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在大路上
——记一次毛主席著作学习会
石娃子 · 稻乡老农
【开篇】
从1949年建立人民共和国算起，到现在已经是六十个年头了。六十年来，我们的国家和人民经历了三次革命或者说三次“折腾”。第一次是毛主席所领导的共产党带领全国人民进行的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第二次还是毛主席所领导的共产党发动全国人民参加的那场确认为“内乱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第三次便是“我们党领导改革开放的新的伟大革命”。不管怎么说，对于中国人民，对于共产党的党员和干部，都是个锻炼的过程和学习提高的机会。革命也好，折腾也罢，这场场波澜壮阔的风风雨雨，把那些跟着毛主席的老同志之间的战斗情谊是历练得结结实实。不管是在高歌猛进的革命大路上，还是在人生曲折跌宕的沉浮中，他们和毛泽东算是结上了风雨同舟的不解之缘。他们自始至终坚持学习毛主席的著作不松劲儿，坚持“斗私批修”不动摇，坚持自我革命，紧紧跟定毛泽东、紧紧跟着共产党，用自己有限的精力和生命，去努力实践“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是数十年如一日了。现在看来，尽管他们大都已是年过花甲的老人，其中有几个是已经做古了，但他们却都赢得了人民群众的认可，都说他们不愧是劳动人民的好后生，是毛主席的好干部，是不知道谋私利，只知道为人民服务的真共产党。人们亲眼看到他们在这数十年里，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团结友爱的革命情意，打内心里羡慕他们。人们看到他们每个月都不约而同地聚在一起，学习毛主席的著作，学习党的政策，议论天下大事，关心民族兴衰，交流心得体会，老骥伏犡，志在千里的倔强精神，真叫人佩服。他们狒狒扬扬、磕磕绊绊大半生，却没有给自己的子女置下什么像样的产业，但却在人们的街谈巷议里留下了很好的口碑，人民说他们这些老共产党员“不愧是毛主席培养的好干部”。这些人“不知贪污，不会腐败，就知道为人民服务”。
每每听到普通百姓对他们的赞许和慨叹，就使我想起民间流传的顺口溜：
“人生啊，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拼搏。自己的命运，自己要掌握。”
“读硕士，攻博士，不如给人民群众做好事；夺金杯，争银杯，不如有人民群众好口碑；
出过国，留过洋，不如能和老百姓拉家常；说一千，道一万，不如毛主席著作天天看。”
然而，就是这些革命友谊深厚的老同志，在上一次的学习会上却发生了严重的分歧。我找到其中的几个老同志，听了其中的来龙去脉后，才知道分歧就发生在学习毛主席著作要不要联系改革开放的实际上。
常言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就要亲口尝一尝”。
我决计去参加一次他们的毛主席著作学习会。为此，我事先做了些打听，了解一些学习会的基本情况。归纳如下：
学习会是每个月都举行一次。没有固定的组织和地点，往往是这次学习时才约定下一次学习时间、地点、内容和由谁来筹备、召集和主持。
学习会是约定俗成。自发自愿。没有领导，也没有什么理事会，来去自由。
学习会是松散的。大致有个时间，或早或晚，不存在迟到早退，也不存在请假旷课。
学习会是开放的。愿来的来，不愿来的不来，不分男女老少，不存在叫谁来不叫谁来。
学习会是自由的。谁想说，谁就说，不像上课，也不像开会。就像街头巷尾或饭馆地摊儿里一些人聚在一起随便议论、抬杠、摆龙门阵一样，无拘无束。更像同学聚会，老友重逢。
学习会是圣洁的。不说不干不净的话，不谈论男盗女娼，不传播黑黄毒赌，容不得邪魔歪道和妖言惑众。
学习会是和谐的。文明礼貌，不讲粗话，但也不乏情趣和幽默。可谁也不把自己的观点强加于别人。但是如果谁有了什么过不去的为难事儿，只要说出来，定会得到大家的支援和帮助。无非是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无钱无力也要帮个人场。
学习会的内容以学习毛主席和马列的原著为主，有时也学习时事、学习报纸社论和领导人的讲话。学了就各谈各的心得体会和感想收获。发言多少不限，长短不具，爱说的畅所欲言也未尝不可；不爱说话的,听听也就罢了。在适合自己的认识时就附和几句，发生不同的见解就抬起杠来，争得脸红脖子粗的情况也时有发生。但谁也不计较，水一过，地就干，依然如故，同志还是同志，朋友还是朋友。
