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得意。一得意就翘尾巴。尾巴一翘就忘了人形,所以就叫得意忘形。
可某知府重蹈覆辙了。本来他也确实可以得意一下。因为在他的领导下,广州给全太阳系的生物奉献了一场盛大的运动会。闭幕后,评功摆好,相互吹捧也是人之常情。某巡抚表扬了某知府,某知府也称赞亚运的这个创意,那个创意都是某巡抚策划的。我认为知府应对相当得体,很温馨很融洽很河蟹。那气氛跟当年大人物和“网民”交流时没啥两样。
遗憾的是,知府兴之所至,提到其实他也没买房,只是租房。哇塞,知府居然跟屁民一样惨哦,广大屁民乍一听泪花都要冒出来了。往下才知道知府官邸设在珠江帝景苑,房租才600文钱。
当地屁民都知道珠江帝景有多气派,而不明真相的外地屁民就冲着“帝景”二字也能猜出有多气派。20年前,广州某地要建一幢很牛叉的大厦,拟名曰“帝国大厦”,被当时思想僵化者斥为颂扬帝国主义,结果开发商从善如流,改名曰“新中国大厦”。开发商脑筋急转弯之快,当时传为美谈。如今,不但“帝景”已经屹立于珠江之滨,连知府官邸也堂而皇之的搬了进去,抚今追昔,令人感慨。
其实知府住金山也没人管,只要每天电视能看到他,屁民们就放心了。可千不该万不该,知府不能太苛求屁民。知府认为房价高是因为屁民观念没转变,租房挺好的。这当然是知府大人高见,话说回来,知府如果不能成为思想解放的弄潮儿,他又怎能当知府呢?屁民们觉悟不高,老认为租个房子,看着租金往上飚,天天住的心惊胆颤,所以还不如弄个房子,买个安稳。其实,在当代这个盛世中,屁民最想要的还不是房子,而是仓库。仓库不但能住人,还能存储蔬菜瓜果米油。如果知府大人能满足屁民人人有小仓库,那么根本用不着知府劳心劳力平抑物价,屁民自己就能解决。这绝对是看不见的手的伟大体现,知府大人能做到,那诺贝尔经济将等着你啊。
当然,城里人多地少,我们绝不能苛求知府大人。有些朋友居然要求知府交出整顿房价的时间表。这太离谱了。解决住宅问题,还真就只有廉租房一条路。30年前就这么干的。但如今是办不到嘀。首先开发商不答应,然后专家学者不答应,因为这是倒退!这可就把知府大人逼到墙角了。不搞廉租房吧,那房价继续涨,然后房租也跟着涨,刺激更多人买房,最后房价还是涨;要大搞廉租房吧,官员老板学者都不答应,这不断自个儿财路吗?好不容易混到今日光景,一夜时光倒流?万万不行!
所以我奉劝各位屁民,不要逼知府太甚,如今县令道台之类的跳楼自杀不新鲜了。倘若知府也这么干了,试问乾坤何在?既然如此,我们要提建议可以,但一定得是建设性的。
那怎样才算“建设性”呢?根本原则就是莫谈30年前。60年前那倒是可以谈的,而且可以大谈特谈。所以本屁民有一条陈想呈给知府大人,本屁民保证,这绝对是“建设性”的。
经过本屁民长期艰苦思索,突然领悟到委员长在廉租房上是做的相当不错的。至少,在广州是做的很不错的。话说20世纪30年代,大慈大悲的蒋夫人想让最广大屁民共享“黄金十年”的发展成果,在委员长的大力支持下,搞起了“新生活运动”,广州城也搞的不亦乐乎,不少屁民(含本人外婆,外太婆,外太太婆等)被整的鸡飞狗跳不胜其扰,纷纷下海,哦不,是下江,就是买艘破船直接搁水上住了。当时早有了不少从乡下来的渔民拖家带口的在江上住了,人称疍民。所以那个珠江两边密密麻麻都挤满了小船。那种盛况诸位看看老广州照片就清楚了。让人内牛满面的是,国民政府居然不收拥堵费,住在江面,租金为0。可见委员长实乃“以人为本”的开山鼻祖。
