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中国,出了个具有符号意义的始皇帝,他叫嬴政,一提起他,大家自然而然地就联想到专制独裁。这主要得益于知识分子的“贡献”,始皇得罪了知识分子,知识分子便不给始皇一个好的历史定位,焚书的事儿把他钉得死死的,击匈奴、征百越、修长城、兴水利的事儿就被悄悄地隐掉,就连车同轨、书同文、法同源、度量衡统一的加和贡献都抵不上知识分子笔下的“坑儒”一罪。
在遥远发达的英国,中国除从那里引进了伟大的科技文明,还从那里引进了许许多多的帝国文明,或者说传诵了大量的民主故事。然而,那里不独裁吗?权力在哪里都会有独裁的偏好,且不说中世纪的黑暗,就是到了欧洲所谓的复兴时代,独裁也是权力拥有者的极大爱好。克伦威尔这个人大家是很熟悉的,他是个军事英雄,把查理一世送上了断头台,建立了共和国,大家本以为民主的好日子要开始,事实上,人们并未看到更美好的克伦威尔时代,克氏的军事独裁比查理一世还要让人恐惧,于是变乱便不可中止。
美国人是否就更好一点呢?我看也不见得,黑奴时代姑且不提,即使到了21世纪,美国人也是喜好独裁的,比如说小布什,他在没有找到任何确切证据的前提下,就把伊拉克给毁了,就把萨达姆的独裁结束了。照我看,这并不是民主结束了独裁,是独裁结束了独裁,布什的所谓民主也只是对部分美国人而言,并非100%美国人支持伊战,他对世界70亿人而言是真实独裁的,他以“对美国的小民主”实现了“对世界的大独裁”。布什的战争既没有获得联合国授权,也没有得到全世界多数人的拥护,甚至是遭遇了多数国家的谴责。然而,布什想打仗,他就任性地打出了导弹,这是最文明时代最简捷最让人无法反抗的资本式军事独裁,是西方资本对发展中世界的独裁,包括对独裁者的终结性独裁。
在封建专制时代,独裁是权力者的爱好,也是一种必须,没有独裁专制,就没有稳固的政权。当世界进入资本主义轨道以后,资本就抢夺了权力的单一独裁权,实现了权力与资本的联合独裁,但资本仍把“独裁者”的帽子单扣在权力者的头上,不允许有人揭露这种隐蔽的新型独裁。直到今天,多数人仍不相信资本能拥有独裁能力,很少人相信资本的专制等价抑或更甚于权力专制。在权力不可灭、资本最嚣张的时代,所有不含权力与资本的人必定是被独裁的对象,没有一个人可以逃脱。
说到资本独裁,我们不妨先看看恩格斯的“发现”。为了了解英国的工业革命带来的社会变化,恩格斯走进了英国的工厂,走进了英国工人的家里,看到了工业革命后苦难的工人阶级。他问了一位爱尔兰裔工人:你们为什么会这么苦?工人回答:你看看泰晤士河两边的烟囱就明白了,那本是我们纺纱为生的家园。很简捷的话,绝对是揭示资本独裁的“民间哲理”。烟囱冒出的是资本的力量,它们赶走了影响资本利润的穷人,让他们成了无产阶级,资本成了其时英国可以随心所欲的力量,剥削无产阶级是一种社会荣耀,哪怕是警察,面对泰晤士河两岸的资本,也只能退避三舍,因为他们的口袋也要取决于资本家的态度。
我们中国,进入资本主义的时期较晚,晚清与民国最多还只能算是个资本主义萌芽。就是在这样一个萌芽状态,资本的力量也是无穷的。在上海的租界,有一个犹太人,他叫哈同,来自于英国,祖籍伊拉克,带二十几个铜板,寒酸地来到中国,给英国鸦片贩子打工,后来掌握了门道,便自立门户,独贩鸦片兼买卖土地,逐步发展成为租界顶顶威名的大资本家,皇亲贵族与其攀亲,当地政府干脆将部分任命文书交给他,中国人的部分官戴位置就由这么个毒贩子掌握着,资本家提着权力的“笼子”吐着烟圈,其自在的“独裁”几人能享?
