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市环卫工人生存现状研究报告
席 莹
【摘要】近年来,民生问题已成为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中各种社会问题的焦点。而城市环卫工人,作为城市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的生存状况与未来发展问题与我国的城市化进程息息相关。鉴于此,笔者于2008年4月在长春市朝阳区、南关区、净月经济开发区等七个城区进行了个案访谈和抽样调查。本次调查主要围绕环卫工人的经济、家庭、社会、教育与心理等方面展开，具体分析了影响环卫工人生存状况的各方面因素，并对他们未来的生存发展进行了探索性的研究思考。
【关键字】环卫工人 生存状况 民生问题
一、问题的提出
在党的十七大报告中，胡锦涛主席指出：“社会建设与人民幸福安康息息相关。必须在经济发展的基础上，更加注重社会建设，着力保障和改善民生，推进社会体制改革，扩大公共服务，完善社会管理，促进社会公平正义，努力使全体人民学有所教、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推动建设和谐社会。”民生问题已经成为近年来党和国家关注的焦点，民生问题是和谐社会建设最基础的必要条件，是社会矛盾多发凸现最基本的根源也是人民个人幸福和国家整体社会安全的连接点，因此只有解决好民生问题才能更好地促进社会的持续、快速发展。
环卫工人，作为“城市美容师”，为我们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建设贡献了巨大的力量。环卫工作对改善城市生态环境，提高城市现代文明程度，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生活需要，促进物质、精神、政治、生态四个文明的建设，推动可持续发展战略的 贯彻实施，也发挥了重要作用。1991年，江泽民总书记为环卫工作欣然题词：“清洁城市，造福人民，培育新人，振兴中华”，党和国家领导人高度重视环卫工人的生存发展问题。
但是，环卫工人自身的生存状况却往往被人们所忽视，环卫工人被常视为城市的底层人群，游离于城市生活的边缘状态。此外，由于受传统观念的误导，环卫工人往往被城市居民认为是没有文化、素质低、外表脏的“次等公民”，造成一些环卫工人自我城市归属感的缺失。因此，关注城市环卫工人生存状况研究，对于贯彻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贯彻党的十七大关于加强民生建设的精神，都具有重大的意义。
二、研究方法及样本情况
课题主要采用实证分析方法、 运用了问卷调查、深度访谈等方法，根据不同的工作城区、不同的工作性质、不同的自身状况等因素对长春市环卫工人及城市市民进行了具体的分层抽样及问卷发放，其中针对长春市环卫工人共发放问卷153份，有效问卷145份，有效率为94.7%；针对长春市市民共发放问卷20份，有效问卷18份，有效率为90%。运用Excle统计软件对问卷上的数据进行分析，根据问卷中反应出的问题有针对性地选取环卫工人及城市市民进行个案访谈20余个。课题组还深入到各个城区的街道办事处、物业公司环卫处、工会组织等机构进行了细致的半结构式访谈作为辅助研究。
长春市共有朝阳区、南关区、绿园区、经济技术开发区、净月经济开发区、宽城区、高新技术开发区、二道区等几个城区，笔者在此次调研中共选取有代表性的七个城区，有以商业服务、行政办公为中心的朝阳区；以商业贸易、金融为主导产业的南关区；有以汽车产业为龙头的绿园区；以现代制造业、工业为主且功能相对完善的现代化的经济技术开发区；以城市生态旅游为特色的净月经济开发区；以工业仓储、物流为基础产业的宽城区；及以科技研发为主导定位的高新技术开发区。每个城区与城区之间不同物业公司对环卫工人的待遇均不相同，而每个物业公司内部环卫工人的工作性质也是有差别的。
综合以上多方面因素，课题组对长春市各城区环卫工人进行了分层抽样，以调查员进入各主干街道随机调查为主要方式，发放并回收一定数量的问卷，下表为每个城区的自然状况与问卷发放的数量。
图表一：调查城区的自然状况与问卷发放的数量
|
地点 |
朝阳区 |
南关区 |
绿园区 |
经开区 |
净月区 |
宽城区 |
高新区 |
|
面积（平方公里） |
379 |
497 |
301 |
118.59 |
478.7 |
877 |
78.6 |
|
人口 （万人） |
74 |
61 |
57 |
22.6 |
14.6 |
47 |
12.8 |
|
问卷发放数量（份） |
24 |
21 |
14 |
16 |
31 |
19 |
20 |
（注：表格内信息截止至2007年）
三、研究对象介绍
本次调查采用问卷调查与个案访谈相结合的手段，对长春市七个城区的环卫工人以及城市居民进行了抽样研究。由于在实地调查前，笔者已经查阅了大量资料，且根据平时的观察、积累对环卫工人群体的整体状况已形成一定了解，所以，出于对研究目的的考虑，本次调查以目标式抽样为主。
在本次调研中共采访环卫工人145名，其中男性75名，占总数量的51.72%；女性70名，占总数量的48.28%。本次采访的环卫工人中年龄最大的是76岁,最小的是28岁，人数主要集中在45岁至60岁的这一年龄段中，占总人口比例的63.45%。在问卷中可以看出主要是30至60岁的中老年人从事环卫这一行业，该群体占调查总人数的88.28%。
图表二：调查对象的年龄分布
|
年龄 |
数量 |
比例 |
|
30岁以下 |
1 |
0.69% |
|
30至45岁 |
36 |
24.83% |
|
45至60岁 |
95 |
63.45% |
|
60岁以上 |
16 |
11.03% |
