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听王光美谈往事》说起 -

从《听王光美谈往事》说起——液态人本文化

：滚滚素最胖滴日期：　08年11月20日　

一、民众眼中的历史

《听王光美谈往事》一文，回顾了“新中国第一冤案”背后跌宕起伏的种种“往事”。行文至最后一段，深沉的笔调如暮鼓晨钟：“在民主法治不健全、个人崇拜盛行、极左文化占上风、民众毫无知情权的背景下，一场把中国引向十年重灾的‘文革’，就这么仓仓促促、不可阻挡地出台了。”

但是我更想追问，这暮鼓晨钟“谈”的是谁的“往事”？这篇文章是否尊重了自身所标榜的民众的“知情权”？“文革”在当今思想主流早已成为反“专制”的一个象征。可荒谬的是，为什么当年那么多普通民众参与到文革，参与到“新中国第一冤案”的打造中去？

是的，堂而皇之的解释是，老百姓是受“一小撮‘坏人’挑拨的”“不明真相”的“一大群无知群众”。可过去数月，从瓮安到罢运到陇南，我们简直被这几个词磨出老茧。即便是对当年那段历史一张白纸的年轻人，也能条件反射地从这些词汇中察觉出所谓“往事”中的“假”。

那么让我们从老百姓的角度，将“往事”补充完整。先来看看对“文革”深刻反思、批判的《亮剑》中的片段（不是史料的，反倒比史料更真实完整，讽刺）：

“冯楠，你看见了吗？这就是特权，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看见那宴会了吗？那是糟蹋老百姓的血汗钱，多少老百姓还没解决温饱，这些人的良心都到哪儿去了？他们也算是共产党员？呸！连国民党都不如，蒋介石还知道提倡个新生活运动，带头提倡俭朴，连茶叶都不喝，只喝白开水。你说，这么多人流血牺牲，打下这座江山，就为了让这些混蛋搞特权，糟蹋老百姓的血汗？……夺取全国的胜利，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完的第一步。不是早说了吗？我们不学李自成。怎么一进城就全忘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　　

田墨轩犯了老毛病，老先生又钻起牛角尖来。赵李二人在公共场所打架斗殴的问题，看似是件小事，却反映出一个深刻问题。试想，如果他们的身份不是将军而是百姓，按《治安管理条例》规定，如此在公共场所大打出手，即便有理也属违法行为，理应受到惩处，这再正常不过了。不正常的倒是当违法行亮出自己的身份时，却得到极大的宽容，连执法者都惶恐不已，连声向违法者道歉，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这说明了我们国家公民法制观念的淡薄。”　　

文革前的中国，官僚风气的复苏，和今天虽有量上的天差地别，质上却是完全一样。就像《听》文中反复谈到的“服装穿戴”，如果重归于一穷二白的历史背景中，就会发现这只是老百姓描述“特权阶层”的一个符号，一个质疑。

“宴会”的奢侈一般老百姓是看不到的，但是特权崛起中的种种异样，从特权车到特权学校到执政者对民众态度的变化，他们早已察觉。有勇气的民众站出来问责时，种种“特权化”的大小问题，都摆得一清二楚，服装穿戴只是其中最温和的一项。当时党内尚存倾听民声的风气，于是把这最柔和的批评摆到台面。可这一切到了今天却被彻底妖魔化了。

是的，在物质更加丰富的当今社会，“服装穿戴”是每个人都能轻易拥有的自由，我们会说 “屁大点的小事，也当作罪状，文革真荒谬”。可是当年老百姓斥责的远非这一点小事，而且也正是从这些“屁大点”的小事中，有些人从穿戴到贪腐到二奶到最后把人民当成“屁民”。历史正是按此逻辑将一个个小屁，累积成一个震天恶屁。

有勇气的民众，从来少不了学生。他们的激情，他们对不公的敏感，他们未曾被特权招安收买的单纯都决定了他们要站出来，要问责，要辩个是非。于是当年的中国大地，卷起了一场反对官僚体制的民主运动。

