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重庆模式”研讨会的书面发言
如果有“重庆模式”,我期待的“重庆模式”是这样的。
一,“中国拐点”与“重庆模式”
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人口总量占全球人口的五分之一。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背景下,全球制造业梯度转移进程中有没有“中国拐点”呢?
全球一般制造业一直是梯度转移的。在中国进入全球制造业梯度转移工业化道路之前,全球一般制造业的格局是少数人为多数人搞制造,但在中国加入全球一般制造业梯度转移道路之后,全 球一般制造业出现了“中国拐点”——由少数人为多数人搞制造转变为多数人为少数人搞制造了。在全球一般制造业出现“中国拐点”之前,一般制造业100元GDP转化为国民收入70元,在工 业化中后期基本可完成城市化,即85%以上的农民转化为市民,社保、医疗、教育、生态等现代化水平都接近发达国家水平。可是,当全球一般制造业梯度转移进程出现“中国拐点”之后,一 般制造业100元GDP转化为国民收入只有30-40元了,因此,我国“出口导向”工业化搞了快30年了,已经进入工业化中后期了,但有户籍的农民数量还有9.4亿,比30年前还多出2亿多,社保 、教育、医疗、生态等现代化水平远远落后于亚洲“四小龙”及更早实现现代化的国家和地区的同期水平。即城市化大大落后于工业化。这就是制造业全球梯度转移进程“中国拐点”出现之 后的重大改变——发展中国家依靠“出口导向”工业化实现城市化、现代化的发展道路走不通了。
在这样的背景下,人民呼唤“重庆模式”。
二,“中国难题”与“重庆模式”
中国的问题是农民问题。现代化的根本任务就是减少农民。但改革开放30年,虽然是经济持续高速发展的30年,但农民户籍人口实际并没有减少,还由7亿增加到了现在的9.4亿。30年来,已 经有了2亿多农民工处于候鸟式的生存状态,危机四伏。
中国改革开放30年后的现实是:2.4亿户小农经济长期依赖2亿多农民工的打工收入维持其家庭经营的简单再生产,否则就会出现大面积的小农破产;如果长期依赖农民工打工收入维持小农家 庭经营,农民工市民化——减少农民就遥遥无期。这就是“中国难题”,即:不减少农民,农民问题就日益严重;减少农民,农民工问题就日益严重。
在这样的背景下,人民呼唤“重庆模式”能够回应“中国难题”。
三,“深圳模式”与“重庆模式”
“深圳模式”是中国承接全球资本主义工业化梯度转移的必然产物。在80年代中国资本严重短缺的时期,“深圳模式”(温州模式、晋江模式、顺德模式等都属于“深圳模式”)对引进资本 是有积极意义的。但在“中国拐点”出现后, “深圳模式”就表现出了极其鲜明的“殖民经济”性质——发展经济并非以满足本国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为目的,而是以为资本服务为 目标,以满足发达国家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为目的。当下,“深圳模式”已经无法回应“中国难题”了,只会加深“中国难题”。“深圳模式”已经完成了她的历史使命。
中国和全世界后发国家都呼唤一个有别于“深圳模式”的新现代化模式,“重庆模式”被出现了,“重庆模式”的本质应该是在坚持自主性、主体性的原则下实现现代化,发展经济目的是为 了满足本国全体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在发展中实现更加自主性和主体性的现代化。世界绝大多数国家都寄予中国出现“重庆模式”——为探索全球化背景下后发国家在“中国拐点 ”出现后的现代化新道路。
四,“重庆模式”下的三农现代化
首先,“地票交易”制度是“重庆模式”的核心之一,这个制度至少部分纠正了“深圳模式”下农民无“种厂子”、“种房子”权利的错误,让边远地区的农民也能分享地权开发收益。这无 疑是个巨大的突破。
其次,大规模的农民市民化是重庆模式的另一个核心。体现了为人民而发展、发展为了人民的自主性和主体性。
上述两点是重庆模式对三农现代化的重要贡献。
但“重庆模式”在三农现代化方面也有明显的局限性,主要表现在“对农民共同体的重要性”的认识不足,对农村内部制度创新认识不足,对农民自主退出村社的机制建设认识不足。“重庆 模式”应该吸收薄一波二○○五年五月二十七日的《给中国扶贫开发协会第三届会员代表大会的信 》中的 核心内容。“重庆模式”在实现三农现代化方面最鲜明的特色应该是实现共同富裕 ,并以完善集体所有制和集体经济为着力点,重建农民共同体,并把公司和资本置于农民共同体之下,而不是把公司和资本置于农民共同体之上,以此实现共同富裕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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