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财经】新浪财经特邀请杨帆独家做客新浪聊天室 (2008-10-22 20:34:49) 标签：杂谈
视频链接：http://video.sina.com.cn/finance/receptionroom/economist/20081021/215910003.shtml
新浪财经讯 10月21日，中国政法大学商学院教授杨帆(blog)独家回应新浪财经称，目前与抄袭事件的另一主角金仁淑皆被校方要求写检查反省。他透露，中国政法大学校方10月22日将召开校长办公会议，对学术失范事件做出处理结果。为了让广大网友能够更详尽的了解事件始末，新浪财经特邀请杨帆独家做客新浪聊天室，就事件做深入解析，以下为聊天实录。
杨帆重要观点
抄袭事件处理私人矛盾思路占了上风 我没有诚信的问题
现在学术腐败已经到了极限 杨帆称杨帆门冷处理办法很成功
抄袭事件事关学术反腐败底线
杨帆重要观点
各位新浪网友，大家好！
杨帆做客新浪谈抄袭门
主持人乔旎：亲爱的新浪网友大家好，欢迎收看我们的节目。我身边的这位就是最近广受媒体关注的“杨帆门”和“举报门”的主角杨帆老师，杨帆老师您好，跟网友打个招呼。
杨帆：网友大家好。
主持人乔旎：杨老师，刚才您说您在家里写检查，写什么检查？
杨帆：我刚刚按照学校的要求交上了我的，就是学校要求我在家停职反省两周，要向学校交一个检查，我刚交上，等待明天的校长办公会要开会来决定我和金仁淑的处分的问题。
主持人乔旎：那您这个检查的问题现在方便透露吗？
杨帆：就是大概网上讨论的几方面问题，就是关于师德问题，关于学术规范问题，公共道德问题，和我影响了学校的声誉的问题。
主持人乔旎：就这几个方面。
杨帆：对。
主持人乔旎：那检查的内容什么时候能给我们公布呢？
杨帆：我想等决定出来以后我当然是要公布的，因为这个事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社会新闻事件，大家包括所有的媒体都在关注着明天的处理结果，在这以后我想其实检查的内容没有什么新的东西，就是你们前一阵都广泛发表过的。
主持人乔旎：那明天就出结果了，您现在预计到这个结果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杨帆：我没法预计，我只能说我个人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替我去解释和申辩什么问题，一会儿我就要谈谈这样的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已经成为一个社会热点，那么多人在关注，这个问题的原则应该是什么？涉及几方面的矛盾和问题，想最高的原则应该是维护社会和谐，校园和谐，维护社会声誉，就是这个最高的原则，我想提出来谁也不会反对。
主持人乔旎：如果一旦处分了，您打算怎么做？
杨帆：当然要看这个处分谁，怎么处分，这个应该是一个头号的最重要的问题。因为现在所有的矛盾的焦点都集中在怎么处分的问题上。所以其他的大道理，各种问题的道理，现在都是次要的，首先是处分的结果，所以我现在只能说我提出这个原则，我是呼吁社会也都来关注，我们的命运，这个原则我认为就是一个和谐社会的原则，维护学校名誉的原则，这两条。
主持人乔旎：我们首先来再回顾一下这次的事件，杨老师给我们说一下究竟当时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您为什么会拉扯那位女同学？
