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阿爸
看了不少人以“我的父亲”为题,写出很多有意思的文章,读后甚是感动。如今恰逢国运昌隆,举国振奋。虽然有人说“唱赞歌”者并不一定是真帮忙的,但我仍忍不住要唱一唱“赞歌”。当然,我要唱的也是“我的父亲”,唱别人我怕人家不答应。为避免雷同,我只好将这篇不成样的东西取名为“我的阿爸”。闲话少说,且让我慢慢道来——
记忆中,我阿爸年轻时个子就不高,最多不过一百六十公分的样子。如今已年近八十的阿爸,由于长期的农村劳作,腰弯背驼,身形越发的显得矮小了许多。
我阿妈身高一百六十五公分,在南方的妇女中也可以算是身材高大的了。据阿妈说,她之所以要嫁给我的阿爸,就是因为当时(上世纪六十年代)吃不饱饭,而我阿爸又能弄来点吃的,所以身材高大的阿妈就心甘情愿地嫁给了身材矮小、年纪又比阿妈大十岁的阿爸。
我们兄妹三人在上世纪六十年代中后期陆续出生。印象中,身材矮小的阿爸靠着一条扁担,硬是把一家五口的生计给挑起来,并且挑的还不错,越来越挑的有滋味。
记得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我阿爸就被社员推选为生产队长,并一直做到八十年代中期。我们兄妹对阿爸手中的扁担有深刻印象,也是从阿爸当生产队长时候开始的。那年八月份的一天,生产队在大晒坪开社员大会,阿爸不知为什么事情和政治队长发生争吵,俩队长谁也不服谁,到最后竟互相拿起扁担对打了起来,身材矮小的阿爸硬是用扁担把那身高近一百七十多公分、外号叫“牛屎”的政治队长给打趴了。
社员们之所以选阿爸当生产队长,最主要的也是阿爸点子多、肯干,大队长也挺佩服的。阿爸当生产队长后,队里在月亮山上种了一大片的田七,每到暑假,我们这些半大不小的娃儿都喜欢跑到月亮山上,在田七棚下玩耍。在月亮河边,生产队每年都种有三、四十亩的木薯,每到青黄不接的时候,收获下来的木薯都能让全队一百二、三十口人基本填饱肚子。收获木薯的季节,阿爸总是走在最前头,挑起一百四、五十斤重的担子,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一九七八年,我以全县第二名的成绩,考上了县高中。那时的交通条件和现在相比,简直是没法说。我读高中的三年间,从来没有坐过一次客运班车。需要回家的时候,就和同乡同学结伴步行。而阿爸更是辛苦,每个月总要从三十里外的月亮村给我往县城挑一担柴火交给学校,在加上我自己星期天从家里扛来的米,然后到食堂换饭票。一九八一年我考上了大学,全村人都轰动起来。村上的老少爷们、叔叔伯伯们都说:先进,你这个大学生是你阿爸用肩膀挑出来的。是的,阿爸用一条扁担挑起了一家的生计,挑出了月亮村的第一个大学生,我不赞“我的阿爸”我赞谁?
改革开放以后,阿爸肩上的扁担挑得更有劲了。一九八五年,阿爸把在月亮河边分得的五亩旱地全部种上了桑苗,日复一日地往桑园挑肥、浇水。我家把种桑养蚕得来的钱建起了村上第一幢二层高的红砖水泥房。如今,村上三十多户人家都学阿爸的样,种了桑苗,养了蚕儿,建起了新房,日子过的一天比一天好。
历史的车轮滚动到九十年代中期,惯于劳作的阿爸仍然不愿放下肩上的扁担。阿爸从月亮山里的瑶胞手中收购山货,然后挑到县城贩卖。村上不少人家还是学阿爸的样,也做起了贩卖山货的生意。当然,村里的后生们是用摩托车运山货,而阿爸却是隔三差五带上山货,搭上开往县城的公交车,然后挑着担子在县城的大街小巷叫卖。我每次从外地回到月亮村,村上不少人都劝我:“先进,你家又不缺那俩钱,快叫你阿爸别再挑着担子跑来跑去了,接你阿爸阿妈进城享福吧。”我们兄妹三人也多次劝过阿爸,阿爸总是说:“不碍事,挑着担子我心里舒坦。”我们兄妹都知道,阿爸阿妈舍不得离开静谧、安详的月亮村。
阿爸,还有阿爸肩上的扁担,伴随我们一起,走进了二十一世纪。风风雨雨几十年,我们一家虽然也经历过很多烦恼甚至痛苦的事情,但阿爸从不怨天尤人。阿爸跟我们聊天时常说:“多艰苦的时光咱们都走了过来,好好珍惜这太平盛世呵,活一天就快乐地劳作一天吧!”如今,我们那身材矮小、年近八旬的阿爸,仍然挑着山货,奔波劳碌在城乡之间。只是岁月不饶人,倔强的阿爸如今也只能挑起三、四十斤重的担子了,但阿爸仍然是红光满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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