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黄塑芹
对于文学我不停留在爱好与兴趣层面上,我发现我的文学资质带着宿命色彩,它在冥冥之中赋予我一种使命的神圣光辉,笼照我的生命与魂灵。我这一生为文学活着,我活着的意义便是用文学的发现之犀利目光、想象之完美建构灵魂之自由世界。
而哲学是文学的灵魂,我在写作中,哲学思考左右我激情挥洒。我诚惶诚恐我的文笔贻害读者,假如幸有读者的话。于是遍访古今中外哲学大家,以求我下笔则言之有物,处世做人则不至于虚伪恶毒。
柏拉图的学说我很警惕,当然我警惕所有学问,我的目的是害怕“我的文笔贻害读者”,我更希望读者对我更要警惕,虽然没有不需要警惕的言论,能做到更好以求完备岂不快哉。
柏拉图之前有个可怕甚至罪恶的斯巴达世界,这个国家的思想影响了柏拉图,还有他的老师苏格拉底。这是历史的必然也就成其为局限。但柏氏超越了苏格拉底。把认识、探索与研究的目光投入到浩瀚宇宙,尽管他的数学哲学理论极为狭隘,迈出这一步需要足够的勇气与才华。
老师不研究自然、宇宙。巴门尼德否定变化,赫拉克利特学说中一切感觉事物都不可靠,柏拉图的学说难以逃逸错误认识世界并对其思想的谬误的产生埋下伏笔。然而勤奋的柏拉图穷其一生精力和时间,描绘他生命的传奇与光彩。
“在《理想国》中,柏拉图设计了一幅正义之邦的图景:国家规模适中,以站在城中高处能将全国尽收眼底,国人彼此面识为度。柏拉图认为国家起源于劳动分工,因而他将理想国中的公民分为治国者、武士、劳动者3个等级,分别代表智慧、勇敢和欲望3种品性。治国者依靠自己的哲学智慧和道德力量统治国家;武士们辅助治国,用忠诚和勇敢保卫国家的安全;劳动者则为全国提供物质生活资料。3个等级各司其职,各安其位。在这样的国家中,治国者均是德高望重的哲学家,只有哲学家才能认识理念,具有完美的德行和高超的智慧,明了正义之所在,按理性的指引去公正地治理国家。治国者和武士没有私产和家庭,因为私产和家庭是一切私心邪念的根源。劳动者也绝不允许拥有奢华的物品。理想国还很重视教育,因为国民素质与品德的优劣决定国家的好坏。柏拉图甚至设想在建国之初就把所有10岁以上的人遣送出国,因为他们已受到旧文化的熏染,难以改变。全体公民从儿童时代开始就要接受音乐、体育、数学到哲学的终身教育。教育内容要经严格选择,荷马、赫西俄德的史诗以及悲剧诗人们的作品,一律不准传入国境,因为它们会毒害青年的心灵。柏拉图自称这是“第一等好”的理想国,其他的政体都是这一理想政体的蜕变”
既然是理想国,我想,为什么不想象得更完美一点?在我理想中,国家是不存在的。在我的长篇科幻小说《奇妙星球的完美体验》(暂名),国家被瑞丽宇宙科学研究与管理组织所取代。世界居民生命不死,各人尽心尽力做自己的专长,发挥专长,在团结互助中完成大的事业,一切资源共享,亲爱天下。不存在社会等级,人人德行高尚,智慧卓越。在没有国家的人类社会,只有永恒生命的自由与快乐。高端科学文明对宇宙的探索与征服便是享受人的生命永恒的极乐。
柏拉图的理想国是共产主义社会的幼稚画图,它的不成熟首先体现所谓民主政体存在着阶级的残酷对立。在物质极其贫乏的社会,哲学思想的片面性狭隘性严重桎梏思想的放达。
“治国者均是德高望重的哲学家,只有哲学家才能认识理念,具有完美的德行和高超的智慧,明了正义之所在,按理性的指引去公正地治理国家。”
在柏拉图头脑中,一切美好的事物是神创造的。理想国为什么要哲学家去管理?既便哲学王也不及神的威力,便是柏氏自己依然面临许多困惑。比如要实验理想国你有信心与能力吗?我以为便是斯巴达人亦难成全,只要社会存在等级就会存在不公平,柏氏学说已经不公平,如何在实验国家体制时候能够做到公平?不公平就会有矛盾,有矛盾就会有斗争,有斗争就会有杀戮,有杀戮就会有灭亡。不完备的哲学如何成就理想之国?