学习会是清正廉洁的，没有经济方面的瓜葛和纠纷。
总之，学习会（俗称“聚会”）是向往毛泽东的人们之间的精神传递和寄托的一种在民间普遍流行的方式。说重一点，是社会信仰危机和人权危机联合导致的社会现象之一。
【纪实】
这天，我吃过早饭，就约了老农一块儿去了召集这次学习会的那个同志的家。
这是一个再也普通不过的普通人家。家的主人虽是在县城当了多年领导干部，但从家里的摆设看，却和一般农村普通农民的家里没有什么两样。
五间起脊瓦房，有拐儿带厦。中间一间是客厅，两头是住室，拐儿里是厨房。院子不大，却种有菜，栽有花儿，整洁宜人。
客厅的迎面正中挂着从南街村买来的玻璃镶就的毛主席标准像，两边的对联是“毛泽东是人不是神，毛泽东思想胜过神”，横批是“人民救星”。桌子上摆有毛泽东选集和马、恩、列的书，还有些机关发的学习资料《老年春秋》和新近的报纸。客厅里有沙发、小凳子和茶几。茶几上有茶具。
不到九点，参加学习人就陆陆续续地来了。
没有什么繁琐的仪式，只是大家站起来，共同向着毛主席像举了三鞠躬，一坐下来学习就开始了。
由招集人拿着复印放大的《改造我们的学习》，给大家读了起来。看来他对这次学习是有的放矢的。因为上次学习会曾发生了分歧。我的心里琢磨着。
“我主张将我们全党的学习方法和学习制度改造一下。其理由如次：”
他看了看纸页下面的小字，似乎觉得有什么异常，回到里屋，拿了一本老版的《毛泽东选集》第三卷出来说，“这新版和网上下来的没法读，都经他们的手修改过了。咱还学老的，学毛主席著作就学个原汁原味儿。”他打开发黄且划满道道的三卷本，继续给大家念。
“一 中国共产党的二十年，就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日益结合的二十年。如果我们回想一下，我党在幼年时期，我们对于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认识和对于中国革命的认识是何等肤浅，何等贫乏，则现在我们对于这些的认识是深刻得多，丰富得多了。灾难深重的中华民族，一百年来，其优秀人物奋斗牺牲，前仆后继，摸索救国救民的真理，是可歌可泣的。但是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和俄国十月革命之后，才找到马克思列宁主义这个最好的真理，作为解放我们民族的最好的武器，而中国共产党则是拿起这个武器的倡导者、宣传者和组织者。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一经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就使中国革命的面目为之一新。抗日战争以来，我党根据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研究抗日战争的具体实践，研究今天的中国和世界，是进一步了，研究中国历史也有某些开始。所有这些，都是很好的现象。……
原文化局副局长插话道：看看，毛主席就是叫我们把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的嘛。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召集人没有予以理睬，继续往下念：
“二 但是我们还是有缺点的，而且还有很大的缺点。据我看来，如果不纠正这类缺点，就无法使我们的工作更进一步，就无法使我们在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互相结合的伟大事业中更进一步。
“首先来说研究现状。像我党这样一个大政党，虽则对于国内和国际的现状的研究有了某些成绩，但是对于国内和国际的各方面，对于国内和国际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的任何一方面，我们所收集的材料还是零碎的，我们的研究工作还是没有系统的。二十年来，一般地说，我们并没有对于上述各方面作过系统的周密的收集材料加以研究的工作，缺乏调查研究客观实际状况的浓厚空气。“闭塞眼睛捉麻雀”，“瞎子摸鱼”，粗枝大叶，夸夸其谈，满足于一知半解，这种极坏的作风，这种完全违反马克思列宁主义基本精神的作风，还在我党许多同志中继续存在着。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教导我们认真地研究情况，从客观的真实的情况出发，而不是从主观的愿望出发；我们的许多同志却直接违反这一真理。
