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水资源相对不足,多年前就有660个城市中上百个城市供水短缺的报告。首都城市“水缺口”更为严重。
报载,以色列通过科技开发、管理创新和全民奋斗,将于2013年实现“水独立”。从2008年用水需大于供,变为2013年用水的供大于需,被以色列民众视为国家今年的最大变化,并认为至此由“中东小国”升至真正“独立自主”的“中东强国”。
以色列被称为“袖珍超级大国”,缘于犹太民族对美国及其他国际政治经济文化资源的影响力。但就其国家而言,成员不足千万,国土不大,半数以上为沙漠,且位于水比油贵的中东,于是该国有将水行业作为战略性行业的坚定观念,人们心中关系国家安危的战略性产业不是高科技等行业,而是“水”。于是有了对待水的国家目标:“政府必须确保在以色列,水是可持续的、可供应的、可依赖的”。
《联合国水资源开发报告》统计,过去50年中,由水引发的冲突507起,其中37起是跨国境暴力纷争,21起演变为战争冲突。联合国人类环境会议在上世纪70年代便指出:“石油危机后,下一个危机是水。”后来联合国水事会议进一步强调:“水,不久将成为一个深刻的社会危机。”国际贫水线为人均1000立方米,极度缺水标准是人均500立方米,以色列人均年占有水量不到400立方米,而300立方米则为危及人类生存生活底线的灾难性标准,出于历史、现实、理论、实践的强烈危机感,以色列义无反顾地将“水独立”纳入顶层设计,并统筹协调扎实推进。
中国水资源相对不足,多年前就有660个城市中上百个城市供水短缺的报告。首都城市“水缺口”更为严重:按照北京10年来年均21.2亿立方米水资源总量计算,2011年北京人均水资源量仅有107立方米,不足全国平均水资源量的1/20,仅为国际贫水线的1/10,极度缺水标准的1/5,灾难性标准的1/3。但更让人忧虑的不止于此,而是面对水危机普遍不敏感。
如市民中几乎无水危机的社会氛围对水资源的挥霍随处可见:一是让天然降水随意流走。在近两年“北涝南旱”、北京降水明显增加趋势下,任数十亿立方米珍贵雨水流走,未能使其留下造福城市。二是工程性、系统性规模浪费严重。如陈梦熊院士所言,“浪费水资源和高消耗水资源的项目随处可见”,一次性非循环使用自来水的项目,常见于数量众多的中小微机构运行中。还有高于世界先进标准数倍的“管网漏损率”,住建部资料表明我国城市自来水管网漏损率平均达21.5%,造成的每年60亿立方米漏失水,足以将全部北京城区变成4米深的游泳池!对比英国管网漏损率18.69%,法国9.5%,美国8%,德国4.9%,日本东京2007年的3.3%,是巨大而痛心的损失。三是公民现代性不足,普遍不节水行为。公共洗浴场所里个人冲澡一个多小时绝非个案,设备故障或人为因素的“长流水”时有所见。政府全力保障供水的努力反倒使社会、市民节水意识淡薄。
城市透支水资源为未来埋下更大的危机隐患。北京市常住人口由2000年的1360余万升至目前的2000多万,且继续攀高。因此走上了世界少有的以地下水为主要资源的取水用水之路。
根据专业部门数据,北京市2008年至今,平均每年地下水开采量维持在25亿立方米以上,占36亿立方米年用量的70%左右;每年超采地下水总量近8亿立方米,十年超采地下水超过56亿立方米;平原区地下水平均埋深从11.9米下降到24.9米,年均下降1.1米。北京已处于面积达2650多平方千米的地下水大漏斗上,地面沉陷等生态灾害随时威胁着民生安全。
同时,超深层岩溶地下水本属不宜动用的最后水源,然而北京有规划称“十二五”期间要进行开发的前期工作;但事实上早在2003年已用应急水源地名义在郊区钻打岩溶水井,以解决饮水燃眉之急;目前全市岩溶水开发总量达2.5亿立方米,市第八水厂、石景山水厂等都使用岩溶水作为主要水源。借助科技魔力过度摄取自然资源,积淀累加的皆为未来忧患。
同时,北京视南水北调工程为翻盘关键,在自身开源节流上久无重大战略性作为。其实,即便10亿立方米南水进京,对于如此严重缺水、且不断扩大缺水增量的城市效能已然存疑;水源方供水能力和水质状况的双下降,加上途经多地缺水和沿线挥发渗漏因素,到京水率及品质也将存疑;巨额投入和日高的运行成本,实际水价和用水压力增加存疑。况且在战略要素上单纯依赖外部脆弱体系的做法,削弱自身支撑基础的机制,长期与地方争水的不良形象,对北京的生存与发展蒙上阴影。
北京自来水集团披露:今年“烧烤季节”中,北京市7月底一周三次刷新百年历史中的日供水纪录,以294.1万立方米逼近309.2万立方米现行能力极值,分片降压预案列入选项。在尽极大努力也将难保稳定供水之际,应以此为拐点,清算并重塑首都关于水文化价值取向:“水独立”的光荣与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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