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1“官场无红颜”与人本身的异化
辛若水
(一)当代最伟大的文学作品
还是先录下以前发的两则短信:
最近一个月,我听完了刘小殊先生的《官场无红颜》,受到了深深的震撼。我有一种深刻的预感,也许中国当代最伟大的文学作品,要诞生在网络,甚至已经诞生。我沉醉了,迷失了,也觉悟了。我准备结束人体艺术的研究后,就研究这部书,研究提纲已经列好。其实,这部书所以打动我,不仅在于其主人公陌小北的某些情感阅历与自己仿佛,更在于他本身有一颗胸怀天下的心。里面塑造的李茉然、粥小美都是可圈可点的人物形象,甚至只有上升到哲学思辩的高度,才能够把握她们。坦率地讲,当年阅读《红楼梦》、金庸的武侠都没有受到如此之深的震撼。
我觉得,用耳朵阅读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这不仅节约了目力,而且解放了想象。当然,这也印证了一点,即“最美的东西,用眼睛是看不见的”。我已经听了不少书,譬如《白鹿原》《李自成》《檀香刑》,当然,也包括刘小殊先生的《官场无红颜》。但是,其间能够走入我的心灵的,恐怕还是刘小殊先生的作品。其实,文学本身能否走入心灵,一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三国演义》《水浒传》虽然精彩,但却无法走入心灵;而在《红楼梦》就打开了个体心灵的世界。《子夜》,自也不坏,但在关注社会重大问题的同时,并没有打开个体心灵的世界。在《围城》,虽然是现代的“儒林外史”,但在渊博的学识背后,依然掩盖不了心灵维度的缺失。但是,在《官场无红颜》,既胸怀天下,又打开了个体心灵的世界。
其实,刘小殊先生的《官场无红颜》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完全是一个意外。仿佛一个小插曲,但是,我却发现这个小插曲比主题歌还要动人。如何论定这部小说的地位,确实是让人犯难的问题。当然,在这里,我对《官场无红颜》的界定是非常明确的,亦即“当代最伟大的文学作品”。我知道,做出这个界定是需要极大勇气的。我有的时候,也在怀疑自己的阅读体验是否可靠。当然,我并不曾一个字一字地读完这部书;相反,我是用耳朵阅读的,也就是说,我是听完的。仅仅以此为凭借,就研究这部书,无疑是非常冒险的;仅仅以此为凭借,就论定这部书为“当代最伟大的文学作品”,更加得冒险。但是,我以为,这种冒险却是值得的。一则我没有理由怀疑自己的阅读体验,二则《官场无红颜》确实有着非常丰富的精神意蕴,我们可以做多个方面的观察,譬如它是我们这个时代的青春之歌,它是中国当代底层社会的风俗画,它创造了美与爱的乌托邦,它深刻地观察了人性,它创造了一种崭新的斗争哲学,它塑造了真正完美的女性形象,它让女性真正走入心灵,它非常善于讲故事,它有一颗胸怀天下的心……也可以说,具有如此丰富精神意蕴的文学作品,是非常罕见的。另外,我所以觉得冒险,是因为这部小说出现在网络。其实,很长一段时间,对于网络文学、网络小说,我一直处于闭目塞听的状态。亦即,在我的心思里,是有一种深刻的偏见的,即我们是不能够在文学意义上讨论网络文学的。但是,在用耳朵阅读完《官场无红颜》之后,我却由一个极端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即把这部作品界定为中国当代最伟大的文学作品。亦即,从此以后,我们可以换一种眼光来看待网络文学了。我的老师就曾经讲过:“网络如此之大,浩瀚如海洋,网络文学亦成为文学的重要形式,伟大作品由此诞生,亦不足怪”。中国的学术研究,讲究“知人论世”。也就是说,要研究《官场无红颜》,便必须理解它的刘小殊的经历。但是,我所能收集到的材料却少得可怜,我所惟一知道的,也只是他的抱负,即“柔弱的外表后面,隐藏着一颗胸怀天下的心”。我觉得,可以用《后汉书》中形容范滂的话来做类比,即“登车揽辔,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或者说,正是“一颗胸怀天下的心”以及“澄清天下之志”,让《官场无红颜》成为当代最伟大的文学作品。
