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今天是毛主席逝世四十周年的纪念日,故特将周日博文于今日刊发,以资纪念。毛泽东晚年要我们标点大字本吴潜的《满江红》与吴锡麒的《梧桐树》,透露了他逝世前一年的心态,吴潜《满江红·豫章滕王阁》中的词句“叹十年心事,休休莫莫”,反映出他对执政最后十年结果如何心中无底,“岁月无多人易老,乾坤虽大愁难著”,则反映出他对身后事的满心忧愁。吴锡麒《梧桐树·一舸》感慨西施最后不肯跟随范蠡离去,其中称:“算回头,只有烟波路”,反映了那种怅惘迷离的心情,“吴苑千秋,花也愁无主。越客千丝,网也兜难住。剩相思石上苔无数”,同样反映了他当时的愁思千端。通过这两首词曲,毛主席晚年对国事忧心忡忡而又无可奈何的心情显露无遗。
关于吴潜的《满江红》与吴锡麒的《梧桐树》 朱永嘉
《毛泽东年谱》载1975年6月中旬,指示有关人员注释和印制大字本的吴潜《满江红》与吴锡麒《梧桐树》,我们是6月14日接到姚文元通知要印这二篇文字的大字本,到9月中旬才上送。这二篇作品的不属于同一个时代,吴潜是南宋末的词人,吴锡麒则是清乾隆年间的文学家。这二篇的体裁不同,吴潜的《满江红》是词,吴锡麒的《梧桐树·一舸》则是曲,但这二篇作品也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低调、悲伤,有一些前程茫茫的感觉,这也许是毛主席生前最后一年多时,那种心情感伤的一种寄托。下面我们先说吴潜的《满江红》,然后再介绍吴锡麒的《梧桐树》。今录吴潜《满江红·豫章滕王阁》一词于下:
万里西风,吹我上滕王高阁。正槛外,楚山云涨,楚江涛作。何处征帆木末去,有时野鸟沙边落。近帘钩,暮雨掩空来,今犹昨。
秋渐紧,添离索。天正远,伤飘泊。叹十年心事,休休莫莫。岁月无多人易老,乾坤虽大愁难著。向黄昏,断送客魂消,城头角。
《满江红》为词牌名,双调,91字,上阕45字,下阕46字。此词吴潜作于何时,有二说,一说认为此词作于端平元年(1234),他因在奏疏中评议时政,以直论忤时相史弥远,罢原职,改任秘阁修撰,权江西转运副使,主管江西安抚司,就职地点在江西豫章,即今之南昌。故不少人认为该词作于这一年秋,其实他并未在江西久任,不久就改任太常少卿。另一说认为,吴潜在景定二年(1261)因贾似道排挤而罢相,贬谪建昌军(治所在今江西南城),这首词即在贬谪途中路经南昌时所作。吴潜不久徙潮州,责授化州团练使、循州(今广东龙川)团练使。次年,即景定三年(1262)五月,史称:“潜预知死日,语人曰:‘吾将逝矣,夜必风雷大作。’已而果然,四鼓开霁,撰遗表,作诗颂,端坐而逝。”吴潜卒年应在七十二、三岁了,他一辈子大部分政治生活,都在宋理宗执政的四十年间,他是宁宗嘉定十年(1217)的一甲第一名进士,曾任右丞相兼枢密使。《宋史·理宗纪》之赞云:“理宗四十年之间,若李宗勉、崔与之、吴潜之贤,皆弗究于用;而史弥远、丁大全、贾似道窃弄威福,与相始终。”吴潜先后两受排挤,前一次是史弥远,后一次是贾似道。他于淳祐十一年(1251)入为参知政事,拜右丞相兼枢密使。次年以水灾乞解机政,以观文殿大学士提举洞霄宫,不久即复相位,进封庆国公。至开庆元年(1259)十月任左丞相兼枢密使,贾似道为右丞相兼枢密使,他成了贾似道把持权力的障碍,故受到排挤,景定元年(1260)第二次被贬,从淳祐十一年(1251)至此恰好十年,词中“叹十年心事,休休莫莫”于此得到印证。