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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日本人怎么看中日感情》有感

李忠林 · 2008-04-23 · 来源:中青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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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近几年来中日关系的持续走低,我国的广大民众特别是青年学生对日本表现出了强烈的抵触和反感。特别是日本的媒体受到政治派别的控制,不断地散布一些攻击中国和中伤中日关系的言论,使得我们几乎对所有的日本人产生了一种不信任感。理性的分析一下就会明白,这是不应该的,也是不对的。在浩如烟海的关于日本的文章中,近日拜读了日本资深政治评论家挂川惠美子的作品《日本人怎么看中日感情》。感觉这是一篇为数不多的比较客观、真实而又真诚的分析中日间感情的好文章,甚是欣慰,感触良多。

  像许多中国的国际问题专家一样,认识到“日本和中国是东亚地区最重要的两个大国,两国的关系如何将直接影响到亚洲和世界的稳定。”但是她并没有绕弯子,而是开明宗义的指出中日最近几年来的摩擦以及日本与中国国民的感情变化,虽有着多年的积淀,但是中日一切问题纠缠的根源就在于一点:日本人对二次大战认识模糊。

  从70年代中日两国实现邦交正常化和签订和平条约,到现在已经整整36年。30多年来,无论是中国还是日本都经历了巨大的变化,但是两国总的来说保持了友好的气氛。日本甚至出现过“中国热”:根据民意调查,在1989年以前,像“对中国是否还有亲近感”、“中日两国是否友好”之类的询问,持肯定回答的人占半数以上。但是到1997年和1998年,调查中持否定回答的人占半数。据一份1996年在中国人中进行的调查,对“提到日本,想到什么”的询问,回答“南京大屠杀”的占了84%,回答“日本侵略中国”的占了81%,93.3%的中国人认为“日本对过去侵略的态度”是对中日关系的发展最大的障碍。(数据节选自《日本人怎么看中日感情》)

  从这些数据中,认为中国民众非常注意日本对过去侵略战争的态度,在中国人心目中,历史问题占有很重要的地位,而这就是造成中国人不信任日本的主要原因。可以说,就这一点她的认识是深刻和正确的,完全没有带着有色眼镜看中国。那么日本国民的对华感情为什么会有如此巨大的变化呢?从日本国民目前普遍存在的心态入手,提出了几点理由。虽然她就事论事,完全没有掩饰什么的意思,但我认为认为这些结论完全是站不住脚的。

  首先,“日本人在一般都同意中日战争是侵略战争的同时,对战败后远东军事法庭对日本的处理方法感到不满,日本国内认为不公平。”可我们认为对日本的惩罚是非常轻的,远远无法和对德国的处置相比。由美国主导的国际法庭保留了日本发动侵略战争的制度根源:天皇制,而且对众多的乙级、丙级的战犯免予起诉。中国和一些国家连对日本的战争赔款都放弃了,这些都是对日本莫大的宽恕。试想如果苏联红军也进驻日本,使其也处于几大国分区占领的话,谁都无法想象对日本的惩罚将是多么的残酷!

  其次,“日本人认为已经多次向中国道歉,所以不少日本人对中国仍然不断提出“日本进行反省、谢罪”的要求感到厌烦,感情上有抵触情绪。”其实厌烦的何止是日本民众呢?中国民众一次又一次的要求日方道歉也早已厌烦,但是日本政府一次又一次在历史问题上伤害中国人民的感情不同样使人厌烦么?有人甚至提出疑问:“到底要到什么程度才能使中国满意呢?”这显然是一种急躁情绪的反应。中国人民要求的所谓“反省、谢罪”不在乎次数多少,只在乎是否真诚。只要真诚一次足矣,如果不真诚就算一万次也不能赢得中国人民的理解和原谅!