更令人感动还在后头。据外婆回忆,那时候刮个台风下个暴雨啥的,就会人仰马翻。每次,不少破船就被还原成木块,根本不像现在要出动城管又起重机又催泪弹才能拆卸违章建筑。那时候讲究的就是纯天然,低碳。从中我们不难窥见委员长治国理念之先进。除外,更多的屁民在大自然的洗礼中早登极乐,他们腾出的空地,很快又被新下江的乡民市民给占了。如今管这叫城乡一体化,委员长为消除城乡二元对立格局作出了杰出贡献。
最后,委员长还给广大疍民一个特大惊喜。那时候共匪快打过来了,国军士兵在海珠桥装炸药。当时很多屁民围观,国军安慰大家,这炸药是吓唬共匪的,不会真用。这样,屁民们也就继续安居乐业。一面是在桥上紧张施工,一面是桥下屁民的炊烟袅袅。极大反差居然能融为一体,委员长可谓中国河蟹大师啊。
没几个月,一声巨响,数百屁民数千条破船外加一座桥成功的拔地而起。两岸数万间破房在冲击波的蹂躏下也自由流动起来。相比之下,共匪后来的两弹一星真不算啥。我外婆家的船距离现场约1公里(今人民桥处),被整个掀翻,她二哥和别的几个亲戚成功获得了西天绿卡。总之,委员长为计划生育和灾后重建扩大GDP都做出了杰出贡献。委员长爆破如此成功,直到几十年后我上小学,历史老师还眉飞色舞的讲起他如何在瓦砾中搜寻破弹片的趣闻。
解放后的事儿我认为就比较乏味了。因为外婆加入了生产队,后来外公还进了厂,每月攒点钱,政府补贴钱,两岸还建起了工人住宅区(不是如今的临江豪宅),十年后疍民就彻底消失了。对那30年的事儿,不但我觉得乏味,外婆也没啥好讲的。外婆书读的不多,对乏味的原因,我倒可以替外婆讲讲。原因无外是在毛左的黑暗统治下,像外婆这样的普通劳动者没有了“自由之思想,独立之人格”,每天没有失业的自由,却只有上班的义务。
不过近20年,我认为,情况就大为好转了。工人充分享受了失业的自由,像我大舅,以往白天得上班,有时还得倒班上晚班,从跨入新世纪开始,他就自由了。买断工龄后,他大白天可以自由自在的在江边钓鱼,鱼没钓几条,得癌症了。他也可以自由的选择去哪个医院治,反正结果是一样的,然后就顺利的领到了西天绿卡。
无论如何,我都要祝福他。因为他死的很自由。前几年,江边建起了纪念疍民的雕塑。不少文人骚客内流满面。有位高士称这是文化传统的传承,革命破坏了这种传承。我也很认同这观点。如果疍民还存在,那还真可以振兴广州旅游业了,外国友人过来玩,跟参观大动物园一样,别提多乐了。往水里扔一香蕉,保准就有十几个疍民小孩跳下水去抢。我认为,这才是自由的天堂啊。
回顾完疍民的历史,我觉得该说说那条建设性的建议了。每次翻开广州地图,我就对那横亘全城的珠江产生了浓厚兴趣,经估算,目前闹市区的江段足有20公里长,宽约 200米 ,合计总面积约400万平米。这表明,在市中心居然有400万平米没被开发,这是无法容忍的严重浪费。
如何开发呢?当然不是大江截流,这成本太高了。很简单,既然如今啥都跟委员长接轨了,那就不妨把疍民也恢复了吧,船也可以与时具进的多修三四层。住江上风险高,富人不愿意住。厕所就在江上,完全符合茅于轼的理想。学者不反对,开发商无所谓,真可谓皆大欢喜。向委员长学习,让屁民们自由的到江面上住吧。为践行以人为本,我们还可以把船儿拿铁链连一块,这曹操玩过,可行性相当高。知府大人如能采纳,必定做得比委员长要好。那时候,万千屁民真的就跨进新时代了,天天唱响春天的故事。
后记:珠江帝景苑门口有个巨型雕塑,五匹马拉着一辆车气宇轩昂的疾驰。酷似德国的勃兰登堡门上的雕塑。法西斯投降时,苏美英三国就在勃兰登堡门下举行了盛大的胜利阅兵式。每次经过帝景门口,我常幻想,啥时候也有什么军队在这雕塑下阅兵?既然有胜利,那自然有人失败了,滚蛋了。那么谁失败谁滚蛋呢?这是留给未来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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