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理群主编《寻找北大》
2008年北京大学110周年校庆纪念读物
这不是一本唱赞歌的书,而是一本敲警钟的书
定价:29.80元
开本:16开
页码:288页
版次:2008年3月第1版
出版:中国长安出版社
ISBN:978-7-80175-772-2
36位北大校友讲述鲜为人知的北大往事
著名学者钱理群主编 寻找正在消逝的北大精神
内容简介
“北大失精神”。北京大学110周年校庆即将来临,这不是一本唱赞歌的书,而是一本敲警钟的书。
本书挖掘北大生活中一些鲜为人知的故事,追忆北大生活中的一些人,一些事,重逢一份让人温暖的情绪,挽留一种正在消逝的大学精神。对往日精神传统的关注正是对今日现实的沉痛反思。
本书由乐黛云、谢冕、钱理群、洪子诚、吴福辉、赵振江、陈来、曹文轩等8位教授担任编委,由著名学者钱理群主编。包括钱理群、谢冕、戴锦华、洪子诚、叶永烈、马丽华、赵振江、吴福辉、黄子平、孔庆东等知名学者或作家。其中年龄大者已逾七十,年龄小者二十出头,他们的大学岁月分布在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的每一个十年里,他们关于北大的记忆跨度与共和国的历史长度相当。在他们色彩缤纷的叙述中,我们看到了一份迷人的“北大往事”。
1998年,北大百周年校庆前夕,钱理群曾发表著名文章《想起七十六年前的纪念》,提醒人们要注意北大“兼容并包、思想自由”精神的失落。十年后,他的许多话应验了,“北大失精神”成为人们日益忧虑的现实,“这是北大之痛,更是中国之痛,也是我们每一个北大人、中国人之痛。因此,我们要从历史的记忆与现实的搏击中,唤回已经消逝和正在消逝的北大精神。”钱理群的这句话可以看作是本书的主旨。
新闻资料
钱理群主编《寻找北大》,直言北大失精神
日前,在北京大学110周年校庆即将来临之际,中国长安出版社推出一本校友回忆北大的文集《寻找北大》,本书由著名学者钱理群主编,书里汇集了36位北大校友讲述的与北大有关的故事。
1998年,北大百周年校庆前夕,钱理群曾发表著名文章《想起七十六年前的纪念》,提醒人们要注意北大“兼容并包、思想自由”精神的失落。十年后,他的许多话应验了,“北大失精神”成为人们日益忧虑的现实,“这是北大之痛,更是中国之痛,也是我们每一个北大人、中国人之痛。因此,我们要从历史的记忆与现实的搏击中,唤回已经消逝和正在消逝的北大精神。”钱理群的这句话可以看作是本书的主旨。
这本书与通常的纪念文集风格气味迥然不同,其最大的特色是所选文章立足于反思北大精神的失落。这不是一本唱赞歌的书,而是一本敲响警钟的书。选文均力求文可读,事可传,读之扼腕深思。从本书阵容可看出编者在约稿方面颇费了一番心思。这本书的年龄跨度很大,其中年龄大者已逾七十,年龄小者二十出头,他们的大学岁月分布在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的每一个十年里,他们关于北大的记忆跨度与共和国的历史长度相当。这些来自不同的研究领域、生活领域,他们丰富的经历和多样的生活向人们展现一个立体的兼容并包的北大。
具体读《寻找北大》,其实是温习一些北大故事,寻找一种正在消逝的大学精神。开篇是《北大最美的十棵树》,文章看似写青青校园,实则是由树及人。说:“北大的编年,若只能写在书上,终是死的;若能写进树的年轮里,将永远是活的。”这些树见证了北大的历史沧桑。
北大自来出奇才,出怪人,这也常常被看作是北大的特色,仿佛北大这个地方总是冷不丁会冒出几个英雄来。本书有很大篇幅就讲到一些奇人逸事。且看记述:有一次不记得是讲什么问题,刘老师提到了1992年经济体制改革以后,一位北大的教授从某栋教学楼上跳下去了。这时下面传来了些许轻蔑的笑声。刘先生面色凝重地说:“你们不要笑!人家敢为自己的信仰而死,你们敢吗?”声音不大,却把整个教室镇住了。
北大也是出诗人的地方。“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诗与酒不可分,与武侠,与人生也不可分。“我庆幸自己在大一时读了金庸。我和我的朋友们的许多做人的道理来自金庸,使我们在大事大节上不亏不乱;在个人生活中重情重义。”这是著名诗人王怜花写下的句子,与他当年的诗酒生活大有关系。
北大是理想的圣地,然而这块净土也不断受到侵蚀。三角地、未名湖、老教授是提及北大必然要联想到的。可是有一天三角地被净化了,“据说将代以官方操控的电子公告屏。如烂疮般的布告栏没有了,三角地如此干净;可是再没有一个地方,能够敲打出金属的空旷回声。即使那回声已爬满铁锈,如今看来也弥足珍惜。”如果有一天,未名湖不再有诗声朗朗;如果有一天,北大教授都是宝马奔驰出行了,我们还到哪去寻找那个令人激动的北大呢?
