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永岩：请“两会”关注，绝不许有关部委漠视全国人大

吕永岩：请“两会”关注，绝不许有关部委漠视全国人大

新华网27日报道了国务院办公厅日前向全国人大常委会办公厅转来的《发展改革委关于落实全国人大常委会对国家粮食安全工作情况审议意见的报告》，看过这篇报道的读者不难发现，人大常委会与国家发改委在转基因问题上关注的“重点”差异极大。发改委给人大的报告存在明显的“耍滑”问题，而农业部日前的“通知”更是与全国人大背道而驰。全国人大强调的重点是建立在转基因农作物安全性存在不确定而我国“检测水平”又相对“落后”前提下的“安全管理”，发改委和农业部则还是一条道跑到黑地“宣传推广”。　　

首先，人大审议时提出的主要问题是“我国对转基因农产品的安全性管理上还存在一些不足”。请注意，这里的重点是“安全性管理”上的“不足”。这个“不足”具体有哪些表现呢？人大指出两个“主要”：一是转基因标识管理的范围窄，没有制定标明进口转基因食品成分含量的标准，也没有转基因食品清单；二是转基因农产品检验检测水平落后，对转基因农产品的毒性、抗药性、有益成分的破坏等方面的检测仍处于起步阶段。　　

显然，全国人大强调的这两点是很有针对性的。我国确实存在相当多的转基因食品没有标识，这就是人大指出的标识“范围窄”。还有就是有标识的也没有“标明进口转基因食品成分含量”，包括国内销售很广的金龙鱼转基因食用油，都存在这个问题。还有就是人大指出的“没有转基因食品清单”、正是因为存在这些“没有”，所以国内绝大部分消费者都是在“不知情”的情形下，误买误食了转基因食品。　　

再看人大提出的第二点，就是对转基因的“检验检测水平落后”，尤其人大毫不客气地提出，国内“对转基因农产品的毒性、抗药性、有益成分的破坏等方面的检测仍处于起步阶段”。人大的这一提示是非常重要的，也是非常实事求是的。世界上许多国家和许多科学家都认为转基因农产品存在“毒性、抗药性”和对“有益成分的破坏”。而我国在这方面的检测“仍处于起步阶段”，就是说，还很不完善。　　

为啥全国人大要特别强调这两点？这是因为人大认为“我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大豆和豆油的进口国，其中绝大部分是转基因大豆及其产品。虽然，目前尚无证据表明转基因食品是不安全的，但转基因食品存在着不确定的因素与未知的长期效应，其安全性还有待于进一步实践的检验。　　

请注意全国人大关于“转基因食品存在着不确定的因素与未知的长期效应，其安全性还有待于进一步实践的检验”这样的表述。显然，全国人大的这个表述也是很正确的。转基因食品的危害存在人类现有科技水平认识上的盲区，存在隐蔽性和滞后性。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人类科技水平的提高，转基因的危害将越来越清晰地暴露出来。这一点从美国日前认账转基因危害，认账第一代转基因技术失败，还有刚刚披露出来的“超显微病原体”都能得到证明。所以，全国人大所指出的这些问题在我国都是存在的，是客观的，是发改委不应回避也回避不了的。　　

现在我们来看看发改委对人大是怎样回复的。　　

本来按照全国人大的要求，发改委要做的重点是改变“安全性管理”上的“不足”。其中包括“扩大转基因标识管理的范围”（因为过去范围窄），“制定标明进口转基因食品成分含量的标准”，“公布转基因食品清单”（因为这些过去都没有），强化和完善“对转基因农产品的毒性、抗药性、有益成分的破坏等方面的检测”（因为过去我们在这方面处于“起步阶段”）。　　

那麽发改委是不是按照全国人大提出的要求做了呢？　　

发改委的回复报告表示了四点，一是“将严格依法对境内从事农业转基因生物的研究、试验、生产、进口等活动进行安全评审”；二是“强化农业转基因生物标识监管，保障公众的知情权和选择权”；三是“完善转基因生物安全管理法律法规，适时研究修订农业转基因生物安全管理条例”；四是“继续强化转基因科普知识宣传，组织专家介绍国内外转基因技术研究、安全管理、产业发展等情况，提高公众的科学认知度。”　　

