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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言求本

田间 · 2008-10-20 ·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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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言  

求本  

凡事求本,所以《大学》上说,本不治而末治者否矣。如果根本的东西搞不了,那么其末枝的东西也终究不会搞好。  

在乡间正有这么一位大夫。一天,一个病人来了,说:“大夫啊我头痛得厉害。”“那就吃止痛片吧。”高明的大夫给他开了药方。一会儿病人又说;“大夫我发烧。”“那就退退烧吧。”“我又恶心。”“那就止吐吧。”他就这样头痛治头而脚疼治脚,过不多久病人就死了。因此,象这样的治病而不求本的大夫怎么能行呢?病人早晚不死又何待?  

又古时候,有人买了一株很名贵的牡丹。回到家后,他便把它种在自己华丽寝间的镶金盒子里,此后便天天给它浇水、施肥、防虫、修剪等。尽管是他很卖力也还很稀罕这株花,但是,过后不久这株牡丹还是逐渐地枯萎黄死了。这是因为种植牡丹的根基的地方首先就是不行的,所以,无论他在表面怎样努力和做文章也还是不行的。  

这个也同鲁候养鸟的故事一样。据说鲁候得到了一只很罕见的海鸟,非常地珍爱。于是为它奏以萧韶之乐,烹以太牢之宰,又教一大批美女为之翩翩起舞。但是,无论他怎样下工夫,那只海鸟总是不食不动,最终还是死了。这正是不用养鸟的基础,而徒以养人之道育之。那鸟儿又怎能欣赏得了他那高贵而又莫名其妙的歌舞音乐?不知道对于一个鸟来说,就是一个野鸡的鸣叫,也要比今天超女的歌声还能引起它的共鸣!就是泥鳅草虫也比招待外宾的饭菜更适合胃口。  

这些故事都适用于一些做事不知主次就里,只在表面下工夫的人。这也正如今天的政策,因为不能治本,因此虽然不少费劲,但结果效果却不很大,而且以此下去早晚还是会出大事的。这我们只要是看看现在下边的情形,也就是对之的最终结果有些了解了:比如以新农村的合作医疗为例,农民被骗取交了钱之后,其结果究竟怎么样呢?还是老样子,一点也不比在私人的医院里少花多少。  

因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弄到结果实际上什么也没有报销,到年终人均的二十元只好都买卫生院的钲片吃了,倒怪会为医院销药!这就是为什么其实只是交二十元就能有大量优惠而农民不愿交的原因。其实,你政府真是只欠这区区人均几十元钱?为什么不干脆全免交呢?何必呢?要知道,你只是要农民交一分钱,那么他们就决不会沾取多大好处。要知道,现在的医院和学校可都是喝血不眨眼的地方啊!医院是治人病的,学校是教育人的,现在则是杀人和害人了。学校现在开始了向学生的这种所谓合作医疗的强行推销,因为有利可乘嘛。我不知道这个政府是什么样的政府,是否也喝血,但是,要是老是象这样,还不如少来些花胡哨子。因为如果你管不了下边,将来则是法令愈烦,惠政愈多,则是人民越被扰。请解决解决实际问题吧。  

这些多少和历史上的王安石变法有一点相似之处。王安石变法是有好意,但是上令下不行,且其变法之道是正确的。但更可恨的是一些还不如王安石之类的变法的人,一些胡乱地变法的人。有这么一故事正是这样说的:敌国气势汹汹来犯,王命大将军迎敌。孰知将军原是个无能之辈,因为他僵死的机械的要保卫首都,结果导致国家和人民完全被占,军队也几要亡尽。最后只剩下了国王、将军和都城的一隅之地。然而,他还是要得意洋洋地向别人夸奖他的用兵之道:“看,要不是鄙人,国都和皇帝都要全被占被俘虏!”这很有微娲则天倾,微禹吾等其鱼乎的味道,他不知道他要是指挥得好了,那么将会全歼来犯之敌。这个故事适用一些那诸多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人。  