在调查中了解到，文化程度是初中的环卫工人最多，占总人数比例的44.14%，其次是不识字或识字很少、小学、高中、大专及以上，分别占总比例的24.83%、18.62%、11.72%和0.69%。
图表三：调研对象的文化程度分布
四、关于问卷
本调查的问卷（见附录1、2）以美国心理学家马斯洛(Abraham Maslow,1908~1970)的需求层次理论为主线。马斯洛将需求分为以下五种，按照高低层次与先后顺序，分别为：生理需求（Physiological Need）、安全需求（Safety Need）、社交需求（Communication Need）、尊重需求（Esteem Need）和自我实现需求（Self-actualization Need）。据此，在对环卫工人的问卷中，笔者考虑从经济生活、教育生活、家庭生活、社会生活、心理认知五个方面开始着手制作问卷，以期对环卫工人的生存状况有一个综合、整体的把握。
经济方面的问题主要以了解环卫工人收入与支出的具体信息为目的，着重寻求可以解决环卫工人贫困的应对措施；教育方面的问题以了解环卫工人的受教育程度、教育对环卫工人的影响及他们对教育发展的需求与态度为中心进行问卷问题的设计；在影响环卫工人的社会因素中，我们主要考虑环卫工人的社会关系网络、互动状况，及政治、经济等各方面保障的支持状况，基于此，对环卫工人及长春市城市市民制作了两分不同的问卷；在了解环卫工人的家庭状况时，我们从环卫工人的婚姻状况、居住条件、子女状况等因素着眼，进行问卷的制作；在研究环卫工人心理状况时，我们运用了边沁的“幸福理论”，剖析影响环卫工人生存的心理方面的诸多因素。
五、调查结果分析
1.城市环卫工人的经济生活状况
经济因素是影响环卫工人生存状况诸多因素中最重要的一个，马克思曾说过：“人们为了能够‘创造历史’，必须能够生活。但是为了生活,首先就需要衣、食、住以及其他东西。因此第一个历史活动就是生产满足这些需要的资料，即生产物质生活本身”。[1]
（1）收入方面
①工资收入：
2007年7月1日起，长春市市区最低工资标准从510元/月上调为650元/月，上调140元；非全日制用工最低工资标准由原来的4.2元/小时调整为5元/小时，提高了0.8元。[2] 而长春市环卫工人工资收入是从2008年1月统一才上调为650元,在此之前长春市环卫工人的月收入为510元。而在我们的调查中，共调查145名城市环卫工人，其中正式职工8名，占总数的5.52%。
图表四：调研对象的工资水平
图表五：调研对象的工作性质
正式的环卫工人的月工资水平较临时的环卫工人高出很多，他们的工资收入一般是按照工龄累加计算的，但是每个区又有不同的工资标准。如朝阳区正式环卫工人张某，从事环卫工作21年，现在的月工资是每月1400元；而宽城区的王某，是接替母亲的环卫工人工作，现已工作22年，现每月的工资是1700元。
长春市环卫工人的经济来源主要是每月的工资650元，没有任何的待遇和福利。据调查，2007年长春市民的人均收入是12700元，而环卫工人的人均收入是7800元。相差了4900元。长春市其他阶层的收入也有明显的差别，保险业的管理人员年人均收入是15至20万元，政府高官年人均收入是10万以上，外科医生的年人均收入是20至30万元，银行信贷业务管理人员的年收入是50万以上。[3]
个案1：
赵某，女，南关区环卫工人，从事环卫行业已经3年。
作为临时环卫工人，赵某现在每个月的收入是650元，当我们与她进行交谈聊到工资时，她很激动，说，“我们现在每天盼星星盼月亮，天天就盼着涨工资，你说一个月就挣这650块钱，够干啥吧？啥时候才能涨工资啊？”
②其它收入来源：
职业对收入的影响：
在调查中了解到42.36%环卫工人以前的职业是农民；27.08%的环卫工人以前的职业是工人；19.45%的环卫工人以前处于待业状态，没有工作；有5.55%的环卫工人以前是自己做一些小生意；而2.09%的环卫工人以前从事一些服务行业；而有3.47%的环卫工人以前从事此外的其它工作。
在选择以前是农民的61名被调查者中：有6名以前没有耕地；15名选择继续由自家全部耕种；7名选择全部由他人无偿耕种；5名选择家里耕地因城市发展被有偿占用；1名选择自家耕种一部分，其余的已转让给他人耕种；15名选择家中耕地全部由他人有偿耕种；1名选择家中耕地全部撂荒；还有6名选择家中没有耕地。
家庭其它成员收入：
在调查中我们了解到，环卫工人的家庭成员大多也是从事低收入的工作，很多家庭成员待业在家，就靠着环卫工人每个月的650元工资生活，所以家庭整体的收入水平很低，其他家庭成员的收入也很难扭转整个家庭贫困的局面。。
个案2：
王某，男，净月区环卫工人，52岁。
有一个女儿已经结婚，老两口住在一起，两个人赚钱两个人花。妻子在长春某高校附近的商业街摆摊卖水果，收入很不固定，一年下来平均每个月赚800元左右，这样，两人每个月工资加起来不足1500元。
（2）支出方面
①固定支出：
环卫工人生活的支出消费主要用在衣、食、住、用、行这几个方面上，根据调查，被调查者每月花费在食品上的消费最多，根据每个家庭人口数量不同而有所差别，以普通三口之家为例，每月消费在食品上的花费情况大致分为两部分：第一，日常基本饮食消费，每月50斤大米，按照市场价约80元；10斤面，约20元；5斤油，40元；每餐菜约5元，每日按两餐算，每月蔬菜消费约450元；糖、醋、盐等佐料消费每月约10元。第二，非固定饮食消费，如改善伙食、请客吃饭、节日餐饮等，在此暂作每月200元。因此每月花费在饮食上的消费就大约是800元（根据不同季节、不同的物价水平有所不同，在此仅作平均值估算）。通过调查了解到的数据，我们可以推测一个三口之家（有两个家庭成员正在工作）每月的收入是1500元，这样花费在饮食上的消费就约占家庭总消费额度的一半以上。
在此我们引用恩格尔系数进行分析，恩格尔系数(Engel's Coefficient)是食品支出总额占个人消费支出总额的比重。根据联合国粮农组织提出的标准，恩格尔系数在59%以上为贫困，50-59%为温饱，40-50%为小康，30-40%为富裕，低于30%为最富裕。恩格尔定律的公式是，
