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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派文章:朝鲜局势与无产大众

晨星 · 2008-01-05 · 来源:新青年
朝鲜半岛局势 收藏( 评论() 字体: / /

朝鲜局势与无产大众

晨星
2007年10月


朝鲜往何处去?很多社会主义者都在问这样一个问题。今年是十月革命胜利90周年,作为俄国革命在世界范围内最后留下来的物质遗产。朝鲜和古巴一样,都面临着十字路口的转折点。原来的生产资料公有制正面临着严峻的挑战,在“人间正道私有化”的今天,工人朝鲜和古巴的领袖,都对东亚的“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模式无比推崇,他们倾向于开放一部分市场上的自由以继续保持对权力的绝对垄断。然而,没有了苏联的牵制,十月革命最后的产儿根本不能像三十年前的和谐一样,以最小的代价完成私有化。古巴面临着美国的封锁和敌视;而处于美国、和谐、日本、韩国和俄罗斯资本多方角力之中的朝鲜,更是难以真正形成发展资本主义民族工业的机会。

一年前,朝鲜的核武器试验成功,当时有些左翼分子预言,金正日的强硬只是同美国妥协的一个前奏。历史的年轮转过一圈,大韩民国的总统就跨越了军事分界线,来到了平壤,同“独裁者”相谈甚欢。

朝鲜的局势在这一年里跌宕起伏,三千里江山,吸引了无数人的关注。那么下一步它往何处去呢?很多人都在问?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回顾一下这个工人国家的历史,它近十年来的发展以及它的未来走向。

工人朝鲜的前世今生

朝鲜是十月革命的产物不假,但同时它的诞生又伴随着其北方邻国在革命后的蜕化。二十年代,斯大林通过党内斗争,成为了列宁去世之后的世界革命先锋队——俄国共产党的总书记。斯大林的上台,伴随着是一个新的官僚阶层在苏联的出现。新统治者鼓吹“一国社会主义”,对于他们来说,保持一个民族疆域内领袖们的“伊甸园”的存在即可。而发达的西欧社会主义革命,对于这个寄生的阶层来说,决不是福音。

苏联的官僚忌讳西方无产阶级革命的胜利,但在自己的周边地区,却倾向于支持自己的代理人或者兄弟党建立起与自己国家结构相似的政权。斯大林们在西面大唱“热爱祖国”,在东边却卖力地支持亲苏的资本民主改良政权,在此过程中,各国的社会主义运动发展突破了官僚集团的政治逻辑,因而逐步建立起一系列工人政权。

朝鲜半岛的共产主义运动大致与中国同时起步,从一开始,南北朝鲜的社会主义者就致力于赶走日本殖民者的民族解放运动。日本对朝鲜的统治极端暴虐,但因为朝鲜半岛是日本工业化的一个重要基地,也因此催生了现代大工业在南北朝鲜的发展,半岛的无产阶级在那个时代登上了历史舞台。

1937到1938年间的苏联“大清洗”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最黑暗的一页。斯大林集团有组织地屠杀了不肯俯首听命于他们的各国共产党人。朝鲜共产主义者中的很多积极分子都在那次大屠杀中罹难。

朝鲜摆脱日本殖民统治的过程是在苏联和美国的主导下进行的,如同列宁所预见的一样,朝鲜的民族资产阶级和自己在其它国家的很多兄弟一样,根本无法独立完成建国任务。朝鲜半岛的资产阶级民族国家建立因外来势力的操纵而被扭曲了,直到今天还没完成。朝鲜半岛沿着北纬38度线被一分为二,在北部形成了倾向苏联的工人国家——即今天的朝鲜民主主义共和国;而在南部则成立了亲美、反共的大韩民国政权。当时,朝鲜的共产主义者虽然都在朝鲜劳动党的旗帜下活动。但主要有四股力量,金正日的父亲——金日成领导的满洲游击队,从苏联回来的以许嘉谊为首的一个派别,以及主要由中国人民解放军朝鲜籍将领组成的“延安派”和长期在今天的韩国一带从事地下斗争的“国内派”。“延安派”的领袖是流亡中国的老革命——金斗奉,南方共产党人的领导者——朴宪永则是朝鲜共产主义运动的创始人之一,在日本统治时期领导地下斗争。金日成在斯大林的支持下,成为了新的工人朝鲜的领袖。当然,那个时候金氏家族在朝鲜的绝对统治尚未建立。