可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是工作组，是“法制观念淡薄”的工作组。传说中某“最冤”同志，曾在最后手持宪法质问上苍。可是工作组显然没有尊重“宪法”的品质，充分展示着“民主法治不健全”。短短时间内（有些人只有干这种事效率最高），仅清华大学，被打成“反革命”的就达800人，可笑的是罪名叫做“右派”，所谓“假左派，真右派”。而这一过程中逼死学生的事件，绝非孤例。

文中还指责毛泽东“越过中央一线”开大会发动文革。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从大萧条时期罗斯福的广播讲话，到肯尼迪对电视的运用，到今天奥巴马的YouTube网络模式，任何一个决心改革的政治家，绕过保守派盘踞的诸多障碍，直通民众都是其必然选择。

毛泽东回到北京后说：“谁镇压学生运动啊？北洋军阀镇压学生运动”。无论本意如何，他顺应了民众的呼声。当学生被释放，仇恨也随之释放，历史的悲剧与纠缠，一场没有赢家的厮杀，“就这么仓仓促促、不可阻挡地出台了。”

二、“左转之前的右转”是真正诱因

任何一个人当政时，不尊重法律，不尊重人民的，他绝不可能得到人民的尊重，得到法律的尊重。

任何一段历史，如果被某些大旗遮掩住真相，后人也就无法从中总结教训。这些事件的当事人，大部分都还在世，如果真想还民众以“知情权”，一面之词，未免荒唐。

我写这些，并非是要再去简单地给谁下一个“对”或“错”的定义，而是要从真实的历史中，寻求真实的逻辑。给予前人的平反，平反的再平反，都远不如面向今日的反思重要。只有获取真实历史中的财富——人民会因政府的权贵化予以变态的惩罚——我们才能汲取教训，避免将来类似的惨剧。

当有人将文革中“冤案”之前的更大“冤案”予以抹除，尤其是在当下这个很可能历史轮回的关口，我们也就无法得到正确的教训，无法看清未来可能远大于“文革”的“惩罚”。

如果我们将病根归因于“左转”、“民众的无知”，那么解药当然是反左，“维护社会稳定，依法严厉打击进行打砸的不法分子”。

唯有分辨出“左转之前的右转”这一真正诱因，才能寻找到今日的病根正是“权贵一体化”的“极左极右的合流”。那么解药就只能是“维护社会稳定，依法严厉打击进行压榨的权贵分子”。

三、站在人民的角度

当每个人脸上都有脏东西时，切莫只指责他人，他人的脸永远是你的镜子。

为什么以追求自由、民主为旗帜的右派，对于文革，与他们一向反对的专制体制给出相同的答案：“一小撮”与“不明真相”？就是他们没有站在民众的角度去思考。他们看的书，读的文是老一辈知识分子写的。这些在文革中同样损失惨重者，反思文革时，争先恐后地指出了文革脸上的脏，却又都如《听》文一样，藏匿了自己的脏。文革中的知识分子里有骨气的，如《亮剑》所描述的像田墨轩老人一般的太少太少。他们后来争先恐后地反思，与当年争先恐后地自我批评、互相揭发，本质如出一辙，哪里是什么反思，纯粹是以反思的名义“媚俗”、“媚上”而已。

只有站在人民的角度，我们才能看清，民众对官僚体系的痛恨，昔日与今天一样。当年左派学生对专制体系的问责，更不逊今日所谓右派。而官僚体系的答复，竟然没有丝毫的长进。

只有站在人民的角度，我们才能看清，毛泽东一生与三座大山对抗：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帝国主义。而其语境中的封建主义中又有半数是归于官僚，剩下半数在于儒家，专制则被其轻描淡写地忽略了。也就是说毛所反对的六份，两份是官僚，两份是外国势力，一份是资本主义，一份是儒家。那么毛的最核心处，则是民族主义者，和反官僚主义者。“反官僚、反权贵的化身”才是毛泽东受广大偏左以及低收入人群崇敬的根本原因。

也只有站在人民的角度，我们才能同样看清左边脸上的脏。

普京曾说：谁不为苏联解体而惋惜，谁就没有良心；谁想恢复过去的苏联，谁就没有头脑。其实完全同样的语式，我在十几年前就曾听那些“历史见证者”说起。在我心中他们才是真正的左派。因为他们的坚持是反思后的坚持，是撕裂自己的伤疤，将那脏从灵魂中剖出后的选择。而绝非读了几本圣经，拉过几面大旗，就敢指天划地的肤浅。在这点上，一些沉迷于网络互相拍砖的所谓左右，却总是同样的逻辑。

