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以来,有关中国为什么离不开美国,中国到底应不应该离开美国的争论一直很激烈,最近,有关权威人士再次庄严宣告,中国在21世纪上半叶能否成功实现发展目标,中美合作是“一个极重要、不可或缺的条件”,所谓“不可或缺”,其实就是离不开美国的另一种说法,也就是说,中国真的离不开美国。
这一宣告见诸于《环球时报》9月5日题为《大变动、新觉醒时代,大文章还在后头》的醒目文章,该文以二“大”一“新”的概括而放言天下,使人触目惊心,不得不予刮目想看。这篇大作高度凝练地概括了当今中国与现实世界的基本特征,并在这一基础上阐述了未来中国的发展目标,指出了实现这一发展目标所必须的保障条件,核心的落脚点落在了中美关系上,具体的表述就是:“中国人认为自己在21世纪上半叶能够成功实现发展目标的一个极重要、不可或缺的条件,就是全方位、多层次地发展国际合作,包括大国合作和周边合作,尤其是中美合作。这就是说,“中美合作”是一等一的、压倒一切的前提,没有这样一个前提,中国未来的一起就将无从谈起。所以,这篇大作的逻辑终点就是中美关系,文章的最后部分,该文对“中美合作”进行了鸟瞰式的描摹与擘画。
对此应该做怎样的理解呢?
我们说,这首先是对中美关系的一种宣告,这一宣告既肯定了中国离不开美国这一事实,同时也肯定了这一事实的必要性和正确性,并将其上升到历史必由之途的高度。
还不能不说的是,这一宣告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对美国方面提出的“战略再保证”要求的回应,这等于是从另一个角度对美国做出了保证 请放心,中国真的离不开美国。
其次,这还是对改革开放逻辑理念的一种全新的阐释。未来中国将怎样演绎改革开放的逻辑,这在很多人的头脑中还是一个不甚明白的未知数,这篇文章在中国未来的目标之下概括出了“新觉醒”思想的四个内涵,即更加市场化、改造现存的体制机制、建立新的制度体系、与“国际社会”实现“共生发展”等,这就让中国人民知道了什么是“新觉醒” 认可和认同上述四个内涵,就是思想新觉新,否则,就是保守僵化,就是固步自封,就是一个历史糊涂蛋。
这里还不得不提及的是,按照这样一种逻辑,中国也必须与日本搞好合作关系。因为在这样的逻辑原则下,中日关系虽然不比中美关系重要,但同样也是离不开的、不可或缺的。据此,任何主张与日本斗争的叫嚣都要受到鞭笞,甚至最近一个时期中国高层拒绝与日本接触,也在不言的谴责之列。
再次,这等于是放弃了所谓的“自信”。离开美国中国就不行,这样的中国还有什么“自信”可言呢?这样一来,所谓的“中国道路”,也只能是中美两国并肩携手一起走,如果中国自己走的话,那无论如何也走不通,“中国梦”也是中国+美国一起“梦”,须得美国帮中国发梦,否则也是做不起来的。这大概就是当今中国改革派主流势力的真实心声。
那么,最后和最关键的问题是,这一切美国都同意、都愿意配合吗?美国人历来讲究等价交换,让美国这样配合,交换条件又是什么呢?更为严重的是,如果美国政客发起飙来,有朝一日执意与中国分道扬镳、不予合作,那么该文所谓“后头”的“大文章”,又该怎样书写下去呢?
也许,在有些人看来,没有美国,一切也就无从谈起了,还写什么文章,所有中国人全都抹脖子上吊自杀算了。
《大变动、新觉醒时代,大文章还在后头》一文所所阐述的是这个意思吗?
回答是:也许是,也可能不完全是、不绝对是,但总之还是,中国离开美国真的不行!