1950年,金日成率领朝鲜人民军向南方发起被资产阶级称之为“侵略”的进攻。这位年轻的统帅想通过这场战役,彻底完成朝鲜的民族独立,建立起统一的斯大林主义国家。然而,美国及其它资本主义国家的介入破坏了金日成的计划。虽然有新成立的中国和苏联或明或暗的帮助,战争最终还是以半岛的彻底分裂而告终。一国社会主义状态和官僚阶层的保守心理使中苏阵营——他们实际上都担心在第三次世界大战中失去自己的特权——特别是使苏联并没以无产阶级国际主义政策促进朝鲜全国的社会主义革命。

战后,金日成模仿自己的苏联导师,逐步建立起了对他个人的崇拜。从中国回来的“延安派”因为军事上的失败而在党内斗争中彻底崩溃,和平协定签署之后,金日成又编织“莫须有”的罪名,将大批南方籍的干部以“帝国主义间谍”的名义而枪毙,朴宪永等十一人很快在停战后被秘密处决。

苏联共产党第二十次代表大会上,赫鲁晓夫部分地清算了死去的斯大林的罪行,并为一大部分并没有参加各国党内反对派活动的所谓“反革命分子”平反昭雪。朝鲜劳动党内的“亲苏派”联合一部分“延安派”乘机要求清算自己国内的“个人崇拜”,以建立起官僚集团的集体统治,而非金氏一人“朕即国家”的独裁统治。然而,由于这些党内反对派只是热衷于搞军事政变那样的小手腕,而根本不能动员起群众的支持,很快就被粉碎。即使在满洲游击队内部,一些劳动党的元老也反对金日成大搞“个人崇拜”,这种不满在金日成打算把朝鲜的统治权交给自己的长子——金正日之后,变得更加明显。然而,那些发出不同声音的人被污蔑为“日本统治时期的变节分子”而在政治上被彻底打倒。

然而,朝鲜的党内反对派与列宁死后苏共党内的左右翼反对派不同。金斗奉、朴宪永等人,同一开始的金日成一样,都主张建立起绝对的一个阶级先锋队的统治(实际上是一个工人官僚集团的统治),实行工业国有化和农业集体化,通过革命的形式或者武力输出,完成朝鲜半岛的统一。所谓的“游击队派”和“国内派”、“苏联派”、“延安派”都同意建立一个统一的斯大林主义国家,也即革命马克思主义语境下所谓的工人官僚国家。因此,无论哪一个派别执政,都并非南北部朝鲜劳动群众的福音。其中的满洲游击队主要是在抗击日本殖民者的斗争中成长起来的,这个派别同朝鲜半岛和整个国际范围内的共产主义运动的联系比起其它派别来得更少而非更多。因此,新的工人国家在建立的过程中,对旧时代的各种民族主义甚至封建主义的思潮看上去有点消化不良。

金日成模仿苏联模式建立起了一个所谓的“社会主义国家”。在中国进行“大跃进”的时候,朝鲜也开展了“千里马”运动。工业上在日本殖民地工业的基础上建立了自己的国有工业体系,广大的农村地区也建立起了“协同农场”。虽然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帝国主义国家对新生的工人朝鲜采取了极端仇视的态度,在经济上制裁、科技上封锁、军事上威慑,然而工人朝鲜背靠广大的“社会主义阵营”,苏联为首的“经济互助委员会”以及中华人民共和国都给予了朝鲜不少援助。工人朝鲜的官僚有时候虽然看上去比旧统治者还要暴虐,但在金日成担任朝鲜领导人的时间里,朝鲜还是完成了粗略的工业化,有了完整的工业体系。朝鲜民众的生活水平在1980年以前一直高于南部的同胞们,而韩国在独立后的30多年时间里一直受困于资产阶级寡头或者军政府独裁,美国资本的占领使这个国家的经济与民国时期的中国一样,具有明显的“买办化”特征,韩国工人毫无结社自由,“高丽新贵”们把一支驯服的劳工大军交到了自己的主子手里。越南战争让新兴的韩国资本大捞一笔,韩国经济来到了资本主义发展长波中的“繁荣期”。如果说那个时候朝鲜的经济,就陷入了停滞的话,那无疑是扯淡。但朝鲜的计划经济同苏联和中国一样,都有官僚主义造成的浪费和好大喜功的毛病,再加上远离第三次科技革命的浪潮,朝鲜的工业主要以钢铁、纺织为主,新兴的电子、生物工业在上世纪70年代末并没有得到朝鲜应有的重视。而朝鲜的外贸又是严重依靠“经互会”和包括中国在内的其它工人国家的,“十月革命”的历史遗产是这个国家的晴雨表。