其次来说研究历史。虽则有少数党员和少数党的同情者曾经进行了这一工作，但是不曾有组织地进行过。不论是近百年的和古代的中国史，在许多党员的心目中还是漆黑一团。许多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学者也是言必称希腊，对于自己的祖宗，则对不住，忘记了。认真地研究现状的空气是不浓厚的，认真地研究历史的空气也是不浓厚的。
其次说到学习国际的革命经验，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许多同志的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似乎并不是为了革命实践的需要，而是为了单纯的学习。所以虽然读了，但是消化不了。只会片面地引用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的个别词句，而不会运用他们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来具体地研究中国的现状和中国的历史，具体地分析中国革命问题和解决中国革命问题。这种对待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态度是非常有害的，特别是对于中级以上的干部，害处更大。
上面我说了三方面的情形：不注重研究现状，不注重研究历史，不注重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应用。这些都是极坏的作风。这种作风传播出去，害了我们的许多问志。
确实的，现在我们队伍中确有许多同志被这种作风带坏了。对于国内外、省内外、县内外、区内外的具体情况，不愿作系统的周密的调查和研究，仅仅根据一知半解，根据“想当然”，就在那里发号施令，这种主观主义的作风，不是还在许多同志中间存在着吗？
对于自己的历史一点不懂，或懂得甚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特别重要的是中国共产党的历史和鸦片战争以来的中国近百年史，真正懂得的很少，近百年的经济史，近百年的政治史，近百年的军事史，近百年的文化史，简直还没有人认真动手去研究。有些人对于自己的东西既无知识，于是剩下了希腊和外国故事，也是可怜得很，从外国故纸堆中零星地检来的。
几十年来，很多留学生都犯过这种毛病。他们从欧美日本回来，只知生吞活剥地谈外国。他们起了留声机的作用，忘记了自己认识新鲜事物和创造新鲜事物的责任。这种毛病，也传染给了共产党。
我们学的是马克思主义，但是我们中的许多人，他们学马克思主义的方法是直接违反马克思主义的。这就是说，他们违背了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所谆谆告诫人们的一条基本原则：理论和实际统一。他们既然违背了这条原则，于是就自己造出了一条相反的原则；理论和实际分离。在学校的教育中，在在职干部的教育中，教皙学的不引导学生研究中国革命的逻辑，教经济学的不引导学生研究中国经济的特点，教政治学的不引导学生研究中国革命的策略，教军事学的不引导学生研究适合中国特点的战略和战术，诸如此类。其结果，谬种流传，误人不浅。在延安学了，到富县〖1〗就不能应用。经济学教授不能解释边币和法币〖2〗，当然学生也不能解释。这样一来，就在许多学生中造成了一种反常的心理，对中国问题反而无兴趣，对党的指示反而不重视，他们一心向往的，就是从先生那里学来的据说是万古不变的教条。
当然，上面我所说的是我们党里的极坏的典型，不是说普遍如此。但是确实存在着这种典型，而且为数相当地多，为害相当地大，不可等闲视之的。……
刚才插话的那位副局长举了举手，“我建议，咱学习毛主席的著作也不能光念。念完了也记不住那么多。不如念一段，我们就消化消化，结合结合实际，讨论讨论。”
不少同志表示同意他的建议，读书的同志也赞同了。决定《改造我们的学习》这篇原著今天就先读这两部分，剩下的两部分回去各自看，下一次继续学。
有几个同志说自己家里没有原文。有个孩子在邮局上班的原公安局副局长答应会后把原文复印几份，供没有原文的同志们回去自学。
于是讨论发言就开始了。