食物支出变动百分比
食物支出对总支出的比率(R1)＝─────────────── x 100 %
总支出变动百分比
依据上面得出的结果，普通环卫工人三口之家的恩格尔系数就是53%。当然，恩格尔定律是根据经验数据提出的，它是在假定其他一切变量都是常数的前提下才适用的，我们刚刚得出的数据是很粗糙的，在此引用只是为了分析环卫工人的生活水平的高低。
个案3:
刘某，男，59岁，净月区环卫工人。
几年前因土地被征用而携妻子进城务工两人在城郊租房生活，一直从事清洁工作，妻子赋闲在家，打理家务，儿子已经结婚单独生活，但生活也不富裕。我们对刘某一个月的生活基本消费大致进行了估算，以下是得出的具体数据。
刘某家每月开支状况一览表：
|
开支项目 |
蔬菜 |
米面 |
油 |
调味品 |
衣服 |
水电费 |
手机、电话 |
房租 |
|
金额（元） |
250 |
70 |
50 |
10 |
100元 |
30 |
30元 |
100 |
根据上面的得到的数据我们可以看出，刘某一家每个月基本消费是640元，而他一个月的工资是650元，也就是说每个月的收入勉强能维持开支。在目前物价上涨的形势下，刘某一家不得不缩减开支，尤其表现在饮食上，“我们家原来做菜还总是少放一点肉，现在肉价那么高，一个月都吃不上几回啦。”
②非固定支出：
除了衣、食、住、用、行这些固定的支出外，还有许多非固定的支出，如人情往来的费用、医疗的费用、其它特殊事件的费用，这些消费都不是每月生活的必需品，但却是碰到了这样的事情就必须花费的一笔钱。这笔花费的特点就是不固定性：即没有固定的消费额度、没有固定的时间、也没有固定的消费地点。
随着社会的发展，非固定性消费在环卫工人的生活支出中所占的比重越来越大，很多环卫工人表示自己已经不能适应现在的高额度人情往来消费的现实了。在这些非固定支出上消费了过多的金钱给环卫工人的正常生活带来了很大的影响，如不得不缩减饮食、购买衣物、自身发展上的消费等。
个案4：
田某，女，绿园区环卫工人，51岁。
家里土地被占，开始从事环卫行业，家里亲戚很多在长春市。经常会有很多应酬需要参加，有一个月有700块钱用在随礼上，对此田某说，
“现在你说谁家有点事不都得去，要不你家有事了人家也不来，50块钱早就拿不出手了，一般关系都得100块钱，要是关系好还得200块钱，这一个月要是赶上了几个，那这个月（生活）又得吃紧了。”
2.城市环卫工人的教育状况
（1）城市环卫工人的文化水平现状:
在对长春市145名环卫工人的抽样调查中，不识字或识字很少的有36人，占25%；小学文化程度有27人，占19%；初中文化程度有64人，占43%；高中文化程度有17人，占12%，在两天的调研中仅仅发现1名环卫工人的文化程度是高中以上（大专）。初中及以下文化程度的城市环卫工人占了87%。从问卷中看出受教育年限较低。（具体数据见图表三）
（2）受教育水平对生存状况的影响：
尽管城市环卫工人对受教育水平没有特别的要求，但是文化程度高低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城市环卫工人的生存。因为受教育水平不同，环卫工人从事城市环卫工作的目的、对工作的态度及自身精神生活有着明显的差异。
①初中及其以下的文化程度的环卫工人：
环卫行业对教育水平没有任何的要求，所以很多文化水平低，无法从事其他行业的工作的选择了从事环卫这一行业。尽管他们对工作有着诸多的不满，但是为了生活又别无选择，他们占环卫工人总人口的大多数，在我们的调查中观察到，这一部分环卫工人对环卫工作的态度表现的很不积极、对自己的未来规划设想很少考虑、平时也很少有休闲生活。
个案5：
张某，女，高新技术开发区环卫工人，39岁，不识字。
问：您怎么看待你的工作？
答：这工作啊，工资现在是全市最低的，一个月就能赚个600多块钱，现在物价又忒高，前一阵子豆油都涨到七八块钱一斤了。工作也忒埋汰，时间还长长，遇到下雪天，早上4点就要开始要扫雪，大年三十你都得来上班，还而且没有一毛钱的加班费。
问：那您为什么还干这个呢？怎么不换个其他工作呢？看您年龄又不是很大。
答：现在工作不好找啊，没有文化，不识几个字的，哪愿意要啊，就是没能力干别的才干这行的,不干这个你说你干啥啊！总得活吧，就怪自己没文化啊。
问：你在平时没有下班之后做些什么？有没有自己的休闲啊？
答：还能干啥，回家就得做饭、洗衣服，一天累的要死，哪有什么休闲啊，天一黑就睡觉了。
②高中及其以上文化程度环卫工人：
从事这份工作的原因往往考虑距离家的近，方便照顾家里人等因素，有些是为了锻炼身体，还有是为了为城市建设做一点贡献。并非无法从事其他行业。平时休闲方式爱看书看报，听听广播，看看新闻等，有一定的精神文化生活。面对工作态度比较积极。
个案6：
王某，男，净月经济开发区环卫工人，53岁，高中文化。
曾经当过兵，转业后自家买辆大货车从事物流工作，生活富裕。“1981年的时候我一个月就能赚8000块钱，有时200多块钱买的衣服修车时要是不脱，弄脏了之后洗不出来也就扔了”，然月有阴晴圆缺，2004年6月家里发生火灾，情急之下王某由5楼跳下，虽未危及生命，但重伤花去医疗费十万余元，家里积蓄花的所剩无几。在谈到此事时，王某显得很豁达“健康才是本钱，经历了这么多，很多事情我都能想开了，最重要就是自己开心、健康，所以我选择干环卫这行，自己年纪大了，有多少钱都无所谓，出来活动活动，扫扫马路心情也能好。”
个案7：
陈某，男，净月经济开发区环卫工人，55岁，大专文化。
陈某经历丰富：青年时曾经下乡、插队，返城后开始上大专，毕业后分配到工厂工作，因为工作出色在厂里当上了干部，后来转念下海经商，赚到很多钱，但商海沉浮，一次不小心的投资使他赔光了所有的钱，之后他去农村买了一片地，开始经营特色农业，又赚了一笔钱。“现在儿女都结婚了，我也没有什么负担，赚的钱足够我和老伴下半生花费。”他微笑地说道，“现在晚上没事了我就喜欢看看书，《论语》、《孟子》这些书年轻时看和现在看感觉不一样，而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当过兵，所以在现在尤其喜欢看革命、军人方面的书”。他从事这份工作原因一是“扫马路锻炼身体”，二是“年轻时在外面闯，经历了很多、得到了很多，老了来给城市当美化师，为创和谐社会做贡献吧，哈哈。”
