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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社会主义民主的直观认识

心在左边跳 · 2008-03-09 ·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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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的文化传统有设置公理的习惯。所谓公理者就是无法证明也不言而喻的真理。比如“两点间直线距离最小”,还有宇宙大爆炸学说的“奇点”理论,据说在宇宙诞生之前存在着一种温度无限大,密度无限高的状态,在这个状态里,时间都能停止了,言下之意就是该状态是一个绝对死寂的状态。从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来看,这种假说当然是错误的,既然绝对死寂又何来后来的爆炸呢?事物总有变化发展的过程,而温度密度无限大的说法也是太绝对了,这否定了事物的可知性,可测量性。然而这样的公理自然有着重要的作用。因为它是对当前所有观测结果提炼出来的理论前提,虽然有点荒谬但是先不管,毕竟从这个前提出发推导出的很多科学推断能够说明很多事实,所以应该先在这基础上前进。当然了,也有部分科学家是不满足于这样的理论前提,他们会往“理论前提的前提的前提。。。。。。”继续钻研。于是在科学领域里面就形成一个非常和谐的前后呼应相互促进的发展氛围。

       然而在社会领域却并非那么和谐。西方资产阶级提出的公理是“人权天赋”。这词自然跟“君权神授”形成了针锋对麦芒般的绝对。可是社会斗争毕竟不是秀才对对联,如果不搞清楚“天”为何赋“人权”,为何到中世纪以后才赋“人权”,为何只在西方几个国家才有“人权”,那么无产阶级是不满足的。答案不能指望西方资产阶级统治集团。因为他们认为自己已经得到了“天赋的人权”,具有先天的优越感,缺乏反思的动力;还有他们习惯把国家的利益深深隐藏在“天赋人权”的外衣下,隐藏到什么程度呢?到了连他们自己也上当的程度。像小布什,默克尔这样不遗余力的推销价值观外交的人,他们虚伪吗?我看也不一定。他们一面做着符合自身国家利益的事情,一方面又虔诚的相信所谓的价值观,这就叫做“集体无意识”。

只有靠自己去探索,马克思给我们一个很好的榜样。他的学说通篇没有任何先验的“公理”,尽是对历史规律的总结。最后发现人类的趋势就是越来越自由,他把这种高度自由的状态概括为“共产主义”。

“以马克思主义的方法论来指导我们”!这口号落到实处就是以马克思的思维模式去理解社会主义民主,在科学研究中尽量的排除“天赋”的成分。本来共产党人是无神论者,对“天赋”之类的玩意具有天然的免疫力。可很遗憾,历史表明要达到这一点太难了。比方说“共产党天然是工人阶级的代表”,“社会主义国家天然是人民民主国家”迷惑了多少人。列宁看出问题,但是死的太早;毛主席看出问题,但是文革失去了他的控制;铁托看出了问题也解决得不错,但是国家先天具有分离的趋势,民主与分裂如影相伴,最后人亡政息。

社会主义社会并非天然具有民主。这是由现实政治决定的。然而社会主义必须得有民主。这是由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所决定的。这个世界观要求所有的信仰者为了创建一个人类彻底自由,彻底解放的世界而奋斗。两个彻底是最高理想,是无法达到的,但是自由和解放却揭示了共产主义运动的真谛。作为共产主义运动组成部分的社会主义建设,如果不能不断的让劳动人民获得自由和解放那只能是冒牌货。

马克思主义的自由是指对自然规律的自由,对社会规律的自由,对个人心灵的自由。简称为三大自由(详见拙作《共产主义者,共产党人和共产党员》)。其中最后一个自由是人类的终极目标,前两个自由是最后一个自由的必要条件。而对自然规律和社会规律的掌握则是实现前两个自由的逻辑前提。共产主义的理想是针对第三个自由而言的,共产主义运动则昭示人类只有在不断的提高对规律的认识和应用水平的同时才能不断获得自由。

