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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华:薄瑞光抵台捎奥巴马讯息 美继续售武助台参与国际

美华 · 2011-01-29 · 来源:http://www.meihehua.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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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很在乎台湾”,这不仅是美国国务院高官的外交辞令,当然与台湾特殊的地域角色有关,如同2009年11月奥巴马访华在北京签《联合声明》后即派美国在台协会理事长薄瑞光到台湾安抚台当局那样,1月21日中国国家主席结束访美后,奥巴马又派薄瑞光于1月23日抵台,除了与马英九晤谈外,还见了萧万长、胡为真(国安会秘书长、胡宗南之子)、“外长”杨进添和民进党主席蔡英文等人。台湾一向非常介怀中美峰会而牵扯出的若干损害或利益,生怕有“密室交易”。薄瑞光带去奥巴马给马英九的口信是,美国对台承诺不变,售武继续进行,宣布时间点美台再具体商定。支持台湾有意义地参与国际组织。并报告美方坚拒中方签署《第四公报》的要求,维护台湾利益。

   

马英九当面给薄瑞光戴上“奥巴马政府内阁级官员”高帽,说得欠妥,因为这不是事实。但薄瑞光仁兄闻之当然高兴,一改对媒体说些不痛不痒的话之作派,随后以与媒体茶聚形式自曝内幕,称为“澄清”美中较劲的若干内情。例如,中方欲将台湾涉及中国核心利益的字句写进联合声明,以此束缚美国军售,但美方心知肚明,认为上述字眼会给中方扩大解释空间。在讨价还价中,美方抓住中方“没有联合声明”就是访问不成功的底线,把中方谈判者卡在时间陷阱中,因为明年中南海换届在即,压力在北京一边。美方坚称“如若放进那些字眼,就不签联合声明”,但不反对胡主席在其他场合谈核心利益。此“要挟”终于奏效,成功换取中方在最后时刻放弃“核心利益”的写入。美国外交人士以上世纪八十年代美中签第三个公报时为例说,中方也是在最后时刻才放弃写进美国停止对台军售的具体时间表的。

   

   

北京带着数百亿美元“大饼”而去寻求签个联合声明,但不是第四公报,美方也未尝不动心。但要达成声明,相对低层级别的官员在评估阶段及讨论原则及目标表达时出现三种可能,或许一致,或许谈判流产,或许仍需讨价还价。此时,只有领导人才会担当必要的妥协。中美最先举行的“三对三”私人晚宴是最高层决策者介入了谈判,显示双方即将达成声明呈现可靠迹象。须知,政治家永远不会把自己的“面子”赌在会破裂的正式谈判桌上。

   

   

美方人士称,北京偏好以表达原则和意向的模糊形式来作政治协议,也喜欢以新闻稿、公报及联合声明的形式公诸于众,而不是以正式的条约或高度特定性的“契约式”的协议。之所以这样,是它偏好以模糊的语句为未来的谈判创造弹性,或在未来以遵守协议的“精神”为由向美方施压,也反映出他们不信任以法律形式来处理政治上的问题。中国人认为,只有好的关系和对共同利益的高度认识,才是政治协议的最可靠保证。然而在美国人看来,法律是高于一切的,不管是公报还是联合声明,都难以胜过国会一纸法律。毕竟,美国在“与台湾关系法”的架构下,已对台湾和自我防卫作出了承诺,与美日安保条约无异。

   

美国民众并不乐见子弟兵为了防卫台湾这个岛屿和日益强大的解放军日交锋,根据2006年一项民意调查显示,中国若进攻台湾,近乎三分之二的美国受访者反对出兵。然而,美国要是不能履行协防承诺,则有损美国声望,弱化美国在亚太的影响力。如果按2010年的民调,反对出兵者只会更多而不会少。所以任何一届美国政府领导人,都试图在保护台湾不被大陆控制之下的同时,避免美中兵戎相见,保障美国安全利益。

   

   

针对民进党和部分国民党人士质疑《美中联合声明》美方希望两岸进行经济、政治对话的“政治”部分,薄瑞光请台湾不必过度解读,因为中方定义的“政治”或许有“签和平协议”以及“一中框架”举措之愿景,但美方定义的“政治”,则是台湾能有意义地更多参与国际社会,不管是世界卫生大会、世界卫生组织,还是国际民航组织等其它“政治实体”可以参与的机构。美方刻意安排台湾“立法院长”王金平在1月23日访美,次日在哈佛大学发表演说,希望美国能持续对台参与国际组织表达善意和支持。美方此举亦想提醒他人,除了中国之外,还有一个台湾“政治实体”单独存在,有自己的“立法院长”。