历史的车轮来到了1991年,风雨摇曳中,东欧和苏联执政的斯大林派共产党都交出了对政权的主导,资本主义在那里完成了招魂的全过程。而在朝鲜西边的邻国,共产党虽然还在掌权,但私有化的浪潮却很低调地进行着。领袖金日成的至交说:“我们不当头。”原来兄弟般的社会主义国家开始要求用“美元结算”,朝鲜的货币体系遭到了重创;过去的煤炭和石油供应地大多落入国际垄断资本代理人的控制中;邻居中国把经济发展的重点投向了东南沿海,精明的新兴资产阶级代言人不再象过去的老官僚们那样,热衷于“无产阶级国际主义”了。

由于朝鲜官僚集团采取了对经济信息绝对垄断的措施,关注朝鲜的社会主义者很难获得该国具体的经济数据。但据一位研究朝鲜的韩国经济学家声称,该国的工业在苏东剧变之后面临严峻挑战“电力严重短缺,造成了原材料生产滑坡、工业生产企业开工率极度下降的连锁反应。”(朴键一)

然而,更严重的危机主要是农业体系面临的前所未有的危机。金日成在1994年去世,而从1989年开始,该国就受困于各种自然灾害,根据朝鲜官方在1999年的说法“朝鲜人民的苦难行军已经进行了十年”。金正日成为了新的“最高领导人”之后的1995——1997年间更是连年发生的严重洪涝、干旱等自然灾害,根据朴键一的叙述“能源、原材料的短缺和工业生产的瘫痪,使朝鲜不仅难以有效地抵御自然灾害,而且不得不砍伐森林作为工业和民用能源,从而造成了大量的水土流失和自然灾害频发的恶性循环。”

在这个过程中,大量的难民穿越边境,逃往中国东北,这些人中间主要是“协同农场”的农民。农业的歉收给朝鲜所谓的口粮供给制带来了极大的挑战,一些自由主义者的说法是“人均口粮每天100克”。饥荒使朝鲜官僚对农村地区的绝对控制有所松动,但农民不是一个独立的社会集团,它无法推翻金氏家族的统治,在朝鲜建立起真正的社会主义政权,也无力主导资本主义在朝鲜的复辟,而平壤政权粗糙的工业体系虽然在世界革命的低潮中震荡着,但命门未损。大多数工人都选择对现行的政治体制保持沉默,在国有化的基础上,朝鲜工人的生活尽管清贫,但职业保障却是稳固的。当然这样的支持并不稳定。然而金正日不同于自己的父亲,这位新工人朝鲜的领导人,与那场世界范围内波澜壮阔的社会主义革命、与朝鲜半岛的民族解放运动并无联系。世界范围内斯大林主义政权的崩溃、工人和谐稳步实行资本主义复辟,朝鲜在上世纪90年代初期陷入了世界资本主义市场的合围。虽然,统治集团高调批判西部邻国的“修正主义”,但那边顺利进行的私有化以及官僚们用权力兑换来的可传之子孙的资本让朝鲜劳动党里面的“老同志”们羡慕不已。而且,出乎意料的是,市场的到来,并没有象哈耶克这些经济学家所钦定的那样,会带来“政治上的自由”(也即一些人所希望看到的官僚集团的崩溃),“党”的领导反而更加稳健了。

历史唯物主义就是在分析这些事件的时候,才真正显示其价值所在。金日成利用苏联的影响,借着十月革命的余热,建立了一个工人国家;而当原来的浮华褪去,内外交困来临的时候,寄生的工人官僚又在金日成的儿子的一手引导下,走上了一条并不顺利的复辟之路。

金正日想要什么

苏联在1991年过完了它第67个生日之后,就永远成了一个历史名词。在整个世界范围内仅存的五个后资本主义国家中,朝鲜官僚的暴虐程度是最深的,然而,它对国有资料的捍卫却坚持了最久。当harmony、越南和老挝先后完成了私有化,当古巴开始与西欧大老板“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时候,朝鲜的报刊上充斥着各种公开或者不点名的批判。然而,官僚集团是依附在生产资料公有制上的产物,而非一个独立的历史存在,这个寄生的社会集团在表面上对国际垄断资本表示的仇恨越露骨,内心深处对私有化的渴望就越强烈。官僚们可以一边批判“资产阶级法权”、“西方资产阶级腐朽文化”,一边对大小老板们暗送秋波。

按照中国官方和一些经济学家的说法,朝鲜在1998年左右开始在工厂和企业里实行“承包责任制”,上百人的协同农场里的工作单元缩小到十多人一组。经济上的决策权,由中央计划部门下放到各地党棍的手里。

农民被允许到自由市场出售自己的剩余产品,但解散集体化恢复小农经济的做法并没有象其邻国一样被贸然实施。在中国,官方主导下那种好大喜功的“包产到户”以及“包干到户”最终只是让该国的农业恢复到了一种没有地主的自然经济状态,甚至一些社会主义者认为中国农村出现了“当地党的干部及其家属主导下的黑社会”。

为什么朝鲜官僚没有果断地实施市场化、私有化呢?

