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人压迫人的问题
数学
一些人认为，文化大革命，虽然可以造当官的反，却不可以反对毛泽东，因此 这造反是假的，因而得出公式，毛泽东一人独裁。之所以要将文化大革命解释成独 裁专制，是为了推行他们的“民主”。如果将文化大革命解释成过分的民主，那么 再宣传新的“民主”就会遇到强烈障碍。也就是说，如果将文化大革命改为可以反 对毛泽东，那么这些人的观点就不通了。那么本文就说明为什么文革中普通老百姓 会自愿地崇拜毛泽东，为什么文革中对毛泽东的崇拜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甚至达 到荒唐的地步。
有人认为这是宣传造成的，也就是说一个社会反复地宣传一个人伟大，就会造 成狂热崇拜。我认为，有一定作用，但是不够。比如文革前对毛泽东就有崇拜，每 年的国庆大家也喊毛主席万岁，也有大型舞蹈史诗东方红，顺便说一下，这大型舞 蹈史诗东方红在文革中却是不准放的，是大毒草。文革前对毛泽东的伟大就宣传得 不少，可是对毛泽东的崇拜远未文革中那么狂热，为什么？如果说这是加大宣传力 度的结果，但宣传力度的加大是会引起饱和效应的。比如说，现在可口可乐公司在 中国做的广告就非常多，因此销路也好，但是再加大力度，比如说将广告费提升一 千倍，让人们无论在办公室墙上，所有电视节目上，体育比赛上，大路上，到处见 到可口可乐的广告，是否它的销路会达到狂热的高度呢？我认为不会。如果现在中 国共产党开动所有宣传机器，用比文化大革命多一百倍的费用来为某个领导人做宣 传，使之也能达到随处可见此人的画像，到处挂满标语，会不会引起人们对他也达 到比文革中毛泽东受到的崇拜还要多呢？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很可能还会引起反 作用，让人们讨厌他。
据我的观察，文革中群众对毛泽东的热爱是自发的，所有那些荒唐的崇拜举动 绝大部分来自于人民群众自动发明的玩艺儿，无论是毛主席像章，忠字牌，各种塑 像，早请示晚汇报，跳忠字舞，这些名堂都不是中央往下推行的，而是象时尚一样 的流行。在所有中央文件或者上级对下级的指示中肯定找不到跳忠字舞的指示。 这里就要讨论一个问题，就是人压迫人的问题。 在1949年以前的中国社会，是一个人压迫人非常严重的社会，这种压迫包括阶 级压迫，也包括民族压迫。这种压迫落到每个人头上上具体的，比如具体一个农民 长工成年挨打受骂，一个大学生被美军强奸，一个商人被土匪绑票。毛泽东在搞中 国革命之前曾经花过半年时间步行整个湖南省的各个农村，调查农村的情况，他的 发现就是中国的农民受的压迫非常严重。正因为如此，他才提出根据地的思想，通 过武装割据来逐步地夺取全国政权的思想在中国是可行的。当然，在外国就不一定 可行。比如毛泽东之后一些外国共产党也试图以这种方式夺取政权，但是失败了。 这是因为情况不同，中国的农民受的压迫特别地广泛且严重。 当年的解放军为了鼓舞士气，曾经开展两忆三查运动，就是让每一个士兵上台 讲自己的经历和故事，也就是受压迫的故事，这种大会往往使众人泣不成声，之后 解放军作战个个勇敢不怕牺牲。这种活动在解放后叫做忆苦思甜会，我也听过多次， 都是请那些经历过旧社会的人来讲。当然，这样的会现在已经被右派们讽刺得不堪。 现在在这个论坛上有没有可能找一个旧社会受过苦的人来讲一讲他的经历？我看不 可能，如果这个人旧社会受过苦，现在也有七十多岁，如果没有过早参加革命，现 在也还是社会下层，根本就无机会上互联网。
比如雷锋，他的妈妈就被地主逼死，他在山上砍柴时手被地主婆砍伤，这就是 受压迫。而共产党一来，让他有工作，有饭吃，还送他学习，那么就他的思想感情 来讲，有没有可能反对毛泽东？当然没有可能。因为毛泽东和共产党是压迫的解除 者，压迫的解除叫做解放，任何一个人只要从常理思维，就不大可能反对解放他的 人。