杨帆：这个事我想现在就不要解释了，因为已经过去了，就是因为，具体地说，她没有拿身份证，就是她冲击了我的课堂，搅乱了我的课堂秩序。我呢，让她拿身份证出来，她拒绝出示，所以有人把它误解成为是师生肢体接触，师生冲突，我说误解很大，因为我从来没有解释过这个事。为什么没解释？是由于配合学校做了冷处理。实际我抓她进保卫处，是由于她不亮出她的证件来，这件事我想经过奥运，经过奥运反恐，经过奥运安全，大概全社会观点已经变了，原来中国人很散漫的，无论到哪儿就没有这个概念，说带一个证件，但是我们出国的人，到出国的时候马上有人告诉你千万你上街要带护照，不带护照那你就没有任何安全。现在我们进步这么多年了，我们经过奥运，我们最怕的就是有恐怖主义捣乱。
所以现在我想中国人是有这个概念了，就是走到任何地方必须带上自己的证件，你没有证件，你和人发生了冲突，你在人家的教室里，或者人家的场合里，比如你们新浪网要进来一个人跟你捣乱，你会不会把他抓住，或者是让他拿出证件来，当然是这样的了。所以这个问题不会再解释了，因为我会有一个20万字的稿子，早就写好了，真相和讨论早就写好了，是由于配合学校暂时不发表。
主持人乔旎：您刚才说到这个事情要冷处理，当时您说过学生给我写了检讨，学校从来没有让我认错，是我主动向学校道歉的。那您觉得您错了吗？如果错的话，错在哪儿？
杨帆：主要的错误是学生影响课堂纪律，成心捣乱，第二个是搅乱课堂，第三个是踢打老师，我说的是那一个学生。所以我把她给送到保卫处去了，这是一件事。再有就是说课堂上出现的事情，主要是由于有一个老师在我的门口，他私自开了一个辅导班，就是为学生做辅导，因为第二天有个必修课的考试，而且他没跟我商量，这样的话出去100个学生，关键是没有和我，就是只有一个人在食堂里边，其他所有的学生都不和我请假，我生气不是由于他们要考试，或者要逃课，都不是这个原因，而是由于他们不跟我请假，请假我会准许他们。
主持人乔旎：那您如果没错，为什么要向学校道歉呢？
杨帆：他就是说主要错误不在我，说的是这个，起因不是什么卖光盘，或者说我迟到，或者是讲的好不好，我讲的很好，原因就是由于他们有一半学生跑了不请假的这个原因，但是后来我生气了，我检讨的就是我生气了以后没有保持冷静。所以就出现了一些和学生的冲突，是这个意思，所以我的缺点，第一就是说我也可以不管，当然一会儿我们再谈师德的问题，管和不管是怎么评价，这是另外一个问题，当时的情况当然我可以不生气，不生气可能就没有这个冲突了。再有一个，我在第二天接受《北京青年报》记者采访的时候，发表了一个谈话，学校认为说我不应该去见记者，因为一见，这个事就扩大了，这个事学校对我不满意，我就公开向学校做了一个自我批评。
主持人乔旎：那您刚才说到您卖光盘，有网友就说到现在是选修课，人太多，秩序太乱，要求每人买20元的辅导材料，提高进入的门槛，可是有一些穷学生非常想听您的课，就这么被您给拒之门外了。
杨帆：谁说的？说这个话的人我希望他先看看我的博客，我希望中国人少点浮躁，先把人家东西看完了再说话，我的博客上说的很清楚，我的纪律是贫困生可以不买，为什么你不先看好了再来说？所以我不想多回答你的问题了，我现在不想回答了，就是说问这样的问题我都已经说了，贫困生可以不买，而且好多贫困生都没买，其他的东西没必要问了。
主持人乔旎：您刚才说到我们谈一下师德，那您怎么看待这个师德呢？
杨帆：师德，广泛的说就是老师的守则，用不着说了，看老师的守则就可以了，得具体的谈，比如这件事，现在的高校是个什么情况。我今天不想多谈，这个可以叫他们一起来和老师们一起来，平心静气地一起谈，现在学生到底是什么情况，面临着这么大面积的学生逃课，老师到底管还是不管？
主持人乔旎：现在有您的学生说，说您经常会上课迟到，而且会经常临时换课，因为社会活动，是这样吗？
杨帆：哪个学生说的？
主持人乔旎：有网友这样说。
杨帆：我从来就没迟到过，又是在这儿胡说，我都解释过了，用不着说了，你们不能老问一些我已经解释过的问题，有的网友他也不看东西就胡问，我就拒绝回答。
主持人乔旎：那您现在想说什么？
杨帆：我不能老解释啊，这么点鸡毛蒜皮的事，我从来没迟过到，我还解释什么啊？
主持人乔旎：那您今天晚上最想说什么呢？