他之所以被贬,是因为那时宋理宗病重,要立忠王为太子,“潜密奏云:‘臣无弥远之材,忠王无陛下之福。’帝怒潜。”理宗为何因此发怒,因为这句话正好触到理宗的痛处,宁宗去世时,史弥远拥立有功,吴潜这么说就贬低了理宗的地位,故理宗发怒。此时贾似道便乘虚而入,贾似道是依恃其姊在宫中受宠于宋理宗,于内供奉汤药,因此被擢为太常丞,日纵游于诸妓家,至夜游湖上不返,理宗尝夜凭高,望西湖中灯火异常,语左右曰:“此必似道也。”明日询之果然。贾似道就是这样一个浪荡子,凭其姊的影响,是窃据要职的小人。《宋史·贾似道传》称:“似道遂陈建储之策,令沈炎劾潜措置无方。”贾似道便取吴潜地位而代之。《宋史》把吴潜与文天祥列在同一传,贾似道则列入奸臣传。宋亡时,贾似道也被贬循州安置,由县尉郑虎臣押送,“至古寺中,壁有吴潜南行所题字,虎臣呼似道曰:‘贾团练,吴丞相何以至此?‘似道惭不能对。”(《宋史·贾似道传》)贾似道最终被郑虎臣所杀,此事印证了吴潜在时人心目中之地位。这是吴潜作《满江红·豫章滕王阁》一词的历史背景。
先说豫章滕王阁,豫章为汉代之郡名,治所在今江西南昌市。滕王阁旧址在今南昌市新建县西章江门上,西临赣江。王勃《滕王阁诗》之首句是“滕王高阁临江渚”,说明唐高宗时滕王阁位于赣江入鄱阳湖的入口处。滕王阁最早是唐高祖李渊的儿子滕王李元婴在永徽中任洪州都督时所建,故名滕王阁。与滕王阁相关的是唐初王勃所作《滕王阁序》,上元二年(678),王勃南下交阯看望父亲,路过洪州,碰上都督阎某在滕王阁宴请宾客,王勃在宴席上写下了这篇名垂后世的《滕王阁序》,其中最受人赞颂的是“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毛岸青、邵华《回忆爸爸勤奋读书和联系书法》一文提到六十年代初毛泽东曾与他们谈起《滕王阁序》,一边背诵,一边评论,兴起时挥毫写下了这一名句,《毛泽东题词手书珍集》中还收有这幅书法作品。从这一句所描画的景色看,那时的滕王阁濒临鄱阳湖边,南宋时在滕王阁还能远眺鄱阳湖,如今鄱阳湖的面积大幅度萎缩,已看不到湖面了。王勃叙述这次聚会的心情:“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还说:“怀帝阍而不见,奉宣室以何年。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尽是为诸多不遇于时者鸣不平,实际上也是为其父之不幸鸣不平。但他不是消沉,而是振奋精神,“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这是一种不屈不挠奋发向上而有为的精神,这也是这篇名作之所以盛传不衰的原因。王勃次年在南方堕水而亡,年仅二十七岁。与滕王阁相关的还有韩愈的《新修滕王阁记》,他的第一句话便是:“愈少时则闻江南多临观之美,而滕王阁独为第一。”文章叙述了中书舍人王仲舒重修滕王阁的经过,时韩愈为袁州刺史,作文的时间是元和十五年(820)。吴潜作《满江红》时的境遇与王勃、韩愈不同,王勃是唐初高宗时人,国势尚处于向上的时期,韩愈处于元和中兴的时期,吴潜则处于南宋败亡难以挽回的局面,故其消沉无奈的氛围要更浓一些,这是此词与前二文不同的地方。