右边一说到人民最终追随改革，就当成是追随自由民主，反对专制，就把人民夸成眼睛雪亮。而一旦老百姓怀念毛泽东，就被打成“民粹”与“不明真相”。

左边一谈起人民怀念毛泽东，就当成是追随马克思主义，反对自由放任，就把人民夸成眼睛雪亮。而一旦百姓谈到民主自由，说不想回到文革那样的乱世，就被批成“懦弱”与“不明真相”。

你们相互间的批驳，包括你们共同痛斥的某些政府官员，都同样逻辑混乱，同样视人民为随意拿捏的“变形”，而非业已站起的“金刚”。

四、老百姓是什么人

老百姓就是人。非神非魔，不好不坏，但是他们有人之为人的正常反应。

他们都懂得趋利避害。

当毛带他们反官僚时，他们参与；当他们认识到这场“反官僚运动”背后仍然是专制，仍然是无人受益时，他们躲避。当邓带他们改革时，他们参与；当他们认识到近年“改革”背后“权贵一体化”日益贪婪的危害时，他们躲避。

不仅中国人民，外国老百姓也是一样。人类从金字塔型的固态社会发展到高度流动性的液态社会，正是民众的选择。俄国、拉美当年的右转，是对固态专制的避害。后来的左转，同样是对大资本的无节制剥削的避害。他们今日的左转，只是放弃了西方提供的所谓自由之路，但是他们同样不会回归专制，他们只是在探索自己的液态化道路。

他们随着人类文明发展而进步。

正是他们从毒奶粉的震天哭声，到楼市的万众一心拒绝地方乱政，到猥亵门用唾沫淹死林官人，到重庆罢运震动四海；正是他们学会了从只会哭，到行使拒绝权，到用骂声为选票，到用行动捍卫他们微薄的基本权利；正是所有这些民众的进步，才换取了政府今天的善意合作。

政策变了的背后，是人民变了，是人民站起来了。

他们不笨，都懂得学习。

他们通过把个体的趋利避害的条件反射，加以集合，达成博弈。所以一定是从身边的小事开始。利益诉求多了后，才会想起来要影响法规。再学习很长时间，才能够了解要去影响根本大法。这是各国发展中验证了的进化模式。

学习也是试错系统。比如任何国家的选举，开始的时候肯定会有贿选、买票。不尊重选票的下场当然是吃亏。被选票博弈惩罚后，才会知道重视自己的选择权。

他们还需要不断学习。

在文革时期，由于中国在固态社会封闭得太久，他们刚有点尊重自己的基本权利的意识，却不懂对他人基本权利的尊重，浩劫的背后当然也有他们的罪恶。

而今天，比如重庆出租车司机中的个别人，仍然通过“砸车”强制其他出租车参与罢运。“保障个人权利”的目的是好的，但当发展到为此不顾及其他司机的“个人权利”，不顾及他人的自由选择权的时候，他们和自己所反对的强权力已经没有区别。

当他们以所谓的“集体利益”强迫他人时，又有何逻辑拒绝某些人以更大的“集体利益”为借口强迫他们的行为？

历史的发展，就是老百姓学习的过程。

历史中斑驳的大旗，总掌握着话语权，将所有功劳归于自己，将脏水泼给民众。而当我们拂去这层夸夸其谈，却发现老百姓无论是在动乱期，还是平和期，他们总在通过趋利避害反复学习、总结。无论选择左转或是右转，他们只是在寻找一个更安静的课堂。无论留多少级，蹲多少班，只有当他们将考卷全都答对，历史才会发给他们大学的录取通知。

五、液态神本主义的危害

某些人也自称是“温和的改良主义者”，却将对蒙牛、百度的讨伐，视为泛道德化的民粹主义者对“民族精英”的极端行动。我也自认是“温和的改良主义者”，却与之结论相反。一番分辨后，才发现他们的思路是“各级政府”与“民族精英”的改良，而我的主张是陪伴、引导老百姓的自我改良。