一生教书育人的柏拉图在西方教育史上“第一个提出完整的学前教育思想并建立了完整的教育体系。他从理念先于物质而存在的哲学思想出发,在其教育体系中强调理性的锻炼。他要求3~6岁的儿童都要受到保姆的监护,会集在村庄的神庙里,进行游戏、听故事和童话。柏拉图认为这些都具有很大的教育意义。7岁以后,儿童就要开始学习军人所需的各种知识和技能,包括读、写、算、骑马、投枪、射箭等等。从20~30岁,那些对抽象思维表现特殊兴趣的学生就要继续深造,学习算术、几何、天文学与和声学等学科,以锻炼他的思考能力,使他开始探索宇宙的奥妙。柏拉图指出了每门学科对于发展抽象思维的意义。他主张未来的统治者在30岁以后,要进一步学习辩证法,以洞察理念世界。经过5年后,他就可以成为统治国家的哲学王了。他主张心身和谐发展,强调‘用体育锻炼身体,用音乐陶冶心灵’。柏拉图丰富的体育思想对后世体育的发展有深远的影响。”
他的教育思想有一定科学性,就是学生分年龄阶段施以相对知识要求,这比孔子要先进。尤其师承苏格拉底助产婆式的启发思维教学更是难能可贵。21世纪的中国教育全盘灌输术的分数观,在2000多年前的老先生面前有多么愚昧无知!但柏氏“不懂几何者不准入其学门”的教育观念有失“有教无类”思想,倒落后他的恩师了。毛泽东这位历史伟人错过柏拉图的教育是柏拉图最大悲哀但则入是毛泽东最大幸运了。就算毛泽东侥幸入其学门,这位唯心主义先生的文化禁欲主义如何能够“欲栽大木柱长天”?恐怕早被所谓节操扼杀了哲学王政治领袖的民主、科学与真理的天才。孔子的“因材施教”是乎先进其“理性的锻炼”。倒是身体被“野蛮其体魄”尽管难以“文明其精神”,不过,正如罗素所言,“也许不能苛责柏拉图”,其实苛责也无力改变也无须改变柏拉图的种种不足,一切被历史过漏,沙就是沙,金就是金,21世纪的人类无论怎么无知,科学不会因其不完备而依然盲从先哲的错误。
柏拉图式爱情的“爱情是一种很美好的感觉,是生活中的精神支柱, 是浪漫温馨的温柔,甜蜜快乐的幸福。”倒颇值千古热议之趣,首先,“男女平等的爱情观”这一理论乃千古绝唱,中国先哲男尊女卑毋庸置疑,爱情是不必讨论的,也就成全柏氏绝响。幸而不入流者凭空捏造了《牛郎织女》、《天仙配》、《白蛇传》,这一切都只是民间传说不入哲学圣殿的,而且大都不完全是精神恋,全是“不纯洁的肮脏的爱,”因为“爱情与肉体都结合了”。中国也有句老话:“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金岳霖据说独身终生就是暗恋林徽因,金林就是经典版“柏拉图
式爱情。”但只是林徽因名花有主而因“恨不相逢未嫁时”,设如林徽因未嫁梁思成,金林未必就终生“精神恋”。
我情愿相信“古希腊人认为,同性恋的过程更多地是灵交、神交,而非形交。而在女性很少受教育的古希腊社会,男人很难从女人中找到精神对手”,也许是一种臆测,但从臆测中可以看出,男女其实并不平等,所谓伟大的柏拉图哲学影响西方文化千年却未必改变西方人的生活,他的“当心灵摒绝肉体而向往着真理的时候,这时的思想才是最好的。而当灵魂被肉体的罪恶所感染时,人们追求真理的愿望就不会得到满足。当人类没有对肉欲的强烈需求时,心境是平和的,肉欲是人性中兽性的表现,是每个生物体的本性,人之所以是所谓的高等动物,是因为人的本性中,人性强于兽性,精神交流是美好的、是道德的。”这一论断就是谬误而非真理了。高等动物也是动物,无论怎么进化,低等的动物所需如吃喝拉撒睡,高等动物的人类如何能幸免?“人类没有对肉欲的强烈需求时,”人类就四大皆空沦为僧尼终而至于人类灭亡了。身体灭亡就只有剩下柏氏的“灵魂永恒”而“与神同在”!
“诚然,我们这些芸芸众生,天生一副肉眼凡胎,又如何体会人类最为高尚、最为圣洁、最为理想、最为自由、最为完美的爱情呢”,既然人类皆系“肉眼凡胎”何必追求虚假的“最为高尚、最为圣洁、最为理想、最为自由、最为完美的爱情”呢。我完全赞同“爱情具有平等性,不存在依附或占有关系,相爱的双方是自愿、绝不勉强的,即无怨无悔地爱你所喜爱的人。在观念世界里,你原本的另一半就是你最完美的对象。他/她就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正等待寻找着你。“雨中站岗”、“每日一花”那是种浪费奢侈。要知道爱情在培育发展过程中,男女双方都是平等的。”,“柏拉图认为爱情能够让人得到升华。他说,对活得高尚的男人来说,指导他行为的不是血缘,不是荣誉,不是财富,而是爱情。世上再也没有一种情感像爱情那样深植人心。一个处在热恋中的人假如作出了不光彩的行为,被他的父亲、朋友或别的什么人看见,都不会像被自己的恋人看见那样,使他顿时苍白失色,失去一切的一切,无力面对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哲学家的爱情与情感生活一般是不美满幸福,不少哲学家甚至于是情愿单身。”那不是男人的另一半的错,而是文化与政治的不完备又因科学尚处于初创时期之故。因为另一半根本得不到竞争机会,因对女性的歧视与奴役,最后难以成为哲人与强势条件。所以爱情的男女平等在柏拉图精神恋爱的版图永远是一纸神曲。
爱情只有在人类完全进入高度文明才能有其繁荣的土壤与气候条件。爱情不是私有制产物,在物质与精神高度文明社会,婚姻不是爱情归宿的时代,男女人人都是圣贤,精神融合,心灵共鸣,肉体与爱情完美结合,那不是神话,而足可期待,只要哲人思想完备,实现人类文明完备,一切都必将完美!
柏拉图有一句名言:“不知道自己的无知,乃是双倍的无知。”我想,老先生活到今天,突然回顾2000多年前的种种言论,这句话对他自己是不是一个真实写照呢?想到此,我不觉汗不敢出,我的种种思考还就未必能被2000多年后人读到,既便读者,未必就能拐开双倍的无知,那么,我该如何呢,我想,自己的言论不合符合科学就不要胡说八道,以免被后人所耻笑!今天的人们就是这样评价伟大的哲学家柏拉图的:“柏拉图主义的错误是显然的:把反映形式当作了认识对象;把抽象当作具体的客观存在;认为一种思维形式本身是客观的当然具有客观的真理性。离开人的实践来考察真理性必将导致谬误。柏拉图主义在哲学上是一种客观唯心主义。”
2011年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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