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扎伊之歌
(卡尔扎伊独唱:)
我叫卡尔扎伊,
是喀布尔的市长。
你们说我是总统,
实在有些夸张。
除了在喀布尔,
我从不到处闲逛,
塔利班的坏蛋们,
时常会射来冷枪。
我的阿富汗亲爹,
自小把我遗弃,
是盎格鲁撒克逊的牛奶;
哺育我茁壮成长。
(美国保镖合唱:)
“我的心呀在美国,
不在这该死的地方;
我的心呀在纽约,
追逐着脱衣舞女郎。”
(卡尔扎伊独唱:)
如今全世界都爱上
我那件羊毛大氅,
那是我的美国奶妈
亲手设计的时装。
她要用更多的炸弹,
把阿富汗梳理一遍;
然后用本拉丹的头盖骨
为我刻一枚奖章。
(美国保镖合唱:)
“我的心呀在美国,
不在这该死的地方;
这儿除了白痴卡尔扎伊,
只有石头和山羊。”
(卡尔扎伊独唱:)
啊,亲爱的奶妈,
不要哭泣和悲伤,
倘若我不能把阿富汗
并入美利坚联邦。
请你去喀布尔街头
找那根著名的电线杆——
我跟纳吉布拉兄弟
吊死在一根绳上。
(终曲:)
我是好汉卡尔扎伊,
是喀布尔的国王。
盎格鲁撒克逊的牛奶;
哺育我茁壮成长。
我最大的心愿,
就是报答我的奶妈。
只要她老人家开心,
我情愿把小命儿赔上。
听,大地在抖,
螺旋桨在响。
我的美国好奶妈
又给我送来了奶糖。
哥德堡的红旗
全世界资本家联合起来
苏维埃已经把自己埋葬
为了人类美好的未来
布什和布莱尔欢聚一堂
窗外忽然飘起了红旗
马克思把脑袋伸进窗口
他向两个小家伙亲热地问候
要把世界当蛋糕
可要小心胃口
明天在热那亚
还会遇到更多的幽灵
要跟贝卢斯科尼联欢
最好找一艘游艇
随着亚得里亚海的波涛
一起欣赏美丽的水妖
直到哥德堡的红旗
从餐桌下蹿出火苗
背景资料:2001年6月15日,欧盟首脑会议期间,哥德堡爆发反对资本主义及全球化的示威游行,游行队伍高举红旗和马克思画像,与警察发生冲突。示威者称,在热那亚举行八国首脑会议期间,将组织十几万人的大游行,意大利政府已考虑将会议转移到游艇上举行。
我听说
我听说卡列班当了国王就可以自称是美惠三女神的代表。
我听说布什先生用伊拉克小孩的头骨为自己打造了一串念珠。
我听说只有先让奴隶主幸福了,奴隶们才会有幸福。
我听说让这个世界旋转起来的上帝只是一只猴子。
我听说把泰坦尼克号装修得再豪华一些它就不会沉没。
我听说我们可以到月亮上去逃避死神。
我听说我们的银河系只是一摊污泥。
我听说有个死人回来作证说人有灵魂(他可能死得不够彻底)。
我听说宇宙是一块琥珀,储存着我们每一秒的生活。
我听说我们可以把长江改造成一条听话的水渠。
我听说多给斯蒂芬·霍金配备一些零件他就可以成为上帝。
我听说小孩子多玩电子游戏以后就可以熟练驾驶F-16战斗机。
我听说温室现象会让西伯利亚变成麦田,肺结核可以让你面色红润。
我听说未来的战争我们只用机器屠杀机器。
我听说上帝发明了原子弹,而魔鬼发明了自杀性爆炸背心。
我听说犹太人为了迎接末日审判准备了200件核武器。
我听说为了消灭思想应该人人配一部手机。
我听说真理有两个打手:金钱和权力,还有一个姘头,叫做媒体。
我听说台湾人可以在加利福尼亚宣布独立。
我听说萨达姆把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都藏在了美国。
我听说哥伦布发现了美洲大陆以及一种叫作印第安人的灵长类动物。
我听说我们可以把地球吹大,让每一家都有自己的花园,每辆车都有自己的车库。
我听说天狼星上有足够的粮食,足够600亿人吃到永远。为了幸福的明天,我们需要超光速飞船。
我听说我们会“进化”成气态,从此不愁衣食;也可以“进化”成石头,再也无须怕死。
我听说因为在淫欲的海洋里游得太久,我们才需要道德的码头。
我听说灵魂没有水会变得干瘪,水分太多又会烂掉。
我听说在孤独里才有自由,在人群里你会变成盲从的牲口。
我听说我们是一座古墓里的蛆虫,而美丽的墓主人已经死去很久。
我听说珊瑚礁正在大海里死去像一块块腐烂的牙床。
我听说沙漠正在长大,森林正在变成树木的刑场。
我听说我们应该清出更多的土地,为了堆放一种叫做人类的垃圾。
我听说死神也在进步,用电锯代替生锈的镰刀,很快就将开辟出一座新的地狱。
我听说在人类的逍遥宫里,大自然只是一个被淫污的婢女。
我听说富翁们一边剔牙,一边诅咒贫穷和恐怖主义。
我听说仇恨和爱一样,都是人生存的动力。
我听说在理想国里,魔鬼和天使都可以为所欲为。谁还在乎什么天使和魔鬼?