从朝鲜半岛内部的情况来看,短视的劳动党官僚早已把所谓的“民族统一”的主导权让给了南部的资产阶级,首尔的贵族们早已不是那些在“红色威胁”叫嚣声中吓破胆的老家伙们了,“解放祖国南方”完完全全成为了一种空谈。金日成在临死之前,就看到了这种趋势,在1990年提出“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两个政府、两种制度,谁也不吞并谁”的联邦制统一方案,朝鲜官僚越来越倾向于在所谓“高丽民主联邦共和国”的框架下保卫自己的利益,并同韩国的大老板们进行交换。

而国际垄断资产阶级,从美国、日本到和谐,都不希望一个强大的资本主义新朝鲜的出现。

对于和谐来说,新兴的权贵要对我扩张,有产国家的军师们大肆鼓吹“海权”以及国家的海外利益所在。新民国目前在海上主要面临三股势力的挑战:在台湾海峡上横亘着“不听话”的台湾资产阶级以及背后的美帝;在南中国海上,印尼、越南等国家觊觎丰富的石油资源,也要和中华资本一争高下;来到东海上,中华资产阶级又面临“老冤家”——东瀛资本的争雄。而朝鲜和韩国都在黄海海域的归属问题上同中国有利益冲突。写到这里,我们可以做一个大胆的预测:和谐是最不希望朝鲜半岛统一的一个“国际大佬”。因为一旦真正统一的资产阶级民族国家在那里建立,中华资产阶级就将陷入四面受敌的境界。另外,中国经济目前受困于买办化,经济繁荣的表象下,显得有点虚火过旺。老板们的智囊们早已建议中南海里的首长们早日把中国打造成世界资本丛林中的高端食物链。然而,这个过程不能一蹴而就。无论最后朝鲜的资本主义复辟过程是以武力还是和平手段完成,金氏父子统治下五十年所训练出的一支具有较高理工科教育修养的廉价劳动大军,必将被新的统治阶级接受过去,这对刚刚完成私有化的和谐东北重工业基地是个不小的挑战。金正日集团曾于2002年在靠近中国的地方设立了新义州特区,这个特区以当年的深圳自比,然而中资的反响并不热烈,美资和日资的敌视态度也使这个租让计划胎死腹中。一些国际评论认为,这个计划是对和谐公开的“挖墙角”,因而注定失败。这样就使得朝鲜官僚集团被迫从意识形态的武库中找到了“民族情、同胞谊”,开放金刚山观光,并建立开城工业区,邀请韩国公司来投资。中资倾向的毋宁是朝鲜现政权的稳定,同时拉拢韩国,以使青瓦台的精英们同美国老板保持距离。但苦于自身的一些麻烦,时常叫苦不迭。

日本在历史上曾经对朝鲜进行了非常暴虐的殖民统治,并以此完成了自己国内的工业化和原始积累。半岛人对历史上曾经恐吓过他们或统治过他们的中国和日本存在着极其强烈的民族主义情绪,而针对日本的仇恨随着这些年日本资产阶级保守派势力公开否定侵略历史之后变得更加强烈。日本同中国一样,也和南北朝鲜有领海冲突。东瀛老板早已把和谐资本锁定为自己的主要对手,因而烧高香、拜大佛也不希望有一个对他们称霸东亚形成危险的“高丽民主联邦”出现。日本帝国主义的辉煌过去也早已不在,他们清楚地认识到朝鲜决不再是他们称雄世界的一个原料供应基地,而是一个潜在的竞争者,他们不希望看到自己竞争者的过早崛起。

美国对于朝鲜的复辟和半岛的统一的反对态度,远没有中资和日资来得强烈。老牌的“世界霸主”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利益所在。如果统一的朝鲜半岛建立起来的是一个亲美政权,并允许美国继续在当地驻军以对抗中资,那么“新罗马帝国”的执政官们自然求之不得;可如果在半岛北部工人国家的遗体上,建立起来的只是一个类似中国的那样一个资本主义国家,靠铁腕和民族主义来进行统治,那么尽管美资会进去投资,会赞许在原来“共产主义”基础上的进步,它依然还会寻找自己中意的代理人,以防成为另一个伊拉克或者叙利亚。