打个比方，就算你们这些非常懂西方的人，据称是没有奴性的人，如果被一群 歹徒捉住，受尽虐待，这时候一个警官带着一群警察冒死把你救了出来，而在这过 程中有多名警察被打死，那位警官的家人也死了几个，设身处地的想，如果那个警 官要竞选总统，你是不是有可能反对他？当然，如果你是纳税人，你可以认为这是 你掏钱保护了自己，那些警察的做为是应当的，但是如果你很穷一分钱也没有纳过 呢？
所以，人们的观点是受到他们的处境，他们的社会地位所左右，正如毛泽东所 说：“在阶级社会中，每个人都在一定的阶级地位上生活，各种思想无不打上阶级 的烙印。” 国共两党之争和美国的两党之争不同。国共两党都有着鲜明的阶级性。共产党 代表下层阶级，而国民党代表上层阶级。共产党军队每到一地，穷人就解除压迫翻 身得解放，国民党军队每到一地，富人阶级就额手相庆。 我听过一个天津的老工人讲她在解放时的经历，在解放前她在一家私营工厂， 车间里的工头对她也是非打即骂，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解放军攻进城后的第二天， 当时共产党可以说只是占领了这个地盘，各项工作还没有展开。她并没有意识到什 么，认为还不过就是一般的战乱而已，还是照样地去工厂上班，可是上班后那个工 头就笑着脸和她打招呼，问寒问暖的，并通知她加薪了，下班时间提前了。她感到 奇怪，就问工友怎么回事，工友告诉她说解放了。 因此，对劳苦大众来讲，解放就是压迫的解除，他们当然没有理由不拥护共产 党，不拥护毛主席，对他们宣传西方的理念，什么毛主席也是可以反对的，他们理 解不了，这是由他们的亲身经历，由他们的阶级利益决定的。当时反对共产党和毛 主席的人当然是存在，那就是那些富人阶级，那些上层社会的人。因此，这种反对 和拥护和美国的两党政治的反对和拥护根本就不同，美国的两个大党，民主党和共 和党，本质上并不属于两个阶级，因此，他们之间的相互反对，可以看作是观点间 不同的争论，不属于阶级斗争。比如美国工人阶级是反对世贸组织的，这从西雅图 大骚乱就可以看出来，但是决无可能在美国国会中民主党坚决反对世贸而共和党坚 决拥护世贸的局面出现。因为世贸符合所有美国有钱阶级的利益，而美国的这两个
大党都是由有钱阶级撑着的。 但是在中国共产党上台之后，一个新的压迫又开始逐渐形成了。共产党内的许 多老干部这么认为，我们跟着你毛泽东打下了江山，现在弟兄们该坐江山享享福了。 因此，共产党的上层确实也就开始形成了一个上层阶级，对下层的阶级的压迫也就 开始形成甚至加重。上层也开始享受他们的特权，比如说邓小平的几个子女，都很 得意地成了北京大学的学生，单凭他们自己考，有可能考上吗？如果毛泽东接受他 的下属们的这种思想，其实是很容易轻松安度晚年的。 这种情况毛泽东是不希望出现的，他非常不愿意看到他领导的革命又成为另一 次农民起义，一次新的改朝换代，然后又开始形成压迫，然后又是革命，这样没完 没了地循环往复。因此他想到了造反权问题，想到了文化大革命这种大民主的形式， 他要给人民群众造反权，他认为造反权是基本人权。 说说我当时作为一个小学生的感觉。我上的南昌市育新小学，当时我的班主任， 语文老师，是个脾气非常暴躁的人，她经常让学生罚站，作业做的不好她可以当场 撕烂扔到楼下去。有一次她把一个学生的书包扔到楼下去，那学生哭着跑下楼去捡。 可是文化大革命一开始，老师们的脾气都好多了，还经常找我们小学生征求意 见，我们还可以贴老师的大字报。我记得我贴了老师的大字报，是写在一张报纸上， 意思是我做不出作文而老师硬要让我做，是在逼我，于是她找到我，强装着笑脸说 我哪儿逼你啦？我的总的感觉就是情况倒过来了，不是学生怕老师而是老师怕学生 了。这就有一种压迫被解除的感觉，那么作为本能，我当然要拥护解除我的压迫的 人，那就是毛泽东，我不可能在当时认为这是不对的，老师就应当压迫我们，我们 就应当乖乖的，我们要当小绵羊，不当小闯将，如果现在的民主人士们硬要说我拥 护毛泽东造反反而是奴性，拥护老师对我压迫反而倒成了没有奴性，这我是不能理 解的。
