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在2005年,因为我被我们单位的贪官邓某某(他真的也姓邓)下了岗,由于缺乏资金等原因,做了几次生意也没有做起来,只好到广东去谋生。到了那里,由于年龄偏大,没有那个老板肯聘用我这个年近半百的人,我只好向亲戚借了一点钱,租了一间房子在惠阳的一个工业区旁边经营早餐和水饺。
那是我一生中最辛苦和最无奈的时候,刚开始生意没做起来,交不起房租,老板娘总是给脸色看、用难听的话语噎人。为了生计,性情刚直的我也不得不忍受着这一切。辛苦和劳累就不用说了,晚上常常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现在的颈椎病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
在那里,吃早餐的人大多数都是上下班的打工的工人,七点至八点是他们的上下班时间,忙碌也就在那个时间里。也偶然也其它的闲散人员来吃早餐,他们是不定点的。比如那帮黑社会的头子和下属的小混混子们,有时候来的特别早,有时候来得特别晚,也有时候和工人一个时间来。 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们就是那种黑社会的成员。是他们的那次暴行使我知道了什么是广东的黑社会,什么叫横行霸道?什么叫凶狠残暴?什么叫毫无人性? 早上,他们七八个人分别坐在外面的两个小桌子边吃早餐,他们一般是七点多钟过来,吃完饭就走,和上下班的工人们的吃饭时间错开,基本上不怎么接触。
由于他们说话的口气硬的很、总是凶巴巴的。使我感觉到他们这伙人不是普通的打工者。因此便格外的小心和谨慎,生怕惹恼了他们而把我的桌椅板凳给砸了。同时也认真地观察和聆听他们的言行,想知道他们究竟是干什么的。 一个四十来岁的人大概是他们的头目,看上去就凶巴巴的,别的几个小混混对他都是一付毕恭毕敬的样子,一个个都象哈巴狗,而那个头目就象一只凶狠的野兽,眼神中总是透射出一种冷冷的杀气。 那天早上,他们来得比较晚,当工人们上班时,他们还没有吃完饭。这时,那个头目把手中吃剩的一点包子皮随手就往远处扔去,不巧,那块包子皮正好掉在一个正在路过的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的脖领里。
那个工人把包子皮从领子里拿出来扔到地上,朝这边看了一下,他的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被那个黑社会的头目听见了,他的眼睛一瞪,手一指,仅仅说了一个字:“打!”那七八个小混混便象恶狼一样朝着那个身体瘦弱的年轻人扑去——。
那个令人恐怖的场景,只有在香港反映黑社会的电视剧里才能看到。 还没有等那个年轻人和周围的人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他已经被打翻在地,那几个小混混对他是拳打脚踢,拳头雨点一样的落在他的身上。七八个人围住一个人打,我们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到那个年轻人悲惨的叫喊声和哀求声。周围路过的打工者都是敢怒不敢言,谁也不敢上前去劝解。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壮起胆子走上去阻栏那几个年轻人,说:“你们不要打他了,他不认识你们。” 我之所以敢这样去阻拦他们,一个原因是他们在我那里已经吃过五六天早餐了,已经和他们有些熟悉;他们还欠过我几次账;另外一个原因是,我已经是五十岁的人,虽然在内地属于壮年人,因为到广东打工的都是年轻人,我在那里已经属于老年人了。我料想他们不至于会对我这个和他们的父辈一样大的人下毒手吧! 在我的一再劝解下,那个头目才冷冷地说了一声:“住手吧!别跟他一样。” 接着,他们就大摇大摆地走了,真的是如入无人之境。比在过去电影中看到的日本鬼子一样横行霸道和惨无人性。 我扶起那个脸上和鼻子里流着血的年轻人,心里对那帮无赖地痞流氓充满了无比的愤恨。那时候,如果我手里有一挺机关枪的话,我一定会把那些流氓无赖们全部干掉!一个都不留。因为这他们都是一些毫无人性的冷血动物。过去光在电视上在香港的影视片中看到那些黑社会动辄就喊打喊杀的样子,总以为那都不过是虚构的东西,是为了吸引人的眼球。这回我领略到了广东的黑社会的厉害!真他妈的不是人做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那个年轻人的老乡闻讯赶来,把他搀走了。 第二天,那个头上缠着绷带的年轻人专门来向我道了谢。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他,也许是回了家,也许到另外的一个地方去打工了。 时至今日,每当我想起那件事情时,胸中就充满了一股怒火。每当看到那些“精英”们大肆鼓吹什么“完全正确”一类的话,我就想去煽他们的耳光,或者也用机关枪把他们给全部“突突”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