我听说狼们一直致力于羊群的自由。
我听说为了他人的幸福,你应该学会忍受,哪怕他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啃你的骨头。
我听说白猫等于黑猫,白天等于黑夜。
我听说幸福像一只苍白的老鼠,蜷缩在钢筋水泥的窝里,吃着毒药饼干。
我听说我们应该向阴暗的日子缴械投降,每天吃两克唆麻,在猪圈里蒙头大睡。
我听说美国可以统治世界五千年,只要小布什能够连续勃起五天。
注:①卡列班,莎士比亚戏剧《暴风雨》中的丑八怪。
②唆麻,赫胥黎《美好的新世界》中虚构的一种麻醉品。
野蜂飞舞——献给伊拉克游击队
野蜂飞舞,野蜂飞舞。
这音乐多么动听。
野蜂们酷爱战斗,
野蜂们喜欢狗熊。
狗熊开来坦克,狗熊发射导弹,
狗熊把城市夷平。
狗熊的爪子令世界发抖,
却无法消灭野蜂。
在底格里斯河畔,
狗熊们失去了美梦。
狗熊们抱头而卧,
一个个鼻青脸肿。
狗熊说:“兄弟们,坚持到底,
我们要消灭野蜂。”
狗熊的屁股说:“混蛋,你知不知道
我现在实在很疼?”
野蜂飞舞,野蜂飞舞。
这音乐真是好听。
在伊拉克的原野上,野蜂飞舞,
追逐着美国狗熊。
布什很痛苦
布什很痛苦,伊国不民主。
炸弹飞如蝗,基地猛于虎。
逊尼拼什叶,没了萨达姆。
兄弟阋墙后,孤儿遗寡母。
绿区儿皇帝,乖乖舔屁股。
石油百万桶,夜夜沃敌土。
奈何家国破,竖子徒尚武!
你唱你的戏,我打我的鼓。
两河若有灵,应不屈强虏。
何日齐携手,痛打米老鼠?
德里纳河——记念米洛舍维奇
我站在德里纳河边,
听见河水在哭泣:
“哦,塞尔维亚,
你这可怜的妓女。
为了美国的一碗狗食,
你干着下贱的把戏,
将为你战斗的人们,
投入强盗的监狱。
于是,强盗们喜笑颜开,
丢给你几枚带血的硬币。
啊,塞尔维亚,
你可还记得过去的光荣?
你是否已丢光尊严和勇气?
是谁曾在科索沃
与土耳其人血战到底?
是谁站在萨拉热窝街头
将傲慢的暴君击毙?
是谁面对纳粹的刺刀
骄傲地举着战旗?
啊,她已经死了,
一个卑污的灵魂窃据了她的躯体。
啊,塞尔维亚,你美丽依旧,
我却要远远离开你。”
我听见德里纳河失声痛哭,
流过这片蒙羞的土地。
猪头
一个猪头嘴朝天
搁在案板上,
面带微笑,
像一个阔人儿,
在闭目养神的时候
去了天堂。
它的睡态
是那么从容高贵,
像一尊白里透红的
花岗岩雕像。
猪啊,多少人会羡慕
你那肥润的脸蛋儿:
他们生前已成枯骨,
你至死依然心宽体胖。
莫非在猪圈里
你过得很好?
猪头开言道:
“不错,猪圈里的生活
的确有益健康。
哼哼,在泥浆里打滚儿
是最新的健身方式;
哼哼,猪食槽里的糟糠
是营养丰富的粗粮;
哼哼,还有那么多可爱的母猪
跟我谈情说爱;
哼哼,那么多粗糙的土坯
供我在上面蹭痒;
哼哼,我从不挑三拣四,
心存奢望,
猪圈的四围,
是我永远的边疆;
哼哼,我是无数愚蠢的
小猪崽儿的祖父。
它们个个都像我
一样快乐和肥壮”
猪啊,你是哲学家,
你的小眼睛
洞悉生活的奥秘;
你思考不用大脑
用的是肥腻的大肠。
你为迷惘的世人
树立了永恒的榜样;
所以你死后
才会笑得那么安详。
火焰,会跳舞的火焰
火焰,会跳舞的火焰,
他到哪儿去了,
你们可知道?