杨帆：我想说的就是我刚才说的，现在社会关心的焦点根本不在“杨帆门”，提这个事我们已经说了，跟学校说了，不能再提了，因为已经处理完毕了，把处理完了的8个月的事又拿出来重提，那是没有必要的，这个以后可以作为学术讨论，再讨论，现在的问题是学术腐败和反腐败的问题，是结合明天要处理的现在这个事情，是金仁淑抄袭的这个问题涉及了学术腐败和反腐败的问题，这才是现在真正的新闻热点。
主持人乔旎：那我们来谈这个话题，就是我们很多网友比较关注的是为什么举报者和被举报者同时会被处理？
杨帆：对啊，这才是有意义的问题，这里面就涉及事件出来以后有两种不同的思路，一种思路认为这是一个学术腐败和反对腐败的一场斗争。还有一种思路，认为两个教授的矛盾，所以要各打五十大板，对这个问题有两种不同的思路，后一种思路占了上风，就是认为你们俩是有矛盾的，是有私人矛盾的，所以是你杨帆利用人家的一个事情，一个毛病要打击人家。所以事情闹出来了，而且传开了，对学校的名誉影响不好了，所以两个人要一起打击，一起处理。
主持人乔旎：那您跟他有利益矛盾吗？
杨帆：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认为这个问题又是错误思路，我不能按照别人的错误思路来回答问题。
主持人乔旎：那对于现在这个学术剽窃，您怎么看？
杨帆：我认为这个事情发展到这么大，全国人民，包括你们媒体这么关心，他绝不是关心私人矛盾，你们新浪网这么大的网，你们全国头号的大网，你们财经频道，你们关心两个人的私人矛盾吗？我就问你这个事，你关心吗？我说了之后人家不觉得我特别无聊吗？
主持人乔旎：那我们现在就回到学术剽窃的问题。
杨帆：这个意思对了，你这么问就对了，那个思路是非常下流、卑鄙无耻的思路，我要不就不谈，我谈就谈学术腐败与反腐败，这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我到你们这儿谈我和谁的矛盾干什么？
主持人乔旎：那您就谈一下这个学术腐败。
杨帆：对嘛，学术腐败这个问题是典型事件，这个金仁淑抄袭的问题，他涉及了有这么几个问题，第一个，抄袭的程度是60%，这是什么概念？我们学校对研究生是严加管理，抄袭了5%就要对学生取消他的研究生资格，想改，你可以毕业，你可以做研究生毕业，但是硕士论文，硕士的资格就取消了，就这么严重。那你说一个老师，当然我们的老师应该比较宽了，那么你20%到25%都可以原谅，做一个自我批评就可以了，但是有60%，60%这是什么概念？
第二个，做假证明，做假证明是什么概念？我现在都很奇怪，我到任何地方大家对这个造假证明就觉得是一个很正常的事了，在我们年轻的时候造假证明叫做什么？叫欺骗组织，你犯再大的错误你只能自己承认，不可以造假证明，尤其他找了私人做假证明不算，还找了两个组织，有两级很高级的组织给他盖了章，以组织的名义盖的章出假证明，这是什么问题啊？这不是仅仅的学术腐败，再加上行政腐败，结合起来了，开个假证明就跟玩儿似的，说盖就盖了，而且到现在没有人追究，没有人追查，也不知道向谁去举报，连个管的部门是谁，至少我不知道，就是这样，这是什么问题？
第三个，所以说最近叫做什么三鹿奶粉造假，这个事是典型的行政腐败和学术腐败相结合，这是一个学术界的造假头一号。
第三个问题是侮辱和诬告，就是被举报人他侮辱、谩骂、诽谤造谣，再加上一个诬告，当然主要是针对我的，后来又涉及了至少六、七个人，涉及这么广泛，就是随便的威胁记者，威胁报社，谩骂记者，说记者就是妓女，就说到这种程度还没人管，还有人跟我说风凉话，谁让你招他了？我们都不管，就你管。那人家这么骂你也是可以理解的，你把人家的前途毁了。就是这么一种社会理论，所以你们可以看，我明天可以把他谩骂的极其难听的再重新上网，在你们新浪博客，就是你们新浪给我开的博客里边都有，很可惜大家不看，还在问一些特别无聊的问题，你先看看啊，哪有一个人这么骂人的呀？骂的是极其的难听。
主持人乔旎：现在学术界的抄袭本来就具有普遍性…