实际是他们先把民众道德化了，推上神台了，等发现原来老百姓还有这么多毛病，灰心之际就扣了顶“民粹”、“乌合之众”的大帽子。这魔化称谓本就和神化老百姓是一枚硬币的两面。

只有从老百姓是有善有恶的人，这一真实出发，才不至于发生神化后的魔化，才能找到历史发展的正确答案。

泛道德化在任何历史阶段都有发生，西方近代实际是液态神本主义的模式，比起黑暗的中世纪（固态神本）固然进步，但是神化带来的弊端仍远强于中国儒家的固态人本主义。

液态神本主义也有对双生子，一是自由的神化，即自己就是神；一是道德的神化，即替神惩罚你。

前者衍生了自由无节制的诸多变形。从法国大革命的连环残杀，到早期资本主义的“每个毛孔都流着血和肮脏的东西”，到新自由主义在第三世界国家的贪婪与破产，到昔日垄断危机与今日次贷危机，到中国近年大资本大买办对改革的扭曲，每个角落都飘荡着他们放任的身影。利益最大化的下场永远是不可持续发展。

后者衍生了强烈的泛道德化，以神罚替代博弈惩罚。例如将马克思对于早期资本主义的博弈惩罚，在民主衍生过程中的巨大贡献视若无物，塑造了一个无惩罚、无民众学习就能独立运转的伟光正的民主形象，将民主等同于肤浅的党派票选制（其在固液相变国家的荒谬，请参考两位诺贝尔经济学奖阿罗与詹姆斯·布坎南的相关文献。这些质疑西方的良心学者的理论却被泛道德劣币压制。而大资本更不会将这些推荐到右派圣经读物中）。导致西方自由民主模式在第三世界的大面积破产。

【注：马克思主义的博弈惩罚帮助西方驱逐了自由制（液态非合作博弈模式）。今日西方社会均采用民主制（液态合作博弈模式）。而自由制却在固液相变的第三世界国家如幽灵飘荡，与固态专制将相变国家或左右钟摆，或予以撕裂。而西方政客却将此“三聚氰胺”，宣称为他们提供的自由、民主套餐，以维持实地殖民后的经济殖民格局。】

甚至包括马克思主义本身（包含后人的扭曲，但马克思绝非无错），固然有理想国的气态共产主义蓝图，以及划分阶级等人类智慧的结晶，但在现实博弈模式层面，也由于过度神化民众，神化惩罚，神化阶级斗争，忽略了合作博弈中“合作”的终极意义。导致被西方完善后的民主制事实证明其“神化阶级斗争”模式的失败。

而中国的文革，其根本文化背景，同样是在铲除固态社会“官僚体制”这个文化根基时，所诱发的西方神本主义思想，在中国的固态民众基础之上的泛滥。

神本主义的杀手锏就是反对“刹车自由”，主张“油门自由”。所谓刹车自由就是维护个人基本权利的自由。神本主义抓住了人类追求无拘无束的天性，用“自由”、“革命”、“民粹”等诸多神的旗帜勾引人们的冲动，号召人们放弃对“个人基本权利”的维护，奉献所有“刹车自由”，换取“油门自由”的远期基金。而最后这基金不是落入所谓“集体”、“公仆”就是“大资本”、“国家主义”的腰包。

在当今社会，极左的权力（以气态的马主义理想国为名，以固态专制为实，却由于神本的影响，倍增了破坏力），与极右的大资本，背后都是“油门自由”这个败类。不用民主加以监督，不给他套上笼头，他们必将中国带入无间轮回。

六、液态人本主义

我知道这篇文，原教旨的左右都不会喜欢，但是你们所读的圣经，你们的对立面所读的圣经都是从神本主义推衍而出，或是被神本主义所篡改。而人本主义，尤其我龙族未来屹立于世的液态人本主义，将是你们的神本主义的终结者。

诚然，中国曾输给了西方一局，可我们是败在液态社会对固态社会无可逆转的绝对优势。而我们曾经的辉煌，却标志着在东方、西方都处于固态时期，人本主义的绝对领先。

所谓液态人本，就是人直接面对“客观必然”，其中不需绕过“神”的远古谎言。

所谓液态人本，就是自由与博弈的和谐共存。我们尊重液态的规则，尊重自由的活力，我们更尊重博弈的约束。

液态社会的决胜，将是谎言最小化者的胜利。而人本在此项必胜神本。

液态社会的决胜，需要自由、博弈间的和谐，如人行走，往复交替，亦步亦趋，寸步不离。神本那功能失调，一冲一撞，一步一跌，鼻青脸肿，将如固态世界的历史重放，再次被龙族液态人本KO。