  第三,“由于在战争中日本人民也受到很大的伤害,广岛和长崎也受到原子弹的袭击。因此,虽然日本自己是‘加害者’,但是很多日本人感到自己也是‘受害者’。”是的,二战中日本人民确实也是受害者,中国领导人也表示了“日本人民也是受害者”的看法,但是有些日本人好像要利用这样的看法逃避自己的责任。这种观点显然是在避重就轻、转移世人的注意力:突出日本的受害者角色,淡化其他国家受害者地位,并企图将自己和其他国家一样类列如受害者行列。问题的关键在于:到底是谁发动了战争?到底是谁给亚洲各国带来灾难?这才是发人深省的问题! 

  最后,“由于在日本还有一部分十分保守的右派,他们总是从狭隘的民族主义立场出发,拒绝认错,并常常发表一些挑衅性言行。虽然这些人并非主流,却常常会引起各种媒体的注意。这样的报道多了,会令中国人觉得日本似乎有很多人支持右派的观点。而中国多次希望日本政府表明谢罪的立场又使日本国内产生厌烦的感觉。”这种观点乍一听似乎很符合常理,但却是经不起推敲的。为何会滋生这些保守右派的社会温床?为何新闻媒体会受到政治力量的控制?为何日本的民众会受到误导,并导致一些列狂热的不理性的行为?上述理由完全是一种借口。

  在列举了一些列社会缘由后,得出结论:从战败后到现在,日本人一直存在的最大问题,就是对历史问题认识模糊。对历史问题认识模糊就是对天皇发动战争的责任、战争性质的问题认识模糊。所以,每次出现类似问题而亚洲各国反应强烈时,很多日本人都还不清楚为什么。但日本人对战争的模糊认识与战后的教育不无关系,特别提到“在一般的日本中学,历史课主要是讲解古代史,而讲到现代史,特别是日本在二战中行为的少之又少,这类课程还常常因为不考试而被老师省略。”现代日本人缺乏对侵略历史的认识,缺乏别国在二战中受到的伤害感受,当然对别国作出的强烈反应会感到困惑,甚至有厌烦情绪。日本不能正视自身的历史教育,却一味的指责中国的反日教育造成了民众的感日情绪,实在令人遗憾。因此在日本国内创造一种正视历史的气氛,让日本人充分了解历史既是十分必要的,也是恢复中日人民之间的友好感情的唯一出路。还特别提及应该借鉴德国的经验,其实日本真正需要的并不是所谓德国的经验,而是德国对待历史罪行真诚的态度和彻底的忏悔!

  从民族学和历史学的角度来讲,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历史,每个民族和文化都具备自尊心。的可贵之处在于并没有坚持以往一贯的的在民族和文化上的优越感,而是坚持了平等的原则,郑重地指出“更要紧的是尊重别国人民对其国家和文化的自尊。”在日本右翼势力主导下通过的《新历史教科书》在绪论写道:“历史因民族而各异是当然的。国家有多少,历史就有多少,这不足为奇。”这种谬论否定了历史本身是客观和联系性,完全割裂了日本历史和世界历史的联系。单独编写自己的历史书是有害的,也是危险的,因为他们想要的是从日本人角度来看是世界历史,而不是从世界的角度来看日本历史。如果日方老师抱着这样的错误的历史观不放的话,那么日本将永远也无法走出历史、走向世界!

  在文章的最后,语重心长地说:尽管右翼势力还很猖獗,但是现在日本民众能够做的,是正视自己的历史,与其他民族建立坚强而理性的关系,为实现彼此间的和平共存而共同努力。这种良苦用心是值得理解和学习的,与我们一贯所坚持的“中日友好”、“以史为鉴,面向未来”的思想也是一致的。我想,如果大家都多一些理性、少一些狂热,多一些温和、少一些极端,多一些包容、少一些狭隘的话,又怎能产生如此多的是非呢?

  正如文章所言:清算过去错误的最有效办法是表达自己的真诚反思,宽恕的感情只能来自于彻底的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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