(二)惊人的哲学性
刘小殊先生的《官场无红颜》,是具有惊人的哲学性的;而且这种惊人的哲学性,是深蕴于作品之中的。也就是说,他的作品决不同于哲学小说。亦即,他既不是通过小说来表达哲学,同时也不是想用哲学来改造小说。在他这里,小说与哲学是水乳交融的。其实,具有惊人哲学性的小说,同样是小说,而不是哲学。在刘小殊先生这里,哲学是融入生活的,当然,这不仅是指政治生活,而且包括个人的情感生活。其实,在考察政治生活以及个人的情感生活的时候,是上升到哲学思辩的高度的,虽然这本身并没有通过哲学的思辩表达出来,而是诉诸形象思维以及审美的直觉。可以这样说,刘小殊先生的《官场无红颜》,既不同于法国作家圣埃克絮佩里的《小王子》,也不同于捷克作家米兰•昆德拉的《生命不可承受之轻》。当然,所有对同异的辨析,都有两个方面,一个是同中之异,另一个则是异中之同。《官场无红颜》与《小王子》都是具有惊人的哲学性的,都拥有对净水世界理想的执著,都有对世俗社会的批判。但是,在《小王子》,却仅仅执著于净水世界,而不肯融入世俗本身;亦即,在这里并没有那一个由真返俗的历程。而《官场无红颜》就不一样了,它不仅执著于净水世界的理想,对“出淤泥而不染”的强调即印证了这一点,而且返回了世俗本身,并要在现实世界实现净水世界的理想以及伦理的正义。当然,无论《小王子》也好,还是《官场无红颜》也罢,都是拥有一个乌托邦的;在前者所有的是童话的乌托邦,而在后者所有的则是美与爱的乌托邦。当然,无论童话的乌托邦也好,美与爱的乌托邦也罢,都会在现实面前撞得粉碎。当然,在乌托邦被粉碎之后,我们就要走现实的道路了。而在这个时候融入世俗,无疑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当然,融入世俗,既不意味着抛掉净水世界的理想,也不意味着“躬行着自己所反对的”,相反,在这里是要求净水世界以及伦理正义的现实性的。在米兰•昆德拉的《生命不可承受之轻》,是以生活来反抗政治本身的。也就是说,它在无孔不入的政治面前,所强调的是日常生活的意义。或者说,日常生活,较之无孔不入的政治,具有更大的价值。在这里,无孔不入的政治反倒具有了乌托邦的色彩,而日常生活则具有最大的真实性,甚至它就是存在本身。当然,在强调日常生活的同时,也就突出了个体自由的意义。我曾经讲过,个体自由是带有终极性的;而有的人,显然是不认同这一点的。他说,即便秦晖也不曾讲过个体自由是终极价值,相反,他只是说“在公域要民主,在私域要自由”。其实,我们是在信仰的意义上,来讲个体自由是终极价值的。但是,仅仅在终极上强调个体自由,是不够的。我们必须要求个体自由的现实性。当然,我们所强调的个体自由难免与无孔不入的政治发生矛盾。因为无孔不入的政治,就是一种对社会本身进行全面渗透的政治,甚至这种政治要在极权主义中得到解释。个体自由与政治本身的矛盾并没有那么容易解决。但是,刘小殊先生的《官场无红颜》却提供了解决这个问题的一个路径。首先,《官场无红颜》是有对个体自由的认同的,所谓打开个体心灵的世界即印证了这一点;但是,它本身并没有采取与现实政治对抗的方式,相反,它是融入现实政治,并在现实政治中实现个体自由的。如果借用列宁的一个说法,那就是《官场无红颜》拥有着鲜明的党性原则。当然,对于现实政治,《官场无红颜》同样有激烈的批判;但是,这种激烈批判,并没有停留在道德义愤之中;相反,它要求的是现实问题的解决以及伦理正义的实现。可以说,《官场无红颜》终究是入世的,而不是出世的;它是要改变现实政治的,而不仅仅是批判现实政治。虽然很多人在讲文学的自由性,并强调文学对政治的反抗,或者文学本身的去政治化;但是,文学的自由何尝能够脱离现实的政治。所以,在揖别了上世纪80年代的文学去政治化之后,又展开了文学再政治化的历程。既然文学是自由的,至死都是自由的,那为什么不在与政治的热烈拥抱中,实现文学的自由呢?可以说,《官场无红颜》就是在与政治的热烈拥抱中,实现了文学的自由。