首先，我们看到这里第一点的“严格依法”与第三点的“完善法规”是相互制约的。没有第三点的“完善法规”，第一点“严格依法”就是一句空话。“完善法规”是啥样的“法规”？是美国式的法规吗？如果是套用美国式的转基因管理法规，那就只能对美国向中国倾销转基因产品有利，对中国和中国公众则是有害的。　　

更重要的是第四点，就是“继续强化转基因科普知识宣传，组织专家介绍国内外转基因技术研究、安全管理、产业发展等情况，提高公众的科学认知度。”　　

全国人大强调的重点是“转基因食品存在着不确定的因素与未知的长期效应，其安全性还有待于进一步实践的检验”，特别是转基因农产品存在“毒性、抗药性”和对“有益成分的破坏”，而我国在这方面的“检验检测水平落后”,“仍处于起步阶段”，所以需要完善。

发改委完全回避了全国人大指出的转基因农产品“毒性、抗药性”和对“有益成分的破坏”，“存在着不确定的因素与未知的长期效应，其安全性还有待于进一步实践的检验”这个关键问题，完全无视全国人大指出的我国转基因农产品“检验检测水平落后”，“检测仍处于起步阶段”的客观现实。还是按照以往的既定方针，要对公众进行方舟子似的“转基因科普知识宣传”，“提高公众的科学认知度”。发改委这段话的含义十分清楚，那就是根本否定了全国人大指出的转基因农产品存在“毒性、抗药性”和对“有益成分的破坏”，而我国在这方面的检测“水平落后”，“仍处于起步阶段”，需要完善。相反，在发改委看来，转基因还是如方舟子所说，是安全的。只是因为公众“科学认知度”的问题，才没能把转基因稻米等强行摆上中国人的餐桌，所以要“继续强化转基因科普知识宣传”。

发改委要怎样“宣传”呢？这个问题农业部已经回答了。2月21日，农业部向农业系统发出“通知”，要求加强开展农业转基因科普宣传活动。“特别是要宣传贯彻国家转基因技术发展战略和政策方针，普及转基因知识，引导舆论，提高公众认知水平，切实加强科普宣传工作，为农业转基因技术健康发展创造良好的舆论环境。”

农业部的这个“通知”例举了转基因的种种好处，包括“提高我国的自主创新能力、缓解资源约束、保障食物安全、保护生态环境、拓展农业功能、增强我国农业国际竞争力”。

农业部要求，“要切实做好农业转基因技术宣传普及工作。”要“宣传转基因生物应用后取得的经济、生态和社会效益，宣传我国农业转基因生物安全管理的法律法规、体系建设、技术支撑、安全监管成效。”“要制定舆情应急预案，对于发现的问题要在第一时间主动应对。要利用现有的检测机构、科普基地等，通过举办公众开放日、举办专家讲座、发放宣传资料和建立科普网站等形式，开展长期的科普宣传活动。”

看了农业部的这个“通知”，人们明显地感到：全国人大错了。转基因无论在管理上还是在食用安全和生态环境上，根本不存在全国人大指出的那些问题。转基因能“提高我国的自主创新能力、缓解资源约束、保障食物安全、保护生态环境、拓展农业功能、增强我国农业国际竞争力”，好得很！我们在转基因“管理的法律法规、体系建设、技术支撑、安全监管”方面都很有“成效”，要大力宣传。这个宣传看来远远不止对公众，更要对全国人大。因为按照农业部的这些说法，显然全国人大提的那些问题都是错的。为啥错？因为全国人大没有农业部那样有文化，懂科学。所以要宣传。看看，我们的农业部霸道不？