杨帆：我还没说完，这是第三个，叫做诬告，大量的诬告，诬告完了也就完了，诬告要负责任的，在各国法律上诬告反坐，就是对举报人只有一个处理，就是你不可以查举报人的身份、动机和个人利益，或者跟他有什么矛盾，问都不可以问，对举报人只可以问一句，就是如果你举报是假的，那要严惩你，叫诬告反坐，要严惩。但是我们现在恰恰有时候很奇怪，恰恰是来问，对举报人问这个，对于诬告就不管。所以这是第三个问题，就是说金仁淑这个腐败案涉及了三方面的问题，抄袭只是其中的一个比较轻的问题，后两个问题比那个要重的多。
主持人乔旎：我们再回到整个学术界的腐败情况来看，现在整个学术界具有普遍性、复杂性和特殊性。
杨帆：对，你说的这个性都是理论的，现在咱俩说话倒过来了，我是学生，我应该说你这个话，你应该说说具体的事，你现在说了，你把理论说出来了，这个事件不就是证明了你说的这几性吗？这是典型的学术腐败，他涉及了，我强调，他不是一个人，他是已经形成了有几个人的一个小团体，要没有这个小团体不断地在支持他，不帮他整人，一个人怎么可以坚持下来？要换一人啊，早就承认了，早就认错了，就是因为他已经形成了一个小的腐败的团体，所以极其的顽强，这点我要替我学校说一个话，政法大学没有包庇他，政法大学对我和对他的学术审查都是很公正的，他们以9：0的全票认定我，我没有诚信的问题，当然是很公正的了。
主持人乔旎：明天的处理意见您也会完全接受吗？
杨帆：我说的是学术，他们要处理我他们还会找出别的理由，我说的是学术这部分，学术这部分学术委员会是很公平的，对金仁淑的半年，因为有人有疑问，说你怎么那么明显的抄袭，你为什么半年也认定不了？所以对这个事，对政法大学名誉影响很坏，就是因为他要走程序，他的一套程序叫学术民主程序，这个程序一走就出来一波学术委员来保护他，完了他自己又造了很多假证明，还得调查，所以翻来覆去，翻来覆去，加上暑假就拖了六个多月，加上十一长假，加上五一长假，法学家们很公正，一直坚持，包括我们的调查都很公正，所以拖了这么长时间，确实学校没有包庇他，而是什么原因呢？而是他这个小集团太顽强了，就是你说的那个复杂性，再加上普遍性，再加上一个什么性，而且加上一个极其的顽固，顽固性，没有见过这么顽强的。
主持人乔旎：您一直在说金仁淑的这个小团体来陷害您，但是您觉得这件事情如果公开的话，对您现在的影响大吗？就是现在来说这个事情已经从1月份炒到现在炒了这么多月了，对您的生活会有影响吗？
杨帆：对我有好处啊，一个，公众人物嘛，我本来在经济学，在理论界我就是独树一帜的，叫经济学非主流派的一个代表人物，和好多人有争论，现在又到新闻事件里来，对我没什么，就是真金不怕火炼，所以对你问的那些很具体的问题没有必要解释，除非在一个情况下要解释，跟我学校要解释，就是他要处分我的时候，那我当然要解释了，我不会接受他的任何处分，那当然要一字一句的核对，拿出证据，我不会承认莫须有的东西，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会解释那个问题。除此之外，你网上骂人，你们都是搞网络的，你对付得过来吗？“杨帆门”出现的时候15天15万条，而且都是匿名的，你怎么回答啊？这个时候，就包括他们对我们的一些诬告陷害，他们编了好多东西，而且还找了好多假证人，编假证词，所有的东西，我跟学校说，只要你们不信，你们一定找我核对，好多事你别以为是有谁证明了，好多问题都是假编的。所以我希望学校能向我核对，核对以后只要不影响我，那么骂人这个事也就算了，那我怎么办呢？捱骂就捱骂了。
主持人乔旎：您之前说过您写好了一个20万字的具体的详细经过。
杨帆：那是关于“杨帆门”的争论，关于那个，很长。
主持人乔旎：那那个什么时候我们能够看到？
杨帆：那个东西还有必要看吗？已经过去的事情了，要等这个事过去以后，现在的情况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老关心这个“杨帆门”的事，现在这个已经不成为问题了，现在是抄袭，学术腐败已经到了极限了，现在我们要共同维护这个，那时候和我争论的人现在都不争论了，都一起来反对这个学术腐败，要坚决查处腐败的事，关键是要关心这个事情。