(三)所谓官场无红颜
其实,“官场无红颜”本身就是一个非常深刻的哲学命题。那么,这个哲学命题究竟具有什么样的内涵呢?我们知道,男子是以女子为彼岸世界的,“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就印证了这一点。在男子,往往创造一个美与爱的乌托邦,并在这个美与爱的乌托邦里金屋藏娇。也可以说,在这里,男子所追求的是红颜知己,而且这红颜知己是精神世界里的女人,具有最多的是精神性与灵魂性。这个精神世界里的女人,往往不是男子的妻;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她更为男人所热烈的向往。无论是欢乐,还是忧伤,在男子总是第一个想到这精神世界里的女人。我们可以说,这精神世界里的女人恰恰是为“求不得”所成就的;当然,她本身也难免具有了梦幻的色彩。然而,一旦精神世界里的女人,或者红颜知己,进入官场,就失掉了那种梦幻的色彩以及理想的光芒,而为权力本身所异化,而终于成为权力动物。也可以说,我们不能够把进入官场的女人,视为女人,相反,要把她们视为和男人一样的人。也就是说,进入官场的女人,和男人一样,都拥有着对权力的渴望。或者说,她们同样想着获得权力,占有权力;并且在这里,权力的欲望在不断地膨胀,而人本身终于为权力欲所支配。我非常认同《官场无红颜》中所引用的一个说法:“要让一个女子失去美丽吗?那就让她去当副县长吧”。也就是说,在这里权力会让女人失掉自己的美丽。那么,如何让女子葆有自己的魅力呢?办法很简单,那就是让女子远离官场。在《官场无红颜》这里,是提供了正反两个方面的例子的。里面塑造的李茉然,因为进入官场,为权力本身所异化,失掉了自己的美丽;而作为女主人公的粥小美,则因为脱离了官场,而葆有了自己的美丽。当然,李茉然与粥小美,都是非常美丽而又具有深刻内涵的人物形象,对于二人,我们都会做详尽的分析。而在这里,我们要关注的是“官场无红颜”这个哲学命题。毫无疑问,“官场无红颜”这个哲学命题,既有对现实政治的深刻观察,又有对自然人性的充分理解;但是,这个命题又显然拥有着极大的问题。一则,它过分地执著于男子所创造的那个美与爱的乌托邦,而忽略了女性自身的存在,或者说,就女性自身而言,不应该活在男性的幻梦之中,而要有独立的人格、意识以及道路;二则,这个命题似乎反对女子进入政治,女子进入官场,参与政治,就会失掉自己的美丽,所以,女子还是远离政治,远离官场的好。那么,这个逻辑能不能够成立呢?坦率地讲,很成问题。在主人公陌小北,就非常执著于美与爱的乌托邦;他为了让自己的初恋情人李茉然永葆自己的美丽,甚至不惜采用强制手段,逼迫她离开官场。那么,这样做,是不是合适呢?我并不否认,在这里,有着非常善良的愿望;但是,在其骨子里,却不免有一种深刻的偏见,即女人是不适合政治的,所以,应该远离政治,回归家庭。亚里士多德就曾经讲过,人天生就是政治的动物;其实,女子同样不能够例外。而女子在处理政治问题的时候,往往比男子更富有政治智慧。我们知道,在女权主义曾经非常激烈地主张女子参与政治;但是,在它本身发展为女性主义后,就特别强调女性意识的觉醒以及回归家庭了。在女子当然可以参与政治,但是,这本身却会付出极大的代价,譬如人本身的异化;但是,我们却没有理由因为女子参与政治会付出代价,便不让女子参与政治,这与因噎废食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说女子进入官场,会为权力所异化,难道在男子,就不会为权力所异化么?当然,女子本身为权力所异化,会破坏美与爱的乌托邦;但是,美与爱的乌托邦,在现实政治面前本就有许多的脆弱。用现实政治的强力去维系美与爱的乌托邦,是不可能的;即便勉强去做,也会造就深刻的悲剧;但是,我又不得不承认一点,即“官场无红颜”确实意味着现实本身。那么,这个问题,能不能够得到解决呢?我看很难。在刘小殊先生的作品,既创造了美与爱的乌托邦,又在面对“官场无红颜”的现实本身。当然,在“官场无红颜”这里,有一个非常深刻的指向,那就是人本身的异化。