液态社会的决战，已经初露端倪，春秋到战国的帷幕徐徐拉开。而七雄，清教、天主教、东正教、伊斯兰教、印度教、犹太教（潜藏）基本完成了诸神划界，唯缺液态人本的巨龙粉墨登场。神的信徒间的厮杀，仇恨矛盾远大于与“尊重信仰自由”的人本间的矛盾。大可借此机会修养生息，恢复元气，完成液态化进程，消弭液态对固态的绝对优势，同时完成液态人本主义的改造。

龙族的未来，若遵从西方的各种圣经，无论自由派还是马派，都是死路一条。只有顺应液态化的历史趋势，将人类历史上公认的液态化哲学道家作为液态之基；将固态人本的儒家铲除固态，保留人本，保留合作，作为支柱；去掉二人之“仁”，替换为一人之“人”；引入西方的博弈弥补中国文化对“数字性”的缺失；引入西方文明中最具人本色彩，最“窝囊”的那个民主，并将其改造为基于人本的民主，我们才能拥有龙族独特的意识形态。

文化复兴，方能龙族复兴。

七、民生、民权、民主

人类文明是地球村的公共财富。中国的文化复兴同样要从西方液态文明中去其糟粕，取其精华。而民生、民权、民主正是值得借鉴的精华。

液态人本文化，是从“人”入手，从“无谎言”入手。我们需要正视人的善恶兼备，直面人的惰性与冲动，认清固液相变及液态时期特有的发生机理，满足民众的学习（进化）系统，重构发展模式。

民生是个人基本权利的总和，是人民与权贵矛盾的焦点，因此在固液相变时期，民生是衡量一切的标准。

民权是维护个人基本权利的意识。每个民众都要划块保命的自留地，这个刹车自由只属于你，无论任何人，任何大旗，敢于觊觎你的自留地，你都要踩他的刹车。

民主是学习如何维护个人基本权利的过程。民主是个笨小孩，是个黄脸婆，可是他最终会变成爱因斯坦，会和你厮守一生。他不像自由（无博弈）那个伤仲永打小就聪明伶俐，但民主是可持续发展的。他不像自由（无博弈）那样媚骨天生，但过日子，靠的不是虎狼的媚骨。

人民的进步是推动历史的真正动力。所有的社会模式，并不是哪个政府，哪个大旗心甘情愿将好处送给人民的，这一切都是民众的进步倒逼出来的，是通过反复的博弈惩罚与博弈合作的选择，甚至通过试错才真正完善起来的。

有人说，拉美、俄国的左转是因为那些民族的民粹性。那么我告诉你，中国同样是民粹性的，任何第三世界国家都具备民粹性。因为固液相变本身的混乱就导致了民粹的根基。水烧沸了是什么样？那种咕嘟冒泡就是民粹。

因此，需要改良的不仅是政府，更重要的是民众。人和自然界不同，人是能够学习的，是能够从历史中总结经验教训的。唯有“基于民众的温和改良主义”才是民族的希望。

面对人民的崛起，需要反思的不仅是政府，更包括企业、媒体、所谓左右派。不是“民族精英”救中国，而是民众在救“民族精英”。今天民众展示了拒绝权，倒下的只是几个企业，挽救是未来无数孩子的生命，挽救的更是未来可能犯类似错误，而被民众惩罚的众多企业。

最重要的，正是民众站起来，亲手挽救了中国合作博弈的可能性，挽救了可持续发展的大环境。这对企业、媒体甚至中国的未来才是功莫大焉。

人民的改变，是基础的改变，是本质的改变。无微不至，无远弗届，顺之则昌，逆之则亡。

这对个别企业而言固然是残酷的，但是中国整个民族企业，却面临新生的契机。当食品企业都无毒化，他们不仅能更好地在中国销售，还能再次重返国际市场；当中国的虚拟业界不再短期牟利，国民的支撑足以让他们跨海翻天。正是民众的蒸腾内力，逼出了“三聚氰胺”的“潜规则”毒素，才可能使中国制造、中国创造，排毒养颜，去伪存真，重建信誉。