他爱上一块冰,
爱得神魂颠倒。
他请她跳舞,
他对她傻笑,
“冰冷的美人啊,
来和我一起燃烧。”
冰滴了几滴泪,
把头摇了又摇。
火焰扑上去,
鲁莽地将她拥抱。
却发现情人不在,
只有一洼清水,
在吞噬他的双脚。
火焰,会跳舞的火焰,
就这样悲伤地死掉。
猫儿、鸟儿和蛐蛐儿
到了发情期,
猫儿、鸟儿和蛐蛐儿都会写诗,
人也会吐出一滩东西说:
“喏,这就是我的诗。”
没有爱情,可以调情;
没有病痛,可以呻吟;
没有感动,可以感叹;
没有灵感,可以耍小聪明;
轻浮的,可以招摇过市;
浑浊的,可以故做深沉。
一滩滩蜗牛的口水,
一粒粒卑微灵魂的蝇屎,
挂上韵脚儿,喏,这就是你们的诗。
唉,我时常希望你们去造访死人,
或是变成猫儿、鸟儿和蛐蛐儿。
妖精
你在我的心上跳舞,妖精;你的笑声,回荡在我心的苍穹。
我的心追随你,从波峰到浪谷,从炼狱到冰窟,从极昼到极夜。
我知道,抚摸你的长发,就是给自己套上绞索;握住你的纤腰,就等于打开地狱的大门。
妖精,你裸舞于月光之下,在睡满幽灵的墓地间,唤醒寻欢作乐的诸神;你在神圣的祭坛上跳舞,用你的光脚将经书和偶像踢得粉碎。于是,腐尸们在棺材里诅咒你,教士们在教堂里诅咒你,一切秩序的爱好者都在广场上暴跳如雷,罗列你的罪行———让他们的唾沫汇成河吧,而你的放肆,永远飘摇在他们头顶。
妖精,你这重力的死敌,一切规矩的死敌,为何要来到这遍布枷锁的世界?难道你不知道,那些爱你的人,包括我,也只想把你牢牢抓紧?
用你轻盈的足,和你的笑,在一切栏杆、藩篱和稻草人的头上跳舞吧,将那些制造绳索的蠢人捆成一团吧。飞舞吧,燃烧吧,制造痛苦吧。
我追逐你,至死方休;我热爱你,何惧毁灭。
致蒲公英
你好啊,金色的蒲公英
我在五月遇见你
盛开在葱绿的草坪
在梣树的阴影间
象一朵明亮的火焰
闪耀、飘浮、轻轻地颤动
每次我经过这里
你总是绽开笑脸
我也常望着你
微笑着颔首致敬
当你衰老了
风儿吹散了你的种子
在你枯萎的心中
可还记得我的友情?
云
不要用尺将我衡量,
我是自由的,
自由得没有形状;
我比鸟儿更轻,
轻盈得不用翅膀。
在我空虚的心中
充满雷雨和闪电;
我至爱的朋友是
苍穹和阳光。
我是大气中
永远漂泊的船,
风儿也说不清我的航向。
我的心永远在变,
时而阴郁,时而明朗,
我放弃了一切,
为了能自由地飞翔。
萤火虫
一
无中不能生有,不过我们总喜欢探究事物的起源。追根溯源,结果却总是一个“无”字。
生命像死水塘里摇曳而出的一朵莲花,美得令人瞠目;于是污泥们恼羞成怒,紧抓住她的根,要把她溺死在水里。
生命像一团火,惊醒了沉睡的黑暗,因此黑暗伸出手来,要掐灭它。
生命像一阵欢笑,掠过不知为什么而默哀的世界,惹得它大发雷霆。
莲花枯死了,火灭了,死以为自己胜利了,他取笑说:“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为什么还要反叛呢?”
莲花又开了,火又从灰烬里迸发出来。它们笑着说:“胜利的不是你”。
倘若不反抗和燃烧,我们跟尘土和顽石有什么区别呢?
二
他们说我们的光是腐尸发出的磷光,其实那是我们打着灯笼,在黑夜里寻找宿命中的爱人。
他们说我们自以为是天上的星星,其实天上的星星不过是些永恒的囚徒,它们眨巴着眼睛,对我们的自由满怀羡慕。
他们说我们没有热情,唉,我们心里的热情,跟他们说他们也不懂。
他们说我们的光亮太小,不能吸引飞蛾。让飞蛾们去投火吧,我们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愚人船
“听说,你们这艘破船要驶向天堂?”
“对,可船上没带足够的口粮。
不过女人们一直在不停地下崽儿,
而且每个船员的饭量都在见长。”
“听说,今天你们必须投票,
决定谁才有资格留在船上?”
“对,为了集体的利益,
我们不得不硬下心肠。”
“听说,现在大伙正在拆甲板?”
“对,每人都打算弄一块,修补自己的船舱。
“船帆也扯下来了?”
“布料不太好,勉强还能做两件衣裳。”
“我还听说,这艘船根本没有航向?”
“对,关于天堂的位置,
和尚、基督徒和穆斯林们一直在协商。”
“我还听说,你们经常斗殴,打得头破血流?”
“对,我们必须用武力捍卫自己的信仰。”
“听说,你们有足够的炸药,
把这艘破船送到天上?”
“对,已经有人说,到最后的关头,
那会让我们更快地找到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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