俄罗斯作为苏联在经济和军事上遗产的主要继承者,目前忙于对付自己东欧和中亚的一些分家兄弟,忙得不亦乐乎,因而无暇东顾,因而,在所谓处理“朝鲜核危机”的会谈中,俄罗斯人的表现是最低调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新的波拿巴国家放弃了自己在东边传统的利益所在地。

金正日是工人朝鲜的捍卫者吗?决不。朝鲜劳动党官僚寄生在经济国有化的成果之上,但这种社会形态是短暂的。如同列夫·托洛茨基曾经预言的那样,未来的朝鲜要么“工人民主”,要么“资产阶级完成反攻倒算”。而不幸的是,第二种结局成为未来朝鲜选项的可能越来越大。

在1995年到1997年间的大洪水中,金正日居然荒谬地为自己父亲“守孝三年”。根据红草的推测,朝鲜党内围绕金日成的接班人问题可能还是存在一番小小的波折,新上台的总书记通过这样的行动来表示自己同自己死去的父亲在政治形态上的一贯性。伟大的革命领袖演绎了一出惊天地、泣鬼神的“二十四孝”,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农业体系面临的空前危机,使自己被迫采取一条与自己父亲截然不同的政策。

进入21世纪,朝鲜国内放宽了对城市自由农业市场的限制。与此同时,金开始在国内实行类似hexie在80年代实行的价格双轨制。朝鲜的权力高度集中,整个官僚机构的运作都由金正日及其周围关系密切的人操作。那么这样的价格双轨制,到头来只能让更多“干部家庭”的子女通过“平价买入、高价卖出”以从中牟取暴利。这样的话,朝鲜的私有化过程带来的社会动荡绝对不会比自己的邻国要小。

为什么存在着国际资本的轻视甚至是恐吓,朝鲜还要坚定地实行“市场化”呢?因为朝鲜——这个权力高度垄断的国家只是历史进程中的一个小插曲。劳动党的委员、部长们是依附在生产资料公有制上面的寄生虫,他们拥有不容怀疑的特权:当别的社会阶层对这每天100克口粮发愁的时候,他们可以吃到各种各样的美食;欣赏被当作“资产阶级腐朽文化”的好莱坞电影;他们的家属可以在特供商店里买东西。然而,这些特权并不能传之后世。当苏联土崩瓦解、中国急速转向之后,国际上阶级斗争的形势对比使得“英明的领袖”不得不思考自己掌舵的社会集团的命运。保留公有制,放开对政治资源的垄断?门都没有。以东欧、苏联为榜样?不行啊,好处要别人捞。剩下的怎么办?开放自由市场,进行私有化,稳定压倒一切。朝鲜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尽管资产阶级法权和一些上层的意识形态尚未重建,但朝鲜官僚已经开始着手为自己的前途考虑了。中国和韩国的一些企业已经在朝鲜建立工厂,这种租让的做法似曾相识;狗肉被允许在平壤的自由市场上贩卖。然而由于帝国主义的封锁尚未解除,朝鲜根本无法稳健地、顺利地完成“乾坤逆转”。

一年前的这个时候,朝鲜第一次成功试爆了自己的核武器;又过了一年,韩国总统来到平壤,大谈“血浓于水的亲情”。先后发生的两个时间最淋漓尽致地展现了朝鲜统治者的政治逻辑。资本主义国家可以有很多种:它可以象美国一样,在世界各地耀武扬威;也可以如印度一般,充当地区霸主;或者不幸者,如伊拉克,完全成为别人剩余产品的倾销产地以及工业发展的原料工业地。在我看来,朝鲜是绝对不会甘心做资本世界里的小跟班的。官僚们清楚地知道,朝鲜的复辟过程一旦被帝国主义所主导,他们不仅将在政治上被清算,而且朝鲜作为不发达地区的高额利润将完全被美日韩等国的大老板分享,自己只有看人脸色的份。

于是,一场好戏上演了。那厢大打“民族主义牌”,高喊“有核国家”;那厢“谴责决议”、“制裁方案”如雪花般,漫天飞舞。高明的演员心有灵犀一点通。朝鲜官僚清楚地知道自己无法和美日资本公开抗衡;华盛顿的大佬们也知道,一旦攻打这个“垂死”的工人国家,陷入泥潭不算,弄不好会点燃其它地区的阶级斗争烽火。于是乎,年初的时候,美朝两个老冤家就在北京接触,重开“六方会谈”;紧接着,资产阶级的丫环——国际原子能机构就来到宁边的核设施进行视察;再后来,朝鲜被从美帝钦定的“支持恐怖主义国家”名单里摘牌。