“万里西风,吹我上滕王高阁”,西风,指秋风,诗词中常用秋风借指政治形势的险恶。万里,形容西风之无边无际。此处不仅指个人处境险恶,更指南宋处境之艰险。理宗开庆元年,合州之围正处于紧张阶段,以吴潜为左丞相兼枢密使,进封相国公,贾似道为右丞相兼枢密使,进封茂国公。那一年冬,吴潜上疏:“今鄂渚被兵,湖南扰动,推原祸根,良由近年奸臣憸士设为虚议,迷国误军,其祸一二年而愈酷。附和逢迎,媕阿谄媚,积至于大不靖。臣年将七十,捐躯致命,所不敢辞。”吴潜奏疏所言是指丁大全与贾似道一伙迷国误军,丁大全被黜了,这时蒙古大汗蒙哥在合州钓鱼山病故,围鄂州之忽必烈军准备北撤,与阿里不哥争夺汗位。贾似道借此谎报军情以为己功,利用吴潜不赞成立度宗为太子,激怒理宗,使沈炎论劾吴潜,吴潜因而被贬,贾似道遂独霸朝政,利用忽必烈暂时北撤争夺汗位的机会玩弄权术,南宋之亡就此埋下祸根。这就是吴潜描写“万里西风”将自己吹上滕王阁的社会历史背景。“吹”字指自己随风飘泊,身不由己地来到了滕王高阁。楚,指这里先秦时属于楚地。“正槛外,楚山云涨,楚江涛作”,谓凭着滕王阁的栏杆远望,栏外的高山上云层越来越沉密,鄱阳湖上的波涛也越来越汹涌。“何处征帆木末去”,谓不知来自何处之征帆,远远望去仿佛是树梢轻轻掠过。“有时野鸟沙边落”,在空中翱翔的飞鸟,不时下落到沙滩边上觅食和休息。“近帘钩,暮雨掩空来”,此句套用王勃《滕王阁序》篇末所附之诗“朱帘暮卷西山雨”,意谓靠近门帘和窗帘的地方,傍晚时分有暴雨袭来。“今犹昨”,谓今之滕王阁景象与当年王勃登临的高阁仍是一模一样。上阕所写是登临滕王阁所见之景,借景抒情。
“秋渐紧,添离索”,秋深了,一种紧迫严急的感觉。再加上离群索居,寂寞孤单之感更添凄苦。“天正远,伤飘泊”,望着远处迷蒙的天空,不由得感伤自己的飘泊。“叹十年心事,休休莫莫”,十年,是指自淳祐十一年(1251)入为参知政事,拜右丞相兼枢密使起,到景定元年(1260)七月,谪居建昌军,也就是今之南昌,滕王阁所在地,两者正好是十年,回顾和感叹这十年忧国忧民之重重心事,“休休莫莫”,语出司空图之《题休休亭》:“休、休、休!莫、莫、莫!伎两虽多性灵恶,赖是长教闲处著。”意谓罢了,罢了,别再提了,往事既不堪回首,今后又将如何呢?留给自己的只能是失望和寂寞,国家的前途更是难以言说。“岁月无多人易老”,此句有双重意思,一是讲自己已年过七十,留下的岁月无多了,感慨自己日益衰老。另一重意思是指南宋小朝廷用来挽救危机的时间不多了,当时的形势已非常危险,忽必烈与阿里不哥争夺汗位之事结束以后,就会发兵南下灭宋了。故在吴潜看来,如不利用短暂的时间抓紧整顿军备,也许很难避免覆灭的危险了,而贾似道仍在那儿穷奢极侈,置危局于脑后。“乾坤虽大愁难著”,意谓天地虽大,也容纳不下自己如此深重的忧愁。“向黄昏,断送客魂消,城头角”,谓在将近黄昏的时刻,城头上号角声声,悲哀而又凄凉,引得自己这个漂泊异乡的贬谪之人为之断魂落魄。整个下阕尽情抒发了一个衰弱的老人忧国忧民的无尽思虑和悲哀。
