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高等财经教育“七宗罪”

——以河南财经学院为例　　

    高等财经教育是高等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培养高级财经专门人才的社会事业，其传播、创新高深财经知识和文化、社会价值及道德规范等，为经济发展、社会进步提供基础性、前提性、战略性的财经人才和技术资源支撑。　　

    30年来，河南省的高等财经教育和全国的高等财经教育一样，取得了较快的发展，一是财经院校及专业数量增多。二是部分财经类中专升大专，完善了高等财经教育的产业结构。三是招生规模扩大，增加了人民接受高等财经教育的机会。四是改善了财经专业人员的素质和结构。但是，河南省高等财经教育的层次较低、质量不高，尤其是存在一系列制约发展的内部管理问题和矛盾，远不能满足社会经济发展对高素质财经专业人才的需要。　　

    当前,高等教育正处在发展的关键时期，又逢《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公布，有必要深刻反思和探究河南高等财经教育存在的问题，以利于强化高校管理，保障国家的教育投资发挥应有的效用，保证培养能满足社会需要的合格人才，保障河南高等财经教育的健康发展。　　

    一宗罪：学生不读书　　

    大学生的主要任务是学习，上课、读书、实习和毕业论文是重要的、基本的学习环节。根据河南财经学院的教学计划安排，本科学制四年，其中上课学习三年半（计七个学期），实习和毕业论文半年（计一个学期）。上课期间，每学期平均8门课。合计大学四年至少应听56门课，应至少读56本教科书。　　

    根据对河南财经学院工商管理学院连续7年17个班约950个同学的调查，平均约三分之一的学生买有指定教科书，三分之一的学生为了省钱复印教科书，三分之一的学生没有书（不买书）。在大学四年期间，约85%以上的学生没有完整读过56门课程的教科书。而非常重要的教育环节——毕业实习则“放任自流”。　　

    学生为什么不买书或复印书？一是学生嫌书贵。二是学校教务处给学生买的书高于市场价。学生自己网上购书或团购，书价7~8.5折。而学校大量买书仍按书原价向学生收取书费，学校有关部门从购书中提取约20~30%左右的书费。三是学校要求学生预付书费，说是“多退少补”，其实很少“多退”，甚至让预付书费的学生“连坐”——为没有交书费的学生分摊书费。久之，学生意见纷纷。久之，学校根据国家教育部最愚蠢的指示——不许强求学生买书，放弃为学生购书的基本服务，由学生自行决定是否买书、如何买书。于是，就形成了“大学生基本不买书”的现状。　　

    学生为什么基本不读教科书？一是大部分学生在进入大学后失去“学习目标”，学习动力不足。二是“入学教育”严重滞后和“形式化”，致使大部分学生不了解大学的学习特点和学习方法。三是部分学生没有书。四是对授课老师不满意，有部分老师授课不认真，或授课质量较差，或上课“照本宣科”，学生发现课堂讲授的内容基本是教科书的内容，既降低了听课的积极性，也降低了读书的积极性。五是考试走过场，考试管理制度形式化，部分老师出试题简单（简单到难度不及中专要求，或按教科书上的作业题开卷考试），考前划复习重点，甚至公开告诉学生“都会过关”。六是考场监管不严，学生可以作弊“轻松过关”。学校有关负责人每在考前会一方面强调严格考场纪律，一方面提示监考老师不要监管太严，避免学生不能拿到学位证和毕业证。老师们也不愿意做“恶人”，何必出力不落好。久之，学生发现“进校门难，出校门太容易”的规律性，加之社会在毕业生就业方面的“不公”，“读书无用论”就自然成了学生的主流认同。　　

    据调查，在一个班里，只约有15~25%左右的学生认真读教科书、参考书和关注社会，约有10%左右的计划考研学生为应对研究生考试而读书。其余相当一部分男生沉迷上网游戏，一部分学生热衷于“实践”赚钱，一部分学生热衷于学校的“社会活动”，赚取“政治资本”，一部分学生热衷于谈恋爱，一部分学生热衷于“玩”，或打牌或其他。　　

