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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建洲长篇小说《心愿》连载(32)

余建洲 · 2023-05-02 · 来源:
《心愿》 收藏( 评论() 字体: / /

  余建洲长篇小说《心愿》连载(32)

  此作成稿六年,因难以言明的原因,连投二十余家出版社未能全部出版。作品大多数内容都是以亲身经历,亲耳所闻的真情实事为素材,将前三十年农村农业合作化、人民公社时期,共产党带领农民改造恶劣的自然环境,搞好农业生产的艰辛历程展示给读者。

  第三十二章  叫入都来不及哩!哪还能撤掉?

  孙有田近来一直犯嘀咕,今年正月里孙县长安排县里干部到下面整社,郑明龙原来办的那个社被明坤来整掉的,怎么到下半年就能变了?郑明龙那整掉的社的人不但都又叫入了社,又乱乱糟糟的办了这么多的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孙县长还能是那种早上叫这样办,晚上又叫那样办的朝令夕改的人吗?不会的!这样大的官哪能这样做?孙有田思来想去,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很可能是李玉山这样的人又在下面瞎捣鼓的。为了证实这猜测,他特地交待芋花,明坤一回来就告诉他,他要当面问问明坤。

  天刚亮,芋花就来告诉他,明坤昨晚回来了。孙有田立刻跟上芋花往吴正诚家去。

  吴正诚夜里在前面店里看店,还没过来。王秀珍以为孙有田是来找吴正诚的,叫他到前面去。孙有田摇摇头,用手指指明坤。

  明坤正在水缸边刷牙,他没穿棉衣,中山装袖口里的手脖上,露出个红圈儿在嘴边一晃一晃的,满口白沫被牙刷搅得往嘴唇外冒。他向老丈人点点头笑笑,算是打了招呼。

  面对完全是一付干部模样的女婿,孙有田心里头落实了许多,腰杆也硬了许多。他笑眯眯地上上下下地看了几个来回,关心地说:“今早下霜了,风都往人衣领里钻,你穿这样单薄不冷吗?”

  芋花端来个白花瓷盆,里面冒着热气。她说:“我大!他里面穿件毛线衣,比你那棉袄还暖和哩!”

  “有这样的衣服?”

  “羊毛纺的线织的,能不暖和!”

  孙有田惊奇地想,过去看见郑福全穿过羊毛大衣,那物件儿是暖和,记得毛是一绺一绺的叮在羊皮上,拽都拽不下来,还能用它纺线织衣服!他问:“这样珍贵,不少钱吧!”

  明坤漱完嘴,说:“要不多少钱,毛线四块多一斤,二斤就够了!”

  孙有田暗想:这衣服比一件棉袄还贵!还要不多钱哩?那就不如做棉袄穿了,棉袄多厚实,能不比它压风?

  王秀珍对芋花说:“去买点油条烧饼来,你大在这吃早饭!”

  孙有田忙说:“破费干什么?就稀饭大秫饼!”

  王秀珍说:“哪能!亲家!你来的不少,就是在这吃饭不多,哪能让你吃家常饭!油条一毛钱四根,烧饼二分钱一块,三、四毛钱,全家都吃饱!哪要多少钱!快去买吧!”

  吴正诚听到孙有田来了,关上店门,进了院子就说:“亲家!在外站什么,明坤!还不把你岳父请到堂屋坐!”

  很快,芋花的油条烧饼买回来了。

  孙有田急于知道他想知道的事,趁着芋花成盛大秫稀饭的空子,他吸了口烟后对明坤说:“明坤!李玉山又办了四个社哩!”

  “啊!这几个社办得怎样?”明坤问。

  “还能好什么!”孙有田说。

  “我这次来,是县里安排来了解一下办社情况的!”

  孙有田立刻来了精神,“啊!好!好!好好查!街北哪个社就不行!”

  “吃饭吧!”吴正诚打断了孙有田的话,将芋花盛好的稀饭推到孙有田面前。

  明坤笑笑说:“三龙哥那个社不是可以吗?”