原公路段的一位段长发言说：毛主席的《改造我们的学习》讲话，我们过去也学习过好多遍。但每学习一遍，对使我们受到很大的教育。每一次重读的感觉都是那么亲切，那么具体，毛主席总是准确地言中我们的要害，好像毛主席的这篇报告就是对着我们讲的。毛主席就好像一位经验丰富的神医，一语就说透了我们的病根儿，一针就扎住了我们的穴道。有病治病，无病健身。经常学习毛主席的著作，联系实际，改造思想，规范行为，就能保证我们不受资产阶级的诱惑，就不会成为革命队伍里的“意志薄弱者”，就不会去谋私利而脱离群众、脱离党、甚至思想上当逃兵。为什么有的共产党员组织上还有党籍，但思想上已经和共产党不一条心了，思想上早就退党了，甚至已经开始反对共产党的思想路线了。因为他们想的是要把共产党的宗旨也来个“改革开放”，与时俱进，改革成既要为人民服务，也要为自己谋利益，公私兼顾，两全其美就好了。我自己就产生过这样的糊涂认识。过去，我们共产党和共青团的组织生活很正常，每星期的星期三下午是共青团员的组织活动，星期五的下午是共产党员的组织活动，加上“毛主席著作天天学”活动，上班后，下班前都要学习一段毛主席的语录，用毛泽东思想规范我们的思想和行为，所以整个社会环境都是革命的，都是无产阶级的占统治地位，资产阶级的东西一出来，就会受到抵制和批判，资产阶级的思想在我们的思想上一有萌芽，我们自己就知道了，就会被“斗私批修”。所以就很少有人犯错误，犯大错误的干部很少，哪有这么多的贪污腐败？违法犯罪的高级干部更少。现在党风不正，腐败的有，卖国的有，争当资产阶级资本家的有，还不就是丢掉了毛泽东这把刀子？还不就是不学习毛主席著作了，勉强学一次也不再联系实际改造思想的结果？我认为，要共产党员是干什么的？就是要改造世界嘛。不改造世界，不改造资本主义，不改造资产阶级，顺着资本主义的道儿走，按照资产阶级的招儿办，不去斗争，不敢反潮流，还算什么共产党员？我记得，我在申请加入共产党之前，最先学习的就是党章，共产党最早的党章就是共产党的老祖宗马克思、恩格斯些的《共产党宣言》。那时候我文化低，读不懂也坚持读，一连读了好几遍，是是而非，似懂非懂。介绍人帮助我，指导我说：要当一个名副其实的共产党员，最重要的就是从思想上入党，思想上入党了，组织上批不批是组织上的事儿。自己思想上按共产党员的标准要求自己，规范自己的思想和行动，没有批准你入党你也是共产党人。我对他说，《共产党宣言》讲了很多道理，我记不住。介绍人对我说：马克思就怕我们这些工农出身的人搞不懂那么多的道理，把共产党的理论归纳成一句话，叫作“消灭私有制”。这一句话你记住记不住？我说，记得住。他笑了。他给我说，记住这一句就行。记住马克思的这一句话，就保证你一辈子都是无产阶级。但你还得再记住毛主席的一句话。我问哪一句话？他说，毛主席不是告诉我们，为人民服务是共产党的唯一宗旨吗？你记住马克思的“消灭私有制”和这些的“为人民服务”这两句，照着这两句话去办事，去做人，你就会成为无产阶级的先进分子。我这个笨人，就是这样叫他给点拨的开窍了。不久我成了学习毛主席著作的积极分子，后来就入了党，成了真正的共产党员。我们段上的职工那么多，说我啥话的都会有，但有一条我敢保证，没有人说我自私。七五年，我们段上分来了一个大学毕业生，他看我老实巴脚的，就在背地里问我入党的路儿是咋走的？我就问他是真想当还是假想当？是想当真的还是想当假的？他说，要当就当真的。我就把我入党时介绍人给我说的那一套传给他了。他高兴的了不得，感激连声地说：“这不难，这不难。你算一下子给我点到路儿上了！”后来他进步确实很快，所以很快也就入了共产党，表现也很好。毛主席逝世以后，搞领导根本知识化，提拔有文凭的人当领导，他就被提上去了。后来又兴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他就把马克思和毛主席的那两句话忘掉了。私有制叫他迷了窍失了脚，没有把住滑。贪污、腐败、换老婆，吃喝嫖赌全学会，去年事发停职，今年就进闷子（监狱）了。
老段长的话幽默、朴实，大家跟着都笑了。都说他的发言又说到路儿上了。
他风趣的说：我的单位就是“公路段”不是“私路段”；我干的活儿就是“修公路”，不是“修私路”；我加入的就是“共产党”，不是“私产党”。
原劳动局长是个女同志，一巴掌拍在老段长的脊梁上，“你这家伙就是不老实。发个言也是气味儿得很！”
老段长借机开玩笑，“我老实不老实也不是你说了就算数的。”大家都笑了，女局长感到不好意的思脸红了。
接着又有两个老同志发言，中心意思是说学习毛主席著作就得联系实际，首先联系自己的实际，改造自己的主观世界。其次才是联系客观实际，改造客观世界。心里不记住马克思的“消灭私有制”和毛主席的“为人民服务”这两句话，带着私心工作，还能不为自己谋利益？这样的人不改造自己的小资产阶级思想，不是为了为人民服务去改造客观世界，不搞资本主义搞什么？绝不会搞成社会主义。要不咋会把中国领到经济危机里头唻？
……