    学生为什么毕业实习“放任自流”?一是学校因为没有实习基地而无力组织毕业实习。二是学校可以降低教学和管理的工作量、成本，降低对教师和管理人员的能力要求，学校则可以低成本“闭门办学”，少了“走向社会”的压力。三是为了提高就业率，给学生找工作的时间。四是毕业实习与毕业论文关联不大。学生的毕业论文少有是自己写的，多有网络下载的、抄的、买的。记得五年前一次毕业论文答辩会上，答辩学生的论文中竟然还有“(新华社　4月25日　电)”的字样。　　

    大学生基本不读书，缺知少识，缺技能，必然“就业难”。　　

二宗罪：教好教坏无所谓　　

    大学生之所以不努力学习，表面看一是学生个人的主观因素影响，但大学收了学费就应负起“管教”的责任。二是社会因素的影响，即社会存在“凭金钱、靠人事关系”用人的普遍现象，促成大学生认同“读书无用”。但直接、关键的原因，一是教师队伍的专业素质和水平不能满足现代大学的教育要求。二是教师的“教书育人”的道德责任弱化，备课、讲课、考试缺乏认真。正如古人云：“教不严，师之惰。”三是学校管理者不重视对新老师的备课、讲课技能的辅导和培训，新教师的备课、讲课主要靠自己摸索和拿学生做“试验”。少部分老师的综合素质较好，就慢慢的锻炼成长。相当部分的老师讲课不好，受到学生的“贬低”，就逐渐丧失了教书的积极性，仅拿“教师”混“饭碗”。　　

    大学老师不努力教书的根本原因，是学校管理者不重视教学，或重授课时数，不重视授课质量，要求老师一套，考核奖罚另行一套，导致“教好教坏无所谓”。　　

    河南财经学院流行一个说法：“教书不好的就去当领导”。自然而然，教书不好的领导也不会重视教书的好坏。当然领导中也有教书好的，但也往往被“异化”了。2007年全院职称申报说明会上，主管职称评定的副书记公然说：“教书是重要的，但教的好坏说不清。所以评职称，我们主要是看科研、看论文，看你在什么刊物上发表了多少篇文章……”其实那年评职称不仅看论文，还看是否有行政职务，是否“驻村”，只要肯“拉关系”、“送东西”……在河南财经学院，不是教授当硕导、省级教学骨干、学科带头人，而是硕导、省级教学骨干、学科带头人能优先当教授。甚至教学效果较差、科研较差的……只要有领导“帮忙”，就能优先评职称。所以，财院有一部分教学好、理论联系实际能力强、又不肯“求人”的老师就放弃“评职称”，在校外干自己的咨询服务，挣自己的钱。　　

河南财经学院2007年职称评审表（正高职称）

 注：1.该表用于计算参评人的得分值。其中“√”者符合省规定。　　

     2.问题：　　

     1）评审条件缺失。按省评审规定，基本条件——教学4项，财院缺3项，占75%。　　

     2）无依据条件7条。按财院评审表项目13项计，占53.8%。　　

     3）无明示规则。教学奖励（省师德）、听课测评内容及规则、权威期刊及资格5项等合计8条，占61.5%。事先不向老师明示，却用作评审参考。　　

     4）不当条件2条。如教学效果测评不计分。　　

    中国改革已30年了。各行各业都是按绩效——工作的质和量考核。中央政府也多次强调，高等教育要切实把重点放在提高质量上。2007年1月教育部印发了《关于进一步深化本科教学改革全面提高教学质量的若干意见》。要求各高等学校应把教学工作作为中心任务，坚持“办学以教师为本，以教师为主体”，建立完善有效的激励和约束机制，充分调动广大教师的积极性，发挥教师的主动性，让全体教师都积极参与到改革的实践中来。温家宝在政府工作报告中也提出，要推进高校管理体制改革，激励教师专注于教育，鼓励教师终身从教。但河南财经学院的考核则夹杂了领导意图、人事（帮派）关系、学历等，屡屡发生因人定“规则”，因人执行“制度”的现象。

    如河南财经学院评“名师”——原本“名师”就不是评的，被校内外、老师和学生公认的“名气大”、“教书好”的几大“才子”，没有一人入选。选入的许多是大家几乎“没听说过”的老师。其实这些老师也有不错的，可以当选优秀教师，但不宜当“名师”。

    如评选“优秀教师”。财院工商管理学院公开说不看质量，看谁上课多。有一个年轻老师初上讲台，原本应先讲一门课，有质量保证了，再逐渐扩大讲课的范围。但这位老师讲多门课，工作量较多，尽管其讲课内容有误，讲课效果不佳，学生意见较大，还是按照“限定条件”，被选为“优秀教师”，还有金钱奖励……