这就是中国某些权威人士基本信念。
附:《大变动、新觉醒时代,大文章还在后头》
今年6月“习奥会”的成功,为今后四年乃至更长时期的中美关系开了一个好头。但中美关系能否真正打开一个长期健康、稳定发展的新局面,还将面临许多严峻挑战甚至重大考验。
当今时代特点:“大变动、新觉醒”
我多年一贯、直到今天的全部思考,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六个字 “大变动、新觉醒”。说完全一点,就是“以中国和平崛起为主题的中国大变动、新觉醒”,和“以世界和平发展为主题的世界大变动、新觉醒”。从近代以来中国和世界历史角度来看,这样一种“大变动、新觉醒”,乃是一个前所未有的伟大进程。而这个进程,可以说,从20世纪70年代越南战争结束后,就开始启动了。到现在不到40年,中国和世界都发生了新的巨大变动。这种变动还将持续下去。也许可以说,真正大文章还在后头。
当然,事情是复杂的,不只有一面。你说和平发展,但是,二次大战后60年间,美国在亚洲就打了四场大战!这就叫做二重性。蓬勃发展是一方面,一片混乱是又一方面。围绕和平发展的大变动、新觉醒是一方面,继续冷战思维以至局部热战是又一方面。那么怎么办?只能冷静对待,并且尽一切可能为以和平发展为主题的大变动、新觉醒开辟道路。
中美各有“两个大局”问题,“国内大局”更重
中国30多年的突出发展,不仅出乎外国人意料,也出乎中国人自己意料。尽管问题成堆,但是中国经济总量已成世界格局的重大因素之一。至于美国,本来就是老大,进入21世纪仍是超级大国,具有多方面有利条件。中国人决不把自己估计过高。基本实情是“两个最大” 美国仍是“最大的发达国家”,而中国仍是“最大的发展中国家”。
现在一个突出的新情况是“两个大局”,即“国内大局”和“国际大局”以全新形式的挑战,分别提到中美两国面前。能否清醒把握和成功应对“两个大局”,能否具备合格的对内、对外处理能力,这对中国是新的严峻考验,对美国恐怕也是一样。对国际问题的处理能力,越来越取决于对国内问题的处理能力。
这就叫做“家家有一本难念的经”。各有难处,各有自己的“资产负债表”和“赤字”。这就要求中美两国,对自己的成就不必过于陶醉,对别人的倒霉不必过于幸灾乐祸。
中国在21世纪第二个十年的目标
中国的基本目标,是要集中全力在21世纪第二个十年,在生产力再上新的大台阶基础上实现GDP和城乡居民人均收入比2010年翻一番。同时要为中国顺利跨越“中等收入陷阱”、进入世界高收入国家行列扫除各方面体制机制障碍。为此,我们要按照促进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同步发展的方针,全面深化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体制改革,使中国现行制度体系得到全面优化,为全面建成惠及中国十几亿人口的更高水平的小康社会奠定制度基础。
具体来讲,我们全面深化改革有四个着力点:一是要以更大范围、更加健康的市场化促进形成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全国统一的市场体系,使中国经济更有效率、更公平、更可持续发展。二是要以更大决心和力度打破各方面体制机制的僵化,打破社会阶层和既得利益的固化,进一步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继续充分释放全社会创造活力。三是要以更完备、更具操作性的各方面具体制度解决当前中国多个领域产能过剩、同时又有多个领域供应匮乏的现状,促使中国各方面治理方式更加优化。四是要以更完善、更具活力的开放型经济体系扩大同各国各地区的利益汇合、互利共赢,实现既要让中国自身过得好,也让别人过得好的国际社会共生发展。
我要明确强调一点:即使达到这个目标,中国仍然处在并将长期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真正实现现代化,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因为这不简单是GDP指标问题,而是基本国力和基本国情的全面战略估量问题。我们历来所说的“最大发展中国家”、“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到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这三项关于中国的最重大提法,都是由基本国情和基本国力的全面战略估量而来的。
中国人认为自己在21世纪上半叶能够成功实现发展目标的一个极重要、不可或缺的条件,就是全方位、多层次地发展国际合作,包括大国合作和周边合作,尤其是中美合作。
将中美新型大国关系具体化
中美新型大国关系的具体化,即在扩大和深化中美现有利益汇合点的基础上,不断发现和创造新的利益汇合点,在各领域构建不同形式和内涵的利益共同体;同时又共同构建危机管控机制。从这样两个方面着手,就把中美关系的“两重性”都估计到了,都覆盖了。
这样的“两重性”既不同于美英在二战前后的盟国关系,也不同于美苏在冷战时期的两霸关系。而是着眼于全球范围的、地区范围的、双边范围的各种利益利害关系,凡是能够合作的领域,中美之间就应尽量建立合作机制,把合作落到实处;凡是需要妥协的领域,中美之间就应坦率地提出妥协的条件和达成交易的路径;凡是可能发生冲突的领域,中美之间就应认真地建立危机管控机制,把潜在危机控制在可以管理的范围内。
随着科技水平不断突破,各大国纷纷进入并展开竞争“新疆域”。但这些“新疆域”并不属于任何一个大国的私有领地,而且没有既定规则。同时,各种“非政府、非国家”因素在这些领域异常活跃,网络黑客、网络威胁更是没有国界。网络治理本应在联合国框架内构建相关机制,但在这种治理机制形成之前,中美两国理应承担各自的、也是共同的责任。还应当力求在“新疆域”有关各个领域逐步达成共识,建立新的规则雏形。
两军关系可以说是中美关系的试金石,目前还是双边关系的“短板”。由于战略互信严重不足,两军之间很需要深入交流。我认为,经过持续努力,相向而行,中美两军关系将有可能成为世界上最有特点且最重要的军事合作关系。
另外,中美发展投资合作潜力巨大,这是个巨大的利益汇合点。干好了,将把中美经贸合作提升到一个崭新阶段。这方面还有许多障碍,需要我们共同克服。
(:郑必坚。中共中央党校原常务副校长、国家创新与发展战略研究会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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