对于金正日来说,只要一切顺利,他就可以把一个完成了资本主义复辟的国家交到他儿子的手里。朝鲜政治权力的结构便于这个国家多年工业化的财富顺利地集中到少数一小撮人手中:股票、银行、地产、矿山、能源包括一些对新兴科技的开发,都将成为可传之后世的资本。

一言以蔽之,以金正日为首的朝鲜劳动党官僚无力捍卫朝鲜的生产资料公有制。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寄生的社会集团越来越倾向于出卖朝鲜工农的利益,以所谓的“市场自由”换取自己对政治权力的继续独占。然而,复辟对于金正日集团来说无异于一场政治赌博,工人官僚和国际垄断资本都想主宰这个进程。将军需要体面地走入国际大小奴隶主的沙龙,关于工人朝鲜命运的盘口已经开启,英明领袖手中的赌注包括2000万朝鲜劳动者、3000里江山的各种自然资源以及看似粗糙的杀人武器。

怎么办?

朝鲜目前依旧是一个畸形的工人国家,尽管官僚集团越来越倾向于建立一个资产阶级一党专政的国家。然而,它的经济形态依旧是生产资料公有制的。是的,朝鲜仍然是一个“工人国家”。它依然是全世界无产阶级独立于资产阶级立场的一种体现,尽管被极度扭曲、步履艰难地维持着自己的呼吸,但只要工人朝鲜还存在一天,全世界被压迫群众就能看到另一种不同于现代雇佣奴隶劳动之外的另一种选择。一旦帝国主义国家以各种名目入侵朝鲜,全世界的工人群众及真诚的社会主义者,都应该起来保卫朝鲜。“保卫朝鲜”,是为了留住“十月革命”在人世间的最后一点骨血,是为了在朝鲜目前的国有化成果基础上建设一个真正给予广大劳动者以民主权利的劳农共和国,而决不是为了保卫贪婪而暴虐的金氏集团的统治。“坚决保卫朝鲜,决不保卫金正日”,非但如此,我们还应该利用一切时机,对金氏父子在朝鲜的统治进行政治上的总清算。

就目前的情势来说,国际垄断资本已经默认了朝鲜是一个掌握核技术的国家,只是他们倾向于一个对于全世界大老板们比较可靠的人,来管理朝鲜的核武库。我曾经对朝鲜的核试验持批评态度,然而我觉得这样的批判不应该是抽象的。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朝鲜的经济在苏联解体后的颓势并未消除,而残暴的官僚集团的“先军政治”的皮鞭却重重地压在朝鲜劳动者身上。朝鲜的工农而非享受各种特权的劳动党高级干部承担了这种畸形的军费开支。社会主义者认为,工人朝鲜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尽快恢复农业生产,加快工业尤其是现代高科技工业的发展。然而我们认为朝鲜在完成核试验之后,应该保留自卫的权利。我们认为这个自卫的权利应该归朝鲜工人阶级所有。这并非是表明官僚集团应该继续发展核武器,相反一切觉悟而真诚的共产主义者都应该起来揭露官僚集团貌似激进的反帝路线。发展核能是自卫的好方法吗?工人国家不应该以自己的短处去和别人的长处作比较。未来的朝鲜如果面对军事威胁,它的优势在于大规模的群众动员能力,而非核子技术。然而,官僚们根本不希望普罗大众做这个国家的主人,他们重视发展各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远甚于对组织工农民兵的重视,因为今天反抗美帝的民兵,明天就会成为下一场动乱的“祸根”。核试验是官僚集团短视的集中体现,这个寄生的社会阶层越是处于深刻的转变之中,就越热衷于搞一些“摸着石头过河”的投机。社会主义者之所以不支持金氏集团的核爆行动,是因为再高深莫测的技术也无法推动西方国家的革命,买不来无产大众的觉悟。但既然朝鲜掌握核技术已经成为事实,那么我们对于所谓世界垄断资本的“维护和平”的幌子就应该予以最坚决的揭露:安理会、国际原子能机构不过都是国际垄断资本的小妾丫鬟;威胁世界和平的不是工人朝鲜,而是那些成天高喊“人权高于主权”、“和谐世界”的强盗。我们认为作为一个后资本主义国家,朝鲜应该保留靠核武器自卫的权利。然而,对核武库的掌握目前掌握在谁的手里呢?很清楚,不是这个国家名义上的主人。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呢?