    既然“教好教坏无所谓”，老师们就无须重视教学品质。目前，大部分老师是凭“良心”教书，忙着写论文评职称。只是可惜了家长辛辛苦苦培养孩子考大学、中小学教育为大学提供了有史以来最好素质的学生生源，却被不重视教学的大学把“优质原材料”加工成“次品”或“废品”。

    有人会问，河南财经学院获得国家教学评估“优秀”，你为什么说财院不重视教学？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评估”既靠“实际”，还靠跑关系、造假、送礼……只是“评估”事关教职工的利益，所以大家一边“骂”还要一边应付“评估”。这在全国也是普遍的！　　

    三宗罪：破坏教育公平　　

    目前，全社会都在讲“公平正义”。“教育公平”是社会公平的重要内容之一。但世人多关注“高考公平”和“录取公平”，其实，现在是高考扎“篱笆”“秀公平”——3+X的考试改革，高考网上录取、网上公示……但考后入学则“开后门”——利用“转学”制度——以低分成绩“转学”进好大学。　　

    “转学”操弄的手段与利益链条：高考低分成绩-→考入民办三本等较差学校（录取）-→录取学校教务部门办理转出手续-→省教育厅主管部门核准-→接收院校负责人和教务部门办理接收手续-→接收院系主管学生负责人接收-→辅导员管理等。　　

    据查，河南“转学”的“市场行情”是成功转一个学生约5~15万元费用。其中，省教育厅主管部门办理一个转学生收2~5万元。当然，没有关系不成。　　

    据财院有关领导讲，在2006年前后，财院正常每年招生3000人，转校进入学生则多达500多人。弄的院领导“招架不住”。我按转入500人计算，有关人员按每人5万元收费，仅办理“转学”可获得“灰色收入”至少2500万元。据说后来“有所收敛”。　　

    到目前止，我上课的每个班约有2~3人是转学的，占学生数的约 4%。有从郑大西亚斯、升达大学等转入的，有从“安阳师院对外汉语专业”转入财院读“工商管理”的，还有从其他“民办三本”转入财院读大四最后两次课，然后拿财院毕业证的……有一个转入的学生，公然在课堂上当着全班学生的面给我“耍态度”，我找到财院有关领导质问“为什么会有违规转学？”有关领导说是省教育厅领导安排的。由于我强烈抗议并表明绝不给这个学生成绩，最后有关方面将该学生转到其他班。　　

    到2010年5月止，河南财经学院教务处发给教师的学生名单与各系发给教师的名单、实际学生名单经常有差别。我上课的每个班都会遇到2~3名“异常”学生，或有学生名字、学号，但没有该学生；或有学生、有学号但没有学籍，或有学籍但名单中没有学生……当我们把这些情况反映给教务处等有关部门，总是“借口”说是各院系没有报告清楚……　　

    连河南财经学院原党委书记徐兴恩都给自己的二奶办“假文凭”，就可以“窥一斑而知全貌”了。　　

    四宗罪：官本位　　

    办好高等教育，建造一流大学，必须先厘清高校自身的不合理体制和机制。目前社会基本达成共识的是学校“官僚化”、“行政化”问题，我认为最核心、最实质的是“官僚化”、“行政化”掩盖下的“官本位”——当官有权力、权利，还有吹喇叭抬轿子的……因此，就有政权力凌驾于学术权力之上的结果，一切运作都以行政权力为主导，做什么事都是靠行政命令，谁权力大谁说了算，按官阶定地位、定待遇。教授在校外社会地位高，是专家，在校内没有地位，是“孙子”。因此诱使不少教师千方百计挤进管理者队伍，以争行政级别为荣，以专心学术为耻，把当官看成追求的目标。　　

    大学是学术组织，教学、科研第一线的老师教授代表着学校学术发展方向，因此需要“教授治学”。比如“学术委员会”，成员应绝大部分是教授，代表教授的声音。学科设置、研究方向等应该由学术委员会来决定，不能以行政权限制学术权。但现在的“学术委员会”一是形同虚设。二是成员多为各个系的主任、院长甚至校长。如财院工商管理学院的“学术委员会”，教授不是学术委员，而退下岗的教研室主任、副主任是“学术委员”。　　