这不知就里的人一些,也还更是孔夫子所说的“好行小惠而言不及大义”的人。好行小惠而言不及义的人,有时是偏偏很能赢人的。比如梁山泊的宋江,绰号及时雨的宋公明,就曾颇受多英雄的青睐,他以此小惠之德最终骗取了领导权之后,违背天王的旨意,结果他使梁山军走向投降的道路,最终地落个全军覆亡的命运。历史上的王莽也是此等高手,及至我国的传国玺因之而不在成完璧。  

   

还有一些故事也是这样的:  

洪水滔天,大舜派伯鲧治水。伯鲧率领众人老是对着黄河的巨流闸呀闸的,头天填进去的土很快地被大水冲走了,于是次日再重新地填,就这样周而复始着,填了十年也没有填着。于是伯鲧害怕了,就想起了一个馊主意:他不知怎以地把上帝的息壤给偷弄来了,这还不说。因这息壤乃是能无穷无尽生长的宝土,洪水倒也是教他给一时堵上了。可是黄河水还总得出去呀,由于河道没有输通,结果就一下子四下漫延开来,很快淹没吞毁了大量的田园农庄,又夺去了许多人无辜的生命,真是后果不堪设想!上帝勃然大怒,于是派人皇舜帝恭行天令,殛鲧于东夷羽山。  

而赵括谈起兵法来,听着是头头是道,滔滔不绝。一天赵王问赵括:“作好攻打秦国的准备了么?”“一切都准备好了”赵括回答说,“臣兵强马壮,出发该准备的粮草,士兵的衣服武器全备……就请大王王等着我军胜利的消息吧!”是拍拍胸脯又对赵王大谈一番其用兵之道。但是,他其实只是个书呆子,是根本不能真正实地领兵打仗的。结果长平一战,全军覆没自己也命丧黄泉。秦国坑杀的四十万赵卒,直到唐僧西天取经回来,才将冤魂超度升天。  

秦始皇老昏迷信,要长生不死,于是派了徐市前去蓬莱山为其寻找寻找不老药。徐市是准备有日,除了五百童男女外,中国万物几乎尽有,更准备够了几年的粮食,用了几艘大船装起来,才开始了驶向仙山的行程。直到中途,正碰上一个乘风戏水的仙人。仙人对他说:“你是徐市吧?是不是要为秦始皇向蓬莱山寻找不老草的?”“是啊!”徐市急忙在大船上磕头施礼并问神山的去路。仙人对他说:“我正是战国时你的前人会乘风的列御寇啊,我刚刚辞别蓬莱山和庄子约定,一起去要到昆仑山去游玩。”  

“但是,所谓道心不远,道远非道。而象你这样千里迢迢又大作准备的人岂能真正到得仙山?你带得越多,走得越远,那么距离仙山也就是越远。而你那嗜欲无穷的秦始皇又怎能真正得道?欲长生不老的人怎么会能得到长生一老呢?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去吧!仙山虽近,但是却隔万重,不是你等这人可配寻得的。”徐市听了又羞又惭,又怕真的回去被秦皇所杀,就只好找了一个小岛停了下来安居下来,这就是日本了。  

   

近代有两个人,曾相约共同要向一个很远的地方去,一个陆行出发,一个水行前去。衣服、钱粮这些东西都是准备了又准备,细致了又细致。但却不关心他的车马行船。结果,一个走到半路因车子坏了停在了半路上。车子也卖了,钱财也花光了,只好讨饭回去;而另一个呢,他的行程上也并不比这个的好多少。因为船久失修,行到中途为风浪礁石所毁,在水上漂了一天,适为一个渔夫所救,是险些乎命丧大河。  

