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法国《挑战》周刊副总编达尼埃尔·富尔坦的对话,他说:“马克思的分析仍未过时”。
郑若麟:《挑战》周刊这期“马克思专刊”引起了很多反响。请问冷战结束那么多年了,为什么马克思会“重返”法国?
富尔坦:马克思的“重返”,不仅仅在法国,还在很多西方国家。这一“重返”首先是源于公众的一种担忧,即对全球化的担忧。多少年来,专家们都说,全球化对公众是好事,将会使他们生活更为富裕,为他们带来幸福;但事实上全球化的这些好处都没有出现,相反欧洲老百姓看到的是企业转移到低成本国家、工厂倒闭、工人遭解雇……这使人们重新想起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的描述。至少在法国知识界,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的分析正在重新成为学者们研究的对象。
其
第三,必须说明的是,马克思的重新出现,并不意味着“共产主义意识形态”的重返;再生的马克思,并不是曾经造成前苏联社会主义阵营的那个政治家的马克思,而是经济学家、哲学家的马克思。马克思花费了二十年时间写成的《资本论》,是一个世纪以来所有分析资本主义制度中最详尽、深入的著作。正是这个剖析了资本主义的马克思,正在重新成为人们关注的对象。
现在法国出现的马克思研究,主要就是要把马克思本人对资本主义的研究重新拿出来与今天全球化条件下的资本主义进行比较和对照。至少到目前为止,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的描述都是正确的。马克思曾认为资本主义在完全充分发展之后,就会在其自身的发展中走向消亡。这一消灭究竟意味着什么,也是现在很多学者所关注的。我相信中国也在为此寻求着答案。
郑若麟:马克思重返法国及西方思想界,会不会对法国及西方政治产生影响?极左翼“共产主义革命团”领袖布尚什诺最近正在成立新的马克思主义的政党,而且民意调查证明他已经与社会党总统候选人罗亚尔并驾齐驱。会不会有一天我们看到布尚什诺成为法国左翼的代表人物?
富尔坦:对于法国,我的回答可能会使你吃惊:事实上马克思从来也没有“离开”过法国。法国是世界上罕有的国家,一直对马克思深感兴趣,冷战结束、柏林墙倒塌……都没有影响法国的“马克思派”。法国一直存在着这股政治力量。你提到的布尚什诺目前已经成为极左翼的主要政治领导人,他不但年轻,而且是法国人最喜欢的第三号左翼政治家。甚至在社会党内部,也有多达30%至40%的党员深受马克思主义的影响。所以我说,马克思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法国。
但这次我们报道的“马克思重返法国”,与一直存在于法国的马克思,并不是一回事。现在重返的,才是一个真正的“好的”马克思。法国左翼目前应该研究的,是马克思所描述的资本主义,是生活在这个资本主义社会里的人们,是阶级斗争……应该研究的是如何运用马克思的理论来重新寻求解决资本主义激发的种种问题的途径,这才是法国左翼所应该做的事。 (本报首席记者 郑若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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