    如评定“优秀学科带头人”和“学术骨干”。不是“学科带头人”和“学术骨干”当领导，而是先当领导，然后当“学科带头人”和“学术骨干”、硕导……再涨工资、评奖、享受政府津贴……　　

    如评职称。先想办法“当官”，然后就容易“评”教授……　　

    如开学术会，安排名次坐席不是看老师的职称、个人能力和业绩，而是看官职的高低……　　

    如招硕士研究生。院系的领导、教研室主任大部分是硕导，能力不足的抢着当硕导。硕导既有名还有利，不带研究生照样拿高工资。而被校内外公认的有学术水平的教授不是硕导。“官本位”一方面让有美誉度的教授不能招研究生，好学生失去跟读好教授的学习机会。一方面造成学校研究生招生萎缩、质量下降。　　

    “官本位”没办法形成自由竞争的“学派”，反而形成很多利益攸关的“帮派”。　　

    更可怕的是学生干部也“官僚化”和“官本位”。应该说，大部分高校学生干部学业优良，有较强的工作能力，是学生中的佼佼者，起到了表率作用。但有部分学生干部形成了脱离学生、搞形式主义、热衷权力、为入党、为获得奖学金、为当“三好生”、为官而官的特殊群体。一些学生干部忙于应酬、搞活动,或和辅导员套近乎，博得老师、领导的欢心……而主管学生的领导则利用学生获得“收益”。财院工商管理学院就发生系书记将学生获奖名单全部改为学生干部的事，而学生则是敢怒不敢言。甚至还有操纵学生对老师的评价。　　

    和全国高校一样，河南财经学院也是“官本位”限制了学术生产力，使创新人才“难产”，对学校科研和教学质量造成严重损害。使财院有行政地位，没有专业地位、社会地位。　　

    学生上大学，其实变成了潜规则的“牺牲品”。　　

    五宗罪：唯学历论　　

    高等财经院校作为高层次经济管理人才的培养基地，其培养人才是通过大学教师的著书立说、教学、治学、做人、做事传授知识与精神的。因此，教师是大学的主体，教师队伍的质量决定教育产品的质量。因而加强师资队伍建设，是发展高等财经教育的关键。　　

    为了加强高校师资队伍建设，引进“博士”当教师是必要的，无可厚非。但必须明确是为“引进人才”而引进博士，不是为“引进博士”而引进博士。学历只是用人的重要参考标准之一，而不是唯一。学历往往不等于能力。　　

    如何甄选合格的教师，原本是财经学院的专业强项——管理。尽管财院引进了相当部分优秀的博士，但财院在引进博士过程中也制造了一系列“笑话”。　　

    如河南财经学院引进了一个“导弹专业”的博士。按照财院的政策，学院提供住房，还提供约十万科研经费、安家费，又把博士夫人安排了工作。但由于专业不对口，在财院呆了五年无事可干，最后又调走了。而财院现职教师的住房难、评职称难、科研条件难，少有人“关照”。　　

    某博士在试讲中，将本科生、硕士生和博士生三个阶段都读过的专业主课试讲错，但就因为是博士，还要当人才引进。　　

    河南财经学院在选人和教师待遇上还违反宪法、侵犯人权、违反劳动法的“同工同酬”原则。一个教书近三十年的教授，教学质量再好，院内津贴约是1100元/月。而他的学生只要是博士，不论教学质量好坏，院内津贴2700元/月。　　

    河南财经学院甚至一方面重金诱惑和封官许愿招引博士，一方面压制现职教师，严重影响现职教师的工作积极性，驱使他们不专心工作和寻求“高学历”，并造成外来人才和现有人才的“族群对立”。正是“娶了媳妇，气走了娘”。所以财院有传言道：在外的都是“人才”，进来后都成“奴才”。　　

    加强高等学校师资队伍建设，既要提高教师待遇，提供优势工作平台和资源支持，更重要的是甄选聘用合格的教师。否则，所有的“支持”都将被浪费。　　

    六宗罪：腐败　　

    大学是学术圣地。老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教书育人”是天职。但我要说，现在的大学是中华民族有史以来“最脏”、“最见不得人”的地方——权力腐败，学术腐败，学生考试作弊腐败……　　

