《毛泽东选集》 第二卷 第559—560页);因此，知识分子在当“先生”前，必须接受无产阶级思想，向生产者学习，向自己教育的对象学习，实现 知识分子工农化。所谓知识分子工农化，不是说要知识分子的职业工农化，而是要知识分子的思想、感情工农化，与工人、农民打成一片，成为社会主义事业合格的建设者。首先要知识分子 的思想工农化——无产阶级化，毛泽东认为，“工农出知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这三张皮都剥掉了，知识分子的毛就要附在工人阶级这张皮上 ……我看知识分子要恭恭敬敬夹着尾巴向无产阶级学习”。(毛泽东《在最高国务会议上的讲话》)其次，要知识分子的感情工农化——无产阶级化。毛泽东要求知识分子懂得工农的生活， 懂得工农的感情，从而与工农在打成一片，与工农一道努力建设社会主义。他曾以自己为例，谆谆引导知识分子与工农阶级的结合：“在这里，我可以说一说我自己感情变化的经验。我是个 学生出身的人，在学校养成了一种学生习惯，在一大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学生面前做一点劳动的事，比如自己挑行李吧，也觉得不像样子。那时，我觉得实际上干净的人只有知识分子，工 人农民总是比较脏的。知识分子的衣服，别人的我可以穿，以为是干净的;工人农民的衣服，我就不愿意穿，以为是脏的。革命了，同工人农民和革命军的战士在一起了，我逐渐熟悉他们， 他们也逐渐熟悉了我。这时，只是在这时，我才根本上改变了资产阶级学校所教给我的那种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的感情。这时，拿未曾改造的知识分子和工人农民比较，就觉得知识分子不 干净了，最干净的还是工人农民，尽管他们手是黑的，脚上有牛屎，还是比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都干净。这就叫做感情起了变化，由一个阶级变到另一个阶级”。(《毛泽东选集 》 第三卷 第851页)改造知识分子的一个主要基地是“五。七”干校。这个“五。七”干校，实际是一个推行和落实毛泽东“五。七”指示精神的学校。由于“五。七”干校，大都因陋就简或匆 匆忙忙搭起的简易棚屋，并且大都远离闹市，条件相对艰苦——但是，同当时工人农民的生产生活条件相比并不艰苦;又由于“五。七”干校大都是简易的棚屋，有的棚屋像农民的“牛棚”， 并且“五。七”干校是改造那些未改造好的知识分子包括那些反动的知识分子的基地，而那些反动的知识分子当时被称为“牛鬼蛇神”——于是知识分子住“牛棚”——将“五。七”干校因陋 就简建起的棚屋，演变为住农民家的“牛棚”——成为三十多年来右派们控诉毛泽东迫害知识分子的主要罪证!是到了把真相告诉人们的时候了!是到了为“牛棚”——改造知识分子的基地 ——“五。七”干校正名的时候了!