可见共产主义并不仅仅是理想或者信仰,而是现实存在的运动。这种运动并不仅仅由具有共产主义信仰的人来实施,而是千千万万的人在集体无意识的实施,这又反过来体现了共产主义理论体系的科学性。正如不管懂不懂牛顿定律,人都要受到地球引力的作用一样。

从拙作《经济增长的直观认识》中,可以看出市场经济是走向共产主义的关键一环。因为市场经济具有处理海量经济联系的能力,能更直观的量化的反映社会规律,人类通过加深经济规律的认识可以更加自如的调控经济,从而提高自身的自由水平。同理,为什么社会主义必需民主呢?没有民主,群众看社会生活如高山止仰,敬畏之感油然而生,又谈何心灵的自由呢?没有民主,群众就失去了合法掌握社会规律甚至是自然规律的渠道。老百姓只能在茶余饭后传播着遭到扭曲的社会规律的“边角料”新闻野史,甚至当统治阶级觉得某种技术或某种疫情的出现会危及统治而封锁消息,人为在群众和自然规律中建立了一道厚墙。

我们需要的是什么样的民主?社会主义民主和资本主义民主有什么本质区别?下面先分析当代出现的3种最广泛的社会制度的民主制度。

第一就是指令计划经济社会。既然是指令计划,那么必然就是人来做指令做计划。本来社会规律中也有“人”的位置,但是更多是以“随机变量”的形式出现,足够个体的“人”采取的选择和行动,构成了一个满足正态分布的行为,从而体现了客观的规律性。但是指令计划经济中少量的人员却构成了某种具有绝对意义的变量。这少量的人员如果理想主义者比重大的话,那么他们采取的集体行动还部分反映着群众的需求。然而官僚机构自有其固定的运行规律,新的分子补充进来,从一开始就“宦海沉浮”,从而与群众的联系被彻底割断了,指令计划经济更多的体现为少量人内部之间的关系,从而社会主义特有的人大制度或者苏维埃制度就形同虚设。毛主席看出来了,鼓励群众造反,甚至踢开党委闹革命。这的确给虽然历史不长但是已经沉闷的共和国机器带来清新的气象。然而,官僚机器是具有两重性的。他既具有文山会海的官僚性,也有较强的专业性。通常的,官僚性和专业性会神奇的融合在同一个官僚分子身上。《钢铁怎样炼成的》里就有对这类人的描述。一位负责统计工作的小官僚看到保尔病愈归队(人们都以为他死了)非但没有表现出革命同志应有的激动和热情,相反却冷冰冰的让保尔重新登记入党,因为他错过了全党登记注册的时间。保尔和他吵起来,劝架的同志说小官僚是做得不对,但是统计工作却是认真负责,无人可比。可见群众造反后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弥补专业性的缺失。很遗憾,文革并没能成功处理这个问题,相反造反派上台后又展开了类似于以前官僚阶级内部的派系斗争(只是以前的是黑箱恶斗,现在改成大鸣大放,当然这也是一种进步,不过却是有点啼笑皆非),同时他们的低劣的专业水平,直接导致国民经济混乱,也给dxp之流带来了绝好的口实。文革后,dxp们反攻倒算,“伤痕文学”的主角经常是某种具有专长的人物遭到迫害,其本质上就是强调被打倒官僚的“专业性”一面而掩盖其“官僚性”的一面,因为聪明的dxp御用文人们心里很清楚官僚性永远是群众的大忌。基本而言,社会规律中加入了少量人作为变量,反而增加了认识规律的难度。因为只有“随机变量”才能准确反映社会规律,而样本数目不够,反应的规律是不完整的甚至是扭曲的。然而指令计划经济恰恰是这样的制度,它本质上无助于群众更清楚的认识社会规律从而获得更大的自由,因而跟共产主义的方向可谓是南辕北辙。

