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有一些所谓“公共知识分子”不喜欢阶级属性的提法,他们喜欢标榜自己是超阶级的。
但也有人例外,他们毫不掩饰自己的阶级属性,甚至到处张扬自己的“美国军火商、石油商阶级”、“美国资产阶级”的属性。比如那个王怡,那个余杰,在白宫里被小布什总统接见一回,未及人家白宫发表文告,王先生和余先生自己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抢先发表记录、纪要,大肆张扬,“美国总统召见我了”,“美国总统召见我了”,“我跟布什总统提了,要他支持中国民主运动,制裁中国政府……”看看,人家是不怕什么有阶级之嫌的,甚至不怕被人指为汉奸,幸好这样英勇的所谓公共知识分子还不多。
本来,中国古代社会,有大家敬重的“读书人”,有自我调侃的“穷酸秀才”,没有什么“知识分子”说法,更没有什么“公共知识分子”。古代读书人讲求“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其抱负是“以天下为己任”的。
大约是受了西学的影响,有人把“知识分子”与“知识阶层”最先区别开来,称知识分子为“学界分子”,称知识阶层为“知识界”。19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同时使用了“知识分子”和“知识阶层”两个词。1933年中国共产党在革命根据地的中央工农民主政府明确规定:知识分子是一个社会阶层,属于“脑力劳动者”。
另据台湾某教授考证,19世纪30~40年代,一拨留学生为主体的人,把德国哲学引进俄国,这拨人对当时落后的沙皇俄国不满,他们带回西欧社会思想及生活方式,满怀乌托邦的理想,喜欢高谈阔论,也有人致力于实际的社会改革,他们当中后来产生出不同的思想群体,如民粹主义、马克思主义、自由主义、新康德主义等。
“公共知识分子”这个词,据传是雅各比教授所首创,他的本意是希望知识分子不要清谈乌托邦理想,也不要抖机灵耍小聪明,而要从公众关心的问题出发研究切实的问题。拉塞尔·雅各比(Russell Jacoby)是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历史系教授,他的著作包括《社会贫血症:当代心理学批判》(1975)、《心理分析的压迫》(1983)和《乌托邦的终结:冷漠时代的政治与文化》(1999)等。他的书我是一本也没看过,但是,“知识分子哪去了”、“知识分子的作用”问题,的确关系重大。知识分子,在崇尚“知识就是力量”的非互联网年代,你的知识非常重要你知书达理呀,推动社会进步,你有责任呀,因为读书有知识,通常也比较能干。所以无论西方东方,成大事都离不开知识分子。西方的后文艺复兴、理性启蒙、社会主义运动,都是知识分子带头完成的。所以,“知识分子”这个词,有着引人瞩目的人文光辉,中国旧时代富家小姐“春思”的对象通常都是穷酸秀才(当然,这与戏本本身就是穷酸秀才编的有关)。
西方学者倾向于认为,哲学家罗素、沙特等人逝世后,知识分子的时代即已结束,不是说社会没有知识分子,而是指知识分子的作用越来越有限,其精神境界越来越世俗化,大个头的、引领社会的、堪为君子之德风的公共知识分子凤毛麟角,甚至像野生华南虎一样根本就见不着了。不信大家可以数一数,世界范围之内,这样的知识分子哪位堪任之?中国范围之内,这样的知识分子,哪位堪任之?
有人认为,美国的乔姆斯基是知识分子这个光辉传统的最后一抹余晖。其人是很有意思的人,语言学家兼涉政治,常有惊人之语,我经常乐呵呵地看他的东西。但是,大家注意到没有,假如乔姆斯基确为公共知识分子的最后一缕余晖,其人在美国主流社会根本不得好烟抽,是媒体封杀的对象,这一美国人文特色,岂非更加耐人寻味?
在人们忧虑公共知识分子像野生华南虎一样稀少的时候,中国却大批量地像冬储大白菜一样贡献了一大批。某家杂志,编了一个“公共知识分子名单”,看架势,每年都会推出来一个名单,我至今弄不清楚,这些大白菜分子是按照什么样的定义标准产生出来的。
名单相当混乱,有老文化人,有新文化人,有没文化人,有官员兼文化人,有的有名,有的没名,有的可疑,有的可敬……仔细研究到了半夜,关了电灯,我才终于看明白了一些:除掉那些扭开电视不得不看的某些熟脸人之外,该名单致力于推出的是一批甚为可疑的“神怪文人”(这是我生造的一个概念),什么叫“神怪文人”?
原来谁大叫新闻自由”,用以淹没陈腐的新闻的党性原则,谁大叫“社会公器”,用以淹没没有新意的人民性的本质,谁大叫“第四权力”,用以削弱第一第二第三权力,谁大叫“公民社会”,用以消解和边缘化人民天下,谁大叫“结束专制”,用以诋毁执政党的合法性,谁大叫“三权分立”,用以羞辱“党民法”三统一的中国政治原理,谁大叫“三位不一体”,用以张扬“法大于天”……且要叫出水平,叫出社会知名度,叫出南方某报写社评呼唤普世价值,叫出杨佳动刀子自信死得其所,叫出美国什么基金会发奖奖励中国人权斗士民主斗士,叫出美国总统单独接受某家媒体?访善男信女弹冠相庆,叫出某机构直接领受海外右翼势力拨款,叫出叫喊者西方求学旅游不用掏钱即有人主动买单,叫出五花八门的奖金自己动不动就奇怪地送上门来……
那大概就是某些人眼中的所谓“公共知识分子”了。
要是再签署一个主张“普世价值格式化中国”,“共产党应该腾地方换位置”,“军队应该与共产党剥离”一类的“宪章”什么的,那无疑就是“公共知识分子”的精英了。
这一类“精英分子”,最喜欢用“民主”的词句蛊惑人心,他们把自己打扮成超阶级的代言者、公共事务的评判者、公共利益的“守望人”,不同利群体的吉祥物,具有非常大的迷惑性腐蚀性。
本人言说民主,反复提醒公众要注意防范的最具迷惑性的敌人就是某些所谓的“公共知识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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