(四)人本身的异化
其实,在“官场无红颜”这里所指向的就是人本身的异化。也就是说,在这里不只是女性的异化,而且还有男性的异化。如果男性未曾被异化,那是不会放弃美与爱的乌托邦的。如果女性未曾被异化,那也会非常愿意走进美与爱的乌托邦。但是,在这里官场或者说政治的背景却改变了这一点。也就是说,在官场或者说政治的背景下,人本身被异化了。那么,在这里人本身的异化究竟具有什么样的内涵呢?我们知道,海德格尔曾经把沉沦解释为脱离本真的状态;而与之类似的,所谓的异化,也就是背离自己的本质,成为和自己的本质相对立的存在。或者说,人本身的异化是以异化为非人为归宿的。那么,在《官场无红颜》这里,人本身是被什么异化的呢?可以说,就是被权力异化的;亦即,在这里人本身被异化为权力动物。我们知道,在人本身,都是有权力欲的;不只以政治为业的人有权力欲,就是普通人同样有权力欲。所谓的权力,不只意味着对他人的制约,而且意味着现实的利益。或者说,权力是通过对他人的制约实现现实利益的。在人本身,渴望得到权力,也就意味着渴望得到更大的现实利益。当然,所谓的现实利益是很容易绑架权力本身的。而一旦权力本身为现实利益所绑架,那就很容易被滥用。当然,权力本身也并不甘心为现实利益所奴役;相反,它要做现实利益的主人。同时,权力本身,亦是具有独立自存的价值与意义的。我们知道,在现实中,人们往往通过权力来确证人之尊严与价值。也就是说,人之尊严与价值是建立在权力的基础上的;而这本身也恰恰印证了人本身的异化。我们可以这样讲,人之尊严与价值是不能够通过权力来确证的。如果说,拥有权力,确证了人之尊严与价值的话;那么,失去权力,也就意味着人之尊严与价值的沦丧。然而,这一点显然是靠不住的。人之尊严与价值,根源于内在的精神品格,而不是外在的权力。许多时候,人之尊严与价值,恰恰是在与权力的对抗中彰显出来的。在文革的研究中,我们曾经讲过,“让权力具有超越权力的意义”。当然,这就是要赋予权力本身以永恒的价值与意义。然而,一旦赋予权力本身以永恒的价值与意义,那就不是权力,而成为文化了。当然,也有人把文化解释为另外一种权力,但是,这种权力却是具有永恒的价值与意义的;或者说,这种权力具有了超越权力的意义。我们还是回到主要的问题,即为什么人本身会为权力所异化?当然,这不仅仅根源于对权力的崇拜以及获得更大现实利益的渴望,更是由于无限膨胀的个体欲望。《官场无红颜》的刘小殊先生,借其主人公陌小北之口表达了欲望无止境的理论。在欲望无止境的背景下,人本身是永远不会满足的。得到了权力,渴望更大的权力;得到了现实利益,渴望更多的现实利益。一方面人本身总是得陇望蜀,永远不会满足,另一方面人本身又总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而不肯量力而行。那么,如何破解欲望无止境的理论呢?我并不否认,欲望无止境理论是拥有片面的深刻的,但是,这本身恰恰暴露了欲望的有限性。也就是说,并不是欲望无止境,而是欲望有止境;而欲望的止境也就是个体生命的终结。所以,不要讲人本身拥有无限的欲望;人的欲望同样是有限的,而这恰恰根源于人本身的有限性。我们还是看看如何破解欲望无止境的理论。我们的办法,也很简单,那就是以欲望制衡欲望,或者说以野心制约野心。欲望的相互制衡,所指向的就是欲望的消解;而野心的相互制衡,所指向的就是野心的消亡。只有欲望才能够制衡欲望,只有野心才能够消灭野心。当然,我们的欲望相互制衡理论,恰恰是为了让人本身摆脱为权力所异化的困境。我并不打算消灭所谓的权力欲,因为那本身不仅不现实,而且不利于政治的运做。其实,所谓的以政治为业,同样是根源于权力欲的。对于权力,人们拥有的应该是有限度的欲望,而不是无止境的欲望。有很多人梦想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其实,至高无上的权力并不能够为人本身所拥有;亦即,至高无上的权力只能属于上帝或者神,而在人本身是没有办法觊觎的。