   

台湾高层对薄瑞光主动透露美国与北京磋商内幕表示感谢,对美方公开赞扬ECFA协议表示肯定。在野的民进党蔡英文还专门陪薄瑞光参观她新建的“智库”。薄瑞光乃中情局出身,在美国解决伊朗人质与尼加拉瓜军售丑闻事件跌过一跤,但他仍有干劲,有脾气,在一九八九年担任美国驻北京大使馆政务参赞时,常常去广场添乱。1996至1999在上海当美国总领事,之后再去台北,干到陈水扁吕秀莲“变天”开始折腾台湾。

   

   

有人问道,何以“美中联合声明”,北京方面的中文版与美国方面的英文版有所不同?尤其是美国坚持在“一中政策、三个公报”后加上”与台湾关系法“这一令北京恼怒的字眼,薄瑞光的回复是:自从1972年以来,类似文字游戏,北京和美国已玩了38年,实在不足为奇。北京官员不时会扭曲正式谈判记录,把重要问题引向对他们有利的方向,如不支持“台独”(do not suppot)翻译成“反对台独”(oppose);美国的文字作业也被北京认为“非常狡猾”,美国前东亚助理国务卿所罗门(Solomon)如是说。

   

大陆早期“告台湾同胞书”(1958年10月6日)、叶剑英九条(1981年9月30日)、邓小平六条(1983年6月26日)、江泽民八点(1995年1月30日)到胡锦涛过去几年的几次谈话,已渐变为走“以经促统、以民逼官、以商围政”策略,坚持 “遏独促统”。北京目前主要目标是在稳定内部巩固权力基础,全面发展经济。除非台湾用台独言行强烈挑战北京的立场,否则大陆不会有强化统一的言行举动。美国自然欢迎北京的自我逐步软化立场,美国之所以曾说“美国对台军售有利两方的缓和”,其理据就是上述理解。虽然中国大陆听起来很不对劲。

中国在2008年前的军事理论、军力结构、国防采购策略、规划与作战训练,主要是针对台湾,包括算进美国可能干预的后果。但过去两年以来,针对西南方印度、东北方日本以及西北中亚地区,加上南海、东海动荡新情势,解放军的应策在与时俱进。台湾私下窃喜大陆分淡对其压力,但美国则心理压力加重,不得不要加派军力重返东亚,重建关岛作为前进基地,除了防御解放军,难道防朝鲜的那几枚导弹吗?!

   

美国对台政策的死结在于程序,它不知道这场旷日持久的争议最后会有什么结果,只好鼓励以和平以及非强制性方式解决。北京当局在与小布什八年对峙中,最大收获是比过去相信美国会采取行动阻止台湾在短期内独立,大陆因而不再加紧短程的统一,转向全力遏独,不得不将统一无限期延后。这种作法符合北京侧重内部持续发展及维护一个和平的国际环境政策。美国认识到大棒的作用,尤其是90年代中期“台海危机”炮舰外交对北京的阻吓,将继续奉行“双向吓阻”(dual deterrence)政策,要求台海两岸避免做出有违未来和平解决政治僵局的挑衅行为。

   

薄瑞光给台湾吃定心丸说:美国是台湾最好的朋友,美国与中国合作的任何时刻,都会为维护台湾利益不惜与北京角力,时刻把台湾放在心上,绝不会损及台湾利益。并称奥巴马亲自交代捎给马英九美国对台政策不变的口信。在台外媒记者笑言,奥巴马似乎什么都说改变,但在胡主席访美前只改变了他的头发颜色(染黑)。

   

   

笔者在去年12月20日预报胡主席今年1月18日访美,之后一些跟进文章均提到中方急于签联合声明,美方不大情愿,但考虑也要照顾一下中方领导人的历史定位。记得有人网友跟帖说,不签还好,免得给留下包袱。其实在2009年奥巴马访华前,中方就有意双方签“第四公报”,以便可以载入史册,令继任者萧规曹随,但为美方婉拒。美方只希望中方签任何承诺不对台使用武力的协议,公报也可以。但相信没有一个北京领导人会如此这般。