但是且慢。全国人大很明确的指出，我国“对转基因农产品的毒性、抗药性、有益成分的破坏等方面的检测仍处于起步阶段”，“检验检测水平落后”，既然“落后”，既然处于“起步阶段”，也就是很不完善，“对转基因农产品的毒性、抗药性、有益成分的破坏等”认识相当不足，那农业部信誓旦旦说了转基因“提高我国的自主创新能力、缓解资源约束、保障食物安全、保护生态环境、拓展农业功能、增强我国农业国际竞争力”的种种好处，其“安全、保护生态环境”等的依据是从哪里来的？转基因“检测仍处于起步阶段”、“检测水平落后”的中国，农业部咋就如此敢对转基因的“毒性、抗药性、有益成分的破坏”打保票？如此敢公开对抗全国人大？农业部这是想干什麽？

我们不妨再问一句：你农业部在网站上搞了那样多的转基因权威关注，你们敢这样不惜对抗全国人大，拍胸脯说转基因“安全、环保”，那凭啥你机关幼儿园不食用转基因油？你们对你们制造的转基因幼儿门丑闻该作何解释？

我们再来看看农业部的转基因“科普宣传”。我们知道农业部的转基因“科普”没少抄袭美国孟山都和方舟子，这个我们暂且不论（因为这要写不止一篇很长的文章），仅举一例，就是关于“老鼠不见了”的报道和农业部在网站上公开发布的“说明”。

　2010年9月19日　，《国际先驱导报》公开报道其记者于5月、7月在山西、吉林两地采访，发现老鼠不见了，母猪、羊产仔少了，不育、假育、流产的情况比较多。没想到，这篇报道发出的第三天，也就是　2010年9月21日　，农业部网站便发布了“山西省农业厅对《山西、吉林动物异常现象调查》一文所反映情况的调查说明”。说明中有“调查组对乡、村防疫员和养猪户进行了询问”的字样，还有“《报道》中所提的老鼠变少变小的现象，乡、村干部和农民普遍认为是由于猫的饲养量增加产生生物抑制作用，以及农村基础设施和村民住房由砖瓦结构改善为水泥结构，老鼠不易打洞做窝而造成的。”

农业部网站匆忙发布的这个“说明”有几点引人注目：一是时间上，记者5月7月跨越两三个月的调查，农业部肯定的山西省农业厅几乎在一天内就“搞定了”。你看，19日记者文章发布，21日山西省农业厅就回复，中间不是仅仅隔了一天吗？人们难道不该提出这样的疑问：山西省农业厅真的调查了吗？如果真的调查了，这种调查难道不匆忙？不草率吗？对于这种关乎重大生态变异的问题，草草一天或者三天就出来“说明”，这是负责任的态度吗？凭啥如此的不负责？原因是啥？　　

还有，记者调查的是山西、吉林两地，山西省农业厅的“说明”白纸黑字也是对《山西、吉林动物异常现象调查》一文所反映情况的调查说明。人们不禁要问，你山西省农业厅到吉林省去调查了吗？山西管得着吉林吗？山西能解释吉林的问题吗？有人委派山西农业厅去吉林调查吗？人们咋没看到这方面的说明呢？　　

还有“水泥结构”。“基础设施”和“民房”“水泥结构”了，那玉米地“水泥结构”了吗？玉米地里面的老鼠哪去了？并且我们知道城市的流浪猫绝不比农村少，城市的“水泥结构”也比农村多，城市都经常能看到老鼠出没，农村咋就没了？这还不应该引起人们的警觉？有关部门还不应该认真组成由多种权威部门人员参加的调查组，认真进行一番调查评估吗？凭啥这样草率地抛出这样一个漏洞百出的“说明”？并且人们看到了山西的草率说明，并没有看到吉林的“说明”。农业部还认定了山西替美国先锋的开脱，硬说先玉335不是转基因。农业部这样的“宣传”靠谱吗？能让人相信吗？中国的农业部为啥要这样做？农业部能说清楚？敢说清楚吗？

事实是，农业部这样漏洞百出的转基因“宣传”越多，人们越是看出农业部在转基因问题上，完全不是实事求是，不是尊重客观现实，不是尊重科学，农业部在转基因问题上存在先入为主，存在与美国孟山都、先锋、杜邦等相同的立场。这显然是不该发生，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所不能允许的。

