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该不该为人民服务
：游走游走继续游走
(一)有三种问题
第一种是事实问题，通常表达为“是什么”。
拿起一块金属，这是铁还是铜呢，这就是事实问题。事实问题，只有唯一的正确答案。这块金属是铁、铜、其他金属，还是合金，或者它根本不是金属，这几个答案里只能有一个是正确的。
第二种是价值观问题，通常表达为，“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
好坏问题因为没有绝对标准，所以往往时代不同，环境不同，立场不同，会有不同的观点，争吵也不会有结果。张三认为好而李四认为坏，这是最常见的事情。一百年前中国人居然把缠成畸形的小脚视为“好”，我们现代人恐怕想破脑袋也无法理解。
好坏问题虽然没有绝对标准，不过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主流价值观。主流价值观并不表示正确，只是相信得人多或者势力大。缠足是好的，这个观点曾经是中国主流的价值观，连反对缠足的满清皇帝也不得不低头妥协。
第三种是方法问题，通常表达为“应该怎么办”。
遇到同一问题，不同价值观的人当然会采取不同的办法。
在目标相同的情况下，为“怎么办”问题争论，才有意义。如果目标都不同，上来就讨论“怎么办”，只能是鸡同鸭讲，浪费时间。就像要去不同地点的两个人，在为该坐哪趟车而争论一样。
(二)问题的性质
文艺该不该为人民服务，属于第三种问题，即方法问题。
为避免鸡同鸭讲的情况，我们必须为“文艺该为人民服务”和“文艺不该为人民服务”，找到一个共同的价值观或者目标。
事实上，这不可能。
支持文艺应该为人民服务的，都是共产主义价值观的信仰者，都把实现共产主义、社会主义作为目标。这些人认为，按照奴隶社会、封建皇权社会、资本主义社会的历史发展趋势，继资本主义社会以后的社会主义社会，是一个更加平等的社会，均贫富，等贵贱，人只有革命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在这样的社会里，没有地主，没有老板，没有权贵，文艺只能为工农大众服务，否则文艺工凭什么吃农民的粮食，凭什么穿工人的衣服呢。
反对文艺应该为人民服务的，都是社会主义制度的反对者。他们认为没有地主和资本家天下就会大乱，资本主义制度是人类最后一个社会制度，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制度根本不会出现，也没必要出现。
既然是鸡同鸭讲，那就没必要讲了。把你穿越回古代，你能让康熙相信民主制度吗，他一定会说没有皇帝天下会大乱。而某种程度上他还真说对了，推翻皇帝后军阀混战天下大乱也确实发生了。
那么，一切就等待历史揭晓答案吧。
(三)文艺能不能为人民服务
要说明资本主义制度是人类社会的终点，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所以资本主义制度的信仰者往往喜欢采取攻势。他们会说人性本自私，社会主义不可能实现。他们会说文艺是心灵的写照，只能为自己的灵魂服务，不可能为特定群体服务，等等。
什么是文艺呢。真的不能为人民服务吗。
文艺包括文学、音乐、舞蹈、影视剧、相声、小品、杂技、马戏、耍猴儿，等等。阳春白雪，下里巴人，都是文艺。
文艺工，有的出于个人喜好，有的为了政治或者其他目的，有的就是为了赚钱。
文艺向受众提供娱乐(高雅的，低俗的)。文艺向受众提供知识(正确的，错误的)。文艺向受众提供价值观(进步的，落后的，站在多数人立场上的，站在少数人立场上的)。
那么到底什么是文艺呢——文艺就是文艺工的产品。
文艺工的产品，是服务于自己，还是服务于它的受众。答案似乎很清楚。
不管文艺工主观上是为灵魂创作，还是为了金钱创作，文艺作品客观上都是有服务性的：它的娱乐性和知识会传递给受众，它表现出来的价值观会给某些人以支持，对某些人形成压力。
在历史上文艺曾经为奴隶主服务过，为皇帝服务过，自然也能为老百姓服务。只不过，学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文艺工哪能甘心为穷老百姓服务呢。道理很明显，没有油水嘛。
(四)文艺创作的自由该不该被干涉
农民说，我有种植自由，所以我要种鸦片，至于购买者认为鸦片好还是不好，用来治病还是吸食，我管不着。
工人说，我有生产自由，所以我要生产炸弹，至于购买者认为炸弹好还是不好，用来干什么，我管不着。
这种说法你同意吗。
文艺工说了，我有创作自由，我为我的灵魂创作，至于受众认为好还是不好，从中会学到些什么，不关我的事。
很明显，这是不现实的。
每个社会都有自己的主流价值观，非主流的价值观当然会被不同程度地排斥。每个社会都有一套维护稳定的机制，如果社会稳定遭到挑战，政权一定会激烈对待。
美国的种族问题关系着国家稳定，所以在美国想搞点种族斗争的文艺，一定会被严惩。而在同样的言论在中国就无所谓。并不是说中国更宽松，只是因为中国没有种族问题。
不同价值观的文艺，在同一个舞台上竞争，让观众自由选择，这个想法是好的，只不过很多时候难以实现。在南北战争期间，你去北方搞支持分裂的文艺，在南方搞反对分裂的文艺，还想不受干涉，可能吗。
在袁世凯当政期间，无论搞支持帝制的文艺，还是搞反对帝制的文艺，都会有人身危险。今天倒是具备讨论帝制问题的宽松环境了，可惜的是，已经没有人愿意创作这样的文艺了。
(我的帖子被删，被封，被围攻，我一点也不觉奇怪。)
(五)毛主席干涉文艺自由了吗
毛主席说文艺要为人民服务，他是讲给谁听的。
首先是党员。作为共产党党员，为人民服务还用说吗。
其次是不远万里投奔延安的文艺青年。如果不为人民服务，他们跑到延安来干什么?
