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再说“‘改革红利’还是一家之说,宜争鸣慎行。”改革搞到了今天,要稳妥慎重,还大胆地闯,可能造成社会不安定。
改革有风险,开始时敢闯是需要的,改革三十多年了,如果还是一味大胆地闯,那就不是有风险,而是有危险。我认为,今天中国的改革派缺乏理论指导,只会强迫命令。去年抬出邓小平的“不改革死路一条”,最近又搬出朱镕基的旧话:“不改革,就完蛋”,意思一样,都是用大话吓人,不讲理。
事物总是要发展,改革也就经常会发生,如果二三十年前讲不搞市场经济改革是死路一条有理,今天再说不搞市场经济改革就完蛋,这就是说,三十多年的市场经济改革还没有改革出生机来。那么,这条改革道路就需要反思,必须反思,切莫可再瞎闯,再瞎闯,那可真的是要完蛋!
看来,今天所要推行的改革,不是客观的要求,而是某些人主观的意志,逼着其他人干的事情。现在改革已经不是作为发展的动力,而是目的。所谓“以开放促改革”,说明了现在的改革不是内生因素,不是中国自身发展的要求,是外来的要求;需要外来因素、靠国外的力量来推动。这是大问题。
事实上,现在的改革已经不再是发展前进,是走西方走过的老路,也遇到了西方的问题,出现危机。于是提出所谓“危机倒逼改革”,说是“改革产生的问题只能通过改革来解决”。
最近媒体上报道说,对于上海搞“自由贸易区”,一些部门提出不同意见,领导人发了脾气;一再问“上海是不是要改革?”上海市副市长杨雄回答说:“我们没要政策,我们要改革。”我说,改革当然是不要现在的政策,但是,稿改革也不是不要政策。而是用新政策改革原来的政策,国务院印发的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就是出政策。毛泽东说“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不要政策,这不要了改革的命吗?这些年各自为政的改革,已经使中国不少的地方政府濒临破产了。
中国传统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现在看来是到处点火,想一下子把中国烧起来,急得很。5月6日我发表《根本在道路,关键在中央》,提出“延安整风用了四年时间。‘党的群众路线教育践活动’一年为期是不是短了。应当认识到,这是一场斗争,而且分歧太严重了,如果处理不当,会引起动荡。有的分歧一两年也难有无可争论的实践结果来验证孰是孰非。这些分歧现在不用急于说……要说的是,如果不走过场,不半途而废,应当给争论、给实践检验真理、给做细致的思想工作以充分的时间。需要多长的时间?我看,与延安整风时间差不多。18大能把这件大事做好,就是历史性胜利。如党到‘七十而随心所欲不逾矩’,对马克思主义的理解将上新高度,社会主义运动就进入新阶段。”就经济改革而言,也是如此。
没有革命理论,没有统一思想,就现在这样急急忙忙的乱哄哄地改革,要出问题的,不出大问题,就谢天谢地了。我建议领导人学习毛泽东在中国共产党七届三中全会上的讲话,就是收集在《毛泽东选集》第五卷书的“《不要四面出击》。正如大家所说,现在世界经济还不确定,国内改革也进入“深水区”,或“矛盾多发区”,党内严重的腐败之风需要整治,这时候必须谨慎,无论如何不要急躁,急了会出毛病。毛泽东说,“条件不成熟,不能进行改革;一个条件成熟了,其他条件不成熟,也不要进行改革。”没有群众支持的条件,没有带领群众的干部对改革的深刻理解,就不要进行任何带群众性的改革工作。“总之,我们不要四面出击。四面出击,全国紧张,很不好。”
现在新官上任三把火,问题是能够把什么烧起来?领导人要考虑。不说烧得起来烧不起来,重要是这次经济改革是要触动中国社会主义最后的根基,改革对象是集体的实际上是国有的土地,控制资源的国有大型企业,经济血液的金融,如果烧个“三光”,就真的是完蛋了。我的话不好听,但是在理,可用。
中国还有一句话,叫“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请领导人也想一想,改革“鼓”了几通鼓了,三通鼓已过,还有多少气可鼓?是不是该休整一下,集蓄力量,确定新的改革突破口?我认为,当前要集中精力抓好“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这是根本,经济上这两年就是“稳中求进”就好。群众发动起来了,干部这个决定因素也有了,如何改革也考量得比较周全了,再进行新一轮群众性改革不迟。
如果不出大问题,主要领导人有十年任期,三年准备,七年发展较为稳妥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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