③受教育水平对发展的影响：
从个案5中看出受教育水平低严重影响着环卫工人的发展，在这次抽样调研中有37名环卫工人年龄在45岁以下。他们在选择职业时，绝大多数因为文化程度低，不能从事其它工作，只能选择环卫这一行业。
第一，关于再教育问题。在调查问卷中关于“如果提供免费的技能培训，您是否愿意参加”这个问题的调查中，有47.59%的环卫工人表示不愿意参加技能培训。对于这一部分不愿意参加技能培训的环卫工人的调查中我们了解到，不想再教育的原因主要有这样两个：第一个原因是考虑到自己年龄较大，体力、记忆力都不适合再学习；第二个原因就是害怕自己没有文化，再参加培训也都不能改变他们的生活了。
第二，关于长远打算问题。在调查中我们了解到，超过一半的环卫工人对自己的人生没有长远打算，朝阳区环卫工人李某说到 “现在干一天算一天呗，能想啥呀。”有一部分环卫工人考虑到孩子的问题，想等到孩子成家了或者是读书毕业了就不干这行了，在家里待着等着子女养老。当然也有极少部分的环卫工人对自己的人生有很好的规划，如南关区环卫工人韩某，他由于在家乡没有耕地就进城打工，现在他的理想就是赚到钱之后回到农村家乡买一块地，老了自己种点粮食和蔬菜，自给自足。
3.城市环卫工人的社会生活状况
（1）与公司关系：
根据2008年1月1日我国开始颁布施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合同法》及1999年国务院令《全国年节及纪念日放假办法》规定等规定，用人单位具有如下义务，例如建立劳动关系，应当订立书面劳动合同[4] ；按照劳动合同约定和国家规定，向劳动者及时足额支付劳动报酬[5] ；在节假日安排劳动者加班的，应按照不低于劳动者本人日或小时工资的300%支付加班工资[6] （2008年法定节假日有11天，日工资应按平均每月工作时间20.83天）；在对这些法律的规定了解的基础上，我们对长春市环卫工人劳动合同的签订状况、兑现工资状况、加班补贴发放状况、岗位培训状况等方面进行了问卷调查。
①劳动合同签订状况：
在调查中我们了解到，大多数的环卫工人与环卫公司之间并没有签订法律上所规定的劳动合同，一些只有简单的口头协议。为数不少的环卫工人对于劳动合同的作用、意义的认知水平很低，至于在工作前是否签订劳动合同也不关心，对自身的维权意识淡薄。
图表六：环卫工人劳动合同的签订状况
|
劳动合同 |
数量 |
比例 |
|
有 |
41 |
28.28% |
|
没有 |
100 |
68.96% |
|
为选择 |
4 |
97.24% |
②兑现工资状况：
在调查中我们了解到很多人选择从事环卫工人这个职业就是因为它的工资兑现比较稳定，每个月固定的时间发放工资，很少有拖欠工资的现象。相对于工地、工厂等农民工劳动力密集的行业，环卫行业应该是兑现工资状况比较好的一个职业。
图表七：环卫工人工资的兑现状况
|
兑现工资 |
数量（人） |
比例 |
|
有 |
140 |
96.55% |
|
没有 |
5 |
3.45% |
个案8：
李某，男，宽城区环卫工人，42岁。当问到为什么从事环卫行业时答道：
“干环卫就是累点，挣钱挣的少，但是稳定啊，按月给开工资，不像你要是干别的还拖欠工资，就图一个安稳得了。”
③加班补贴状况：
环卫工人的工作量具有一定的季节差异性，通常夏季的工作量较小，只要负责好每人负责的区域的卫生就可以，但是冬季就会常有加班的现象，尤其是长春冬季降雨量较大，常有大规模的降雪发生，因此，环卫工人冬季夜里加班的现象很平常，经常是夜里两点就要开始工作，天亮之前将街道上的积雪清理干净，而他们这样的加工加点工作通常是没有加班补贴的。而且，从一些环卫工人口中我们了解到，他们在春节、清明、中秋、端午这样的传统假期中都工作都没有加班补贴。他们认为，这样的传统节日上班也是应该的，是他们保护城市卫生的责任所在，但是节假日工作是应该有一些相应的加班补贴的，按我国劳动法的规定，节假日工作应该享受300%的加班补贴，但是这些国家的法律规定的加班补助在环卫工人身上都没有体现。
图表八：环卫工人加班补贴兑现状况
|
加班补贴 |
数量（人） |
比例 |
|
有 |
24 |
16.55% |
|
没有 |
119 |
82.07% |
|
不知道 |
2 |
1.38% |
④岗位培训状况：
在一些区我们了解到，他们会在一定的时间搞一些岗位培训，教环卫工人一些工作安全、劳动保护方面的知识，但是在大多数区没有这样的培训。通过我们的了解，经济开发区曾搞过岗位培训，但是效果并不是很好。环卫行业的岗位培训应该是很重要的，因为他们每天工作在人流、车流密集的马路上，安全问题是很重要的，但是分析综合因素我们认为，环卫行业的岗位培训之所以很难做好就是因为大多数环卫工人的工作性质是临时工，认为这样的工作不稳定，所以不愿意参加到这样的培训中来。
图表九：环卫工人的岗位培训状况
|
岗位培训 |
数量（人） |
比例 |
|
有 |
31 |
21.38% |
|
没有 |
112 |
77.24% |
⑤ “三险一金”交纳状况：
在我们的调查中了解到，只有那八位正式的环卫工人才拥有三险一金的保障，其他的临时工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三险一金”包括养老保险、人身保险、医疗保险和住房公积金。我们在调查中对他们最希望拥有的福利待遇进行了问卷调查，其中有76.06%的环卫工人认为最希望拥有的待遇就是三险一金的保障。其中有65.49%的环卫工人选择叙希望拥有的福利待遇是养老保险，这表明环卫工人对自己老年后的社会保障问题是很关心的。