看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半了。大家约定下一次学习会到老段长家里开，由老段长召集主持。学习内容是毛主席《改造我们的学习》的第三、第四部分。
学习会结束了，大家陆续离开了召集人的家。这时，我才发现，这些来参加学习会的人们的胸膛上，都别着一颗精致的、金光闪闪的毛主席像章。
我特意拉住老段长，紧紧握住他老的手，感谢他真切、淳朴而精辟的发言。真心感激他这一席话对于我来说真是“茅塞顿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哇！
我和老农与召集人话别，称赞他们的学习会开得太好了。他说，欢迎你们两位能经常来参加我们的学习会。我们愉快地接受了他的邀请：“一定，一定！”
召集人见我们答应参加他们的毛主席著作学习会，表现出由衷的高兴。赶紧到屋里拿出两颗和他胸前佩戴的一模一样的毛主席像章，郑重其事地亲手别在我们的胸坎上。
我的心被震动了。感到一股暖流从周身流过。
【采访随想】
“高天滚滚寒流急。大地微微暖气吹”。改革开放30年之后的今天，资本主义危机的寒流一股接着一股的吹来，叫人感到天寒、地寒、心寒。今天我有幸参加这次毛主席著作的学习会，戴上了我向往已久的毛主席像章，心里感到暖烘烘的，舒畅得很。对我们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人逢喜事精神爽，迈起步来格外高远。
不由地哼起了记不清歌词的老歌儿：
“我们走在大路上，
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毛主席领导革命队伍，
披荆斩棘走向前方——
向前进，
向前进，
我们意志无比坚强——
向前进，
向前进，
向前进，朝着胜利的方向——
我们的前途无限辉煌——
我们的道路无限宽广——
毛主席领导革命队伍，
朝气蓬勃走向远方——
向前进，
向前进，
我们意志无比坚强——
向前进，
向前进，
向前进，朝着胜利的方向——
选自 石娃子：《采访手记》 （2009-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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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便于网友们学习，特把1964年4月第一版的《毛泽东选集》（合订一卷本）中《改造我们的学习》的原文贴在下面。
毛泽东：《改造我们的学习》
（一九四一年五月）
我主张将我们全党的学习方法和学习制度改造一下。其理由如次：
一
中国共产党的二十年，就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日益结合的二十年。如果我们回想一下，我党在幼年时期，我们对于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认识和对于中国革命的认识是何等肤浅，何等贫乏，则现在我们对于这些的认识是深刻得多，丰富得多了。灾难深重的中华民族，一百年来，其优秀人物奋斗牺牲，前仆后继，摸索救国救民的真理，是可歌可泣的。但是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和俄国十月革命之后，才找到马克思列宁主义这个最好的真理，作为解放我们民族的最好的武器，而中国共产党则是拿起这个武器的倡导者、宣传者和组织者。马克思列宁上义的普遍真理一经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就使中国革命的面目为之一新。抗日战争以来，我党根据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研究抗日战争的具体实践，研究今天的中国和世界，是进一步了，研究中国历史也有某些开始。所有这些，都是很好的现象。
——————
* 这是毛泽东同志在延安干部会议上所作的报告，这篇报告和《整顿党的作风》、《反对党八股》两篇文章，是毛泽东同志关于整风运动的基本著作。在这些文章里，毛泽东同志进一步从思想问题上总结了过去路线的分歧，分析了广泛存在于党内伪装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小资产阶级思想作风。主要是主观主义的倾向，宗派主义的倾向，和作为这两种倾向的表现形式的党八股。毛泽东同志号召开展全党范围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教育运动，即按照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思想原则整顿作风的运动。毛泽东同志的这个号召，很快在党内和党外引起了无产阶级思想和小资产阶级思想的大论战，巩固了无产阶级思想在党内外的阵地，使广大干部在思想上大大地提高了一步，使党达到了空前的团结。
