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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牛石 | 记忆:广播·收音机

伏牛石 · 2016-04-08 ·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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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说:芳林新叶催陈叶,流水前波让后波。每个时代的人都有资格享用并成为新叶,而每个时代的人更有责任与义务记住旧叶;每个时代的人都有理由有可能成为越过前波的后波,而每个时代的人也都有道义去感念尊敬礼让后波的前波。没有旧叶的牺牲与铺陈,哪有新叶的簇新与华润?没有前波的提携与垫底,哪有后波的跃升与璀璨?难忘丝线牵连于土墙之上的小广播!难忘天线斜矗于辽阔空中的收音机!

  记忆:广播·收音机

  伏牛石

  祖父在世的时候,喜欢跟我讲建国初期的事。

  记得我刚懂事的时候,祖父常坐在我家房后那片长满荒草和杂树的空地上,悠闲地噙着烟袋吸烟,不时把吸进的烟气从口中徐徐吐出。然后,很香甜地把唾液咽进去,那咕咚一声的声响听起来很诱人。惹得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很希望也能抽上一口。

  祖父似乎明白了我的心思,把烟袋嘴从口中拽出,用手捋一下烟嘴儿上面的口水,对着我说:敢不敢吸一嘴?我当然迫不及待了,便凑上去吸。顿时,一股卡得人难受之极的烟雾直刺喉咙,把我呛得连连咳嗽,眼泪都流了出来。

  祖父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说:吸不动吧?小娃儿家可不要学吸烟,长大了再学。从那儿以后,我再也没有吸过烟,一直到今天,我都没有染上吸烟的习惯。

  祖父总在这时候,爱对着我也像是自言自语地说:现在的日子多太平!黑睡大明起的。没土匪贴你片子,没强盗抢你财物,安安稳稳的,过的可真是十大清家日子!

  我起初不知道啥叫片子,也不知道啥叫大清家。稍大以后,才知道所谓的片子,是指土匪夜间贴在各家门前的勒索告示。上面写着限你何时何地,交何物多少。否则,或烧你房子,或绑你人质甚至要你性命。所谓大清家,就是指的太平年景。清朝嘉庆至道光年间,处在内陆的人们一度日子太平,安居乐业,于是大家把这样的日子称作大清家。

  祖父老说:八路军的人就是讲规矩,不扰乱百姓,对人和和气气的。刚解放那阵儿,区里的干部说要晚点儿要实现共产主义。老百姓哪知道啥是共产主义?干部们就解释说,共产主义就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楼房大家都知道,没住过,谁还没见过?电灯电话就不知道是啥稀奇玩意儿了。等到咱街上有了邮电所,人们才知道了电话。那不就是老辈人说的顺风耳吗?再等到有了电影,人们才见到了电灯。那灯真亮,不用油。就那么一个小葫芦样的东西,一个硬抵得上几十盏油灯。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祖父总是要长长地叹息一声,颇有点失落地对着我说:我老了,往后的稀奇玩意儿恐怕看不了多少了。你们小,好日子通长着呢!

  那时候,我顶多六七岁,还是六十年代后期。可就是在那一阶段,一个让祖父和村里所有人都倍感稀奇的事情发生了。

  有一天晚上,老队长从大队开会回来,在群众会上对大家讲:你们听说过广播吗?没听说过吧。大队说了,要不了几天,咱每个生产队都能装上一个广播。人们都诧异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说的广播是何物。

  一些人到底憋不住,扬起脸问:队长,广播是啥东西?

  平日里口才并不好的老队长,这一天突然变得很会说了。他带着一副先入为主的神情,瞅着问他话的人,不无得意地说:啥东西?说出来吓死你。就是说,把广播一安上,一天到晚,里面都有人说话唱歌。

  他的话立即惹得整个会场都波动唏嘘起来,所有的人都觉得他是在说梦话。一些问他叫爷的年轻妇女停了手中的针线活儿,撇着嘴驳他的棱:你个老鳖,是捉弄人还是咋的?哪有一个东西里面会有人说话唱歌?那不是成了妖精了吗?