图表十：环卫工人最希望拥有的福利待遇
⑥工伤处理办法：
环卫工作是一个危险系数较高的行业，环卫工人每天的工作场所就是人流、车流密集的街道，而且长春市作为吉林省省会，是百万人口以上的大城市，所以环卫工人在马路上工作时受到伤害的几率是很大的。我们在调研中了解到82.07%的环卫工人认为工作中遇到伤害应当寻找工作单位去解决，这也证明了环卫工人对所在工作单位的依赖度。
图表十一：环卫工人遇到工伤的处理办法
个案9：
李某，女，净月环卫工人，56岁，从事环卫工作一年多。
2007年7月的一天工作中，中暑晕倒，由120急救车送往医院，住院近15天，花去医药费近7000元。住院期间没有享受工伤医疗期待遇，而是扣除了15天的工资。对此，李某说：“单位里的人只是把我下个月的工资给我送到了医院，害怕我赖上他们吧。”
个案10：
刘某，女，45岁，朝阳区环卫工人，不识字，从事环卫工作6年多，丈夫也在朝阳区从事环卫工作。
在去年的一场大雨中，刘某装卸垃圾时，由于天黑地滑天气恶劣，刘某驾驶的大翻斗车发生事故，致使刘某身受重伤。经过医疗鉴定，刘某是7级工伤，治疗费共计一万多，单位只是给了其中的一部分。刘某现卧床在家，没有享受工伤医疗期待遇，没有工资收入。同时也没有任何单位的补偿。
（2）与城市市民关系：
①城市市民对环卫工人的看法：
在给城市市民的问卷中，城市市民中有66.7%认为环卫工人为城市的干净整洁做出了巨大的贡献，非常喜欢他们；有27%认为环卫工人为城市的干净整洁做出了巨大贡献，但是不想接近他们；有5%认为环卫工人为城市的干净整洁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是仍然不喜欢他们；没有人认为环卫工人在做他们自己的工作，并没有做出多大贡献，非常不喜欢他们；没有人认为环卫工人没有做出很大贡献，反而在街道上影响市容整洁，不喜欢他们。
②城市居民期望与环卫工人的关系：
在给城市市民的问卷中我们问到，他们愿意与环卫工人有什么样的关系，层层递进地问到了是否愿意与环卫工人成为知己、朋友、邻居、保持距离和绝交。其中他们的选择状况见下表。
图表十二：城市居民希望与环卫工人的关系
|
关系期望 |
非常愿意 |
愿意 |
一般 |
不愿意 |
非常不愿意 |
|
知己 |
1 |
5 |
12 |
0 |
0 |
|
朋友 |
2 |
15 |
1 |
0 |
0 |
|
邻居 |
2 |
7 |
9 |
0 |
0 |
|
保持距离 |
0 |
0 |
16 |
2 |
0 |
|
绝交 |
0 |
0 |
13 |
1 |
4 |
（注：格内数字为选择此选项个数）
4.城市环卫工人的家庭生活状况
(1)婚姻状况：
在本次调查中，我们的被调查者的平均年龄是50.9岁，其中已婚的环卫工人占大多数，共118人，占总人数的84.14%。有14个环卫工人选择未婚，在总数的4.14%，从调查的145名环卫工人中我们可以看出所有的环卫工人都已经到达了法定的适婚年龄，且均为男性。分析其产生的主要原因是，环卫工人的收入水平较低，尤其是中国传统的观点，在选择结婚时女性对男性的要求会比男性对女性要求高一些，所以很多男性环卫工人至今未婚。
图表十三：环卫工人的婚姻状况
(2)居住条件：
在145名被调查者中，有3名现在居住在类似工棚的房子；54名居住在厨卫不齐全的房屋；85名居住在厨卫齐全的房屋；1名居住在集体宿舍；还有1名居住在回迁的房屋中。在实地调查中我们走访到了一些环卫工人的家里，看到了他们日常的生活环境，里面设施非常简陋、且很破旧。
图表十四：环卫工人的居住条件
在调查房屋的来源的问题中，145名环卫工人被调查者，有4名环卫工人的住房来源是单位免费提供；65名环卫工人的房屋是自己所有；8名环卫工人的房屋是由亲戚朋友免费提供；5名环卫工人是因为房屋拆迁居住在回迁的房屋中；35名环卫工人是在城郊租的房子；21名环卫工人是在城市里租的房子；有4名环卫工人的房屋属于自己搭建；剩下还有3名环卫工人选择其它房屋来源。
图表十五：环卫工人的住房来源
(3)子女方面
①子女教育：
教育问题是现实社会中日益重要，教育公平问题亟待解决，环卫工人作为城市中的弱势群体，他们从经济上相较其他城市市民有很大差距，对自己教育方面的投入很少，其子女的教育公平问题日益显现。在调查的145名环卫工人中，有45位环卫工人涉及到子女教育的问题，他们对子女教育环境的满意度见下表。
图表十六：环卫工人对子女教育的满意度
|
子女教育 |
选择人数（人） |
所占比例 |
|
非常不满意 |
4 |
8.89% |
|
不太满意 |
5 |
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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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 |
20 |
44.44% |
|
比较满意 |
14 |
31.12% |
|
很满意 |
2 |
4.44% |
②养老问题：
通过上面的数据我们可以了解到，大多数环卫工人的年龄都是在40岁以上的，女子正在进行教育的仅有45名，占总调查人数的31%。在调查中了解到，很多环卫工人的子女已经开始工作，但是大多数环卫工人对子女现在的生活很不满意。
个案11:
卢某，女，净月大街环卫工人，58岁。
家有一个儿子，已经结婚，但是他们夫妻二人都没有固定工作，做临时工，有时没有工作做了两个人就都呆在家里。卢某与儿子住在一起，家里的花费都是靠卢某与丈夫微薄的收入，儿子、儿媳很少把自己的工资填补家用。
5.城市环卫工人的社会交往与心理认知状况
英国功利主义哲学家边沁开创的通过人们主观心理感受上的苦乐来定义快乐和幸福,主张把“幸福感”作为研究人们行为的重要因素。从心理层面来分析长春市环卫工人生存状况，我们依据边沁的“幸福理论”，从环卫工人特殊的工作性质出发，以工作心理，生活心理和社会心理这三个角度分别进行分析。