吴潜这首《满江红·豫章滕王阁》打动毛泽东的是这首词的下阕,《毛泽东年谱》记载,一九七五年四月二十日,中午,在中南海游泳池会见比利时首相廷德曼斯,毛泽东最后对客人说:“我已经八十二了,上帝要我去呢,很对不起,不能跟你长谈了。”这是非常明确地表示,他留下的时间不多了。之前两天的四月十八日,毛泽东在中南海会见金日成,邓小平在座陪同,会见之后邓小平向毛泽东反映三月初以来,江青、张春桥等大反经验主义问题,并表示不同意关于经验主义是当前主要危险的提法,毛泽东表示同意邓小平的意见。为此,毛泽东于五月三日在中南海召开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批评了四人帮,讲了三要三不要的问题。关于经验主义的问题,毛泽东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文章是他看了以后才发表的,他说我自己也犯了错误,也讲了要治病救人。他批评了江青,还表扬了邓小平,说他是毛派的人。从毛的愿望看,他希望经过这次会议,经验主义的问题应该可以平息下去了。但这件事实际上并未平息,还在继续发酵。如何维护党的团结,这该是毛主席当时最揪心的事了。故吴潜《满江红·豫章滕王阁》下半阕引起了毛泽东的共鸣,“叹十年心事”,在毛泽东心目中文革开始以来,这十年的账如何交代呀!“休休莫莫”,在毛泽东那儿则是想罢也罢不了啊。“岁月无多人易老”,我自己也切身感受到,人过了八十岁,衰老的步子走得很快很快呀,一年不如一年,留下的时间不会很多了。毛泽东讲“我已经八十二了”,也就是“岁月无多人易老”的意思。“乾坤虽大愁难著”,在毛泽东看来,那就是忧国忧民之愁绪,天地虽大,却无处安置呀。“向黄昏”,说到底在毛主席心目中,离死亡的日子愈来愈近了。“城头号角”,无非是了断自己魂牵梦绕的这个世界之日子快到了,他实际上是既了不断,也不放下呀!事实上,毛泽东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年,没有一天不在为他放不下的国事尽心操劳,没有一天是他可以放下心来安心地好好休息,这就是毛主席当时要重读吴潜这篇《满江红·豫章滕王阁》的心情。
吴锡麒《梧桐树·一舸》
《梧桐树》,曲牌名,属南宫调,一舸,一条大船,原是清初诗人吴伟业《戏题士女图》诗十二首中第一首的诗题,咏战国时越国之美人西施,其诗云:“霸越亡吴计已行,论功何物赏倾城。西施亦有弓藏惧,不独鸱夷变姓名。”吴锡麒取其诗意,转为可咏之曲,并翻出新意。西施的事迹本为民间故事,《史记》不载,见于《吴越春秋》和《越绝书》。《吴越春秋》是东汉赵晔所撰,其于史籍记载之外,添加了不少民间传说。《越绝书》是东汉时袁康所撰,记述吴越二国之间的史事,多采传闻异说,其内容与《吴越春秋》所载出入颇多。西施是传说中的美人,越国苧罗(今浙江诸暨南)人,由越王勾践献给吴王夫差,吴亡后,其下落有二说,一说随范蠡入五湖而去,另一说自沉于太湖。鸱夷,即范蠡,《史记·越王勾践世家》称:“范蠡事越王句践,既苦身戮力,与句践深谋二十馀年,竟灭吴,报会稽之耻。”范蠡拒赏,“浮海出齐,变姓名,自谓鸱夷子皮,耕于海畔,苦身戮力,父子治产。居无几何,致产数十万。”后居陶,号陶朱公。吴锡麒(1746-1818),清代文学家,字聖徵,号穀人,浙江钱塘(今杭州)人,乾隆进士,著作《有正味斋集》。吴锡麒当时以骈文著称,并擅长诗词,但最能表现其艺术才能的则是散曲。此曲描写西施在平吴功成以后翩然而去,引起后人无限缅想。今录其曲词于下:
西风吹白紵,歌罢人何处?莫道功成,肯逐鸱夷去。算回头,只有烟波路。吴苑千秋,花也愁无主。越客千丝,网也兜难住。剩相思石上苔无数。