在权力加资本的“双引擎世界”,你在全世界不可能找到不独裁的实体,这里没有东西中外之分,你能区别到的只是明暗软硬之分。在信息时代,只要这两个引擎一用合力,你想看到的东西随时可以从眼前消失,你不想看到的东西可以在眼前挥之不去。
好几年前,印度民间就流传着一则真实的“笑话”,说一老板在酒桌上与人打赌,限市长在半小时内赶来喝酒捧场,酒友不信,老板就发一信息,市长果然速到,诸位惊愕。还有一真事,说恒河沿岸某市的一女官员带队到香港招商,捧场的很多,谈项目的很少,本以为会失望而归,但却又峰回路转,一来自某地的“香港老板”许以投资,女官甚喜,杯杯满上,句句甜言。席后,大老板就说了一句话:等一下我们俩再细谈一下项目,争取把它敲定下来。此后不表!谁独裁谁?是很清楚的。
还有一微博,说的也是印度国的事儿,几个大地产老板在某豪华酒店用餐,席间,一位级别极高极高的税务局副局长气喘吁吁地跑上桌来,笑呵呵地告诉诸位财神:可以肯定,房产税几年之内是不可能收的,咱们这班人都是这么个意见。于是,某名角便发微博以示天下:咱早就说过不会收,就是不会收,放心好了。
以上说的这些事,真亦假来假亦真,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时代的刻痕里必定留下了印记,你硬要抠嫖客与妓女进出的时间准点和真名实姓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要两者的客观存在没有异议便是了。在此不妨再补一桩小事,某台湾干部平时张狂得很,下属被他几乎骂了个遍,没有人敢与之顶嘴,突然,来了一位新女员工,其家产业甚厚,上班如同消遣,干部本想盯盯她树威一次,当众批评她违反了内部规定,当着顶头上司的面要她下次改正,岂料到,女员工对其破口大骂,其架势足以震慑整个场面,顶头上司闲站一旁默不作声,某干部竟一言未发地低调收工。这事后来这样被流传着:你跟她斗什么?她才是真老大。
如果大家认为上述“小事”不能证明资本的独裁能力,那我们不妨回看一下近代史,日本也好,俄、德、英、法、美也好,他们进入中国最大的爱好不是把满人皇帝赶下去,由自己来管理中国,而是异口同声地要求:经济、贸易、开厂自由,外国资本家不受限制。它们这样做的共同想法是什么呢?用日本人的话讲:再过几年来看中国,就可以认为不复存在了。
说资本力量大,大家是相信的,但说资本独裁,很多人是不愿承认的,仿佛笔者在为世界各国权力的独裁解套。其实不然。为权力的独裁解套是永远不会成功的,权力的独裁具有政治必然性和长期性,独裁是权力的最大爱好,就看其表现形式的明暗多寡。联合国权力,国家权力,实体权力,族长权力,全都一样,只要是权力,它就包含有独裁的“偏好”,“偏好”也是一种客观存在。对这种“偏好”最真实的验证对象是自己,问问拥有了权力的自己,是否从心理需要上更倾向于独裁?如果是,说明“独裁”已经成为人类的社会性心理特征,与能否实现是两码事。在不同的阶层,力量对比不对称度越大,独裁越具有显性,力量对比越均衡,独裁隐藏得越深越胆怯,任何人若有为权力独裁解套的想法,最终必然失败,除非人类确已进入“大同”。
把权力独裁暂放一边,只是为了更好的说明资本独裁的本质也是为了权力和权利。我不大清楚具体哪一国属什么性质的制度,至少大家对老牌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危机是不陌生的,隔那么十几年或几十年便来一次,有时几年就来一次,周期性的,不可克服的轮回。每一次危机之后,大家看到的都是各国政府忙上忙下的,用尽全国智慧来帮助资本家渡过危机。政客们的权力好象是挺大的。其实呢?所有的政客都是在为资本家服务,他们怎么玩,还得听资本家的,危机全是资本家自己炒出来的,资本家最清楚克服危机的办法——合作独裁,让“被独裁者”承担危机。只有让资本家渡过危机,权力的拥有者才能渡过危机,资本集团亡了,代表资本的权力便走到了尽头。资本控制了权力,权力要听资本的话,资本控制了媒体,媒体就得听资本的话,资本控制了人,人就得听资本的话。