我们欣喜地看到，尽管发改委和农业部对全国人大的监督，采取了转弯抹角阳奉阴违甚至是公开对抗的态度，全国人大农业与农村委员会并没有让步，还是坚持在审议中建议“加强转基因农产品进口安全管理：一是完善转基因农产品标签管理制度；二是建立进口预防性管理措施，利用相关的国际协议来进一步完善中国的政策法规；三是提高转基因农产品的检验检疫水平。”

万众瞩目的“两会”即将召开，我们认为全国人大对转基因提出的问题和监督要求是完全正确的，是应该得到发改委和农业部重视并认真对待的，是不能允许消极搪塞，更不能允许公开对抗的。我们希望即将召开的两会，能充分关注发改委，尤其是农业部，竟然敢对全国人大的转基因监督采取公开对抗的立场。对此必须追究其原因，责令其尊重宪法，尊重全国人大的立法权和监督权，认真对待和落实全国人大要求其落实的转基因管理相关事项，绝不容许违背宪法，绝不允许削弱和诋毁全国人大的权威和形象。

附：

我国将加强农业转基因生物安全管理保障公众权益　　

新华网北京2月27日电（记者周英峰、邹声文）记者从全国人大获悉，国务院办公厅日前向全国人大常委会办公厅转来的《发展改革委关于落实全国人大常委会对国家粮食安全工作情况审议意见的报告》提出，将加强农业转基因生物安全管理，保障公众权益。

全国人大农业与农村委员会近日在审议发展改革委这份报告时指出，目前我国对转基因农产品的安全性管理上还存在一些不足。主要是转基因标识管理的范围窄，没有制定标明进口转基因食品成分含量的标准，也没有转基因食品清单；转基因农产品检验检测水平落后，对转基因农产品的毒性、抗药性、有益成分的破坏等方面的检测仍处于起步阶段。我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大豆和豆油的进口国，其中绝大部分是转基因大豆及其产品。虽然，目前尚无证据表明转基因食品是不安全的，但转基因食品存在着不确定的因素与未知的长期效应，其安全性还有待于进一步实践的检验。　　

对这一问题，发展改革委在报告中表示，将严格依法对境内从事农业转基因生物的研究、试验、生产、进口等活动进行安全评审；强化农业转基因生物标识监管，保障公众的知情权和选择权；完善转基因生物安全管理法律法规，适时研究修订农业转基因生物安全管理条例；继续强化转基因科普知识宣传，组织专家介绍国内外转基因技术研究、安全管理、产业发展等情况，提高公众的科学认知度。　　

全国人大农业与农村委员会在审议中建议加强转基因农产品进口安全管理：一是完善转基因农产品标签管理制度；二是建立进口预防性管理措施，利用相关的国际协议来进一步完善中国的政策法规；三是提高转基因农产品的检验检疫水平。

 (本文来源：新华网 ) 

农业部加强农业转基因科普宣传工作　　

日期：2011年2月21日`　　

农业部向农业系统发出通知，要求加强开展农业转基因科普宣传活动。特别是要宣传贯彻国家转基因技术发展战略和政策方针，普及转基因知识，引导舆论，提高公众认知水平，切实加强科普宣传工作，为农业转基因技术健康发展创造良好的舆论环境。

　　推进农业转基因技术的研究与应用是党中央国务院做出的一项战略决策，旨在提高我国的自主创新能力、缓解资源约束、保障食物安全、保护生态环境、拓展农业功能、增强我国农业国际竞争力。发达国家纷纷把发展转基因生物技术作为抢占未来科技制高点、增强农业国际竞争力的战略重点，发展中国家也积极跟进。