二
但是我们还是有缺点的，而且还有很大的缺点。据我看来，如果不纠正这类缺点，就无法使我们的工作更进一步，就无法使我们在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互相结合的伟大事业中更进一步。
首先来说研究现状。像我党这样一个大政党，虽则对于国内和国际的现状的研究有了某些成绩，但是对于国内和国际的各方面，对于国内和国际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的任何一方面，我们所收集的材料还是零碎的，我们的研究工作还是没有系统的。二十年来，一般地说，我们并没有对于上述各方面作过系统的周密的收集材料加以研究的工作，缺乏调查研究客观实际状况的浓厚空气。“闭塞眼睛捉麻雀”，“瞎于摸鱼”，粗枝大叶，夸夸其谈，满足于一知半解，这种极坏的作风，这种完全违反马克思列宁主义基本精神的作风，还在我党许多同志中继续存在着。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教导我们认真地研究情况，从客观的真实的情况出发，而不是从主观的愿望出发；我们的许多同志却直接违反这一真理。
其次来说研究历史。虽则有少数党员和少数党的同情者曾经进行了这一工作，但是不曾有组织地进行过。不论是近百年的和古代的中国史，在许多党员的心目中还是漆黑一团。许多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学者也是言必称希腊，对于自己的祖宗，则对不住，忘记了。认真地研究现状的空气是不浓厚的，认真地研究历史的空气也是不浓厚的。
其次说到学习国际的革命经验，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许多同志的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似乎并不是为了革命实践的需要，而是为了单纯的学习。所以虽然读了，但是消化不了。只会片面地引用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的个别词句，而不会运用他们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来具体地研究中国的现状和中国的历史，具体地分析中国革命问题和解决中国革命问题。这种对待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态度是非常有害的，特别是对于中级以上的干部，害处更大。
上面我说了三方面的情形：不注重研究现状，不注重研究历史，不注重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应用。这些都是极坏的作风。这种作风传播出去，害了我们的许多问志。
确实的，现在我们队伍中确有许多同志被这种作风带坏了。对于国内外、省内外、县内外、区内外的具体情况，不愿作系统的周密的调查和研究，仅仅根据一知半解，根据“想当然”，就在那里发号施令，这种主观主义的作风，不是还在许多同志中间存在着吗？
对于自己的历史一点不懂，或懂得甚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特别重要的是中国共产党的历史和鸦片战争以来的中国近百年史，真正懂得的很少，近百年的经济史，近百年的政治史，近百年的军事史，近百年的文化史，简直还没有人认真动手去研究。有些人对于自己的东西既无知识，于是剩下了希腊和外国故事，也是可怜得很，从外国故纸堆中零星地检来的。
几十年来，很多留学生部犯过这种毛病。他们从欧美日本回来，只知生吞活剥地谈外国。他们起了留声机的作用，忘记了自己认识新鲜事物和创造新鲜事物的责任。这种毛病，也传染给了共产党。