  “一泡鸡屎坏缸酱!硬把人朝里塞,能不闹!瞎摆弄!”

  “吃哩!”吴正诚放下拿在手里已经咬了一口的烧饼,又拿一块,夹上根油条,递给孙有田说。

  “啊!还能闹成什么样?”明坤问。

  明玉拿块烧饼卷根油条,背起书包去上学。

  王秀珍将刚睡醒的小孙女穿好衣服,抱着坐到桌边,说:“亲家!烧饼冷了会皮条的!快吃嗨!有什么吃过再说吧!”

  孙有田咬一下饼子,还没把饼咬下来,又松开牙说:“那几个人李玉山硬塞到三龙社里,能出心干吗?瞎摆弄!”

  “老社的人应该帮助他们呀!”明坤说。

  孙有田将咬了几个牙印的饼边儿放下说:“老社人不是出心要的,能帮吗?就像明龙带的几个人入到街南,老社的人都和明龙吵起来了!弄长了那个社也不行!瞎摆弄!”

  “啊!这么多情况!”明坤对孙有田的话显出很重视。

  “我不知道的还多着哩!明坤!这次你好好查!把那些不能办的社给整掉!不能让李玉山胡来!”

  这时,吴正诚笑着对孙有田说:“亲家!现在形势变啦!全国都在大办农业社,这是中央的政策,叫入都来不及哩!哪还能撤掉?”

  孙有田将嘴里嚼了一半的饼渣儿用舌头添到一边,不服气地说:“怎不能撤!上面早就说过的,条件成熟了才能办,条件不成熟是不能办的,就应该撤掉!”

  明坤笑着对孙有田说:“大!现在不是过去了!按照这次县里的规划,今年年底以前全县要确保一半以上的农户加入农业社。现在离目标还远着哩!哪能叫已经办起来的社再撤掉?”

  “啊?”孙有田嘴里那块嚼烂了的饼糊子被舌头推到嗓门囗了,又马上用舌头添到一边问明坤:“这能是孙县长叫的?”

  “孙县长呀!调到地委去了,县里又换个马县长来接替孙县长!”

  “孙县长犯错误啦?”孙有田烧饼糊子还含在嘴里,尽管说话有点模糊,他还是马上很吃惊地问。

  “沒犯,是调动。”明坤说。

  孙有田很失望,脸色立刻冷了下来,他呆呆地望着明坤,缓慢地把烧饼糊子咽下肚,又问:“还都叫入社吗?”

  明坤见老丈人那付神态,很理解他的内心,耐心地说:“大!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走社会主义道路是党和政府坚定不移的政策,农民只有放弃单干,加入农业合作社,走集体化道路,才能是走上社会主义道路的!加入农业合作社只是迟早的事!”

  “啊!”孙有田不说了,慢慢地吃着烧饼,一块吃完,就放下筷子,坐在桌边发愣。

  王秀珍说:“再吃嗨!一块哪能饱!”

  “不吃了!”

  “大!你再吃一块吧?”明坤拿起一块烧饼向他递来。

  “不吃了!”

  明坤拿烧饼的手举了一会,另一只手又拿起一根油条放在烧饼上,一边卷一边说:“再放根油条在里面,这样香,好吃,来!吃吧!”

  “不吃了!”孙有田只是望着门外出神,并不去接。

  吴正诚对明坤说:“明坤!你岳父是不会吃的了。”

  孙有田愣坐了一会,等吴正诚家人都吃饱了,又喊他时,才不住嘴地说:“好好一个人,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说不清坐了多长时间,孙有田站起来,两手背在身后,低着头,略弯着腰,慢慢地向外走。对身后的送行声,他并不去分清是亲家的,还是女儿女婿的,都是一句话:“走了!留步吧!”他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干好好的县长,怎么会调走呢?他这一走,我孙有田不就成了离开了母牛,又钻进了望不到边的芦苇地里的牛犊子了么!怎办?哪里是路?往哪去才能找到家?出了吴正诚家,走到郑明龙家的屋拐子时,就听芋花在声后喊:

  “我大!你烟袋丢了!”