　　(2)革命干部公仆化——让“我们的干部，永远都是人民的勤务员”。毛泽东认为，工人阶级是领导阶级，工人阶级的领导地位，是通过工人阶级的先进部队共产党的领导来实现的;而 共产党的领导作用，又是通过党的干部和共产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实现的。“领导者和干部，具有重大的作用。没有好的领导者和干部，人民群众的斗争事业，就不能顺利前进。”(在中国 共产党全代会上的讲话)毛泽东又认为，党的干部绝大多数是好的和比较好的，“要相信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干部是好的和比较好的”。(一九六八年五月十二日《人民日报》)毛泽东还认为 ，即使是犯了错误的干部，大多数是能改好的，“犯了错误的人，大多数是可以改的”。(同上)毛泽东更认为，在党的干部和人民群众这对矛盾中，党的各级干部始终居于主导地位，对社 会主义事业的成败关系极大。因此，治国就是治官，毛泽东治官，可以说，既慈祥，又严厉。他有如慈父，谆谆教导我们的干部，“既当‘官’，又当老百姓”。(一九六八年六月八日《人民 日报》)“我们共产党人不要做官，而是要革命，我们人人要有彻底的革命精神，我们不要有一时一刻脱离群众”。(《关于共产国际解散》)他又常常告诫党的干部，“我们的权力是谁给 的，是工人阶级给的，是贫下中农给的，是占人口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广大劳动群众给的。我们代表了无产阶级，代表了人民群众，打倒了人民的敌人，人民就拥护我们”。(一九六八年十月 十日《人民日报》)他对党的干部又表示强烈的忧虑，“在我们的许多工作人员中间，现在滋长着一种不愿意和群众同甘苦，喜欢计较个人名利的危险倾向，这是很不好的”。(《关于正确 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他允许干部犯错误，改正错误，“犯错误是难免的，只要认真改了，就好了”。(一九六七年六月十六日《解放军报》)毛泽东对待干部又很“严厉”。他对犯 错误的干部，批判很严，曾批判彭德怀“离右派只有四十里”，但组织处理还是从宽的。即使是文革中，对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的所谓第二号人物邓小平也是作为党内问题进行处理。 他对党内腐化变质分子的处理却毫不手软。在处决新中国第一贪刘青山、张子善时，发出了“是要他两人，还是要新中国”的惊天之问，结果挽救了成千上万的刘青山、张子善。毛泽东对干 部的慈祥和“严厉”，主要着眼于干部自身的思想革命，“灵魂深处爆发革命”，主要是各级干部尤其是各级领导干部的灵魂深处爆发革命。通过灵魂深处爆发革命，使各级干部成为人民公 仆，成为为人民服务的模范。“要改掉官气。官是要当的，但要打掉官气，最好根绝官气……都应以普通劳动者姿态在人民中出现，使工人、农民感到和他们平等。我们自己说平等靠不住， 要使对方感到平等”。(毛泽东《在最高国务会议上的讲话》)因此，他给党内干部划定了三条红线。其一、必须廉洁自律。不被糖衣炮弹击中，不学李自成，赶考合格;其二、必须三要三 不要。就是“要搞马克思主义、不要搞修正主义，要团结、不要分裂，要光明正大、不要搞阴谋诡计”;其三、必须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这三条红线是高压线，无论谁越过都将受到党纪政 纪追究。毛泽东对干部有一个重要的肯定与否定的公式：“我们党和国家的干部是普通的劳动者，而不是骑在人民头上的老爷。干部通过参加集体生产劳动，同劳动人民保持最广泛的、经常 的密切的联系。这是社会主义制度下一件带根本性的大事，它有助于克服官僚主义、防止修正主义和教条主义，实现干部的思想革命化。实现干部思想革命化的一个主要阵地，就是兴办“五。 七”干校——即右派们恨得咬牙切齿的“牛棚”。“五。七”干校不是牛棚，他实际是社会主义时期的新型干部学校，是建设新型干部队伍的阵地。五。七干校之好，好就好在五。七干校陈述了 民主的权力观和群众路线，它把干部与工农群众安置于平等地位，成为主体之间的平等关系。干部改造意味着“官”要向“民”学习，接受“民”的监督;而“民”有权参与“官”执行政策 的过程，消解了“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的封建官本位思想，让干部牢记权力是人民给的，更坚决地执行党的三大作风。他始终采取“团结——批评——团结”的干部政策，即使是在 文革中，毛泽东仍然认为：“绝大多数的干部都是好的，不好的只是极少数。对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是要整的，但是，他们是一小撮。要团结干部的大多数。”“死不改悔的是少 数”，“不要一提起走资派，就认为都是坏人。”“犯错误的好人，要多做教育工作，在他们有了觉悟的时候，及时解放他们”　。

　　(3)工农阶级“自觉”化——让劳动人民成为有社会主义觉悟的有文化的劳动者。工人阶级是社会主义社会的领导阶级，工农联盟是共产党执政的阶级基础。但是，没有无产阶级意识的 工人阶级，只能是一个自发的阶级;没有无产阶级意识的农民阶级，更是一个自发的阶级。“人民也有缺点的。无产阶级中还有许多人保留着小资产阶级的思想，农民和城市小资产阶级都有 落后的思想，这些就是他们在斗争中的负担。我们应该长期地耐心地教育他们，帮助摆脱背上的包袱，同自己的缺点错误作斗争，使他们能够大踏步地前进”。(《毛泽东选集》 第三卷 第 849页)工人、农民中更是不能自发地产生社会主义理论、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理论的产生，只能经过知识分子，把已经存在的阶级斗争现象研究提高为理论，加以宣传，把工人阶级从分 散的变为有组织的，从自发的阶级变成自觉的阶级。工人每天在剥削压迫之下生活工作，为了吃饭，那么忙，自己产生不了马克思主义……其实，工人也读不了那么多书，读不了那么大部头 的著作，先进的可能读得多一些”。(转引自《毛泽东思想万岁》)因而要想将工人阶级和农民阶级由自发的阶级变为自觉的阶级，就必须树立起他们的无产阶级意识，成为有社会主义觉悟 的有文化的劳动者。实现工农阶级自觉化，主要通过工农阶级的自我教育。一是通过典型引路，引导工农阶级“自觉”。毛泽东采用“平凡人”的事迹——张思德、白求恩、雷锋、王杰、王 进喜、陈永贵、赵梦桃等一大批“平凡人”的事迹，作为社会主义社会的新的道德伦理，通过他们的引导，使“六亿人民尽舜尧”;二是，通过生产劳动，让工农阶级“自觉”。毛泽东注重 从社会主义劳动竞赛中培养社会主义“四有”新人，从而既极大地提高了劳动人民的国家主人翁地位，又极大地改造了劳动人民的主观世界——逐步取得人民当家作主的能力;三是工农知识 化，让工农阶级“自觉”。“从根本上说来，走从工、农、兵及其后代中选拔工程技术人员及其他意识形态工作人员(教授、教员、科学家、新闻记者、文学家、艺术家或马克思理论家)的 路，是已经确定的了”。(一九六八年八月三十一日，《红旗》)“为了建成社会主义，工人阶级必须有自己的技术干部队伍，人少了是建不成的。这个任务，应当在今后十年至十五年内基本 上解决。十年至十五年以后的任务，则是进一步发展生产力，进一步扩大工人阶级知识分子的队伍，准备着逐步地由社会主义过渡到共产主义的必要条件，准备以八个至十个五年计划在经济 上赶上并超过美国。共产党员、青年团员和全体人民，人人都要懂得这个任务，人人都要努力学习。有条件的，要努力学技术，学业务，学理论，造成工人阶级知识分子的新部队(这个新部 队，包含从旧社会过来的真正经过改造站稳了工人阶级立场的一切知识分子)。这是历史向我们提出的伟大任务。在这个工人阶级知识分子宏大新部队没有造成以前，工人阶级的革命事业是 不会充分巩固的”。(《毛泽东选集》 第五卷 第462-463页)四是使工农成为文学作品的主角，让工农阶级“自觉“。毛泽东时代的文学作品，无论你怎么贬斥，以为“假、大、空”，标语 口号式，脸谱化，主题先行，阶级斗争为纲，等等，但你却无法否定一个基本事实，就是工农兵占据了中国的文化舞台，工农兵成了文学作品的主角，工农兵写文学作品，文学作品写工农兵 ，真正是为工农兵创作并为工农兵服务的;真正是工农兵为自己写作并为自己服务的。工农占据了文化舞台，文化舞台表现了工农群众，工农群众从文学典型中看到了自己的形象，找到了榜 样，也就自觉不自觉成为了有社会主义觉悟、有文化的劳动者。