第二种是西方发达国家的资本主义制度。资本主义虽然当前在全球占有绝对优势,不过真说体现了资本和“民主”的完美结合也只能算西欧和北美了。西方从文化源头上就有民主的传统。与之呼应的是希腊人有提炼“公理”的癖好,更难能可贵的是西方人也非常尊重“公理”,一旦“公理”被提出,那么表明讨论的前提被确立,从而很少有人想破坏这个游戏规则。这对于民主社会相当重要。因为民主是脆弱的,如果对立双方不信任对方的对民主“公理”的诚信,就会陷入“安全两难”的困局,双方的敌对感将指数上升,最后就是兵戎相见。但是西方的文化传统却能较好的保障了这一点。西方人注重对规则,公理这种平台性的事物的研究,一旦有定论那么大多数人都会力图在这个平台之上活动而不是企图另辟奚径。文化传统的形成也有物质上的支持。西方普遍气候宜人,可供人类居住的点比较多,因此形成不了东方那种大一统的政权模式。重商主义的传统促进了公平公正的道德形成,阻碍了森严的等级制度的蔓延。从本质而言,资本和民主在西方的“完美”结合有赖于公民对游戏规则的认同,本来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的,但是由于对游戏规则认同感高,所以也就消除了西方民主体制崩溃的内部动力,同时又保留了矛盾的对立双方,这样的制度能让其和平发展几百年,也就成为高级精致的形式。严格而言,西方的民主并不能称为“虚伪”的。负责对外的价值观输出的领导人由于长期浸淫无法自拔,没准他们还真是把民主和自身国家利益混为一谈,从这个意义来说他们就不是虚伪的了。对内民主观念应该是深入民心。然而资本的力量相当强大,在西方的民主架构下,资本不能彻底阻碍反对力量获得表达的权利,但是却能让反对力量无法获得胜利。西方的文化传统又一次站出来保障了民主体系,这就是相互制衡的观念,正由于资本势力的相互制衡,才不让资本的重压直接施加于普通群众之上。

第三种就是占大多数的资本主义。这种资本主义建立在缺乏民主传统的国度。它学到了西方的形式,比如代议制民主,选举制等等,但是由于缺乏更深层的文化心理和传统的支撑,从而产生一个个的怪胎。一种是缺乏对游戏规则的尊重而陷入“安全两难”,演变成暴力,一种是虽然尊重游戏规则,但是政治生活极度娱乐化,民众心态极度情绪化,从而使政客极度民粹化,选举演变成周期性的全民狂欢。虽说能够娱乐政治人物也算是进步,但是对待国家大事过分情绪化也是缺乏成为民主社会公民素质的表现。

社会主义需要民主并非因为“民主”来源于神秘的“天赋”,而是出于人民争取自由和解放的现实需要。只有通过市场经济去掌握经济规律,通过实施民主去掌握政治和管理规律,才能大大的提高人类的自由度,彻底粉碎长期以来在普通群众心目中的政治经济高不可攀的神秘形象。社会主义需要什么样的民主?毫无疑问,来源于又要高于以上三种社会体制的民主制度。

毫无疑问西方发达国家的民主在以上三种民主体制中是最为高级的。然而资本却牢牢的操纵着这种民主。它可以让多个资本民主的粉墨登场,也可以让老百姓民主的选择归顺于哪个资本。可是却没有人能够逾越资本的底线。当台面上的资本势力温文尔雅的展开角力时候,手下的奴婢们也温文尔雅起来,营造出和谐的民主图景。然而,电视台,报刊,候选人都是资本创造出来的,除了资本,群众还有什么选择呢?是的,群众可以隔一段时间获得对资本发泄的权力,获得选择归顺到一个新的资本的权力,获得自由的评判多个资本代言人的权力,然而,到头来选择的还是资本。所有的竞选,鼓动,宣传,都是不同资本角力的工具,西方民主已经发展成一套高度发达高度精致的形式。民意调查题目的设置,政客的衣着和私生活甚至网络搜索引擎的候选人搜索设置都成为了一门门被仔细研究的课题,形成很讲究的学科,但这些与群众认识社会规律却毫无关系,也妨碍了群众认识规律,从而变成了政治娱乐化的根源。资产阶级统治集团最乐意就是看到政治的娱乐化,它以“亲民,人性”为外衣,让群众在政客的花言巧语,艳闻绯事迷失了方向,最终让群众顺着政客的意愿而挥动荧光棒,扭动着腰姿。而统治集团却一直在幕后冷静的观察着,嘴角还露出一丝冷笑。资产阶级一方面在生产领域对群众施加更大的压力,另一方面却巧妙的以政治娱乐化来让工人阶级发泄出来,到头来,群众们还是无法清晰的获取对社会规律的完整的认识,群众的情绪还是牢牢的把握在资本家手里。

