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兼任特区政府发言人的行政长官办公室主任谭俊荣在接受《华侨报》记者询问时,指斥金沙中国有限公司原行政总裁翟国成所指的金沙集团主席萧登‧艾德森曾向澳门特区政府高层官员「施加压力」,以令金沙在澳门的项目可以更快进展一事,是毫无根据,并称特区政府非常关注相关诉讼,倘其指控真的出现中伤澳门特区政府的行为,不排除保留采取法律追究的权利,但相关指控仍在国际媒体间闹得沸沸扬扬。除《华尔街日报》等美国媒体大肆炒作之外,法国的媒体亦已跟进,法国国际广播电台就做了详细报导。台湾的媒体也有报导。诚然,倘这如谭俊荣所言,是「中伤」的话,就应当据理控告。但倘美国法院判决翟国成胜诉,对澳门特区的形象就将是一场灾难。因此,此事不能仅以一句「毫无根据」而现之,还应立即做好危机管控准备,设计好一整套方案,如何应对国际媒体的查询,如何应对美国法院的出庭作证要求,如何应对美国法院对该案作出的任何判决(包括翟国成胜诉或败诉)的方案,以至是准备为维护澳门特区的形象而打一场国际官司;尽力避免在情急之下未经考虑清楚就随意发言的情况,导致危机进一步扩大。
该案的大致情况如下:「金沙中国」的前行政总裁翟国成在美国控告前东家,表示自己因为不愿恐吓澳门官员与多间中资银行,结果被公司炒鱿鱼,要求金沙集团赔偿一千万美元。案情指二零零九年三月才加入金沙集团的翟国成,去年底成功带领金沙中国在香港上市,集资二十五亿美元,但却在今年七月突遭解雇。为此,翟国成上周三向美国内华达州克拉克郡的地区法院提出诉讼,表示自己是被「金沙中国」的主席艾德森无理解雇。翟国成指控,艾德森多次要求他对多名澳门政府高级官员展开秘密调查,搜集他们的负面资料,以便当澳门政府的政策对「金沙中国」的发展不利时,作为讨价还价的筹码。
此案源于澳门特区政府今年初宣布严格限制赌台数目,又加大限制外劳人数,影响「金沙中国」在澳门扩张业务。翟国成表示,艾德森当时命令他威胁多家中资银行,要求银行向澳门新一届政府官员施展影响力,务求要获得「优惠待遇」。如果银行不同意,「金沙中国」便不与之做生意。而「金沙中国」为了纾缓庞大的债务压力,有意分拆出售旗下的四季酒店,但这种拆售计划却受到澳门立法会议员的质疑,与当初的批地条款抵触,有「低价批地高价卖」之嫌。
翟国成在去年五月被委任管理澳门业务,他曾大刀阔斧削减三点六五亿美元开支以及超过三千个职位,带领「金沙中国」业绩大幅增长,被认为功绩斐然;但今年六月二十五日,翟国成闪电出售他的「金沙集团」认股权套现,获利四百万美元,接着在七月二十三日就遭免职。翟国成在起诉书表示,自己应获赔偿相当于一年底薪(一百三十 万美元)的遣散费,以及尚未支付、但他计划于九月二十四日行使的认股权,合计约一千万美元。
这宗官司,本来是私人与企业之间的官司,但由于诉讼内容涉及澳门特区政府,包括艾德森责令翟国成向澳门特区政府高官施压,及秘密调查澳门特区高官的个人品德等,这就对澳门特区的形象构成伤害。日后倘澳门特区政府批准四季酒店或其它投资者类似的项目,国际舆论就必然会自动将之与翟国成的指控挂钩,认为是澳门特区政府或是在受压的情况下,被迫出卖中央政府所授予的高度自治权,或是其高官有负面形象的「把柄」被麦德森所掌控,从而屈服。因此,无论如何,都不能松开这个口子,否则澳门特区及其政府的形象就会一朝坍塌,其所引起的负面效应比「欧文龙事件」还要严重,——因为欧文龙的犯罪事实,只是个人贪贿行为,即使是与境外有联系,也只是将其个人贪贿所得存入香港的银行;而翟国成的指控内容,则完全是境外势力(不管是商业势力还是另外的甚么势力)直接插手干预既是属于中国的内政,又是属于中国澳门特区高度自治事务的澳门特区政府的管治权力。本栏曾论述过的「引进美国赌商,促进澳门博彩业发展,与澳门经济安全、国家安全的矛盾」,就不幸而估中。
倘若翟国成的指控成立,这除了是艾德森个人为了自己的商业利益而对澳门特区政府横加压力之外,其背后是否仍有其它的甚么因素?两个多月前澳门特区政府承受了外界难以想象的政治压力,包括有人要籍着迫逼陈丽敏辞职而向刚就职不久的特首崔世安「逼宫」,是否也与此有关?这有待揭开迷底。联系到香港商人孙志达入禀美国法院,控告艾德森未有兑现承诺,在孙志达协助金沙取得澳门赌牌后给予他报酬,美国法院判孙胜诉,下令金沙赔偿孙四千三百万美元一事,可见金沙对中国政治事务介入很深。而据有关消息说,犹太裔的艾德森是美国犹太共和党的董事,活跃于美国政界,常向美国共和党政要包括美国总统布殊捐款,对共和党颇具影响力。再联想起有人在澳门博彩业正遭遇困难之时,却从澳门抽调资金到新加坡,致使澳门金沙第五、六期工程停工,真是使人不得不感叹其政商手法的出神入化。
回想起来,前立法会议员周锦辉数次炮轰「金沙」,真是有远见之明。而这些炮轰内容,其中有的就与澳门政治活动相关,如有人以组织其旗下员工作选民登记,以意图制肘周锦辉的议员选举。动员其员工进行选民登记这活动的本身,并无问题,而且还是好事,但问题是要将之当作是进行商业竞争的筹码,那就有介入澳门特区政治之嫌,而这正是犯了「严防外来政治势力干涉澳门特区事务」的大忌的。再有,作为美国的企业,金沙向澳门的银行施压,而这距离美国财政部指责澳门有银行参与朝鲜洗黑钱活动的事件才不久。这两者之间,真是令人顿生「时空倒流」之感。
商人唯利是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进行政治勒索。而在澳门的两家美国博企,都有此迹象。其中一家以迫使澳门立法机关为赌场借贷立法,才兑现投资承诺,就是一例。因澳门赌场的营运形态较为特殊,倘立法,可能会与内地的法律形成冲突,使到澳门人员赴内地追债合法化。这就不但是向澳门特区进行政治勒索,也是挑战内地的法制。现在,又来了这一套「施加政治压力」。再加上有传说的美国博企聘请美国联邦调查局的退休探员出任其澳门赌场的保安高管,而按联邦调查局体制,一旦入职就是终生制,退休后仍是其探员。这就等于是将美国联邦调查局势力引进中国的澳门特区。而翟国成所指控的「秘密调查」,是否就是动用了这些探员?
由此,这已不是在商言商,而是商中带有政治了。如果得逞,岂非是中国澳门特区政府受美国政商两栖人物所「劫持」?在中国人民志愿军赴朝抗美六十五周年之际,传出这样的怪事,就再次使人慨叹:「打开窗户,新鲜空气进来了,苍蝇也飞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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