《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里毛主席说了两个问题：文艺为什么人和怎么为的问题，主要讲了第二个问题——因为第一个问题基本没争议。
要说对文艺的理解，我相信座谈会上的任何一位都不简单，今天的青年胡扯什么毛主席干涉文艺自由，说什么文艺不可能为特定人群服务，都是借口，真正原因只有一个：苏联完蛋了，资本主义焕发了第二春，于是墙头草的价值观就随风倒了。
(六)历史上的知识为人民服务
文字，是知识和文化得以跨时空传播的工具。在中世纪欧洲，知识和文化的主要载体就是《圣经》，而《圣经》是用拉丁书写的。于是文化和知识便基本被那些掌握拉丁文的教士所垄断。在中世纪末期，为了打破教会对知识和文化的垄断，顶着教会的压力，英国知识分子出版了英文版《圣经》，德国知识分子也出版了德文版《圣经》。从此老百姓就可以绕过教会，直接聆听上帝的声音，知识才得以广布民间。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中国，那就是白话文运动。后来的简化字也是基于同样的目的。什么目的呢，就是要让老百姓能更容易地获得知识。
以上运动，史称“启蒙”，其本质就是“知识要为人民服务”。
知识可以为人民服务。文艺却不可以吗。
(七)为什么要为人民服务
为什么要为人民服务。当然是为了民主。
一些资本主义拥护者也说民主，但他们说：民主应该面向所有人，怎么能只面向部分人呢。
存在面向所有人的民主吗?
同时面向奴隶主和奴隶的民主，在民主雅典没有出现，在民主美国也没有出现。我的观点是，永远也不可能出现。因为只有人人平等的地方才有可能产生面向所有人的民主。所以在共产主义实现以前，不可能出现面向全民的民主，人民民主已经是民主的极限了。
让劳苦大众放弃斗争，去享受一种面对所有人的民主，似乎是个好主意——斗什么啊，和谐多好吗。
什么叫和谐。和谐就是没有压迫，或者被压迫者不反抗。
在共产主义实现以前，所谓的所有人的民主，不过就是让老百姓放弃反抗而已。
(八)自由主义者
资本主义拥护者，往往称自己为自由主义者。他们认为，要为什么人服务是我的自由，谁也管不着。任志强就说了：我就是要为富人盖房子。
民主和自由，是并行的两种价值观，说服对方根本不可能。不过从历史趋势来看，自由主义者并不乐观。
任志强同学为奴隶主盖房子的自由已经被剥夺了。
任志强同学为皇帝盖房子的自由也被剥夺了。
剥夺他为富人盖房的自由，恐怕也只是时间问题。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都可抛。
什么是自由。自由，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由，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自由，就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比生命更可贵，比爱情更美好的自由，不该是这样的吧。
世界潮流浩浩荡荡，谁代表历史的发展趋势，谁是历史长河里的短暂逆流，还是让历史去证明吧。
(九)结束语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人民利益而死，就比泰山还重;替剥削人民和压迫人民的人去死，就比鸿毛还轻。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要努力做高尚的人，纯粹的人，有道德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有益于人民的人。
聆听伟人教诲，感叹世态炎凉。党外人士雷洁琼先生在井冈山题词：公者千古，私者一时。这个评价绝对经得起历史考验。
谨以鄙文纪念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70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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