朝鲜工农应该接管朝鲜通过国有化、工业化在社会、政治、经济各方面取得的一切成果(包括民用和军用原子能技术);对金正日官僚集团的罪行进行最彻底的清算,建立真正的工人民主。在自愿的基础上组织协同农场,开放农产品的自由市场;结束“先军政治”,在工人民主和阶级觉悟的基础上重建人民军;尽一切努力改善人民群众生活;坚持对外贸易垄断制;捍卫工商业生产资料的国有化,逐步实行“工人自管”;利用一切途径掌握最先进的科学技术,促进经济积累和发展;完善工人委员会和其他一切工人民主机构;打破御用工会的垄断;取消国家公务人员的特权,诸如此类,等等。

当然,朝鲜统治者是不会答应的。未来朝鲜劳动者的解放无非两种途径:第一,举行政治革命推翻官僚专政,保留现有的经济制度;第二,在朝鲜完成复辟的情况下,联合东亚各国无产阶级特别是韩国无产阶级通过若干年的斗争,重新在半岛上建立起一个工人国家。

然而社会主义者并不是先知先觉的神机军师,朝鲜工人革命的胜利取决于半岛内外阶级力量的对比以及朝鲜无产大众的觉悟。在反抗日本殖民者的过程中,半岛的无产阶级第一次走上历史的舞台。然而,分裂、美帝对南部的军事占领、北方工人官僚的暴虐统治都给半岛工人阶级的成长套上了沉重的枷锁。尽管如此,资产阶级不能指望南北朝鲜的无产大众永远生活在牢笼之中。上世纪80年代南方的工业无产者举行了声势浩大的反抗,1986年的总罢工是南方工人运动的顶点,从此之后,半岛的工人运动翻开了新的一页。

今天的北方工人也将踏着自己南方兄弟走过的足迹,重新走上一段光荣的荆棘之路。官僚们谋划着把自己依附的国有财产传之后世,却不曾想到自己的对头也会因此而茁壮成长。

劳动党统治集团刚刚开始“摸着石头过河”的走资尝试,02年“新义州试验”失败之后,金正日们就在三八线上的开城开辟了工业区,吸引南方的资产阶级前来投资,与韩国大老板一起谋划奴役朝鲜的工人阶级,进行“利润分赃”,朝鲜工人无结社自由,韩国老爷们不必为南方碰到的各种麻烦头痛。同时,随着朝鲜的逐步对外开放,工人们开始到海外谋生,这成了官僚集团的一个十分重要的创汇手段。据韩国的一些研究机构声称,“朝鲜每年通过劳动力输出赚取的外汇达4000 – 6000万美元。”朝鲜的劳动者遍布在俄罗斯和中东的建筑行业以及中国和东南亚地区的餐饮业和纺织业。韩国的统计数据声称朝鲜外出打工者“俄罗斯的沿海地区有5000名、科威特有3500名、卡塔尔有2000名,阿联酋有15000左右的朝鲜劳动者。此外,中国有1000余名,捷克有200 – 300名等,共有2 – 3 万名朝鲜劳动者在世界各地工作。”以俄罗斯的朝鲜侨民为例,劳工们出国要向当地干部提供约占自己工资1/3有余的介绍费,官僚们时常会把朝鲜工人们从外国寄回家的钱给扣下来,其它的“乱收费”现象也难以列举。很多劳工不堪重负,常常会逃离工厂或者建筑工地。

然而,满心欢喜地希望一支驯服的劳动大军为自己服务,却不曾想到祸乱的种子也会就此埋下。劳务输出以及承包租让是官僚集团的两条走资试探性策略。可是,历史的进程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官僚们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精囊妙计却恰恰是可能埋葬他们自己的“薄弱的链条”。南方的韩国工人运动,虽然这些年来被一些民族主义和改良主义的思潮所污秽,上层干部与资产阶级眉来眼去,但80年代反抗军事独裁、争取自身权利斗争的政治遗产尚且保留,先进的韩国工人来到开城工业区,必将会唤醒北方工人对暴政的抵抗,摆脱对所谓“伟大领袖”的崇拜。而在国外,外出打工的朝鲜工人工作的地方各国工人的阶级觉悟和工运规模各不相同,其中以东南亚最为发达,俄国次之,其它国家工人的境遇也十分糟糕,然而各国都有一些优秀的“阶级先锋”遍布各大工业区,数量上有多有少,朝鲜官僚和各国资产阶级是无法阻止这种悄无声息的对“异己思想”的传播的。那么,朝鲜工人阶级将会由此逐渐成长,并震撼整个世界。