（1）工作心理：
环卫工人按工作性质分为正式工和临时工，在本次调研的145名别调查者中有136名临时工，8名正式工。
正式工和临时工在工资，社会福利等很多方面有很大的差别，导致了他们工作心理也存在一定的差别，具体表现在一下几个方面。
①收入水平：
a.正式工的收入在1700到2000之间，在晚上6点以后加班还有加班费，三个小时十元。
b.临时工的收入是每月650元，没有双休日、节假日，也没有加班费。
②社会福利：
a.正式工有社会福利保障，退休之后还有一定的收入。
b.临时工不但没有社会福利保障，而且辞退工作后就没有收入。
③社会保障：
a.公司为正式职工办了社会保险，人身保险，养老保险和住房基金这三险一金的保障，且部分正式职工自己也有能力承担其他的商业保险。
b.公司没有给临时工办理三险一金的保障，只是每年办理一次短期的意外伤害保险，且临时工自己一般没有能力承担起其他商业保险的费用。
个案12：
李某，女，净月区环卫工人，65岁。
当问到她物业给办理哪些保险时，她回答说到：“办啥保险啊，我都不知道有啥险，平时自己多注意就行了呗。”
④工作时间：
a.正式工的工作时间是8个小时，上午4个小时，下午4个小时，不同地方在具体上会有一些细微的差别。
b.临时工和正式工的工作时间差不多。
⑤工作环境：
a.从我们所进行的调研中我们了解到只有市区有正式工，每人负责一段大街的清洁。
b.临时工则存在在各个区，也是每人负责一段大街的清洁。
从上面的数据中我们可以看到在同样的工作强度下，一个正式工的工资相当于三个临时工的工资，在与正式工的对比中，临时工感到了明显的不平等而工作收入的来源直接影响了他们的社交与生活，可以说工作心理直接影响了他们的生活心理，社会心理。又由于环卫工作是一种劳动时间长，社会认同感低的职业，在缺乏交流的情况下环卫工人很容易产生孤独、抑郁、悲伤、焦虑的心理。
（2）生活心理
由于环卫工人的收入比较底，他们基本上处于城市的下层，下面从几个生活心理的角度来说明环卫工人的生存状况。
①家庭：
家庭是环卫工人的住所，同时也是环卫工人生活的重心，家庭成员对环卫工人的影响特别大，环卫工人的年龄一般都比较大，其中有74.48%环卫工人的年龄都在45岁以上。
91．72%环卫工人的子女已经成年，大部分都已经参加工作。子女是以后他们的经济来源，他们的依靠。而他们的子女大都已经结婚，也已经有了孩子。面对子女高额的抚养费用与生存竞争压力，使得他们没有余力顾及父母。环卫工人以后的生存状况面临着严峻的挑战。
有大约3.2%环卫工人的子女离异，留下一个小学的孙子或孙女而父母或是由于失业是由于疾病没有能力照顾这个孩子或是根本不想照顾这个孩子，而作为爷爷奶奶的他们换挑起了养育孙子孙女的重担。
大约还有一半环卫工人还需要负起养育父母的重担，这对环卫工人无疑又是另一巨大挑战。
个案13：
董某，女，朝阳区环卫工人，70岁，从事环卫职业二十多年。
有一个儿子离异，父亲负责孩子的生活，而她的儿子没有工作，且染上了一些恶习。所以孙子的上学费用，生活费用都是靠这位大妈。这位大妈含这泪告诉我她现在还不能死，不然她的孙子怎么办啊。每天的花费就5元，2元坐车，3元生活，每餐1元。
②健康状况：
在145名调查对象中，45岁至60岁的环卫工人所占比重为63%，60岁以上所占比重为21.03%。一般情况下，人到老年阶段，健康状况就会下降，常会伴随着一系列的老年病的产生，而且长期工作在马路上，吸收大量的灰尘与汽车的尾气，还有各种其他的污染的危害，健康问题对他们的生存也发起了挑战。
个案14：
易某，男，净月区环卫工人，58岁，从事环卫行业5年。
“每天那么长的工作量，天天吸汽车的黑烟，尤其是开春的时候的灰尘我们的身体的损害更大。”
③人际交往和生活方式：
32％的环卫工人来自农村，其他的非来自农村的也处在城市的底层。在生活方式有很大的不适应，人际交往的圈子也很小。仍有6％的环卫工人对城市生活仍不适应，导致心理上受到压抑，甚至会引发一些社会问题，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找不到人来倾诉，会进一步加重心理负担。
由于环卫工人的工作时间长，白天基本上没有空余的时间。主要的休闲方式就是睡觉听广播看电视，基本上占到了95％，大约有一半的环卫工人连长春市几个重要的旅游景点都不知道，也从未出去玩过，精神生活非常贫乏。
个案15：
吴某，女，朝阳区环卫工人，当问到平时回家后做什么时回答到：
“我们也就看看《守望都市》、《城市速递》等电视节目，也没时间看别的，回家就歇着了”。
④支出消费:
由于重重的压力，如身体状况不好，子女无力抚养，没有社会福利等，环卫工人的消费水平一般非常低，每年除了过春节可能添一、两件新衣服，其它的基本上不买。在个案13中我们看到，董某每个月在重庆路要花100元钱租房子，每天还要花2元钱的车费，每顿饭只花1元钱，留下的钱都要供孙子孙女上学。而目前物价上涨严重，无疑对生活本来就不好的环卫工人是雪上加霜。
(3)社会心理
环卫工人虽然与别人接触很少，但是却看到了很多真实的社会现象与社会现实，形成了自己特有的世界观。
①对他人的看法：
环卫工人每天都在固定的区域内工作，每天都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与事情，无疑会产生很多自己的想法。在两天的时间里我总共调查了30名环卫工人。有10%也就是三名环卫工人说市民的素质不高，扔了扫，扫了又扔。几乎有一半的环卫工人提到或点到自己被别人看不起，遭到别人的歧视。
个案16：
李某，男，朝阳区环卫工人，45岁。
“我们辛苦的工作，像我这样一两百米的路每天有一小车的垃圾，路人看到了我们都是见了就走。没我们长春市三天就会被垃圾包围，行人都没有走路的地儿。”
②对城市生活的看法：