主持人乔旎：那您对这个学术腐败会写东西吗？
杨帆：学术腐败我写了很多东西，我还要写，这个事完了之后我会有很长的东西来谈，这里边有各方面的问题，确实涉及非常非常的广。
主持人乔旎：我们还是不得不提到“杨帆门”事件，因为它对教育界是起了一个比较好的作用，规范了好多教育机制，完善了教育机制。
杨帆：对，这个事学校老认为是我给学校抹黑了，实际上这是一个短期的，所以我也道歉了，长期来说它现在已经起了非常好的作用，这一冲突是有典型意义的，在这个时候一冲突大家都来关注教育问题，关注大学生的问题，而且因为这么多的家长花了这么多的钱，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大学，究竟大学给他们什么一个教育？他们原来不太关注，以为上了学了就可以了，说学生20多岁了，他也不管了，实际不是这样。
再有一个，其实每个人会自觉的调整自己的行为，就是每个人一听这个事马上就调节自己的行为了，比如说你一出门，比如是我们一逛，说什么地方汽车撞死一个人，那每个人马上就我出门的时候我得注点儿意，这就是大家自动调节的行为。再有一个，比如东北一个特别著名的大学，我的一个师弟来电话，说杨老师，你这个事一出，我们学校也下了决心，一次抓了50多个逃课的学生，学生逃课极其严重，很多学生家里有钱他就不上课，一个学期都找不着他，老师辅导员都找不着他，最后跑到网吧里能找到，逃课的现象特别多，大多数老师，或者有一部分老师，老师就是没办法，有的老师，就是我的一个朋友当老师的，就说你杨帆想不开，说你看我就容忍了，就说了同学们，我讲我的，你们爱走就走，我也不管你们了，就是老师已经没有办法了。还有好多中小学生老师跟我说，杨老师，你脾气也太大了，为什么？我们的中小学受学生的气都受到什么程度了？我们都能忍耐，你这个算什么啊，装看不见不就完了吗？而且有很多规定，比如说让学生给老师打分，完了之后老师在原则上是不能给学生不及格的，道理上说是可以给不及格的，但是老师不敢，没有一个老师敢给学生打不及格。
主持人乔旎：因为他很有可能耽误学生的前途？
杨帆：那叫什么话？他怎么会耽误学生前程呢？老师有权力给你打不及格。
主持人乔旎：如果经常给学生打不及格的话，很有可能拿不到学位证明。
杨帆：那你为什么不及格啊。
主持人乔旎：所以我觉得老师打这个分也要更慎重一些。
杨帆：老师凭什么慎重啊？老师有权力给你打不及格，你做的不好就是不及格，你可以到大学里查查，我们小时候经常有不及格的，现在哪儿有啊？基本就没有，老师给学生就不敢打不及格，你要打不及格，学生家长来找，来闹，完了这个学生下课把你围起来不让你走，这个学校还干不干了？这个学校就成了一个商品买卖市场了。
主持人乔旎：听杨老师说话，也是一个性格比较直的人，那是不是您的这种性格可能也激化了这个矛盾？
杨帆：那应该什么性格啊？我们现在讲自由人权，还讲了这么多年，讲个性，那应该什么性格啊？你们青年人是最讲究个性的，最反对什么专制，最反对不自由，那只许学生有个性，不许老师有个性吗？这都没有道理。
主持人乔旎：我们先回到这个问题上，就是现在您怎么看高校学术的评价体系？需要哪些地方更加完善一些？
杨帆：我不是教育专家，恕不能回答，我今天来也不是谈这个问题来的。
主持人乔旎：那杨老师，我问了这么多问题，您都不太愿意回答，您的主要观点我听出来了，就是想谈这个抄袭的事件。
杨帆：因为你谈的是已经过去的事，不是我们现在社会关心的事，你老扯“杨帆门”干什么呀？没有意义了，这不是社会热点。社会热点是学术腐败和反腐败的问题，是这个问题。
主持人乔旎：您今天晚上来到这儿，最想跟网友们说的是什么？
