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网上有关南方周末的新年献词被修改的事件闹得沸沸扬扬,我觉得这是一件一目了然的事情,没有什么值得说的,可是看了一些评论后,才知道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一目了然。就在前几天,我在微薄上看到一些儒家人士,包括蒋庆,陈明,秋风等人,也就此事发表了声明,宣称此一事件破坏了新闻自由和言论自由。这些儒家对我而言,只是偶尔听到名字,对其的主张毫不知晓,因而也有些神秘感。此声明一出,说明他们就此事的认识水平和见识和那些演员艺人不相伯仲,真的让我失望极了。既然支持南周的人说支持言论自由和新闻自由,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当然我的这个观点是绝对登不上南周这样的纸媒的,我是没有这个“自由”。
对这一南周事件,我以为可以做很多方面,不同层次的解读,但是那些儒家,多数网友和某些演员的解读的确是不能成立的,这一事件和新闻自由真的没有半点关系。这一事件的本质在于谁来对媒体实行专制的问题。就政府而言,一直操控媒体,自然谈不上新闻自由了,这一点都快接近全民共识了。那么事件另一方《南方周末》难道是遵循新闻自由和言论自由的典范吗?稍微客观公正的观察者都清楚,《南方周末》在搞言论专制,一言堂方面,比起那个屡屡被骂的政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也许大家还记得,当年发生的《读书》杂志换帅风波,主编汪晖和黄平被撤换,当时很多的自由派和媒体额手相庆,兴高采烈,也说了很多官方应该撤换的理由,我记得当时一个很重要的理由就是汪晖把《读书》办成了新左派阵地,媒体乃公器也,应该是不同观点发布的平台,所以汪晖是搞专制的,应该下台。我记得当时看到一个有关此事的讨论会的文稿,一些自由派人士大骂汪晖专制,让我印象深刻。可是,汪晖固然有新左派倾向,《读书》固然登载了不少新左派观点的文章,但是,不容否认的是,汪晖主政的《读书》,还是刊载了相当多的被认为是自由派学者的文章。那么,我们拿着自由派及其媒体对当年《读书》专制的评判标准反过来衡量一下《南方周末》,你会发现相比较而言,汪晖更像一个维护言论自由的自由派,而《南方周末》才像一个彻头彻尾的专制分子。《南方周末》的内容和评论太“纯净”了,真的只有符合南周媒体人的意识形态和意愿的文字才印刷出来,真的容不得半点不同的声音。就像前两年闹腾的汪晖抄袭事件,在《南方周末》上,只有指责汪晖抄袭的声音,没有一点不同的声音,是不是不存在不同的声音呢?当然不是,在网上,我看争论的相当激烈。南周为什么这样呢?原因就在于汪晖的思想观点和南周媒体人是不同的,所以就用这个南周这个“公器”来打汪晖,同样的事件,换成朱学勤,南周就完全是另一个态度了。这个媒体完全成为这些媒体人推销自己意识形态的私器。如果南方周末发出的是与官方不同的声音,而官方容忍了它的存在,是不是表示官方在容忍不同的声音方面,比《南方周末》要强的多,而南周媒体人把持的媒体,几乎没有一点不同声音,不正表示这些满嘴言论自由和新闻自由的人士的虚伪与极端专制吗?这一次事件后,那么多人都在表示争取南周的新闻自由,是不是也太无脑了?就像那个儒家的声明,声称“《南方周末》新闻自主权遭到严重破坏,其作为社会公器的功能被严重弱化”,呵呵,这些儒家啊,还“社会公器”呢?因此,官方和南周的这次冲突,无非就是两种专制力量争斗谁来专制的问题,至于新闻自由和言论自由,和此事完全无关,只不过被专制分子拿来做为斗争的工具而已。政府是要把这个媒体变成“党的喉舌”,而南周媒体人是要把这个媒体变成“资本和洋人的喉舌”,都不过是不同的“喉舌”而已,牺牲掉的是真正的新闻自由和言论自由,作为喉舌,另一个被牺牲掉的就是客观和真相。
我本人是支持新闻自由的,但我支持的新闻自由和学者及网友们说的新闻自由不同,他们只是把西方媒体做为追求新闻自由的终极目标,我认为他们根本不是在追求新闻自由,只是追求换个操控主子,即把对新闻的操控对象由政府换成资本,这算哪门子新闻自由? 前一段美国媒体在对待占领华尔街运动的报道上,我们就知道,资本对媒体的操控是强大的。而且从美国政府打伊拉克前,美国媒体的自我审查说明,他们也没有完全摆脱政府的操控。这样被政府和资本操控的西方媒体,真的是我们追求的新闻自由和独立的榜样吗?顺便八卦一下,如果想用娱乐手段看看官方操控媒体,不妨看看《狮入羊口》这部美国票房惨败的电影,这部电影艺术的表现了官方如何操控媒体。
真正的新闻自由是什么?这个我以前还真没思考过,现在出了南周这事后,我凭直觉感到至少应该做到一点,那就是要努力去掉对新闻媒体的操控,我想操控应该分为外部操控和内部操控,所谓外部操控,主要指政府和资本,要去掉外部操控,我想是否可以把媒体变成公益的,非营利性的组织来办,这样媒体独立的可能性应该大点;所谓内部操控,就是要警惕媒体人把媒体变成自己控制的工具,就是要防止即使去掉外部操控后,媒体人自己操控,就像《南方周末》那样,媒体人把媒体变成自己的私物。为了防止内部操控,这就需要对媒体的报道和评论进行一些必要的硬性规定,以及由民众对媒体进行有效的监管,迫使其只能把媒体作为真正的社会公器,真正的不同观点,不同声音发出的平台。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点粗浅想法,可能非常幼稚可笑,仅用来促进大家对如何实现新闻自由进行更深的思考吧!
我上面所说的新闻自由,一时半会还真不能实现,那么我们还是面对现实吧。今天,我们媒体的最紧迫问题是什么,是政府的操控,而这个操控恰恰是对《南方周末》这样的喉舌最为有利的,政府和自由派及其媒体的关系绝不是一些人浮在表面看到的对立的关系,它们的合作远大于对立,像一对经常吵架却又离不开的夫妻,对于其关系进行分析,完全可以写另一篇较长的文章,这里就不多说了。就是因为政府对媒体的控制,才让自由派的声音完全占据了媒体,使得中国的媒体普遍的南方系化了,多数媒体的新闻和评论和南方系如出一辙,而批判自由派言论的声音,基本都被官方给打压了,一个号称社会主义的国家几乎都是右翼媒体,而左翼媒体基本上都被政府给封杀了,这的确很中国特色,现在媒体上活跃的那些什么“资深媒体人”和“专栏作家”,多数都是自由派。正是因为依赖官方专制的力量,自由派才占据媒体的位置,他们的声音才能独大,因为民众多数是媒奴(这也是官方和资本要操控媒体的重要原因),所以民众才信服自由派的言论,追求自由民主的话语,不是天然正确的,而是反复宣传的结果。这种媒体上几乎都是自由派的一言堂的声音,是今天中国言论自由的重大伤害,而这种危害言论自由的行为,正是官方和《南方周末》这样的媒体联手完成的,恐怕这才是中国当下新闻自由和言论自由面临的最紧迫的问题。我不敢奢望官方和南周一下子变了,但是不是应该遵从一下“百花齐放”的原则,让更多的不同声音能够发出?这应该是当下我们追求新闻自由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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