在前面的描述中我们可以看到，环卫工人中有42.36%来自农村，其余很多来自城市的边缘，由于自身经济、社会、政治等地位的缺失，在一定程度上讲，他们其实是很难完全融入到城市中的。仅以下表的城市适应性为例，有46.21%的环卫工人认为自己在城市中很适应；有28.27%的环卫工人选择自己在城市中比较适应；有25.52%的环卫工人选择一般、不太适应或很不适应。
图表十七：环卫工人的城市适应性
环卫工人由于自身的经济地位，在价值观念生活方式上仍与其它的人有着较大的区别，尤其是从农村来的那部分环卫工人，现处非“农”非“城”的局面，对城市生活有很多的不适应。
③对政府的看法：
笔者在调研的过程中，问到城市低保方面的问题，对我们环卫工人有没有类似这样的保障，大约有半数的环卫工人气愤的表示，“上面的政策好，但是我们没享受到啊。”环卫工人普遍认为中央的政策是非常好的，只是到了基层不没有落实好，希望在党和国家好政策的指引下，他们的各方面待遇都可以得到提高。
六、小结
当前，我国正处于一个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发展阶段，良好的城市环境是构建和谐社会的主要内容。环境卫生是公共环境保护和社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内容，环卫工人是城市环境卫生事业的主力军，因此，笔者认为我们应该更加重视环卫工人的生存状况问题研究，并基于研究分析出影响环卫工人生存的诸多因素，提出解决环卫工人贫困问题、社会保障问题、权利问题及家庭问题等的具体措施。
根据实地调研的结果，笔者将从经济、教育、社会、家庭和心理这五个方面分别来分析。
第一，在经济方面，国家应在一定程度上提高环卫工人的工资收入水平，使其不再游离在城市居民最低工资水平线上；随着物价的上涨，政府应对环卫工人的经济提供一定的补助，以满足其正常生活水平。
第二，在教育方面，通过一些培训提高环卫工人的职业技能、加强其维权意识、法律观念等；联合各学校对环卫工人子女的教育提供减免学费、降低入学门槛等优惠政策；在一定程度提高环卫职业择业的门槛，使环卫工人能在开始就产生压力意识，促进其提高自身素养。
第三，在社会方面，政府应重视环卫事业，加强对工作的监督和指导；增加给环卫工人的福利待遇，使其能真正加入到我国完善的社会保障体制中来；其他城市市民应正视环卫工人对城市发展做出的贡献，对环卫事业予以力所能及的支持。
第四，在家庭方面，对环卫工人家庭提供更多的帮助，在他们选择工作岗位、下岗再就业等方面提供更多的便利条件；增加廉租房、限价房的数量，满足更多环卫工人对住房的需求；对适龄但仍未婚的环卫工人提供一些婚姻介绍的机会，为和谐社会提供家庭的基础。
第五，在心理方面，通过一些媒体宣传或其它形式，密切环卫工人同其他城市市民之间的联系，促进其城市适应性；通过让环卫工人参与到学习中，加强其心理素质，使其能更好地适应现代化的发展速度；加强环卫工人心理方面的培训。
当然，由于研究时间较短与个人能力水平较低的缘故，在本次研究中存在许多欠缺，对一些问题的看法还停留在表面，希望通过后续的研究工作，能够对长春市环卫工人的生存状况及存在的问题提出更加有建设性的观点，并对环卫工人的发展与进步产生积极的作用。
参考文献：
[1] 张汝立著，《农转工——失地农民的劳动与生活》，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年
[2] 陆学艺主编，《当代中国社会流动》，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4年
[3] 袁方主编，《社会研究方法教程》，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年
[4] 薛晓明著，《转型时期的弱势群体问题》，中国经济出版社，2005年
[5] 胡顺延、王先洪主编，《中国百村调查丛书·古泽云梦的城边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7年
[6] 郑杭生主编，《社会学概论新修》，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年
附录1
长春市环卫工人生存状况调查问卷
亲爱的朋友：
您好，我们是东北师范大学的学生，为了更好地了解城市环卫工人的生活状况，并由此为相关部门改善您的工作生活环境提供参考意见，我们进行了这次调查。本调查不用填写姓名，答案也没有好坏对错之分，请您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和真实想法进行填答。
衷心感谢您的支持与合作！
长春市环卫工人生存状况调查组
2008年4月
1、性别： ①男 ②女 年龄
2、婚否： ①已婚 ②未婚 ③离婚 ④其他
3、您的文化程度：
①不识字或识字很少 ②小学 ③初中 ④高中 ⑤大专及以上
4、您从事清洁环卫工作多少年？ 年
5、您是否已有长春市户口？
①有 a.非农业户口 b.农业户口
②没有
6、您以前的职业是？
①农民 ②工人 ③待业 ④小生意 ⑤服务行业 ⑥其他
7、您是临时工还是正式工人？ ①临时工 ②正式工人
8、您从事环卫工作的主要原因是？(限选三项)
①没有耕地 ②自身条件不能从事其它工作
③家乡收入低，趁农闲打工挣钱补贴家用 ④退休在家无事，锻炼身体
⑤大家都出来打工了，我也出来 ⑥其他
9、您是通过何种就业渠道找到目前这个工作的？
①定居本地的亲属、朋友 ②自荐到环卫部门 ③由政府组织
④所在社区街道介绍 ⑤劳务市场 ⑥招聘会等
⑦其他
10、您每月的收入是多少？ 元/月
11、您外出务工经商之后，家里的耕地如何处理？
①继续由自家全部耕种 ②全部由他人无偿耕种 ③城市发展耕地被占用
④部分撂荒 ⑤全部由他人有偿耕种 ⑥全部撂荒
⑦自己耕种一部分，其余的已转让给他人耕种 ⑧没有耕地
⑨其他
12、您现在工作单位提供以下工作待遇吗？
①有 ②没有 ③不知道
签订劳动合同或协议 ① ② ③