我们学的是马克思主义，但是我们中的许多人，他们学马克思主义的方法是直接违反马克思主义的。这就是说，他们违背了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所谆谆告诫人们的一条基本原则：理论和实际统一。他们既然违背了这条原则，于是就自己造出了一条相反的原则；理论和实际分离。在学校的教育中，在在职干部的教育中，教皙学的不引导学生研究中国革命的逻辑，教经济学的不引导学生研究中国经济的特点，教政治学的不引导学生研究中国革命的策略，教军事学的不引导学生研究适合中国特点的战略和战术，诸如此类。其结果，谬种流传，误人不浅。在延安学了，到富县〖1〗就不能应用。经济学教授不能解释边币和法币〖2〗，当然学生也不能解释。这样一来，就在许多学生中造成了一种反常的心理，对中国问题反而无兴趣，对党的指示反而不重视，他们一心向往的，就是从先生那里学来的据说是万古不变的教条。
当然，上面我所说的是我们党里的极坏的典型，不是说普遍如此。但是确实存在着这种典型，而且为数相当地多，为害相当地大，不可等闲视之的。
三
为了反复地说明这个意思，我想将两种互相对立的态度对照他讲一下。
第一种：主观主义的态度。
在这种态度下，就是对周围环境不作系统的周密的研究，单凭主观热情去工作，对于中国今天的面目若明若暗。在这种态度下，就是割断历史，只懂得希腊，不懂得中国，对于中国昨天和前天的面目漆黑一团。在这种态度下，就是抽象地无目的地去研究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不是为了要解决中国革命的理论问题、策略问题而到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那里找立场，找观点，找方法，而是为了单纯地学理论而去学理论。不是有的放矢，而是无的放矢。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教导我们说：应当从客观存在着的实际事物出发，从其中引出规律，作为我们行动的向导。为此目的，就要像马克思所说的详细地占有材料，加以科学的分析和综合的研究〖3〗。我们的许多人却是相反，不去这样做。其中许多人是做研究工作的，但是他们对于研究今天的中国和昨天的中国一概无兴趣，只把兴趣放在脱离实际的空洞的“理论”研究上。许多人是做实际工作的，他们也不注意客观情况的研究，往往单凭热情，把感想当政策。这两种人都凭主观，忽视客观实际事物的存在。或作讲演，则甲乙丙丁、一二三四的一大串；或作文章，则夸夸其谈的一大篇。无实事求是之意，有哗众取宠之心。华而不实，脆而不坚。自以为是，老子天下第一，“钦差大臣”满天飞。这就是我们队伍中若干同志的作风。这种作风，拿了律己，则害了自己；拿了教人，则害了别人；拿了指导革命，则害了革命。总之，这种反科学的反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主观主义的方法，是共产党的大敌，是工人阶级的大敌，是人民的大敌，是民族的大敌，是党性不纯的一种表现。大敌当前，我们有打倒它的必要。只有打倒了主观主义，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真理才会抬头，党性才会巩固，革命才会胜利。我们应当说，没有科学的态度，即没有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和实践统一的态度，就叫做没有党性，或叫做党性不完全。
有一副对子，是替这种人画像的。那对子说：
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
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对于没有科学态度的人，对于只知背诵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中的若干词句的人，对于徒有虚名井无实学的人，你们看，像不像？如果有人真正想诊治自己的毛病的话，我劝他把这副对子记下来；或者再勇敢一点，把它贴在自己房子里的墙壁上。马克思列宁主义是科学，科学是老老实实的学问，任何一点调皮都是不行的。我们还是老实一点吧！
第二种：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态度。