杨帆：现在的问题就是说，想说的已经说过了，我觉得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是学术腐败已经到了底线，而且和行政腐败相结合，这就是现在目前事件的意义。
主持人乔旎：那您不担心明天的这个结果吗？
杨帆：所以我就提出了，一个学校，我作为政法大学的一个老师是怎样认识维护学校声誉的，对于一个学校的声誉出了这样的坏事情应该怎么办？因为有很多单位现在都出现这样的问题，就是出了问题就极力的掩盖，不想让别人知道，谁要是把它给捅出来，那么就要惩罚谁。最近“华南虎”的事是不是也是这个事啊？具体的我不了解，这个思想应该转变了，因为现在是一个网络社会，网络社会是什么问题都阻碍不了的，每一个单位甚至一个国家它都必须要适应这个公开化、网络化的信息化的社会，现在我们可以看到从山西的奴隶劳动，这个我倒知道，这不都是新闻界记者给捅出来的吗？所以说这个新闻监督，舆论监督，已经成为促使各个单位监督各单位领导的一个特别重要的武器。这是特别重要的，因为单位领导的权利也越来越大，他不像以前了管的很死，现在一个单位的领导人的权利，或者几个领导一开会就可以决定你的命运，可以把你开除，可以把你做处分等等，权利越来越大了，这个时候就必须有社会舆论的强大的监督。所以我认为我的行为是维护了政法大学的声誉的，是维护学校的声誉的。
这个坏事拖的太久了，其实我本来事出来之后，因为我是我们商学院学术委员会主席，事情出来以后我是主张内部处理的，我到现在也不认为应该进这个程序，因为这个程序，对于学术民主的这个程序我认为应该内外结合，以内部为主来处理。意思就是说其实我们“杨帆门”，你不是关心“杨帆门”吗？我就告诉你，“杨帆门”是怎么处理的？处理的很好，刚才说了冷处理，冷处理是怎么处理的？就是有一个机制，你比如师生有了冲突，有一个副校长主持，保卫处进行调查，完了之后各方面去了解，还有学生工作部，还有学生会，还有教师学生代表，还有一个委员一起开会，先调查后开会，来讨论谁对谁错，谁是谁非，完了讨论怎么处理。
我们学校因为这个事闹的很大了，这个是和我个人的名声有关系了，名声越大事闹的越大，闹的很大，这个时候学校就找我，你不要上电视，其实我捱了很多骂，为什么到现在这么简单的问题大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由于我没有做解释，为什么不做解释？就是由于我配合学校做了冷处理，就不说话了，你爱怎么骂我都不解释。所以有半个月，热点过去了，就没有人骂了。完了之后过了一个寒假，刚才没说完，所以我第三个对这个问题的解释，自我批评，我没跟学生道歉，跟学校再三的道歉，就是说给他们增加麻烦了。
所以当时学校的一些学生辅导员都很紧张，因为学生正在考试，怕因为这个事出点什么事，影响了考试，所以一直到最后就把事过去了，过了寒假之后事过去了，学校开了会，各方面代表来参加了，完了之后就做了一个内部的意见，各自有什么缺点。所以学生因为他违反校规了，本来是应该处理的，但是因为他写了检查，后来事情过去了，所以学校也来劝我对学生宽容一些，本来是要处理学生的，根本就没说要处理我，因为我没违反校规，我是正确的，学生是错误的，只是我方法有缺点，所以不存在处理什么问题。
所以我也是把学生的处分全都免掉了，这件事解决的很好。后来我问学校，我说你们委员会都开会了，应该让我们也去，要听证，要调查，要向我核实。后来校领导回答，我们没有走正式程序，所以也不需要喊你，也不需要喊学生，我们学校调查基本情况就差不多了，因为没有想处理谁，只是一个思想教育问题。所以就是这样，该参加的人都参加了，但是没有走公开调查和处理的问题，这就是一种非常好的冷处理的办法，所以这个事情对学校的声誉有一定的小的损害，但是没有人说那么多。其实就像你说的，好多学校都一样，一看这个事都整顿了自己的校风，各学校都健全了法规，因为好多规范不清楚。比如说学生上课要不要带身份证，比如说老师要问你的身份，你有没有义务向老师回答？这个其实都没有，守则里边没写，所以才有冲突。那出来之后，那你想怎么办？都应该有这样的说法了，那就是好事了，怎么是坏事？不是坏事啊。