　　农业部要求，要切实做好农业转基因技术宣传普及工作。深化日常科普宣传工作，要加强宣传转基因生物技术、转基因生物安全管理的基本常识，宣传转基因生物应用后取得的经济、生态和社会效益，宣传我国农业转基因生物安全管理的法律法规、体系建设、技术支撑、安全监管成效。要制定舆情应急预案，对于发现的问题要在第一时间主动应对。要利用现有的检测机构、科普基地等，通过举办公众开放日、举办专家讲座、发放宣传资料和建立科普网站等形式，开展长期的科普宣传活动。

　　农业部同时要求，要切实加强农业转基因生物安全监管工作。按照《农业转基因生物安全管理条例》，强化对安全评价试验环节、品种审定试验环节、经营销售环节和对研发单位的监管，切实履行好本地区农业转基因生物安全监管工作责任，有序规范地开展转基因生物技术研究、试验、生产、经营和加工活动。

山西省农业厅对《山西、吉林动物异常现象调查》一文所反映情况的调查说明　　

近日，网络上出现有关《国际先驱导报》对我省晋中市榆次区张庆乡出现由于种植、饲喂“先玉335”玉米而导致动物出现异常现象的报道（以下简称《报道》），引起较大反响。省农业厅对此高度重视，立即组织农业部转基因生物产品成分监督检验测试中心（太原）以及省市农业、畜牧部门的11名专家成立了联合调查组。调查组根据《报道》中提到的有关线索，在事发地晋中市榆次区张庆乡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取证工作，走访了《报道》中提到的刘旻（真名杨成功）、张健红等当事人及部分相关群众、基层畜牧防疫员和乡村干部等。现将调查情况说明如下：

　　一、先玉335玉米品种是通过国家品种鉴定的杂交品种，不是转基因品种。

　　二、《报道》中所反映的有关猪、羊、老鼠等动物异常现象与事实不符。

　　《报道》中所称“当地另外的怪事：母猪产仔少了，不育假育、流产的情况比较多”，这与本地实际严重不符。调查组对乡、村防疫员和养猪户进行了询问，杨村、演武村乃至张庆乡近年来都未发现有普遍的母猪产仔少、死亡率高的现象。少数养殖户出现这种现象，其成因复杂，涉及管理、疾病、气候、营养等多方面因素。

　　《报道》中所称“晋中的羊主要饲料是醋糟”、“醋糟中主要成分是玉米”、“以前母羊一胎能生两到三只”，这与本地实际严重不符。羊本身是单胎动物，一般每胎一只，少数每胎两到三只，羊的主要饲料是秸秆和饲草，也有少数养殖户在羊饲料中添加醋糟，但醋糟主要成分是稻谷壳或高粱壳，有少量玉米也在酿造过程中基本消耗完。

　　《报道》中所提的老鼠变少变小的现象，乡、村干部和农民普遍认为是由于猫的饲养量增加产生生物抑制作用，以及农村基础设施和村民住房由砖瓦结构改善为水泥结构，老鼠不易打洞做窝而造成的。

　　总之，我们通过调查，认为《报道》所述的因果关系缺失科学依据。

　　                              二〇一〇年九月二十一日

               转基因玉米侵华 危害已开始显现　　

www.eastmoney.com　2010年09月19日　 16:17国际先驱导报

                   深受鼠患之苦的农民现在却为老鼠绝迹感到不安　　

　　当种种动物异常现象摆在眼前，转基因突然成了绕不开的话题。也许，争议、发现异常并非坏事，它可以提醒人类，那些未知的不确定的风险，其实近在身边。

　　                            消失的大老鼠　　

　　一直深受鼠患之苦的山西农民刘旻,现在却为当地老鼠绝迹而感到不安。刘旻是山西晋中张庆乡农民，家里种了十来亩玉米。“过去，家里的老鼠经常是蹿上蹿下的，需要买剧毒的鼠药，从三年前开始，我突然发现即使不放老鼠药，也少有老鼠吃家里东西了。”刘旻说,为此他开始观察村里的老鼠情况。他还跑去问贩卖玉米的，他们家里堆积如山的玉米也不见大老鼠光顾，偶而只看到小老鼠。即使是小老鼠，也是呆头呆脑，看上去还不会分辨方向。