   

终于签署“联合声明“,北京外事系统松了一大口气。至少一方面达到部分共识,一方面又对问题的某些层面保留立场,藉此可与美方建立友好关系的同时,让自己在日后谈判尚未解决的问题时能占据更有利的地位。南方日报也罕见大版专访外交部参赞,自我感觉良好,印证“成就感”,让不知情的读者无所适从。“XX解密”近日由挪威“晚邮报”独家发消息,内容是美国驻上海总领事2007年发回国务院的报告,提及国家主席上次访美时遇到的一些不愉快事件,包括有妇人闹场,奏中国国歌时司仪说成时“中华民国”国歌等。

   

中美关系中的歧见,或许在双方妥协下没有想象中严重,但若说北京取胜,则是被高估了。在2011年联合声明与2009年联合声明对比下,北京关于台湾问题的阐述明显降调不少,有开倒车的倾向,对美方确实作了妥协让步。请看,2009年有一段台湾和印度最不喜欢的话消失了,即:“双方重申,互相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这一根本原则是指导中美关系的中美三个联合公报的核心,双方均不支持任何势力破坏这一换则的任何行动。双方一致认为,尊重彼此核心利益对确保中美关系稳定发展极端重要。”2009年那次薄瑞光赴台安抚,竟称中方所讲“相互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与台湾无关。北京当时相当不悦,但主流媒体尽量不提那些“茶壶里的风波”。

   

关键一段话被蒸发了的此种让步,乃基于北京的一种判断:台执政当局目前以“和为贵”策略,尚不是“麻烦制造者“,台海局势的相对稳定减少了中国在周边的压力。中国主席坐下来不妨与美国总统敞开心胸谈论两岸议题,或者有一纸长期有效的声明,搁置问题的症结,有可能让中美关系密切,包括军事关系,因为那才是让北京在解决台湾问题上最棘手的。但北京也应想到过,国民党和马英九个人,不可能永绩执政,台湾随时会重新成为”麻烦制造者“,陈水扁虽被判入狱,但台独思潮并未入土为安。未来可能的中美联合声明有关台湾部分如何写,还有重大变数。

   

马英九在会见薄瑞光时,呼吁美国尽快对台军售,尤其F16C/D战机,说得非常直接。奥巴马选择在哪个月份宣布新一轮对台军售?值得观察,相信不会太久。不管美方出售的军备包括F-16C/D在内与否,东西总是要卖的,飞机总是要有的。否则军火制造业人士不会在明年大选投奥巴马的连任之票。

   

   

美国知道中国国内对美中联合声明和此次国事访问有杂音,若干后遗症待机引发,但不想在曲终人散后刺激北京,以便让中方可以对国内各阶层有所交代。日前,白宫发言人维尔特通过美国广播公司(ABC)发表声明,称郎朗“在白宫国宴的演奏不带有任何政治意图。”大陆主流媒体都在跟着美国舆论炒作,报道郎朗在白宫国宴弹钢琴曲《我的祖国》,见仁见智。但鲜有人提到同一国宴献艺的美国爵士音乐家汉考克(Herbie Hancock),更是不久前的12月10日在奥斯陆诺贝尔和平奖颁奖礼演奏者。美方的做法无异是告诉中方:你不让刘某某去听,没关系,干脆你自己来听。白宫当然不会承认让汉考克演奏是有任何政治企图或含义。美国还特意让上个月刚参加奥斯陆颁奖礼的台湾裔美国众议员吴振伟,支持“民运”的包柏漪等到场,对应中方代表团郑必坚(前胡耀邦秘书、中央党校副校长),说明美国人并不傻。从旁观者角度看,美方当然也期望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发表能谈话,说明联合声明有关台湾部分有所变化,不带有新的政治意涵。然而,北京与华盛顿在联合声明出炉前后的争拗和大陆民众的疑虑会逐步缓解吗?联合声明的折衷取向是否能指导两强相处下一个二十年甚至更长?北京不必拘泥于韬光养晦的“凡是”论,宜有尊严地做好本份之事,对付世界头号强国美国,过亢时机未到,过卑亦不可取,否则只会有凶险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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