毫无疑问,官僚越是坚决地实行私有化,他们在政治上的破产得就会越彻底。朝鲜工人将会打碎对“领袖”、“党机器”、“劳动纪律”的敬畏,重新武装起来,燃烧着仇恨的火焰清算一切压迫自己的事物。

今天世界各地不同肤色的社会主义者都在关注朝鲜。因为,朝鲜的阶级斗争绝不是孤立存在的,在这个发展不平衡的星球上,朝鲜是世界革命进程中的一个动态变量。当资产阶级步行穿越“三八线”来到平壤同金正日集团的官僚谈笑风生的时候,南北朝鲜的工人阶级也将跨过军事分界线,重新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罗莎·卢森堡曾经说过:“汪洋大海的劳动群众,还有比这更好的祖国吗?”是啊,当半岛上的无产大众重新团结起来的时候,再暴虐的官僚、再阴险的老板,都无法阻挡社会变革的发生。朝鲜的斗争将会对整个东北亚的工人运动产生深远的影响。在zhongguo东北,手无寸铁的工人走上街头反对野蛮、肆无忌惮的“私有化”,他们抱着“相信党中央”的信念,却被内卫部队用武力驱散。朝鲜工运的进展将极大地震动中华资产阶级的后院,给和谐工人阶级以鼓舞。在南边的日本列岛,上世纪60年代中间曾一度短暂地出现过社会主义运动的高潮,然而,世纪末的经济萧条、社会党和共产党等工人政党的蜕化、民族极右翼势力抬头,使日本工人正面临严峻的挑战,日本劳动者也需要改善自己境遇的催化剂。我们坚信,半岛工人运动的进展将为中日两国无产大众的解放事业打开一个新的局面,和谐和日本资产阶级的“逐利”本质是东亚地区和平的一个挑战,为了东海的海权,有产阶级必然会诉诸战争,只有东亚各国的无产者联合起来,才能阻止各国劳动者充当老爷们火并的炮灰。

朝鲜——工人朝鲜是十月革命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点血脉,保卫朝鲜的国有制,就是誓死捍卫从巴贝夫起到切·格瓦拉历代革命先烈坚持的原则,捍卫从工业革命以降各国无产者在争取自身权利斗争中所取得的成果。因此,所有真诚的社会主义者都应该起来支持朝鲜人民反抗官僚集团的“走资”企图,支持朝鲜劳动者保卫自己的国家免受帝国主义国家的武装颠覆。不仅如此,我们要求在朝鲜现阶段公有制的基础上建立起真正的工人民主,结束官僚暴政。

目前的朝鲜正处在一个十字路口,老爷们要求把朝鲜变成自己属下的一个“小天堂”,驱赶成千上万的奴隶为自己所差遣。然而,历史并不会以几个精英的意志为转移的。每一个真诚的社会主义者都应该起来与之进行坚决的斗争,直到半岛和整个东亚完成阶级解放,直到剥削制度在我们这个星球上被不可逆转地埋葬为止。

这篇评论文章的写作参考了一些相关的资料。首先是革命马克思主义方面的评论,主要来自中国西南的社会主义者红草写的一些时评《对朝鲜与古巴的评论》、《2006年朝鲜核爆的声明》、《朝鲜官僚集团究竟想要什么?》;其次是资产阶级自由民主派的评论,BBC的《走进朝鲜》、李广白关于朝鲜海外劳工的时评、朴键一的《朝鲜宏观经济:崩溃还是复苏?》以及亚洲视点《谜一般的朝鲜经济》,另外朝鲜国内外逃的不同政见者(以黄长烨为代表)的评论也可作为参考;社会民主派的文字中有雅可夫的《朝鲜,一个冬天里的童话》,中国的毛泽东主义者中的左翼对朝鲜的核武器试验基本上持赞成态度;另外,中国官方社会科学院关于朝鲜历史的数据以及朝鲜官方的中文网站可以作为参考。

在这里,特别要对网友丁一新及红草同志的意见进行感谢,根据他们的建议我做了几处修改。这两位同志在朝鲜问题上和我的观点并不完全一样,比如丁一新同志认为目前朝鲜的局势急转直下,官方复辟的意图已经相当明显,因而不宜再重申“保卫工人国家”的原则。但我认为只要朝鲜的国有制一天不被内外寄生虫推翻,朝鲜的后资本主义性质就还存在,无产者应该通过政治革命重建工人民主。而一旦走资的外部障碍消除,原先的国有企业也将变成国家资本主义性质的企业(应该在十年以内),那时侯就需要东亚各国无产者联合起来,共同抵抗有产群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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