  孙有田马上用手在腰间划来划去,嘴里不停地说:“没吧!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还没丢呢?放在桌子上啦!我给你拿来了,这不是吗?”

  “没吧!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孙有田的两手还继续在腰间划来划去,嘴里不停地说着。

  芋花见父亲不伸手来接,就扒开他腰间的腰带,将烟袋插进去,说:“不要找了!我给你插好啦!”

  “啊!行!行!”

  “我大!你吃过啦? 家里还等你回去吃饭哩!”

  孙有田抬头一看,见水花和郑明龙一起从郑明龙的门口向这边走来。水花在向他说话。

  郑明龙也笑着向他打招呼:“大叔!你早啊?你来怎不到我家看看?到我家坐一会吧!”

  “不了!不了!”忽然,孙有田象想起什么似地问水花:“那地要到他社里了吧?”

  水花说:“山芋昨天才起出来,这不,我带明龙去找三龙交接一下子,这好办,他两人到地里指认一下地界就行了。”

  郑明龙很客气地说:“大叔!依我说,这两亩地就给你家算了,可水花不答应。我们社里二百多亩地,何在乎你家那两亩呢?要不,大叔你就留下吧!”

  水花连忙说:“明龙!这不行!说好了的事,不能再改了,还是给社里吧!再说,我人已入到社里了,在社分粮分草分钱,地不给社里,社里人会有意见的!”

  “怕什么?我郑明龙敢做敢当,大不了我不干这社长吧?你家留去,有什么我担着!”

  孙有田被郑明龙这话弄清醒了,这小伙子多硬实,比三龙那狗日的强八百倍!他也有耳闻,这个郑明龙很想水花,可他就想不明白,水花为什么非要迷上那个三龙呢?要是跟这个郑明龙不比三龙好吗?他能有正日那天不拜堂的事?水花能受那样多磨难吗?正在孙有田为水花感到后悔时,忽然看到从郑明龙家的院门里走出个大肚子女人。是李小妮!哎!迟了!迟了!这就是命哪!孙有田不再往那想了。

  他对郑明龙说:“明龙侄儿!有你这话就行了,就是不要地,我心里也舒服!地还是给你社里吧!”说完这话,他又很忧郁地进入了深思中。这地他能要吗?

  三龙去南湖交接地的。吃过早饭,他急匆匆地往南湖去。老远就看见郑明龙和水花已在地里等他了。看到水花,他不由得心头发紧。说心里话,他很想见到她,可是此时见她,却又怕让她看见。他低着头,慢慢地向他俩走去。

  “那天亏你哩!原先我觉得不是什么大事的!后来听到刘怀青讲的话,才感到不对头!你要不去,我那天肯定会和他们吵起来的!”郑明龙说。

  水花说:“你才知道多少!我听他早在背后鼓动了,说你这几户后来的人净占老社的便宜。他们老社去年拿社里的钱买头牛没有你们的份,却要耕种你们这些后入社的人的地。种麦用的种子你们又没拿来,全种老社的种子,你们这几户来都是沾老社的便宜,让他们老社的人吃了大亏。他们准备和你闹,把你们这几户撵走哩!”

  “啊!他们有这打算!”

  三龙这时已走到他俩跟,他虽没正眼去看水花,可眼里的余光却已瞟到水花了,水花那结着红头绳的长辨子拖到腰间,随着她那穿着崭新水红花色夹袄的身子的晃动,在腰间摆来摆去,实在太勾三龙的眼球了。他忍不住地抬头向水花望去,水花红润的瓜子脸上堆满了春天般的笑。啊!他真的难以控制了,他真想还像过去那样大叫一声,向她大步走去,可他还是极力地控制住自己。

  郑明龙向三龙招呼道:“三龙!你来啦!”

  水花这时却将头转过去,背向三龙,又向郑明龙靠近一点,说:“明龙!我告诉你!你别怕!有我,他们怎么不了你的!这事我能给你平息掉!”

