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的《拿来主义》原文如下:
中国一向是所谓“闭关主义”,自己不去,别人也不许来。自从给枪炮打破了大门之后,又碰了一串钉子,到现在,成了什么都是“送去主义”了。别的且不说罢,单是学艺上的东西,近来就先送一批古董到巴黎去展览)6),但终“不知后事如何”;还有几位“大师”们捧着几张古画和新画,在欧洲各国一路的挂过去,叫作“发扬国光”〔2〕。听说不远还要送梅兰芳博士到苏联去,以催进“象征主义”〔3〕,此后是顺便到欧洲传道。我在这里不想讨论梅博士演艺和象征主义的关系,总之,活人替代了古董,我敢说,也可以算得显出一点进步了。
但我们没有人根据了“礼尚往来”的仪节,说道:拿来!
当然,能够只是送出去,也不算坏事情,一者见得丰富,二者见得大度。尼采〔4〕就自诩过他是太阳,光热无穷,只是给与,不想取得。然而尼采究竟不是太阳,他发了疯。中国也不是,虽然有人说,掘起地下的煤来,就足够全世界几百年之用,但是,几百年之后呢?几百年之后,我们当然是化为魂灵,或上天堂,或落了地狱,但我们的子孙是在的,所以还应该给他们留下一点礼品。要不然,则当佳节大典之际,他们拿不出东西来,只好磕头贺喜,讨一点残羹冷炙做奖赏。这种奖赏,不要误解为“抛来”的东西,这是“抛给”的,说得冠冕些,可以称之为“送来”,我在这里不想举出实例〔5〕。
我在这里也并不想对于“送去”再说什么,否则太不“摩登”了。我只想鼓吹我们再吝啬一点,“送去”之外,还得“拿来”,是为“拿来主义”。
但我们被“送来”的东西吓怕了。先有英国的鸦片,德国的废枪炮,后有法国的香粉,美国的电影,日本的印着“完全国货”的各种小东西。于是连清醒的青年们,也对于洋货发生了恐怖。其实,这正是因为那是“送来”的,而不是“拿来”的缘故。
所以我们要运用脑髓,放出眼光,自己来拿!
譬如罢,我们之中的一个穷青年,因为祖上的阴功(姑且让我这么说说罢),得了一所大宅子,且不问他是骗来的,抢来的,或合法继承的,或是做了女婿换来的(7)。那么,怎么办呢?我想,首先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拿来”!但是,如果反对这宅子的旧主人,怕给他的东西染污了,徘徊不敢走进门,是孱头;勃然大怒,放一把火烧光,算是保存自己的清白,则是昏蛋。不过因为原是羡慕这宅子的旧主人的,而这回接受一切,欣欣然的蹩进卧室,大吸剩下的鸦片,那当然更是废物。“拿来主义”者是全不这样的。
他占有,挑选。看见鱼翅,并不就抛在路上以显其“平民化”,只要有养料,也和朋友们像萝卜白菜一样的吃掉,只不用它来宴大宾;看见鸦片,也不当众摔在茅厕里,以见其彻底革命,只送到药房里去,以供治病之用,却不弄“出售存膏,售完即止”的玄虚。只有烟枪和烟灯,虽然形式和印度,波斯,阿剌伯的烟具都不同,确可以算是一种国粹,倘使背着周游世界,一定会有人看,但我想,除了送一点进博物馆之外,其余的是大可以毁掉的了。还有一群姨太太,也大以请她们各自走散为是,要不然,“拿来主义”怕未免有些危机。
总之,我们要拿来。我们要或使用,或存放,或毁灭。那么,主人是新主人,宅子也就会成为新宅子。然而首先要这人沉着,勇猛,有辨别,不自私。没有拿来的,人不能自成为新人,没有拿来的,文艺不能自成为新文艺。
鲁迅说中国有人把中国古画和新画从欧洲一路挂过去,还有要把梅兰芳送到苏联去表演,他看不惯了,他是中国也应该拿来,要搞点拿要主义。他还打了几个比方,说明不拿来主义者是多少的愚蠢。
鲁迅是骨头是硬的,他是爱国的。这些是值得肯定的。但鲁迅毕竟只是个发牢骚的文人,最多可和杜甫相比就不得了了。
鲁迅只是一个文人,最多算一个爱国正直的大文豪,他不是大思想家,也不是大战略家。鲁迅敢于批判,也善于批判,能够指出问题。要论怎么解决问题,他基本上是胸无一策。
他的拿来主义是极其错误的,其危害不亚于他所批判的送去主义。理由如次:
中国自清政府以来到民国结束,哪样先进东西不是拿来主义呢?
枪炮是拿来的,北洋舰队也是拿来的,铁道是拿来的,火车也是拿来的;汽车是拿来的;飞机也是拿来的;就连火柴也煤油都是拿来的,人们普通用的一颗钉子都是拿来的。其结果呢?中国强大了吗?
没有强大。为什么呢?因为拿来就让自己失去了创造能力。这是最可悲的,也是最致命的。比如孩子从人家那里去抱来或偷来养,不自己生,其结果混到更年期了,月经断了,就生不出孩子了。
有手不干活,有脚不走路。最后会成为什么怪物,大家可以想象。美国民族长有脑袋,日本民族长有脑袋,俄罗斯民族长有脑袋,德意志民族长有脑袋,中华民族同样长有脑袋,为什么不用自己的脑袋去发明创造呢?脑袋长期不用,形成民族的惯性和惰性,今后中华民族就会失去创造力、创造潜力、创造环境、创造文化、创造动力、创造信心、创造决心、甚至创造基因。这不是一件小事,这是关系到国家民族安危的事。
我们这个民族-中华民族在历史上是一个繁荣昌盛的强大民族。不是因为我们会拿来,而是因为我们会创造发明。
后来,由于清政府的腐败,被外国打破了国门。我们这个国家就大规模出现了送去和拿来两种主义。
从此失去了独立自主的精神,失去自创发达与先进的动力和精神,不相信自己民族的潜在的伟大能力,到西方学这种思潮那种思潮,这样跟风那样跟风,从清政府未期到民国(七、八十年),后来又加上现在的改革开放又三十年,总共一百年之多,从外国引进先进技术,先进设备,先进思想,先进文化,先进技术等等,一切靠进口,一切靠引进,一切搞合资,其结果,还是那样的落后,又回到清朝末年的境况。
拿来主义实质上就是缺乏民族自信心。这是对中华民族莫大的毒害。这是在阉割中华民族的生殖器。
所以毛主席在时和美国和苏联全都对立着,为什么?就是要让中国人民具有独立创造的能力。彻底改变和树立中国人民的自信心,自力能力。
毛主席这种做法,就是要给中国人民一个压力,培养和锻炼中国人民各种能力,以此战胜世界上一切强大的敌人。自力自强是民族生存的唯一道路。
现在中华民族正在快速丧失这种能力,这是何等的危险,这是何等的悲哀。
我希望大家都来宣传中华民族的独立自主、自力更生。都来反对拿来主义。普金说美国是世界经济的寄生虫。我说中国是世界技术和文化的寄生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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