“寻找北大”,其实是寻找一种精神,一种传统。正如洪子诚所说:“北大最值得珍惜的‘传统’,是在一代一代师生中保存的那样一种素质:用以调节、过滤来自外部和自身的不健康因素,在各种纷扰变幻的时势中,确立健全的性格和正直的学术道路的毅力。这种素质的建立和传递,可以肯定地说,不仅来自于成功和光荣,也来自于我们每个人都经历到的挫折,就如王瑶先生的人生和学术道路给我们所留下的深刻的印记那样。”
钱理群序:北大失精神
本书以《寻找北大》为题,初读以后,却觉得似乎有些“题不对文”。因为书中每一篇文章,都有一个清晰而具体的北大,何需“寻找”!如一位所说,这是“个人亲身感受到”,个人心灵中拥有的“北大”,一百个北大人就有一百个“北大”。我读本书,最感兴趣的,就是本书包容了几代人(从“30年代后”到“80年代后”)的北大记忆,不用说描述的北大生活大相径庭,各异其趣,就是叙述的语言,语调,方式,都是绝不雷同,色彩纷纭的。“北大的伟大在于其丰富”:这话说得一点不错。
但我们确乎又要“寻找北大”:这几乎是面对北大一百一十周年校庆,每一个老北大人,新北大人共同的心愿,真实,沉重,而执著。
这是为什么?这意味着什么?
这首先是出于对现实的不满。我们经常想起鲁迅的沉痛之言:“北大失精神”。这背后更隐含着“中国失精神”,以及“我们自己失精神”。这是北大之痛,更是中国之痛,也是我们每一个北大人、中国人之痛。因此,我们要从历史的记忆与现实的搏击中,唤回已经消逝和正在消逝的北大精神。
这同时也是对理想,信念,以至信仰的追求。那是一代又一代的百年梦想。一个人,不能没有梦。一个民族,特别是民族的年轻人,如果没有一个可以做梦的精神净土、圣地,那是可悲的。
北大,是每一个北大人,所有的中国人的精神梦乡。
如我们的“校歌”《未名湖是个海洋》所唱——
“就在这里,就在这里
就在这里,就在这里
我的梦
就在这里。”
书评一:拒绝“意淫”北大
书评人:陈刚 (通联:北京海淀区学院路30号科群大厦东座310室 何崇吉 收 100083)
1996年第4期《中国青年》杂志曾发表一篇流传一时的名文《北大:魂兮归来》。文章开头引证这样一个新闻来提醒人们注意北大的危机:南京大学的SCI(科学引文索引)排名已经数年超过了北大而居第一位。“SCI排名”这一指标似乎是从这一事件开始大规模影响教育管理者的心态,各高校竞相大力抓论文发表数量。中国大学教育进入一个更为严格的“量化考核”阶段,“发表论文数”成为重要的考核指标(但很少有人追问,这些论文的真实价值究竟如何)。大学教育出台了各种各样的细则,拟订了各种各样的评分标准,划分了各种各样的级别,推出了各种各样的排行榜,“表格化管理”越来越深入(但很少有人肯面对这样一个事实:有很多根本性的价值是无法量化和统一的)。与此同时,我们的社会生活也在迅速规范化,“麦当劳化”,千人一面,受制于同一评价标准。城市建设患上相似的“高尔夫球场魔症”,相似的生活逻辑以水波状扩散的方式从中心城市向广大城乡复制粘贴。无论是形形色色的“表格”还是城市里密密麻麻的住宅楼——它们有着相似的几何外表——都意味着社会生活对“人”的分割和宰制,都在努力使人个性泯灭,成为一架庞大机器上的部件,一条规模空前的流水线上的复制品。
帕斯卡尔说,“人只是一棵脆弱的芦苇,但却是一棵会思想的芦苇”。人类的高贵和尊严在于他有自己的独立思想,他是自己精神生活的主人;而我们面对的“现代化”的事实却是,“人”越来越成为“物”和“规范”的奴隶。罗素说,“参差多态,乃是幸福之本源”;而在我们的现实中,“金钱”成为惟一强大的价值标准,“多数人”的选择成为一种暴政,它冲垮一切对于“不同”、“自我”的坚守,使每个人都汇入一片盲目的大合唱——在“解放”的旗帜下,我们似乎陷入了一种更为隐蔽的专制。
