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居易:不必守望《麦田里的守望者》
麦田里的守望者》已然成为文学经典,霍尔顿已然成为“垮掉的一代”的代表人物,塞林格已然成为传说,不少中国读者已然成为顶礼膜拜者,匍匐着孤芳自赏。可是,我不明白。
其实,诞生于1951年的“霍尔顿”是一个看不惯社会与自己的反叛青年,用今天的话来说,他其实是一个标准的愤青。这个愤青介于邪正之间,不断用自己的奇言异行来消解英雄、崇高的意义,居然一不小心成为无数粉丝心中偶像,各种独具匠心的模仿秀层出不穷,蔓延全世界。
为什么火了呢?用十分老套的话来说,因为《麦田里的守望者》恰好反映了美国社会急于宣泄的反叛情绪,从而引起了不同时空地域的读者的深度共鸣,蔚然大观起来。的确如此,美国在二战结束初期,物质发展高度繁荣,不少年轻人感觉到精神的百无聊赖又无处发泄。霍尔顿们以青春期的荷尔蒙为力量之源,扛起“反抗社会的压抑”的大旗而反叛。年轻的读者从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体验“被代表”的感觉挺爽。不年轻的读者宽容了他们的年少轻狂。
可是,霍尔顿有什么理由看不惯社会和自己呢?霍尔顿反叛社会与自己的根源在哪里呢?他出身于富裕家庭,生活一帆风顺,随心所欲,惬意无比,真的比我们不堪重负的80后一代幸福万倍。
于是乎,人们追索到“人生的虚无感”才是反叛的元凶。在小说里,中学生霍尔顿想:好好学习是为什么呢?为了变得聪明。变得聪明是为什么呢?为了找到好工作。工作又是为什么呢?为了买卡迪拉克。买卡迪拉克又是为什么呢?天知道。其实,霍尔顿所有的反叛的思维逻辑都是如此,想来想去,归根结底没有意义,连反叛本身也是没有意义。这是怎样的一种悲哀呢?
我知道,海底世界里有一种长达几米的带鱼,生活在海底几千米,永生都不见天日。带鱼无时无刻,垂直着身子,立在海底,几乎都不怎么动弹,有微小生物撞到嘴边了,就吐出舌头吞食几口,如此循环往复而已。还有从远古活到现代的鲸鱼,他们一生要在几大洋里不停地游来游去,行程几十万公里,一个世纪以来遭遇了人类的举行轮船,可能更要陷入灭绝的境地了。若问带鱼、鲸鱼的人生意义,恐怕也只有天知道,至少他们要对我们人类嗤之以鼻了。
意义难以找寻,而塞林格不堪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遁世隐居起来,不与社会相接触。其实,宇宙大化的问题,思考的越深,越让人崩溃。天之大,不可想象,但是天外之外又是什么呢?哪个人不曾有过这样纠结的发问呢?天知道。
其实,人生的道理说玄也玄,玄得神乎其神;老子说:众妙之门,玄之又玄。人生的道理说简也简,简得如同白开水;孔子说:未知生,焉知死。其实,生活需要为自己设定意义,如此才有进一步奋斗的目标和意义。对于年轻人来说,幻想并不可怕,至少还有美好的向往;冥想才吓人,恐让人堕入不知往何处去的空虚中无力自拔。
反抗虚无固然是一种可贵的品质,但是从虚无中走出来恐怕更为现实必要。对于青少年来说,不要迷恋反叛,反叛只是传说。
黑居易 2010年1月30日 草 记 http://blog.sina.com.cn/heijuyi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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