我们的媒体，同样骨子里看不起民众久矣。以反左得名，以资本牟利，或反之者不在少数，这次的丧钟，一样为你们而鸣。

还有那所谓的左右，请聚焦民生。只有深入百姓的疾苦，扔掉教条，扔掉矜持，为人民张目，为人民呐喊，人民才会很公正地给你打个分，也顺手给你的所谓左右打个分。只有从民生出发，才能真正检验各自的理论是否符合现实。只有从民生出发，才能清晰甄别各自的阵营中反民生、反改革的权贵势力。

左弃专制，右弃资本，关注民生，共抗权贵。

八、人民的人大

从二次土改开始，中国最大，也是最后的固态要素——农村——已经被逐步纳入液态流动系统。这标志着中国将再次进入固液相变周期。

从固态到液态，粒子间原有的架构破碎，粒子的自由能与流动性都得到一个跃升。而近期愈演愈烈的各类民生事件的集中爆发，背后正是这“质变”带来的“惊人的一跃”。按照马克思的逻辑，替换他的一句名言：“不能理解这一跳跃，那么摔坏的将不是民众，而是民众管理者。”

在漫长的改革加热期中，中国的相当地域已经开始了不同程度流动化的相变，蓄积了大量的能量。而由于权贵这极左极右的率先融合，权贵一体化进程早于政府的改革完成，致使近年各项善政成果都被该阶层分而食之。他们的贪婪导致了中国的非合作博弈的大环境，与不可持续发展的趋势。这一倾向与民权意识的进步，自留地的扩张，形成严重冲突，导致近年，尤其是今年这个固液相变元年，村村点火，寨寨冒烟的乱象。

在民众保持克制，合情合理合法表达诉求的同时，更需要中央政府与他们的主动合作。因为中央政府也是权贵崛起的受害者。利益是权贵阶层剥夺的，屎盆子却被扣在中央政府头上。

以最近诸多改革救市计划为例，中央要给老百姓建廉租房，杭州就先搞个诸侯摊牌，再搞个地方举债逼宫；中央要给交通部大项目，林大官人就张嘴一个屁民在前，杭州随手一个地铁塌方在后。不是老百姓不支持改革，是老百姓从趋利避害中学到了，任何改革，没有民主监督，都是签给权贵阶层的支票。

老百姓已经想明白，政府也是“自私的人”。况且声名狼藉的权贵阶层，更在疯狂败坏中央政府的品牌形象。如果不能及时清除这万毒之源的“三聚氰胺”，老百姓是不会再为这杯“奶”买单的。

病根既然在百姓对权贵阶层的不信任，对目前没有民众参与的监督体系的不信任。迫在眉睫的就不是万亿钞票的投资，而是亿万民心的投资。那么解药就只有民主集中制这个大方略中，民主监督的有计划、有步骤的稳步推进。“人民的人大”，而非泥塑木偶、橡皮图章的人大已是大势所趋。

值此固液相变之时，国运安危之际，唯有重启“人民的人大”这台备用发动机，以四轮驱动跨越固液相变沼泽，才能够重新夺回民心，一扫昔日中国之弊端，平息今日中国之乱象，奠基他日液态人本之辉煌。

龙族兴衰，在此一举。

滚滚的话：

眼下的中国就像锅开水，乱腾腾，雾蒙蒙。想搞个清楚，可是大旗太多，岔道太多，陷阱太多，禁区太多。几大主流学派都不能很完整地解释中国，都有很多痛脚被对手抓住。无法解释也就难以解决，没有梦想也就难有希望。

所以我干脆借助自然科学的固液相变，自己搭了把简陋的小木梯，倒也辨清一点混淆。

“固液相变体系”与“液态人本主义”我还在整理之中，难以全部呈现。同时毕竟是套缺乏积累的新系统，难免谬误，欢迎光临滚滚的小窝，理性探讨。

相关摸索集中在文章分类：固液相变。

http://www.bullog.cn/blogs/gung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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