　　(4)剥削阶级和反动分子人民化——让他们改造好重新做人，成为社会主义大家庭中的一员。对剥削阶级和反动分子的改造，针对不同的改造对象毛泽东采取了不同的思想改造方法。对于 封建地主阶级和极端反动分子(例如某些战犯)，毛泽东采取了软硬两手的思想改造方法。一是硬的一手，对地主阶级和极端反动分子采取强制改造。例如，对地主阶级的改造，“废除他们 的封建的土地所有制，废除他们的这一个社会阶级，而不是要消灭他们的肉体”。在土地改革中，分给他们土地，强迫他们劳动，使其依靠劳动生活，并在劳动过程中改造他们的剥削思想; 二是软的一手，对地主阶级和极端反动分子采取批评教育。通过软硬两手的思想改造，在地主阶级和极端反动分子改掉了他们的封建地主思想和其它反动思想后，让他们回到人民中间，成为 社会主义大家庭中的一员;而对于资产阶级中的民族资产阶级，由于中国民族资产阶级的特殊性，毛泽东则一直将他们作为人民内部矛盾对待，通过学习，批评和自我批评，使他们转变思想 ，参加生产劳动，从而将他们转化为工人阶级中的一员，从而通过软硬两手达到消灭剥削阶级和反动分子的目的。

　　5、毛泽东通过社会主义思想革命，使中国成为了“道德的渊薮”。毛泽东通过对资产阶级实行全面的专政和改造，通过对中国全社会各阶级、各阶层的全面教育和改造，通过广泛、深入地学 习毛泽东著作尤其是对“老三篇”即《为人民服务》、《纪念白求恩》、《愚公移山》的学习，通过向活学活用毛泽东思想的典型——雷锋、王杰、王进喜、焦裕禄等人的学习，实实在在将 中国缔造成了一个道德理想国。这个道德理想国，到底怎么样，我们不妨来看一看一位外国友人的描述：

　　“任何人都会对你说他热爱毛主席。而且，今天的人同一九六五年我认识的人，除了大家佩戴毛主席像章之外，在外表上几乎再没有任何区别，人们的穿着都一样：灰色和浅蓝色的裤子和上 衣，男女都一样，别的就是草绿色和蓝色咔叽衣物。许多人宁愿在家里穿较好的和鲜艳的衣物，然而现在在街上看到的‘时兴’服装绝对是无产阶级化的。在城市里，农民和知识分子越来越 难区分，像街道是干净整齐的一样，这两种人都是干净整齐的。

　　人们纯朴自然，言谈行动彬彬有礼。今天，群众都更多地受到教育;几乎所有的儿童都上学;在很多工厂里，工人都是中学毕业生。由于在过去二十年里栽了许多树，城市变得漂亮起来;对 农业的全面改造正改变着农村的旧面貌。

　　中国显然是从未有过地富裕起来，但不是个人富裕。

　　人民的营养丰富，身体健康，衣着合身;每周六天工作、参加政治活动或学习技术。空闲的时候，人们打乒乓球或者是同朋友去游泳。人们偶尔也有一些担心的事，但担心的不是食品价格上 涨、医药费用或税收增加。人们的生活水平不是很高，但是，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借债和典当，不必担心折磨过他们的父母的饥饿和贫困。人们看到的报纸和杂志登的首先是政治和鼓舞人的消 息，现在没有一个中国人是不关心政治的。另一方面，人们不必因这样的消息而感到担心：犯罪行为、经济危机、侮辱、种族骚乱、婚姻丑事、吸毒、腐败行为、对富人的阶级性妒忌等等。 正如一个观察家所说的那样，中国是‘道德的渊薮’”。(斯诺《我们同毛泽东谈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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