吴锡麒所作《前调·题西子浣纱图》云:“单舸茫茫,空波泛泛,那得浮家住。”说明他否认西施随范蠡而去之说,这首曲词便同样反映他的这个观念。白紵,是歌女穿的舞衣,元稹有《冬白紵歌》:“吴宫夜长宫漏款,帘幕四垂灯焰暖。西施自舞王自管,雪紵翻翻鹤翎散。”元稹这首诗把白紵歌舞与吴宫中的西施联系在一起了,而吴锡麒则更把西施在吴国的宫廷生活集中在“西风吹白紵”这五个字上。“歌罢人何处”追问吴亡之后,西施究竟去了哪儿?“莫道功成,肯逐鸱夷去”,回答了上面的追问,如果是随鸱夷而去,格局就低了。那么西施究竟去了哪儿呢?“算回头,只有烟波路”,烟波指烟雾笼罩的水面,意谓这条道路实在渺渺茫茫。算回头,指西施如果想仍旧回到越国故土去,那么这实在是渺渺茫茫的烟波之路。“吴苑千秋,花也愁无主”,指吴国的园苑,由于西施的离去,花草也会产生没有主人去欣赏的忧愁。“越客千丝,网也兜难住”,越客指范蠡,李商隐有诗《失题》:“莫将越客千丝网,网得西施别赠人。”吴锡麒《范少伯游五湖》诗:“一叶藏身有,千丝结网无。”可见“越客千丝,网也兜难住”意谓范蠡即使结成千丝之网,也难以兜住西施再去赠予他人。“剩相思石上苔无数”,石,指西施在越国时之浣纱石。西施被选送吴国之前,在其家乡水边石上浣纱,诸暨至今还留有据称西施当年曾在那儿浣纱之石的古迹。唐李白《送祝八之江东赋得浣纱石》云:“西施越溪女,明艳光云海。未入吴王宫殿时,浣纱古石今犹在。……昔时红粉照流水,今日青苔覆落花。……若到天涯思故人,浣纱石上窥明月。”又楼颍《西施石》诗:“西施昔日浣纱津,石上青苔思杀人。”吴锡麒此句意谓西施当年浣纱之石上已长满青苔,给诗人们留下无穷的思念和缅怀。毛主席这时要读吴锡麒这首曲子词,也就是想着他留下在这世上的时间不会太久了,“歌罢人何处”便是一个悬念,任何人想留住他,那是“网也兜难住”的呀!这是自然规律,剩下的只是“相思石上苔无数”,也就是他往日为国为民谋事的业绩留给后人们无尽的相思和缅怀。历史的发展也正是如此,当人们遇到艰难和曲折时,思念的正是当年毛主席如何化解这一切艰难曲折而不断取得胜利的。人总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留下让人们思念和缅怀的不是个人的财富,而应该是自己为了祖国和人民所走过艰难曲折道路上不管是成还是败的没有尽头的足迹,这也是作为革命者应有的人生价值观。
吴潜《满江红·豫章滕王阁》与吴锡麒《梧桐树·一舸》是我们在1975年9月中旬向毛主席呈送的古文诗词大字本最后二篇,上送的份数都只有七份,是毛主席留在身边反复阅读,借以寄托自己精神的,它们送达时,离毛主席去世只有一年时间了。毛泽东在1975年4月20日接见比利时首相时最后的话,便是:“我已经八十二了,上帝要我去呢,很对不起,不能跟你长谈了。”这个话不仅是对客人说的,也是跟我们大家说的,生死大限就在近处了,读这二篇东西就是他对生死大限之思考的一种非常曲折的表达。我当时上送之前,自己仔细读过,这个事在那个时候怎么能声张呢?只能默默地深埋在心中。我会永远缅怀毛主席那不朽的深情,毛主席不仅是伟大的革命家,也是充满感情的诗人,他的诗情是那样深沉而内敛。我自己今年也已八十六了,如今写这篇解析,使我再次重温了当年之心迹,心潮起伏,泪眼模糊,久久难以平息,人老了,易动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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