(五)人之理想
也许,牢笼地讲人之理想,并不那么容易。而在这里,我们所知道的也只有一点,那就是人本身的异化,恰恰是背离人之理想的。人本身会被权力所异化,甚至沦为权力动物;而在权力动物这里,就无所谓人之理想。也就是说,人之理想,决不会背离人之本质;相反,它恰恰是要确证人之本质的。那么,在人与权力的相互博弈中,如何葆有人之理想呢?或者说,我们应该如何避免人本身的异化呢?当然,在这里,是有逃路的,那就是不与权力发生关系,亦即古人所讲的“不事王侯,高尚其志”。但是,这个逃路显然是不可靠的。也就是说,只要有人的存在,就会有权力的渗透。所以,我们是应该在人与权力的关系中葆有人的理想,而不是在逃避权力的过程中,寄托人的理想。也就是说,我们是反对逃避政治或者政治冷漠主义的。其实,在政治同样可以实现人的理想。我们再看一下人的理想究竟具有什么样的内涵。一方面人的理想是以自然人性为根基的,也就是说人本身要过合乎自然的生活,另一方面在人的理想这里,是有对超越的追求的,也就是说人本身可以像天神一样完美。当然,我们反对违反自然的生活。所谓违反自然的生活,有两种表现形式,一种是刻苦的禁欲主义,在这里自然人性本身被扭曲,另一种是以享乐为旨归的纵欲主义,在这里自然人性被纵欲所戕害。不有人讲过,体似酥的二八佳人,恰恰是“伐性之斧,烂肠之药”么?我们反对在这里所有的道德态度,但是,却不得不承认这本身道出了自然人性的真实。我不止一次地讲过,纵欲的结局就是无欲可纵;也就是说,在这里不只欲望本身暴露了自己的有限性,就是自然人性同样被戕害了。其实,在自然人性本身,既反对刻苦的禁欲主义,也反对以享乐为旨归的纵欲主义;相反,它所要求的是合乎自然的生活。在这里,一方面要实现自然欲望,另一方面又不放纵自然欲望。或者说,自然人性所要求的是一种有节制的生活;而有节制的生活,恰恰是尊重自然人性的。人的理想,既需要自然人性的根基,又需要对超越的追求。莎士比亚在其名剧《哈姆雷特》中讲,人本身可以像天神一样完美;这一点无疑确证了对超越的追求。然而,我们也要看到另外一点,即虽然人本身可以像天神一样完美,但是,却不能够在真实意义上成为天神。或者说,人本身虽然追求超越,但是并不能够成为超越的存在。在人本身是有限的存在,虽然人本身可以沐浴神性的光辉,领略永恒的精神,但是终究要返回有限的。我们知道,欲望和本能实在是人本身追求超越的动力。但是,欲望本身却不能够走向无限膨胀,所谓“欲望无止境”在真实意义上是不可能的。因为欲望为作为有限存在的人本身所表达,而这一点决定了欲望的有限性。如果欲望本身是无止境的,那么无限地膨胀个体欲望,决不会导致个体的毁灭。而既然欲望的无限膨胀导致了个体的毁灭,那就说明欲望本身不是无限的,更不是无止境的。当然,我们同样要反对所谓的本能崇拜。虽然本能可以成为追求超越的动力,但是它本身却是要返回动物性的。而在我们所要表达的是人的理想,而不是动物的理想。其实,所谓人的理想,恰恰是要把自然人性与对超越的追求统一在一起的。一方面人本身在不断地追求超越,另一方面人本身又不断返回自己的根本。在《官场无红颜》中关于本能,有一个比较新鲜的讲法,那就是本能具有优先启动权。当然,本能的优先启动,是违反人的理想的;但是,这本身又似乎可以在自然人性中得到解释。人本身虽然是理性的存在,但是并不是完全意义理性的存在。或者说,在人本身拥有更多感性的因素,而且这感性的因素往往比理性本身更有力量。实际上,我们表达人的理想,不只应该尊重自然人性,而且要重视内在于人本身的本能与欲望。我们再看一下《官场无红颜》是怎样表达人的理想的。可以说,《官场无红颜》实在创造了一个美与爱的乌托邦;而且它本身也恰恰是在这个美与爱的乌托邦中表达了人的理想。在美与爱的乌托邦里,就无所谓人本身的异化了;相反,在这里所有的是人之理想,亦即自然人性与对超越追求的完美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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