  “啊!那太好了!太好了!”郑明龙应完水花的话,又望着三龙说:“我们早就来了!你怎才来呢?”

  没等到三龙回答,水花又招乎郑明龙和她说话:“明龙!你别怕!社里的事我帮你!社里的帐,我保证给你管好,你不用担心,你管你社长的事就行了!社里的生产一定要好好抓,你不懂的地方,我抽空儿让我大来社地里看看,给你指点指点,地种好了,你这社长就当好了!”

  “行哪!可我那大叔他能来吗?”

  “能的!你先前没听到吗?他还夸你哩!他喜欢你!”

  “啊!对!对!水花!社里的事别的我不怕,就是种地上我没经验。你大要是能来给我指点指点,就太好了,他可是种地行家啊!”

  这两个谈得热火,三龙却是肚子里的酸水冒到嗓眼了。水花将背转向他时,他也是很倔犟地也将头转过来,心里想:你没眼看我,我又非要厚着脸皮去看你吗?这时,他是装做看地似地向另一边走去。走了十几步,又怕听不清楚他俩到底讲了什么,又慢慢地向这边移几步。

  郑明龙这时已看出水花的用心了。他很庆幸,你三龙也有今天了!他本想去赶快把地交接一下的,这时,他索性不急了,就和水花很热火地交谈起来,他真的是在有意地刺激这个三龙。

  “水花!你那帐别的我都不怕,就怕以前刘杯青记的那会儿能出错。”

  “我也这样想,以前他记的工分,有人到我跟提有不合理的。还有钱上的帐,他记得太乱。眼看山芋就起光了,年底分配怎办?”

  “那不是说好了吗?现在在田的粮食哪家地归哪家的吗?”郑明龙说。

  “现在收大秫黄豆都是各家收各家的,这好办。关键是这以后的活,你看你带人种麦,种麦的人捞不到起自家山芋,全由社里安排人给他起。还有社里其余活,也都是社里安排人干的。这里面就有帐要算的,多干活的不能白干,少干活的人要拿出来才行!”

  “听你讲,还怪复杂的!如果你忙不了,我帮你算,……。”

  “地你们还看不看?啊?看情况是不看了!我走!”那边的三龙突然大声吼起来。说完,头一转,大步走了。

  “看哪!怎不看?三龙!你走干什么?来呀!现在就看!”郑明龙连忙对三龙说:

  三龙不但不回头看一眼,反而越走越快了。

  “走就走嗨!吓哪个的!我家地我知道,明龙!走!我把地边指给你!”水花很不以为然地说。

  三龙一肚子火,可烦心的事却又找上门来。老远,他就看见社屋前围了很多人,离得近时,就听李玉成说:“三龙来了,有意见跟三龙说吧!”

  徐大柱抢先说:“大桃算的什么帐!我干活的工分都叫我上学的儿子算的,我家这月是三百六十一个工分,他才记三百三十四个!我出工天数我知道,被他少记三天!”

  水花走后,小李庄社里的会计只有吴正宝能干,可是社里的人在徐大柱的鼓动下都不同意让吴正宝干,没法子只好让刘怀玉家的大桃做记工员。

  李玉成说:“三龙!刘大桃算的帐不对头,人家缴给他的工分多少与他累计出来数字都对不上来。社里多数人不识字,都指望帐能记对,像这样的帐大家怎放心!怎能拿来搞分配!”

  吴正宝也在人群中。他这边看看,那边看看,一会儿听这个讲,一会儿又听那个讲,等大家都讲得差不多了,就拖着长长的音调说:“高人哪?高人哪!”

  李玉成知道吴正宝是在辛灾乐祸,笑着说:“正宝哥!我知道你算帐很精,你就帮刘大桃算算吧!”

  “能吗?”吴正宝问:“我早看出来了,水花没走前的帐都对,就是从她走后乱了,要好好整一下也不难!可是我能干吗?我要干了,别人还不气翻了肚子!”

