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汶河
在960万平方公里的版图上
很难觅到你的踪迹
神州大地上你不过是
一条潺潺流过的小溪
就像人身上的一根微血管
那般纤细
你名不见经传吗
可是对于两岸百姓来说
你却与泰山一样
千古传奇
因为在这儿
女人因大汶河而姣美柔情
男人则因泰山而威武不屈
二
饮大汶河水长大的人们
这河水就是母亲的乳汁
三
听说你有兄长般
宽广的胸怀
听说你有玉女般
柔美的身段
于是带着我的希冀和梦想
从你的下游追溯百余里
我慕名而来
四
梦幻中
我曾经在春之清晨
掬一捧清凉的河水洗面
虔诚地接受你的洗礼
我曾经夏日里
赤裸裸地跳进河心张开双臂
紧紧地拥抱着你
我曾经在秋季阳光下
趴在你女人肌肤般
细嫩松软的沙滩上
心贴心地靠近你
我也曾经在孤寂的冬夜里
静静地聆听
你怨妇自语般的流水声
我要试图读懂你
五
然而
当我真正地走进你
却发现
你已是遍体磷伤满目疮痍
看哪--
在那些掏金者的指挥下
挖掘机张牙舞爪
肆虐地践踏你滴血的肌体
抽沙船粗黑的像胶管子
直插你的心脏
把你的血液汲取
大大小小的翻斗车
满载着你的忧伤和怨恨
肆无忌惮地碾过你受伤的骨脊
你身上长年累月磨起的老茧
已成为河套里坚硬的路基
哪儿塌陷 那么
就一定有你被压断的肋骨
在那儿藏匿
那一汪一汪的河水啊
是你晶莹的泪滴
而那哗啦哗啦的流水声
分明是你--
大汶河在哭泣......
2005.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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