  老队长看着质疑他话的人,激动得满脸通红,一时间砸吧着嘴回答不上来。停了好一会儿,他才略带生气地对大家说: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信。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跟你们这些女人们,啥话都说不清楚。好了,不说这个了,咱接着说正事。

  就这样,老队长始终没有把广播的事情跟大家解释清楚,当他安排完了队里的工作后,所有人还是抓着广播的话题,议论纷纷议论着离开了会场。那叽叽喳喳将信将疑的噪杂声音,在暗夜里四散开去,最终一个个消失在各自的家门口。

  就在老队长开完会没多久,有一天大队一个干部来到我村里,让队长派人挖电线窝。有些人听到了,急忙问:挖啥电线窝?大队干部说:广播电线窝。

  真的!问的人有点吃惊了。大队干部有点不高兴,对着问他话的人说:咋,这还用得着骗你?

  电线窝挖好不久,我们有一次在村外玩耍的时候,就看到几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人在忙忙碌碌地往竖起的电线杆上拉电线,很快就拉到我们村里。当拉电线的工人问老队长广播安到哪里?老队长说:就安到村子中间叶儿们家吧。

  叶儿是住在我家南面的二奶奶的二女儿,我们通常都叫她叶儿姑。二奶奶和我家门份近,叶儿姑的父亲和我祖父是堂兄弟。叶儿姑的父亲去世早,二奶奶守着叶儿姑姐妹俩过日子。叶儿姑的姐姐那时已经出嫁,如今家里只有她们娘俩。

  二奶奶是村里有名的干净细顾人,老队长把广播安在她家,恐怕不仅仅因为她家房子稍微靠近村里中间,更因为她家没有小孩,不会因大人疏忽弄坏了广播。

  安广播的时候,村里所有闲着的人都围在了二奶奶家门口,大家依然在纷纷议论这玩意儿到底会不会像老队长说的那样,会说话唱歌。大家的议论声惹得安广播的工人们抿嘴直笑,听着大家的议论,有一个工人扭头对着大家说:广播安好后,里面一定有人说话唱歌,不然的话,我们也不会白费这些力气。

  人们依然心存怀疑,有人仍然认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工人们只顾干自家的活,不再理会人们的议论声。二奶奶特意烧了鸡蛋茶端给工人们喝,工人们一个个感激不尽。他们对二奶奶说:大娘,喝点茶都行了。鸡蛋就不用了吧,这是犯纪律的。二奶奶一定要让他们连鸡蛋也吃了,工人们死活不吃。无奈,二奶奶只好捞起碗里的鸡蛋,把剩余的鸡蛋汤端给他们喝。

  广播并没有多少稀奇处,就是一个喇叭型的铁框架,上面裹着一层厚一点的黑纸,看上去像撇型饭碗,只是后面有一个圆形的吸铁石和铜线圈而已。电线接好后,工人们又接地线。一切收拾妥当,工人们才回身对着围观的人群说:就这一两天,等到全大队所有队里的广播安好后,你们就能听到里面的人们说话与唱歌了。

  工人们走了,大家仍然围在原地不愿离去。当时,为了大家听广播方便,老队长特意嘱咐把这个全村第一也是唯一的广播安在二奶奶屋门外的北墙上。二奶奶家门前是一个可以容纳上百人的空地,对于我们这个人口尚不足百人的村子来说,即使男女老幼都来听,也绰绰有余。

  果然隔了不到三天,有一天晚上,月亮明晃晃的,银辉洒满了二奶奶家门前无任何遮拦的空地上。我们临近的几家人散蹲在我家南山墙那棵大楝树附近吃晚饭。突然间,二奶奶家北墙上的广播响了起来。所有的人都猛然一阵惊喜,急忙寻声而去。那广播里清清楚楚地传出人们的说话声,还时不时夹杂着很好听的音乐。

  一时间整个村子都惊炸了。小孩们是最好的传声筒,随着几声划破夜空的大声喊叫:广播响了!广播响了!村里的人都赶会一样急急忙忙往这里奔来。不一会儿,二奶奶家门前的空地上便站满了人。大家直盯盯看着广播,侧耳听着广播,发出的啧啧之声此起彼伏。一些人终于在事实面前不再质疑此事,而是一跌连声地发出感叹:真有这稀奇玩意儿!真是神了!