实际上我们那儿的其它单位情况差不多。在文革前，一个单位的领导干部都是 很威风的，他们虽然已经不能象解放前的工头那样抬手就打人，但是如果你反对他 们也就等于反党，后果也是严重的。当时的工人农民也有受到压迫的感觉。而文革 开始时，虽然说可以造反，但当时单位里的人暂时还不敢下手造反，害怕又犯了什 么错误。但就在那时候，干部们突然对下面的群众换了个面孔，变得和眉善目了， 见面也加强了打招呼，问寒嘘暖的，工厂的福利也突然间好了许多，还经常发东西 给大家。单是这一点，就让人们感到了压迫的解除。那么，这个压迫的解除者是谁？ 当然是毛泽东，在这种情况下，下层人民怎么有可能反对毛泽东呢？除非思维不正 常的人，才会大叫，不！我喜欢受压迫，喜欢领导干部在我头上拉屎撒尿！我要反 对毛泽东而拥护这些欺负我的干部们！难道这就叫没有奴性？
当然，按什么阶级说什么话的原则，作为当时的上层阶级的共产党干部，高干 子女们，当然要非常痛恨毛泽东，他们当然要认为，你毛泽东为什么只许反别人不 许别人反你？这种看法又不敢公开表露，因此，对于他们这个阶级而言，当然文革 是专制的，是黑暗的。他们不可能不这样认为，除非他们有病。 现在的社会学家们在研究文革时期的狂热时，就很少设身处地的从当时社会底 层的人物的感觉去着想，然后说他们上了当了。难道自己的感觉会欺骗自己吗？那 压迫是实实在在地消除了的。
现在美国社会有没有压迫？我认为是有的。比如说前几年的洛杉矶大暴动，起 因是四个白人警察把一个黑人活活打死，这就是压迫，而且因为有人将这个情况用 录像录了下来，在电视上放，即使这样法庭判这些警察无罪。美国的法律写得再好 有个屁用？因为这场大暴动，最后又改判四个警察有罪，难道法律的判决可以受暴 动的左右？这还是因为正好有人将录像录了下来，如果没有录像，这人还不是白白 被打死？如果这个黑人不是被打死，而是只被煽了几巴掌，有机会上媒体吗？有机 会对那些警察怎么样吗？所以我相信在这之前美国警察一定是经常殴打黑人的，是 家常便饭，只是那一次事情没有办好，把人打死了而又被录了像。 比如今年一位中国的女商人在进入美国时被移民官员扒光衣服检查，也幸亏她 的护照是合法的，她又是个阔佬，可以诉诸法律，于是后来对方道了歉。但只是道 歉就行的事吗？我就不相信这件事是孤立的，一定是经常有中国的非法移民被扒光 检查，因为他们是非法移民，自觉理亏，又是穷人，文化不高，无法捍卫自己的权 利，而这次无非是一不小心官员碰到一个有来头的人，这事情才暴露而已。 中国社会现在有没有压迫？当然也有，所以怎样消除人压迫人的办法还须探索。 实行美国的制度并不能保证消除压迫。我以为三讲有一定效果。比如我们单位吧， 前些日子头儿们突然让我们住进一个疗养院进行身体检查，而且各种福利突然多了， 大家都说是三讲的结果。我这儿三讲的规矩是这样，让我们这些非党员们给领导们 提意见，可以公开提也可以秘密地到一个地方告状，可以开会提也可以写意见书， 要做到两个百分之九十，百分之九十的人填写并提交了意见书，这意见书中必须有 百分之九十的说了领导的坏话。如果达不到这两个百分之九十，三讲不合格，重新 再来一遍，直到达到为止。因此那些当官的为了要早日过关求爷爷告奶奶地请我们 给他们提意见，他们好早日过关。然后还有进一步的折腾，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其 实并不大关心这件事。最后还要让我们秘密投票民主评议，如果民主评议不合格， 这当官的也就当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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