  吴正宝这话分明是讲给徐大柱听的。徐大柱并不答理他,而是对三龙说:“水花干一年会计很少错,她的帐我们最放心,这样好的会计为什么要让她走呢?”

  “水花是个好会计呀!”

  、、、、、、。

  有几个人都接二连三地附和着说。

  “三龙!还把水花要回来吧!”徐大柱对三龙说。

  “对!把水花要回来!”又有人说。

  “离她就找不到人了吗?”三龙愤怒地大声叫道:“刘大桃不能干就没人干了吗?啊?正宝叔!还是你做这个社的记工员吧!刘大桃呢?现在就把帐交出来。”

  三龙叫了几声没叫到刘大桃,又说:“我去叫他,正宝叔!你别走,等他来以后,你就把帐接下!”

  三龙走后,李玉成对徐大柱说:“大柱,你怎提水花呀!水花就是生他的气才不干会计的,现在正和他闹矛盾,你不是将他军吗!”

  徐大柱说:“那有什么!他是社长,他能不想把社搞好,让不配当的人当,把社搞坏了怎办?”

  吴正宝瞥了眼徐大柱,走了。

  三龙把刘大桃找来,却发现吴正宝又走了,又连忙去叫吴正宝。

  刘大桃向大家解释说:“我哪识多少字呢?刚解放时上过两个月识字斑,那么多年过去了,学几个字也忘了。”

  “这样干不叫胡弄人吗?帐要是这样算,那社就完了!”徐大柱说完,望了刘大桃一眼,发现他有些不高兴,又连忙说:“我这样说,全都是为社好的,我们这社办得好好的,不能因为帐上出问题,给大家闹出意见来呀!”

  刘大桃说:“别说了!我跟三龙社长说了,这记工员我不干了!他不是已经叫人来接帐了吗?”

  正说着,三龙把吴正宝找来了。

  徐大柱冲着三龙大声说:“你为什么不经社委研究就叫他干?叫他干,我坚决不同意!”

  三龙正要解释,就听吴正宝也大声说:“有徐大柱在这个社,我还不干哩!你们爱叫哪个干就叫哪个干去!”

  “没有你当记工员,小李庄社垮不了!”徐大柱说。

  “你不在小李庄社,小李庄社也照样办!”吴正宝毫不相让。

  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起来。

  三龙当然是认为徐大柱不对,除去吴正宝,这社里还能找到哪个干哩!他冲着徐大柱大声说:“不让他干,让你干哪?你要是有这本事,那就让你干!”

  “你这叫什么话!啊!他是你叔叔,你就向着他讲话,你要是让他干,我就退社!”徐大柱说完,头一扭走了。

  “现在不是没法子吗,?”三龙向徐大柱大声说。

  徐大柱连头都不回。

  “不交了!不交了!”三龙停了片刻,无奈地大声吼叫起来,“吵吧!闹吧!把社闹散了就不闹了!”

  中午,三龙去找李玉山。

  李玉山刚到家,许兰招呼三龙到屋里坐下,自己又到锅屋里去做饭。

  李玉山见三龙一付垂头丧气的样子,很关心地问:“怎么啦?出什么事啦?”

  “没人干记工员!”

  “刘大桃不是干了吗?”

  “你看他那公布的帐!乱七八糟的,社里帐还怎么算!我想叫正宝叔干,可是那徐大柱就是不同意,说要叫正宝叔干他就退社!哎!实在没办法!”

  李玉山没说话,他也难,上午他还在街北社处理没人记帐的事,那个社办起来到现在还没人记哩!工分都是社长发的。怎办呢?找不到识字的人哪!”

  “怎办哪?”三龙在催问。

  这时,李玉山的儿子放学回家了。

  看到自己上学的儿子,李玉山突然来了精神,一拍大腿说:“好办了!徐大柱的儿子都十六岁了,还在上五年级,这样大的孩子还读什么书?”找徐大柱说说,让他儿子回来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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