江水下游,又有人要建房,但却要建在一片沙滩上。有人对他说:“沙滩上怎么能建房子呢?你是不是想学一种筑巢在芦苇上、做窝在水上漂浮的水鸟啊?那必将是风吹苇折而浪打巢倾的后果,赶快不要建了。”其人不听,说:“我很有钱,我的东西质量都第一,我只要把上层建得十分牢固不就行了?”他花了很大工夫,整天在新建的房舍上研究如何才能使它牢固。结果夏季到来,突发了一场洪水,因为根基不牢,连同沙滩、人房都给统统冲跑了。这个故事虽然说得荒唐可笑,可是,人世间确实有那么一些在沙滩上建房而不自知的人。我们由此观来,也就不很可笑了,那些人才是真真可笑。  

江南地养水牛,而一个要买水牛的人,却不知就里地跑到了黄河以北之地,结果他花了很多天,也没有找到一只水牛,只好垂头丧气地跑回家了。妈妈教儿子弄来一些水,可是,等了半天也没见儿子弄来。过去看看,原来是在用竹篮子装水。竹篮子打水毫无疑问是一场空的。而井中钓鱼无论怎样费劲也是决钓不来一条鱼的,哪怕你的钓术再高和诱饵再美,因为井无鱼。如果说井中钓鱼斯为可笑,那么小猫种鱼就更为可笑的了。是说小猫见农夫都把粮食种子播到地里,到了秋天就能结出许多果实来。于是就想到了把鱼种到地里,以便秋天去缘木求鱼。尽管它是忙活了一年,拼命地锄草、施肥,可是到秋天肯定是将一无所获的。  

青蛙对水牛说:“我尊敬的大王啊,我是太羡慕你的威武了,太崇尚你的威风了。我学着你的样子,终于在遇到一条蛇之后,我就拼命地吸气,竭力地使自己变得大起来——要变得同大王一样大。然后,用头一次向蛇猛撞去,蛇是吓了一跳,但结果我总是头破血流大败而归。这可是怎么回事呢?”水牛一听,大笑起来:“小青蛙呀小青蛙,你可真是太糊涂和不自量力了。你要是变得同我一样大,那你不也是大王了吗?这且不说。你原来根本就不知道你没有大王我这一套基础。你这是同东施效颦一个样的,那丑女你就是擦上一百斤粉,抹上四两口红,你就认为能变得好了吗?要是走到大街上,人们还不得认为是从面堆里走出来的血盆大口的怪物!还不得统统都吓死!可见你这一套只适宜用来吓人!因此,要是都按你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都把自己的言论说成是天下老子第一,那不都成了马克思毛泽东式的人物了吗?”水牛稍停了停,又自言自语道:“我说现在世界上怎么这么乱,怎么这么多的发展马克思主义,这么多的思想理论家,原来是都正是如你这样啊。”  

末了,还要调侃几句:  

石家庄有一个人,笔名叫做毛继东的。一次他南行时碰上了住在湖南的秋石客。在一起聊天开了,很自然地谈起了党的腐败和复辟问题。石客说道:“看来,我的三分论半专政也是不大解决了这个问题的。不知您有什么高见没有?”继东挺神秘地嘿嘿一笑,说:“虽然你的名气比我大、学问比我高,但是在这个问题上,您可就是远不如我了。我这里正有一个首家原创叫做取消执政党的……”于是,继东就向石客扯起了他的取消执政党说,说起来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唾沫飞溅,是前三皇后五帝从古扯到今,从天东扯到地西,说了三天三夜也没有说完。说得太多了石客也记不清,但朦朦胧胧也觉得有点似是而非。  

其实,要是你知道了作为共产党要是手中真的没有了政权,那么监督一说只是废话,要是还拿着政权,就还会做小慈禧,小曹操。可见,这只是个如何防治党的腐败问题罢了。用得着绕那么大的弯子?而其滔滔不绝的话说得就是再多,也怕是不能解决实际问题的。同悖离而错误的基础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见,本篇寓言都是说的要人重视最根本的问题,而不是只在旁枝末节上下工夫,因为那样是永远也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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