按时足额发放工资 ① ② ③
加班补贴 ① ② ③
双休日 ① ② ③
意外保险 ① ② ③
岗位培训 ① ② ③
住房补贴 ① ② ③
城市低保 ① ② ③
节日福利 ① ② ③
13、您现在居住的是：
①工棚 ②厨卫不齐全的房屋 ③集体宿舍 ④工作地点
⑤旅馆 ⑥厨卫齐全的房屋 ⑦回迁房屋 ⑧其他
14、您目前居住的住所来源于：
①单位免费提供 ②自己所有 ③在城郊租房 ④回迁
⑤亲戚朋友免费提供 ⑥自己搭建 ⑦在城区租房 ⑧其他
15、如果政府有关部门组织职业技能培训，您是否愿意参加？
①愿意
②不愿参加 a.年龄大用处不大 b.文化水平低 c.没有空闲时间
16、以下内容，您本人满意情况如何？
①满意 ②比较满意 ③一般 ④不太满意 ⑤不满意
工作条件 ① ② ③ ④ ⑤
收入水平 ① ② ③ ④ ⑤
17、您平时休闲方式有哪些？(限选三项)
①听广播 ②看录像、电影 ③睡觉 ④看书看报
⑤看新闻 ⑥聊天或闲逛 ⑦打牌 ⑧参加培训
⑨做家务 ⑩看百姓生活类节目 ⑪其他
18、您对未来生活设想是：
①从事其它行业 ②以后回家乡生活 ③继续从事本行业 ④不清楚
19、您是否有子女随您外出就学？
①有 ②没有
如果有您对您子女的受教育情况是否满意？
①非常不满意 ②不大满意 ③一般 ④比较满意 ⑤很满意
20、您对城市生活是否适应？
①适应 ②比较适应 ③一般 ④不太适应 ⑤不适应
21、您是否有长远打算？
①有，很清楚 ②有，但不清楚 ③偶尔想一些打算 ④从来没有想过
22、假如您在工作中受到伤害，您会怎么做？
①找工作单位解决 ②诉诸法律解决 ③向电视台、广播、报纸投诉
④找相关部门投诉 ⑤私下解决 ⑥忍气吞声自己承担
23、您对这个工作有什么想法？(限选三项)
①收入水平低 ②工作时间长 ③无双休日 ④安全隐患大
⑤社会福利低 ⑥社会保障少 ⑦劳动保护用品不齐全
⑧马路尾气、沙尘对身体危害大
24、您最希望环卫工人应该有什么样的福利待遇？(限选三项)
①养老保险 ②人身保险 ③医疗保险 ④住房津贴
⑤工伤赔偿 ⑥城市低保 ⑦完善的劳动保护设施
备注：
附录2
城市居民对环卫工人看法的调查问卷
亲爱的朋友：
您好，我们是东北师范大学的学生，为了更好地了解城市环卫工人的生活状况，并由此为相关部门改善您的工作生活环境提供参考意见，我们进行了这次调查。本调查不用填写姓名，答案也没有好坏对错之分，请您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和真实想法进行填答。
衷心感谢您的支持与合作！
长春市环卫工人生存状况调查组
2008年4月
1、性别： ①男 ②女
2、年龄：
3、职业：
4、您是否有将垃圾直接丢到垃圾箱的习惯？
①一直都是扔到垃圾箱里 ②从来不扔到垃圾箱里，都是随手就丢掉
③情急之下或是找不到垃圾箱就随手扔到地上
5、您是否有家人或朋友在做环卫工人？ ①是 ②否
6、要是有做环卫工人的家人或朋友，您怎么看待他们？
①他们的工作很好，靠自己的体力，还能做贡献，我非常喜欢他们
②没什么啊，从事什么工作都一样，保持中立态度
③和他们在一起有点别扭，不喜欢提起他们
④非常不喜欢他们，不喜欢有这样的家人、朋友
7、对于环卫工人，您愿意与他（她）做知己吗？
①非常愿意 ②愿意 ③一般 ④不愿意 ⑤非常不愿意
对于环卫工人，您愿意与他（她）做朋友吗？
①非常愿意 ②愿意 ③一般 ④不愿意 ⑤非常不愿意
对于环卫工人，您愿意与他（她）做邻居吗？
①非常愿意 ②愿意 ③一般 ④不愿意 ⑤非常不愿意
对于环卫工人，您愿意与他（她）保持一定距离吗？
①非常愿意 ②愿意 ③一般 ④不愿意 ⑤非常不愿意
对于环卫工人，您愿意与他（她）绝交吗？
①非常愿意 ②愿意 ③一般 ④不愿意 ⑤非常不愿意
8、您认为环卫工人与城市居民最根本的差异在于：
①社会地位 ②收入 ③价值观和思维方式 ④生活习惯 ⑤教育程度 ⑥职业 ⑦其他
9、您怎样看待城市中的环卫工人？
①他们为城市的干净整洁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我非常喜欢他们
②他们为城市的干净整洁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我不想接近他们
③他们为城市的干净整洁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我仍然非常不喜欢他们
④他们在做自己的工作，并没有做出多大贡献，我不喜欢他们
⑤他们不但没有做出很大贡献，反而在街道上影响市容整洁，我不喜欢他们
10、非常感谢您的合作，您还有什么想告诉我们的么？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 引自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C]。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版第79页。
[2] 引自中国劳动人事网，http://www.cn12333.com/
[3] 引自长春市信息网，http://www.52changchun.com/
[4] 《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合同法》，总则，第十条规定
[5] 《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合同法》，第三章，劳动合同的履行和变更，第三十条规定
[6] 根据1999年国务院令《全国年节及纪念日放假办法》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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