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们在学校都要争当三好生。而且那个时候我们在学习上采用的是苏联的5分制,3分是及格,4分是良,5分是优秀,得了5分以后,就会在你的计分册上用红笔写一个5。有一次我的期中考试成绩,看上去几乎是满篇红,满堂红,唯独体育是一个3分。我很高兴地拿去给主席看,好像沾沾自喜,因为我拿了个满堂红嘛。毛主席看了之后,对我说在体育方面要加强,要增强体质,要进行锻炼。另外,他还教导我说,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不能把精力平均地用在每一门功课上,说你应该钻一门你最喜欢的,你认为是最值得学习的东西,在这一门学科上,你要去有所突破,有所理解,更深一点,不一定认为满堂红就是好的。
我听了主席的这番教导,我就觉得对我的思想是一个很大的触动,原来门门都想得5分。但是从主席教导我以后,后来我就注意在学习上有所侧重了。我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比较喜欢的文学上。最后,我如愿以偿考进了北京大学中文系。
邵华上了中文系之后,和毛泽东之间就有了更多的话题。毛泽东有关曹操的话,引起了邵华的思考。
我在上北大期间,还是有很多机会和他沟通。比方说主席就问过我:你喜欢曹操还是喜欢曹丕、曹植?我当时顺口就出来了,我说我喜欢曹植的诗,尤其喜欢他的七步诗,我说你看他哥哥曹丕逼得他没有办法了,七步之内要做不出诗来就要杀掉他。所以我说曹植才华横溢,当时我的印象很深。后来主席说,我更喜欢曹操的诗,从这以后我就比较注意去读曹操的诗了,我觉得他的一些东西的含义、境界确实比曹植、曹丕要高。
毛泽东对于中国文学作品,可以说烂熟于心,似乎对于外国文学作品兴趣不大,邵华的感受则不同。
我当时正在学西方文学,我很痴迷地在读一本书,名字叫《简·爱》。后来,我就告诉主席说我在读《简·爱》,主席说这本书怎么样,我就把我当时的心情讲得很多,对女主人翁,对男主人翁,我是多么喜欢,觉得他们之间的爱情好像是平等的,是纯真的,反正就是根据我当时的感想胡吹了一通。后来主席让我把书和写下来,我当时还不明白,就写在一张纸上。过了不多久,我又去看望父亲的时候,就发现在他的桌子案头上放了一本《简·爱》,我看到他已经看了五分之四了。
通过这件事情,说明主席对子女的读书、学习,他们的思想感情,他也是非常关注的,也看我们喜欢一些什么书,应该怎样来引导我们,这是一个。另外还有一件事,我印象很深的,就是说主席不像别人说的,不看外国小说,这就是一个实例。我还记得这件事是我姐姐刘松林告诉我的。那还是在解放初期的时候,有一次主席告诉她,你去给我借一本《茶花女》来,后来我姐姐想办法到她认识的同学那儿借到了一本《茶花女》,给主席送去了。过了一段时间,主席又把这本书还给我姐姐,说你还给人家吧,我已经看完了。我姐姐拿到这本书以后顺手翻开一看,里头圈圈点点,甚至还有眉批,把我姐姐吓坏了,她就觉得我从人家那儿借来的几乎是一本新的书,现在被主席都看成这样,我怎么还给人家,人家要问我,我怎么回答,非常不好意思。所以后来我姐姐给我讲,她把这本书后来还人家的时候,赶快合上说这本书我已经看完了,还给你,然后扭头就跑了。后来大家都说你真傻,如果你要是告诉那位同学这本书是主席圈点过的,那将是珍宝,可是我姐姐吓得没敢说,就跑了。那位同志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这本书是主席看的,他说“文化大革命”期间丢失了,我觉得非常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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