我们需要抵抗这种现实,我们需要重新建立个人主体精神生活的尊严——其实我们所有的努力都在使自己“不是东西”。蔡元培校长确立的“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宗旨成为北大的立校之本,而这何尝不是理想的社会生活的指标?我们选择在北京大学建校一百一十周年校庆之际“寻找北大”,我们寻找的不仅是一种教育精神,也是一种社会运行精神,一种个人生活态度。“寻找北大”,其实是寻找一个美丽的梦境,梦中有刘文典先生在月光下向学生讲《月赋》的场景,有法律系某生“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喝二锅头、啃猪蹄,醉乎梁启超先生墓前,咏而归”的理想,有曾昭抡教授“生活里边有个东西,比其他东西都重要”的对信念的坚持。这是自由舒展的生命形态,而不是龚自珍笔下横遭删削的病梅。
北大并非某所具体的大学,而是一个造梦之地,无论具体地点是在沙滩红楼还是未名湖畔,它独立、自由、担当的精神气质是那些最深层的理想主义者相互辨识的标记。近年来关于北大的批评性报道不断见于报端、网络:进北大校门查证事件,“未名湖大酒店”事件,拆除三角地布告栏事件……这些具体事件往往被提升到抽象的层面予以批评,可见北大的象征意义远远大于它的实际意义,它的存在似乎就是为了验证某种关于“好”的标准。这些批评体现了在一个剧变的时代里,人们本能地对某种“丧失”的警惕,而发出最严厉批评的,往往是北大人自身。“寻找北大”不是沉浸于“意淫”的氛围中,而是一个严厉的提醒,一次对无孔不入、一统天下的“现代化”逻辑的反省和抗争。在看似平民化的现实中,可能隐藏着更紧密的绳索;在貌似奔向解放的途中,可能潜伏着更深的牢笼。因而,“寻找北大”便不能不成为一种必要,以应对这场看似无形却异常残酷的战争。
这本书讲述了一些故事,提示了一种已经消逝和正在消逝的大学精神。这本书的写,年龄大者已逾七十,年龄小者二十出头,他们的大学岁月分布在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的每一个十年里,他们关于北大的记忆跨度与共和国的历史长度相当。在他们或激动、或遒劲、或昂扬、或低徊的叙述中,我们总能辨认出一点相似的向往:生命的枝条自由朝向无垠的蓝天。
书评二: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所北大
书评人:舒白(地址:北京市北京社科院文学研究所 季剑青,邮编:100101)
年来校友同学相聚,谈起母校北大,每每有这样的叹息:北大越来越不像以前的北大了。三角地的拆除,26号楼的拆除,大张旗鼓的本科教学评估,还有一个个老先生先后的逝去,让我们无法阻挡地感受到一些弥足珍贵的东西正在消失。现在走在校园里,光鲜亮丽的新楼房随处可见,然而这却似乎只能增加我们对已经消逝的风景的怀念。
在北大110周岁生日到来之前,说起这些未免有些丧气。其实类似的话一直都有人在说,比我们更早的师兄师姐和老师们,在十年前乃至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对北大的变化表达过他们的不满。对北大的不满似乎已经成为北大人的一种传统,虽然他们在外人面前又要极力维护北大的形象与声望。无论如何,我们常常习焉不察的却是,这种不满背后的批判精神和理想情怀,正是北大赋予我们的呵!