  老队长这时更显神气地对着乱哄哄的人群喊道:不要再起哄了,是听你们说,还是听广播里的人说?所有的人都不再说话,凝神屏气听起来。

  祖父和几个年岁大的老人圪蹴在我家南山墙后,一边听着广播,一边吸着烟。系元的三爷边吸烟边对着祖父感叹:老哥,你说说这世道能往哪个处儿精去?就这么个小玩意儿,里面咋就能有人说话唱歌?祖父使劲咳了咳嗓子,对着三爷和几个年龄大的人说:啥都在往好处走嘛,你说那电影还不奇怪?里面的人跟真的一样。虽说那是胶片放的,可那胶片又是咋把人弄进去的?

  说着话,祖父对着我们几个围坐在他们跟前的小孩说:还是多上学,多读书,到时候啥都知道了。这世上再能,谁能能过读书人?

  那一晚,人们离去得很晚。当月亮从东边偏向西方的时候,许多人还不肯离去。直到很晚很晚,在老队长一再催促下,大家才恋恋不舍地往家里走去。

  最少有一个多月,二奶奶家门前就像会场,天天都有闲人聚集。大家听着广播,说着闲话,那样子悠闲自在得很。我家和二奶奶比邻而居,当然听广播就方便得多。没事的时候,我几乎一有空就站在广播前听,从来都不感到厌烦与疲倦。

  七十年代初期,当广播慢慢普及到各家各户的时候,收音机对大家来说,还是一个很陌生的东西。我们村里的第一台收音机是在部队当兵的年成哥带回来的。年成哥同村里人的关系一直都很融洽,每次探亲回来都要给大人小孩带回点礼物。他所带的纸烟,能够在他在家的阶段一直供所有与他在一起的人享用。他每次带给小孩们的糖块都是成把成把的,绝非有些在外工作的人那样,一次只给一两块。因此,他每次回来,对我们来说都有过年一般的感觉。

  有一年,年成哥探亲期间要去街上赶集,我和几个小孩就前后撵着他。在街上的烟酒门市部,他回身对我们说:这几个小孩儿是不是想吃点什么?我们都不说话,直直看着他。他嘿嘿一笑说:我知道了,那就买点糖块吧。于是对着柜台里面的服务员喊:给我称二斤糖果。

  二斤?我一听都惊傻了。谁啥时候见过自家大人一次给买过这么多糖呀。我们都踮着脚尖,眼巴巴地看着服务员用庴瓢式的秤盘装了满满一盘糖块,吊起来一称,然后熟练地用黄粗纸三下两下就把糖块包成了一个尖尖的塔形。年成哥掏出两块钱递给服务员,接过糖块包,拿在手里,低头对我们说:这会儿不着急吃,回去的路上给你们吧。

  那一刻,我们就急盼着年成哥早点往回拐。终于到了回家的时候,我们也不知各自咽了几次口水。等到年成哥在路上把糖块包打开的时候,面对花花绿绿的糖块,所有的孩子都争抢着抓起来往口袋里装。没几下身上的口袋都装满了,大家便每个人再抓一把,一边乐滋滋地享受,一边感激地看着年成哥。心里的那份快乐感受实在难以言表。

  也就是那一次,年成哥带回来一个很精致的小收音机,全村人听说后都像看古经一样结伴往他家奔去。记得年成哥每次回来见到我,都习惯性地喜欢摸着我的头说:村里的小孩,我就能记住我这个大眼睛兄弟。这让我至今想起来都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与温馨。

  人们气喘吁吁地来到他家门前,一些人就忙不迭地问:听说你带回来了收音机?快拿出来让我们看个稀奇!

  年成哥便搬了一把小椅,从下衣口袋里掏出那个方块形的精制收音机,慢慢抽出右上角的天线,再打开开关,调好频道,收音机里便清晰而响亮地唱了起来。

  所有人都惊呼起来:呀,比广播还清楚!这是咋回事呢?没有电线,它咋会响呢?

  年成哥对大家笑笑说:它是用无线电波接收的。

  有人便问:啥叫无线电波?

  也有人没听明白:你说是啥波呀?

  还有人自言自语:真没听说过,这又是个奇怪玩意儿!