在这种态度下，就是应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和方法，对周围环境作系统的周密的调查和研究。不是单凭热情去工作，而是如同斯大林所说的那样：把革命气概和实际精神结合起来〖4〗。在这种态度下，就是不要割断历史。不单是懂得希腊就行了，还要懂得中国；不但要懂得外国革命史，还要懂得中国革命史；不但要懂得中国的今天，还要懂得中国的昨天和前天。在这种态度下，就是要盲目的地去研究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要使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和中国革命的实际运动结合起来，是为着解决中国革命的理论问题和策略问题而去从它找立场，找观点，我方法的。这种态度，就是有的放矢的态度。“的”就是中国革命，“矢”就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我们中国共产党人所以要找这根“矢”，就是为了要射中国革命和东方革命这个“的”的。这种态度，就是实事求是的态度。“实事”就是客观存在着的一切事物，“是”就是客观事物的内部联系，即规律性，“求”就是我们去研究。我们要从国内外、省内外、县内外、区内外的实际情况出发，从其中引出其固有的而不是臆造的规律性，即找出周围事变的内部联系，作为我们行动的向导。而要这样做，就须不凭主观想象，不凭一时的热情，不凭死的书本，而凭客观存在的事实，详细地占有材料，在马克思列宁主义一般原理的指导下，从这些材料中引出正确的结论。这种结论，不是甲乙丙丁的现象罗列，也不是夸夸其谈的滥调文章，而是科学的结论，这种态度，有实事求是之意，无哗众取宠之心。这种态度，就是党性的表现，就是理论和实际统一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作风。这是一个共产党员起码应该具备的态度。如果有了这种态度，那就既不是“头重脚轻根底浅”，也不是“嘴尖皮厚腹中空”了。
四
依据上述意见，我有下列提议：
（一）向全党提出系统地周密地研究周围环境的任务，依据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和方法，对敌友我三方的经济、财政、政治、军事、文化、党务各方面的动态进行详细的调查和研究的工作，然后引出应有的和必要的结论。为此目的，就要引导同志们的眼光向着这种实际事物的调查和研究。就要使同志们懂得，共产党领导机关的基本任务，就在于了解情况和掌握政策两件大事，前一件事就是所谓认识世界，后一件事就是所谓改造世界。就要使同志们懂得，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夸夸其谈地乱说一顿和一二三四的现象罗列，都是无用的。例如关于宣传工作，如果不了解敌友我三方的宣传状况，我们就无法正确地决定我们的宣传政策。任何一个部门的工作，都必须先有情况的了解，然后才会有好的处理。在全党推行调查研究的计划，是转变党的作风的基础一环。
（二）对于近百年的中国史，应聚集人材，分工合作地去做，克服无组织的状态。应先作经济史、政治史、军事史、文化史几个部门的分析的研究，然后才有可能作综合的研究。
（三）对于在职干部的教育和干部学校的教育，应确立以研究中国革命实际间题为中心，以马克思列宁主义基本原则为指导的方针，废除静止地孤立地研究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方法。研究马克思列宁主义，又应以《苏联共产党（布）历史简要读本》为中心的材料。《苏联共产党（布）历史简要读本》是一百年来全世界共产主义运动的最高的综合和总结，是理论和实际结合的典型，在全世界还只有这一个完全的典型。我们看列宁、斯大林他们是如何把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和苏联革命的具体实践互相结合又从而发展马克思主义的，就可以知道我们在中国是应该如何地工作了。
我们走过了许多弯路。但是错误常常是正确的先导。在如此生动丰富的中国革命环境和世界革命环境中，我们在学习问题上的这一改造，我相信一定会有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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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释（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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