社会主义民主区别于资本主义民主的鲜明特征在于施行生产民主。只有在生产领域也施行民主,才是真正的社会主义民主,因为这也是资本主义绝对无法实现的。西方资本主义再民主也仅仅是举行选举那少量的日子,而且还仅仅是每天几个小时,群众们狂欢以后还是要上班,忍受着剥削,然而真正的社会主义民主却扩展到了生产领域,劳动者自主的管理调解生产,自主地分配劳动成果。同时获得了对社会规律的清晰认识。铁托的“工人自治”,毛主席的“鞍钢宪法”均触及到了这个社会主义的本质。但是传统的认识认为只有“全民所有制”企业才是实现生产民主的平台。老左派很怀念这个“全民所有制”,到现在还有人鼓吹要在国企实施工人民主。比如手头上就有这么一份名为《汽车工业批判》的材料,材料批判了国有汽车工业不思进取,一门心思走合资道路,但是提出的解决办法居然是寄希望于国企重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走社会主义道理。请问这可能吗?朱氏国企改革的要害就是把国企改造成真正的企业,一个以资本为导向的企业,为使执政党变为有史以来最大的垄断资本集团谋篇布局。虽然此人让千万人下岗为工人阶级所不容,但却是执政垄断资本的最得力的干将,经过调整以后,活下来的大型国企均以渡过难关,企业内部民心思定,工资高,福利好,也有饱满的生产任务,根本缺乏重建所谓社会主义的土壤。右派对于国企的态度可以分为两类,一是挺国企,这类人一般为既得利益集团,通过在社会主义时期积累的资历,在资本主义时期获得了管理庞大垄断资本的资格,他们热衷于国有资本的运营,自然也是半点看不上所谓的生产民主;二是反国企,这类人是中小私人资本家,其实他们与国企的矛盾可定性为资产阶级内部矛盾,指望利用这些矛盾能带来生产民主是不可能的。

生产民主是社会主义民主的本质,也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至于所谓解放生产力之类的,是任何一个社会的共性。不能让生产力发展的社会自会退出历史舞台。这是我与dxp及其走狗们的根本分歧。Dxp及其走狗们提出了一堆“xx”不是“社会主义”的理论,其实就是为了论证以其走狗们为代言人的代议制民主和资本运营才是“社会主义”,这也是最为危险和腐朽的垄断资本主义形式,一种基于绝对权力的,披有现代文明外衣的,似乎能够推进生产力发展的不折不扣的垄断资本主义模式,而国企已经成为他们的纵横驰骋商海的疯狂战车。战车上坐满的都是经过洗脑的垄断资本的战士,要在里面搞社会主义是完全行不通的,所有的左派们都应该清醒的认识这一点,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梦想吧。

生产民主是社会主义的最高理想,从这个平台上跨入共产主义就是顺利成章了。左派只有进行艰苦的奋斗才能达到这个目标。左派不能像老左派一样寄希望于过去的平台的复辟,也不能寄希望于执政集团的乾坤扭转,只能靠自己。战争时期,左派应该勇敢地从枪杆子出政权。在和平时期,左派应该勇敢地利用市场经济发展壮大自己。左派最适宜的斗争手段就是创办实业,发展壮大,在市场经济中提高社会规律的认识水平和运用水平。公司是市场经济中合法的形式,左翼力量拥有强大的资本能在市场经济社会中形成无可阻挡的宣传效应,从而为左翼利用和平手段夺取政权,建立生产民主的民主体制开辟出一种全新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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