  人们七嘴八舌议论着,年成哥知道是如何也说不清楚的,便笑着对大家说:收音机比广播要方便得多,可以随身带着,到哪儿都能够听。它还有个好处是,能收很多台,这个不愿听了,可以调其它的台。可以根据各人爱好,想听哪个就调到哪个台。

  那个阶段,年成哥走到哪里就把收音机带到哪里,收音机旁就时时都围了不少人。大家听一会儿收音机,说一回闲话,似乎收音机能引起大家无穷无尽的话题。

  每天晚上,年成哥只要在家里,家里就坐满了人,听收音机是大家那段日子里最感兴趣的事。父亲就有好几个晚上很晚才从年成哥家里回来,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就要给我说夜黑上在收音机里听到了什么。惹得我心里痒痒的,总想着有哪个晚上能随着他一起去听一次。可说给父亲后,父亲不同意。他老说,你年成哥家里处儿小,大人们都坐得满满的,再加上你们小孩,就更挤不下了。再说,你们小娃儿家瞌睡多,听不了多大一会儿就要窜盹,冻着了咋办?

  我心里虽然很不满意也很失落,可父亲说得确有道理,也就只好作罢。我终于到了也没有在晚上去过年成哥家,没有享受过晚间收音机可能带给的快乐。

  收音机真正走入农村是七十年代中后期。有一个阶段,我们村里先后有几家买了同样型号的收音机。那样子比年成哥当年带回来的要大得多,放在家里的条机上看上去很官样,几乎成了富裕之家的象征物。所有买收音机的人家大都是成家后与父母分开过的年轻夫妇,他们身上担子轻,很容易攒够买收音机的钱。

  村里买回的收音机都是一个价格,三十五元。这数字搁在现在,实在微乎其微,可那时候也算数目不小了。那时候一个柴鸡蛋五分钱,一斤猪肉六七毛。牛羊肉就更便宜,四五毛一斤。能够掏三四十块买一个收音机,也真算得上奢侈品了。

  由于收音机走入农家,姑娘们找对象看男家时的要求也就发生了变化。早些年,姑娘们去男方看家,最先看的是男家家里的红薯圈。红薯那时是主粮,有了足够的红薯干,就不愁来年春上没粮吃。如今日子好转了,条几、大小桌子、柜子、床上铺盖用品、收音机等,成了房子之外看家的主要项目了。

  为了能使看家的姑娘及家人一下就能看中自己的家,许多没有这些摆样的人家便不得不弄虚作假。借收音机是当时最普遍的现象,其它的家具摆设倒在其次。差不多家里都多少有几样,真连这些也缺少的,不得已只得也从邻家借。

  收音机的普及和广播一样,都是经历很短的时间。几乎就在大家为少数家庭拥有收音机而羡慕不已的时候,过不了多久,许多当初的羡慕者自己也很快就拥有了它。当广播和收音机已经成为人们生活中凡常物品的时候,它降临之初带给人们的那份新鲜好奇之心也就慢慢走进了历史。再后来,当电视机、手机等时髦电子产品又开始由少到多,由蠢笨到精致,普及到广大人群的时候,人们似乎还没来得及有多少思想准备,神秘莫测的电脑已悄然来临。依然是短短几年时间,几乎差不多家庭都拥有了它。

  时代的快速变化只要循着和平稳定的步履行进,只要这世界不再人为地滋生出瘟疫、饥荒与战乱,在已有基础上飞速发展的现代科学技术确实是日新月异,令人目不暇接的。当然,它带给人们的福祉也会越来越丰硕。

  广播已经完成历史使命,早已淹没在既往历史的尘埃之中;收音机虽依然依稀存留,可适用的人群已经寥若晨星,直至永远的销声匿迹。

  事物的不断演进发展是必然的规律。正如古人所说:芳林新叶催陈叶,流水前波让后波。每个时代的人都有资格享用并成为新叶,而每个时代的人更有责任与义务记住旧叶;每个时代的人都有理由有可能成为越过前波的后波,而每个时代的人也都有道义去感念尊敬礼让后波的前波。

  没有旧叶的牺牲与铺陈,哪有新叶的簇新与华润?没有前波的提携与垫底,哪有后波的跃升与璀璨?

  难忘丝线牵连于土墙之上的小广播!难忘天线斜矗于辽阔空中的收音机!

  2016.4.8

  附:

  伏牛石 | 记忆:稻场往事

  伏牛石 | 记忆:军属二伯

  伏牛石 | 记忆:灯与火

  伏牛石 | 记忆:村里的坑塘

  伏牛石 | 记忆:石碾·石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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