这也正是为什么北大人在表达他们的不满的同时,却又会如此深情地用文字写下他们对北大的忆念。这并非简单的怀旧,而是要以文字的方式,去小心翼翼地摸索、爬梳和整理北大留在他们生命中最深刻的印迹,去点亮那些火种,让微弱而温暖的光芒照亮他们前方的道路。这是每个人心中的北大,看上去有些虚无缥缈,或者琐碎零乱,不免夹杂着个人的想象,和有意无意的对某些事物的放大,然而却如此真实、确凿,比那些光鲜亮丽的楼房更加真实,因为它已然化入到每个北大人的生活之中。
《寻找北大》提供给我们的正是这样的北大,编者是和我同年入学的朋友,中也多是自己的同学和师长,读起来令人感到无比亲切。如钱理群老师在序中所说:我们确乎要“寻找北大”,这是出于对现实的不满,同时也是对理想、信念以至信仰的追求。北大在哪里呢?其实北大就在每一个北大人的心中,在这本书的每一篇文字中。或许每个人心中的“北大”各有其不同,但更多的时候却是在相互印证和生发的,让阅读时每每有“实获我心”的惊喜和惬意。这是每个人自己的“北大”,却又是属于每一个北大人的。
这是北大的魅力,北大独有的气质,每一个曾经身处其中的人几乎都能清晰、准确地捕捉到它,识别出它。在我看来,这无法形诸可见的物体而只能诉诸于文字的“北大”,乃是北大绵延不绝的精魂所在。校园的变迁,风景的消逝,乃至种种打着其他名义而让北大人为之痛心的事件的发生,都不能毁坏它,只会让我们更加珍惜它。这是书写北大、忆念北大的意义之所在,我至今仍然记得十年前年阅读《北大往事》时内心产生的激动,这是文字的力量。即使有一天北大真的变得面目全非,人们仍然可以借助于这些文字,寻找到那个真实的、充满着理想光辉的北大,并借着它的光芒来照亮周边的黑暗。
北大人历来有书写北大、忆念北大的传统,它们往往是不同于校方典章的个人叙述,但毫无疑问,北大的光荣和生命是在这里。这本《寻找北大》乃是这个传统的最近的生成,相信每一个读者——无论他是北大人或不是——都可以从中找到真正的北大,真正的北大精神。
书评三:理想的大学什么样子
(通联:四川省成都理工大学芙蓉园9号楼637寝室 610059 吴达)
理想的大学该是什么样子?合上《寻找北大》,我一直在想。
理想的大学应该守着几处园林,环抱一池清水。更要紧的是,它应该有一批关爱学生的老师,有自由的空气和宽容的氛围。那里,学生可以一边敬仰先贤,一边漫步读书,发展个性才智,度过一生中最好的时光。
今日的大学,播下龙种却收获跳蚤,这些美好的东西俱往矣,有的只是拔地而起的教学楼、扰人清梦的起床号、严肃风纪的校卫队、点兵点将的课堂考勤和吹灯拔蜡的按时就寝制度。这里,缺少智力活动的生活成了日复一日的煎熬,校园蜕为名商巨贾和官僚大员的停车场。
书中讲的不是板着脸大道理,而是细细道来一些小故事,或推进学术探求真知、或培养人才服务社会,大学的精神正是寄寓于这一个个美丽的故事而传承的。
不满现实,追求理想。从这个钱理群的知行合一、严家炎的一丝不苟、叶永烈的化学情结、冯永峰的体味荒凉、朱靖江的啸聚豪饮和许秋汉的以梦为马……这些故事是几代学人的北大记忆,是青春度过的完整标本,从中可以窥见北大人的傲骨与虚心,热肠和冷眼,他们对现实的不满,同时也是对理想的追求。
意义上说,北大又并非某所具体的大学,而是指代了一个民族的年轻人魂牵梦绕的精神家园,一群不甘流入庸懦的理想主义者相互辨识的接头暗号。
掩卷《寻找北大》,最令我心仪的是北大人身上那种世俗化的正直,既不同于官场宣扬的高调道德,也有别于学者秉持的清心寡欲,这种正直是历经诱惑、度尽劫波后依旧牢牢把握的操守。其中的典范,应属当年的圣徒蔡、如今的王怜花和他这些珠玉般的句子:“我庆幸自己在大一时读了金庸。我和我的朋友们的许多做人的道理来自金庸,使我们在大事大节上不亏不乱;在个人生活中重情重义。当这些和北大的精神氛围深深融在一起后,我明白一个人要以大写的方式走过自己的一生,要独自前行,无论落魄发达,都无改内心的激越情怀和平静修远,像那无名高僧一样,走过大地,不留痕迹。”
也许是编者的偏好,本书收录的回忆文章多半出自文科生之手,更准确的说是出自中文系师生之手,理科生的文章仅三、两篇。大学本科教育要尊文史,这不坏,可忽略了内敛深沉的理性书写,也就少了一个参照系,这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遗憾吧。
在今天,这个歪风压倒理想、名利羞辱斯文的今天,大草坪上覆以高楼,三角地已被电子公告屏所取代,白发的先生们也慢慢凋零,趁着未名湖畔最后一抹余晖尚在,让我们共同温习一些故事和一种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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