很多人会认为救资本家就是救就业机会,就是救人民大众,就是救人类未来。这显然又是错误的看法。洛克菲勒垮了,美国不会垮,摩根完蛋,美国人也不会完蛋,即使通用、福特和克莱斯勒全消亡,世界人民也不会退回去坐马车。电商破产,人类不会买不到商品,温商跳楼,物价只会少些炒作虚高,救来救去,救的全是“权资连襟”,救的不是人类大众。美国即使真的垮了,也不代表人类踏进悲惨世界。相反,大部分国家遭受美国资本独裁的痛苦会减少。无论是印钱救资本家,还是鼓励放高利贷救资本家,最后的结果必定是世界大多数缺权缺钱的人背负危机重担,直到这样的恶性循环膨胀到引起爆炸。人类的漫长历史告诉大家一个极其浅显的道理:任何一类独裁者的消亡都不会影响到人类整体向前的步伐,资本独裁者亦不例外。
留给世界上所有“被独裁者”的选择有两条路:一是砍掉独裁者,自己来独裁别人;二是壮大自己的力量,实现与独裁者的有限平衡。前一条路很残酷,能改变命运的总是只有一少部分人,除非独裁者的行为到了非要被砍头的地步,结果可能是悲喜难料,但这一方式的最显著贡献是可以引起人类社会的质变飞跃。后一条路较为轻缓,即人类常说的改良路径。走改良路径的前提条件是土壤值得改良,且有改良的办法,这需要权力、资本和被独裁者达成普遍性共识。改良的最佳手段是民主与法治,只有相对可用的民主与法治道路能最大程度地在三者之间找到彼此勉强可接受的妥协方案,唯有妥协,才有改良的可能性。
西方大家说了一句让世人迷信的坏话:把权力装进笼子。在一般人看来,这是用民主制度把权力给约束住,把真实的权利交给人民。我看不然。权力真要进了被锁的笼子,那就真不是权力,那是囚徒,你有看到囚徒能制定政策的吗?希腊的城邦式民主没有把权利交给人民,罗马的共和式民主也没有把权利交给人民,都只是交给了不足5%的那部分人。近代的欧洲国家也没有把权利交给人民,而是把主要权利交给了“权力者”与“资本家”共享,其余的人都不过是在分享街头“造反”赢来的权利剩余。资本独裁下的民主关不住权力,更关不住自己,但能有限性关住部分贪婪的欲望。
事实上,在发达的民主国家,“权力的笼子”是存在的,这个笼子是奇妙的,有些国家,资本家提着笼子玩,有些国家,政客跟资本家共用没门的笼子,交替进出,自由进出,从不上锁,那个笼子就是一种“进步的道具”,它既代表一种约束,又可以成为一种安全屏蔽,只要不砸碎笼子,触电只会在外表面,而里面是安全的。笼子的存在确实能代表进步与文明,是多数人乐于见到的象征物,它会比连道具都不要的中世纪独裁更能保证人类的最基本人权。
一个国家,不管你口头上走的是什么路,只要允许资本的无约束泛滥,就一定要承认资本独裁的真实性,否则,就一定是欺骗被独裁者。最恶的制度不是承认恶之花真实存在,而是把鸦片“广告”成大脑补品。让资本独裁的真实性公之于众,有助于“被独裁者”极尽努力去寻找适合自己的有限平衡,为了实现这一不容易的平衡,斗争也是不可或缺的手段之一,斗争的发展过程就是民主与法治不断走向成熟的过程。
渴望民主,那是因为我想改变,我内心可能也有独裁杂念,但我无法达到目的,因为我手上既缺权力,又缺资本。如果我在某一天拥有了其中之一,我便是一定范围内的心理“独裁者”,哪怕被严格制约。如果我是一个客观的“被独裁者”,揭露资本独裁者就是我的天然权,得罪谁都应无罪。
我的最后结论:资本独裁是终极独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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