所以说学校这方面比较狭隘，就是说他总觉得这是个坏事，让大家知道了是坏事，其实我认为是好事，对学校和对社会都是好事。所以我说的“杨帆门”的冷处理的办法就是一个很成功的例子，现在有人又想把这个事弄出来了，所以我不愿意谈，我也不想谈“杨帆门”，就是说现在谈的是“抄袭门”，不是“杨帆门”，现在谈这个就是转移话题了，那个事已经处理完毕了。
主持人乔旎：那“杨帆门”我们就先把这一页给翻过去了。
杨帆：以后还可以再翻回来，就是这个事解决以后可以做学术讨论，那还可以讨论很长时间，这里边涉及好多好多的理念，师生师德，什么规范守则，非常深刻。
主持人乔旎：那我们现在来谈这个“抄袭门”。那您觉得“抄袭门”这个事情发生以后，我们更多的需要哪些监管？
杨帆：不是监管的问题，就是说首先让大家要了解这个事件，就是说可以看出学术腐败到了多么严重的程度，让大家有一个了解，所以这次的处分是非常重要的。刚才你问到比如说你和他有没有什么矛盾？我说拒不回答，而且我认为不许问，这是特别重要的一个原则。就是说一个社会要保护举报人这个原则不能被推翻，再有一个，就是如何认识一个学校的名誉，不是说压住坏事不让说，而是说要认真地处理这个坏事。那我们就可以说到比如说你说的抄袭，因为你关心师德问题，师德问题把抄袭你能不能放在师德里面？你放也可以，实际上是两回事，师风师德是一个思想教育的问题，但是你要广义地说，抄袭和剽窃它是属于学术道德，学术道德能算师德吗？学术道德那就分最重的就是叫学术腐败，分抄袭和剽窃。
所以说对于抄袭、剽窃这样的问题在学术界出了很多，出了很多之后各个学校处理都不一样，一般来说对学生要重，对老师要轻，对一般老师要重，对有名的老师要轻，它还涉及抄袭怎么认定，还涉及抄袭的历史，其实中国最早的一批抄袭别人的人他总是抄袭外国的东西，那时候没有知识产权，中国人也没有知识产权概念，所以从外国留学的人就抄了好多外国人的书回来，翻译都写成他自己著了，所以这些人现在都很害怕。我想这可能也是学术打假进行不下去的一个原因。
所以我就主张，应该是以2003年教育部出的学术规范文件为准，以前的事如果很严重的，那还是应该处分的，但是主要的是2003年以后。而且对于抄袭和剽窃的这种说法也是没有细则，他就说什么叫抄袭啊？就是说你用了别人的东西，但是没有注，就是抄袭。说什么是剽窃？你用了别人的观点没有注，就叫剽窃，这是这么说的。但是实际上出了很多问题。比如说金仁淑告我几项，后来被否定，他主要就是由于是我的课题，就是我搞课题的时候我是主持人，后边有很多人参加了，参加了之后这里边给谁署名放在前边，谁放在后边，前边发了后边又发，就有这样的问题出来，出来之后他就告我抄袭了。这个东西后来就不构成抄袭了，比如说课题的主持人，就是有多大权利的问题，法律上就没有规定了。
比如说我是老师，你们都是我的学生，有20个人都参加了，最后怎么署名？谁在前头，谁在后头，大家都打起来了，那只能是我说了算，然后他们就问，那不行，谁写的第一稿，谁写的第二稿，就说不清楚了，所以只能把所有权利都归给主持人一个人身上，所以他们定我构成抄袭就跟这个有关。这个问题我就不多说了，涉及好多法律问题。
我再说一个事，比如说金仁淑到现在也不承认他是抄袭，他也觉得很委屈，他就说我跟王德君两个人很熟，很熟的话，我指导他论文了，等我出书的时候他那个论文用了一半，那个书有一半是他的论文，这个情况下可以给两个人著，就是两个人的名字合著就行了。但是那个王德君他是局长，他说我就不用署名了，署你一个人吧，完了就署他一个人了。所以作为金仁淑他也很委屈，他说我们俩的事你管的着啊？王德君说是我写的，但是他指导我了，后来发表的时候是我自愿不署名的，这怎么算抄袭啊？这最多就算署名不规范，以后署上就完了，就这么点事就可以让人家身败名裂吗？比如说这样的问题，所以你要谈这个事，其实他们都是“法盲”，为什么？他们俩这个问题属于知识产权法上没有矛盾，就是说他不告他，知识产权上两个人没有矛盾。