　　今年5月，记者在晋中8个村庄走访，进一步印证了刘旻所说的动物异常情况，并发现了当地另外的怪事：母猪产子少了，不育、假育、流产的情况比较多。村民张健红养了快10年猪，他说，以前他家养的20多头母猪，一窝猪最多能生16只，从来没有低过10只的。也就是在四年前，他发现母猪生的小猪越来越少。还有些生下来的小猪，看起来很健康，但生下来没过多久也死了。

　　地处吉林省榆树市西北部的弓棚镇，是全国闻名的生猪集散地。当记者7月底到该镇调查时，发现这里很多村子的养猪业已经变得萧条。除了老鼠和猪以外，记者还在晋中发现了羊和狗出现异常的情况。杨村的一位养羊专业户介绍，以前母羊一胎能生两到三只，但是，现在只有一只，最多时两只。一名狗贩子也与记者聊起，现在狗经常出现肝腹水或者肾腹水的情况，剖开肚子总会有很多水。他说，他现在一般不收购那些肚子大的狗，因为这些狗会亏本。

　　                               玉米惹的祸?　　

　　记者在采访中发现，这些出现异常的动物，几乎都吃过同一种玉米——先玉335。在记者调查的所有养猪户中，他们均表示，自从家里种了先玉335玉米，这些玉米就成了猪饲料。而猪出现异常，也都是在以这些玉米为饲料之后。晋中的羊虽然不是直接吃的先玉335，但是主要饲料是当地用玉米做完醋后的玉米渣，就是当地俗称的“醋糟”。刘旻告诉记者，正是在种植了这种玉米后，他发现老鼠逐渐减少了。

　　记者在弓棚镇新农村9村采访时，发现了一家母猪没有出现异常的养殖户。她从去年开始养母猪，目前保持十几头的规模，她称家里的母猪一般都有12头的产子率。这位养殖户介绍，她喂的是自家种的玉米，主要是国产的“信誉1”，她没有种过先玉335。

　　有专家告诉记者，先玉335在2004年正式推产，2006年开始普及。5—6年的时间，老鼠可以传递20代以上，猪可以传三代，而这个时长仅为人的生命周期的十分之一，因此，老鼠表现突出，人却不会出现严重的反应。

　　                              转基因疑云　　

　　“农民的观察也往往高于科学家的发现，许多线索农民更能够提供，而学者经常在实验室里。实验室里的一些数据相对于现实问题是显得苍白。”对于刘旻的怀疑，中科院植物研究所蒋高明认为，暂时虽不能完全肯定先玉335是转基因玉米，但是从种种迹象看，这个玉米可能是“有些手脚的”。

　　根据中国农业部门的公告，先玉335是美国先锋公司选育的杂交玉米，其母本为PH6WC，父本为PH4CV，均为先锋公司自育。先锋公司在接受采访时称，先玉335“不含有转基因成分，为非转基因玉米新品种”。查证的过程异常艰难。记者就此向多位专家求教，大都称不了解或者难以证实。

　　后来在一位海外读者的协助下，记者终于在美国专利商标局的官方网站上查到了关于PH4CV的信息。

　　PH4CV的类别编号包括“800/302”;在美国专利法的规定中，“302”即指“基因修饰”。长长的专利资料文件显示，PH4CV的开发包括了使用BT和HT转基因技术——这是用于商业化大宗农作物仅有的两类转基因技术。

　　对转基因问题非常关心的云南财经大学社会与经济行为研究中心教授顾秀林认为，转过一次基因以后的作物不论经过多少代自交，然后再做多少次杂交，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杂交品种，而是转基因品种。

　　“如果是这样的话，山西、吉林等地的各种动物异常反应就有了比较合理的解释，因为世界各地独立试验均揭示转基因食品喂养动物会出现肾脏和肝脏损害、生殖系统出问题、免疫不正常，而这种大面积、多地区类似的异常反应也绝非仅仅是环境因素改变而形成，这意味着转基因玉米正在我国进行着实实在在的非模拟检验。”一位业内人士说。

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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