    从学校领导角度看，河南财经学院连续两届院主要领导“出事”。一届主要领导“三讲”不过关，被降职使用。据说全校教职工提了1700多条意见与他有关。另一届院领导因受贿、造假文凭等被判刑6年。两届领导合计在位14年（而财院建院才26年），严重影响财院的发展，也伤了财院的“元气”：一是使财院错失发展的战略机遇期；二是用了一批不该用又无法换掉的干部；三是败坏了校风。　　

    河南财经学院的教学用房严重不足。因此每年花300来万租借白庙村建的三幢简易楼房做学生宿舍。但同时，却以每年40多万元租金，将投巨资建的临马路、硬件好的学术交流中心的5000多平方米楼房租给别人办快捷酒店，造成教育资源“跑冒滴漏”。至今省政府无人过问此事。　　

    从教师方面看，河南财经学院和全国其他高校一样，老师发表一篇论文一般要支出花费2000~5000不等的版面费，而不是收稿费。换句话说，只有少数老师不用“行贿”来发表论文。老师们“被逼良为娼”。　　

    从学生的角度看，据调查财院工商管理学院的学生，仅有不足10%的学生在大学期间没有考试作弊。这在河南财经学院具有普遍性。　　

    大学生的作业论文、毕业论文，大量存在“抄袭”，甚至买论文。　　

    更可怕的有管学生的老师“请学生”当“枪手”为他人替考“研究生”或“公务员”……　　

    即便在抗日战争期间，西南联大也没有乱啊！　　

七宗罪：缺失人文精神　　

    人文精神是一种普遍的人类自我关怀，表现为对人的尊严、价值、命运的维护、追求和关切，对人类遗留下来的各种精神文化现象的珍视，对一种全面发展的理想人格的肯定和塑造。在西文中，“人文精神”通常译作人文主义、人本主义、人道主义。　　

    河南财经学院是一所以研究社会科学、应用科学为主的高等学校，其专业和学科是表现人文精神的知识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人文精神本应是其大学文化价值的核心和灵魂——关心人，尊重人的价值和尊严，尊重精神的价值。但最令我不齿的是财院丧失了人文精神。　　

    一是2008年5月汶川地震后，中央指示全国向受灾死亡的同胞默哀。那天是星期一，恰逢财院下午正常开例会。但工商管理学院却异常通知教职工：学院不开会，不组织集体默哀活动，让教职工自己在家默哀。当天下午我就致电院党委书记，认为此举不当。　　

    二是汶川地震后，我及时收集资料和图片，制作了一个PPT课件——四川汶川大地震——给学生介绍汶川地震情况、抗灾救灾情况、感人故事、灾区老师等，最后的话是：人饥己饥，人溺己溺。大爱无疆，大德行广。在课堂讲解后，学生建议我挂在工商管理学院的网上，以方便学生下载。本来教书育人就是教师的天职，更何况在非常时期。于是我就请工商管理学院的党总支书记“审查”。但他不仅不支持，反而百般刁难。最终也没能让学生在网上阅览和下载。　　

    三是几年前工商管理学院连续两年有学生自杀。有学生因自己失恋而自杀的，有学生因其他因素自杀。不论什么原因，学生在校期间自杀了，学校应负管教的责任。我作为教过自杀学生的教师，在课堂上向学生致歉，我没有尽到教师的责任——如果我教好了，可能一句话就会打消他们自杀的念头。但是作为教育管理者的学校领导竟然对学生自杀的责任一推了之，完全忽略高校对学生的教育与管理问题，只拿出几万元安抚了事，甚至对死亡学生的家属来学校办理丧事期间的花费稍多几千元而不满……　　

    如此不尊重生命，如此冷漠无情！其与富士康的资本家没有什么区别！　　

    温家宝曾在《政府工作报告》中强调要提倡“教育家办学”。其实，有四种人都可以办好中国的大学（包括河南财经学院）：政治家按政治理念、政治原则、政治办法等可以办好大学；教育家按教育规律也能办好大学；企业家按市场理念、经营管理规律也能办好大学；管理专家按管理规律也能办好大学。但中国目前无法办好大学，主要原因多是“三流的政客办学”，既不讲政治，也不讲教育规律，更不讲市场及经营规律、管理规律。中国高等教育改革的基本问题和核心问题是如何解决高校的管理体制和选配合格的高校领导班子。否则，中国的高等教育改革仍然没有希望！

    古人云：“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误人子弟是最大的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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