但是我们现在做的是公共道德评价，就是有一个公共的学术审查的机构来审查有没有剽窃和抄袭，这个事不管你们俩怎么样，我们就是看这个，就是说你用了他的东西你没署名就叫抄袭，那你是不是这样啊？你说是，这个网友又不懂了，我给你举个例子你就懂了，比如说我打你一顿，现在有私了吧，我说私了，是不是网友就明白了？比如说我开车撞私你们家一个人，这个时候又私了了，结果那边要审查我，比如法院，那我杀人，我要撞死人我要判刑的，那你那边找公安局，说算了算了，反正死了也不能活了，我们私了，他要赔我多少钱就行了。这种情况下作为私人是可以不告的，就是说你这边是可以不告我的状的，但是作为公安机关或者检察机关，他只要知道了这件事，他是公共执法机关，他只要知道了，他必然要惩罚我。所以你听懂了吗？他不管你这边是什么意思，他作为公安机关，他知道你撞死人是要判刑的，那他就是要判你的刑，不能取决于你这边，被撞的你这边的态度，不能取决于这个，如果取决于这个就麻烦了，那这个社会可以随便杀人，杀人之后就私了了，不知道网友能不能听得懂？这就是很深刻的法律问题，为什么必须严惩这个抄袭，就是由于如果不这么做，这个法制社会没有了。
再有，就是关于抄袭的问题我还要说一句，我们社会上对抄袭也还是有“妖魔化”的倾向，就是大家没有法制观念，不愿意好好研究问题，就跟着媒体在那儿瞎说，这也是有问题的。比如金仁淑抄袭了一本书，你要看他抄了多少，而且你还要看他其他的著作有没有问题。所以我去我们学术委员会我就说，我说我写了一千篇文章，欢迎你们审查，你要是审查出我十篇来我也不怕，我就认错，该处分就处分，因为我还有九百九十篇，我还有我研究的领域。但是我们社会上就不原谅人家，我们的社会总是说那个毛病的方面，这种情况谁会承认？所以他打死也不愿意承认，其实我认为有这种事的，还有或者别的问题，承认就承认了，认个错就完了。比如金仁淑他的研究是日本经济，他有一本书我看过，还是可以的，就是写日本经济的书。但是他后一本书肯定是抄的，因为他写人才问题，不是他研究的，所以这个人的抄袭完了之后，没有抄袭的那些问题人们就不管了，这样的话造成身败名裂，所以死不认帐。所以说很多人出了之后，有的人态度比较好，比如北大那个王宾林他就认了，他不替自己辩解，实际据我知道他讲课也不错，他的学术创作也不错，只是因为一本书抄了。这就是关于抄袭的问题，这是做一个解释，这次是一定要严肃处理抄袭的问题。
最后再说一句话，就是不要再做捆绑处理了，现在问题的实质是抄袭和反对抄袭的问题，如果这个案件不能够做明确的处理，那么政法大学的声誉会受到更严重的损害，我们这个社会也会受到进一步的腐败，因为以后就没有人再敢去举报坏人坏事的，因为谁举报谁倒霉。所以我认为这是一个在反对学术腐败的底线上做的事情，我期待着学校有一个明确的公平的处理，这个公平也还不一定是我们两个公平，我个人无所谓，我做了什么坏事还是好事，历史自有公论。这次全社会对我命运的关心我就已经很感谢了，很感动了，我不怕哪个机构对我什么样子，我无所谓，但是这个事情事关我们国家的一个反腐败的底线问题，从这个角度不能含糊。就是一定要严惩抄袭者，要保护举报的这一方，绝不能最后造成一个结果，抄袭的和没抄袭的弄到一块儿处理，这是不可以的。
主持人乔旎：那您对各打五十大板的这个处理意见还是？
杨帆：我刚才已经说了，我当然不能说去批评学校，因为对于学校为什么这么做？我就不评论了，我就认为那个腐败的小集团在起了很大的作用，他们是给学校施加了很大的压力，希望明天有一个公平的处理也就可以了。
主持人乔旎：谢谢杨老师做客我们的新浪，同时我们也关注着明天的处理意见，以及杨老师即将发表的检查。
(本次访谈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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