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建洲长篇小说《心愿》连载(38)
此作成稿六年,因难以言明的原因,连投二十余家出版社未能全部出版。作品大多数内容都是以亲身经历,亲耳所闻的真情实事为素材,将前三十年农村农业合作化、人民公社时期,共产党带领农民改造恶劣的自然环境,搞好农业生产的艰辛历程展示给读者。
第三十八章 办社是种地的,不是沤气的!
太阳像干活干累一样,钻到地底下去休息了。官道两旁的大树将西边地平线上折射过来的浅黄色的光挡在树冠上,又将幽暗和寂静笼罩在路上。三龙急匆匆地往家走,快到小李庄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勾引得他的心不停地颤动。中等个子,苗条的腰身,蓝底红花的棉外罩褂子,扎着红绸蝴蝶结的独辫子在腰摆来摆去。水花,那是水花,三龙内心在默默地叨念着。自从那天乡里开会得知水花和朱长贵的事以后,三龙弊着一股劲,再也不去找水花了,到现在已经半个多月。这半个多月社办得热火朝天,用犁把不愿入社的人的地耕到社里,把工商业人家的地全部收到社里,这些做法哪样不是三龙主动推动实施的?并且他都是大刀阔斧地干,他干得越凶,成效越大,他那颗伤透了的心越得到慰籍。他心里十分清楚,这段日子孙有田,还有水花的心里是最难受的。你们不是想多弄到地去单干吗?不是因为我阻碍你们弄到地,不让你们单干就对我有意见吗?我就是要让你们的企图不能得逞,就是要让你们走投无路,不得不入社。有时,他独自一人甚至会在想象孙有田,还有水花那难受的样子,从中去寻觅快感。此时看到水花的背影,脑海里却不由得又浮现出水花那可爱的脸蛋儿,浮现出过去和水花那一幕幕甜蜜的交往。他不由得快步赶上去。走到和水花并排时,立即放慢脚步,将脸转向水花,小声地叫道:
“水花!”
水花心事重重,一直在低头慢慢地走,她已从身后那熟悉的脚步中知道是三龙了。她转过脸来望一眼三龙,又立即将脸转向一侧,一句话也不说。
三龙看出,水花的眼里充满了忧愁和冷漠,那眼神里还透出一丝对他的怨恨的余光。他本想再叫她一声,可又心一横,索性放快脚步去了。
进了自己的院子,三龙一直朝自己住的那两间屋走。
“三龙!你过来!”二嫂张兰芳在叫他。
张兰芳和宋侠都把孩子送给老太婆哄了一阵子以后,吴正怀见老太婆实在受不了,把大龙二龙叫到面前。先是骂他俩的媳妇较起劲来想把老太婆整死后,对他俩说,我这的饭一定要来做,孩子也可以哄。不过不能一块送来,叫他们两家每人十天。轮到宋侠时,宋侠将孩子送来。十天后轮到张兰芳时,张兰芳将孩子送来。现在这十天轮到张兰芳来做饭。
三龙望着张兰芳。
“来啊!我有好消息哩!”张兰芳正在锅屋和面擀面条,她一边揉面团一边说。
三龙走到锅屋门口站住了。
“告诉你!水花吹了!”
“你说什么?”三龙急忙问。
“水花相的那军官人家部队不同意,吹了!”
“啊!真的!你怎知道的!”
“今天下地干活听人说的,昨天下午孙武嫂子来孙有田家,告诉他家的!不会假的!”
三龙心里一阵乱跳,想:怪不得刚才在路上看那水花的样子很有心思么!我还以为她是为她家的地被正诚正华两个叔父要去,怕入社恼的哩!看来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看来是她想愿意的朱长贵成不了了。三龙一阵喜欢,笑着说:“人家不批准,她还有什么办法!好啊!好啊!”
张兰芳说:“看你高兴的,人家和朱长贵谈不成,也不一定还愿意你。你看你把水花得罪的,她要是还气你,你照样想不到她!我看你趁她还没去找新的头绪,赶快去亲近她,把她那心再拢回来。”
吴兰英这时抱着孩子坐在锅门烧火,她接上说:“三龙!水花多好!这下子你再把水花放走,我就不要你这个儿子了!快去找她!”
三龙答道:“好!好!”转身向院外走,刚到院门口又停住了,这时到她家去能行吗?水花能理自已吗?孙有田能容吗?三龙犹豫住了。
这时,吴正怀也从社屋回来,迎头问:“天都黑了!你到哪去?”
没等三龙回答,张兰芳在锅屋回答说:“去找水花的,水花相的那个军官部队不同意哩!是我叫他去的!”
吴正怀听后忙说:“啊!好!好!水花跟那当兵的毁了,好!好!”又对三龙说:“急什么!慢慢来,走不了手的。下午县里马县长到他家,叫孙有田入社,孙有田要求小李庄单独办个小高级社,马县长批准了,还叫孙有田当社长的。他家入社是定下来的了,入了社,水花还不好办?不急!”
三龙听了,心里又是一阵高兴。
第二天,水花早早地就到街南社的办公室。马上要成立高级社,村里李玉山要求原先各个初级社把账务很好整理一下,好并到高级社里去,这几天的事怪多的。刚拿出工分帐,一眼看见三龙向这走来,又把帐放在桌上,将头扭向一边。
三龙快步走到门口,再轻轻地走进办公室。他一夜没睡好觉,昨天傍晚看到的水花那时神情一直在他的脑海里转来转去。起先认为水花是气他。听张兰芳说的情况后再仔细想一下,觉得这是一种失落的情感。自己不是也有过这种情况吗?那时的心情多难受!毕竟是自己深爱过的,并且直到现在还在深受着的女人!虽说她家也入社了,但是入这社是被迫无奈的,这对她来讲也应该说是一种挫折,这双重的打击她能承受得了吗?一种怜惜的情感使他决定找水花好好谈一谈,化解化解她那十分难受的心。然而,眼前水花冷冷的样子竟使他觉得她变成了一个陌生人,准备好了的话又像忘了似地不知从何说起。他站在右边的门旁,倚在门上,断断续续地干咳几声后说:
“你家入社了?”
水花将脸侧转过去,望着左边的小秫楷夹成的笆障子,一句话不说。
“入社也好!”马上,三龙觉得这样说不妥当:“社!其实社!哎!”
水花还是望着那笆障子,笆障子那边是社里的牛屋,传来饲养员老头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你大!嗯!孙大叔真行!马县长都亲自去看他!真行!”三龙见水花不答理她,又独自一人说:“真行!他提出让小李庄单独成个社,马县长就同意了!真行!”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笆障那边传来水桶的碰响声,饲养员老头挑着水桶出去挑水了。三龙望一眼水花,低声说:“水花!”又用手抓一下头皮说:“哎!你!你穿夹袄,不冷吗?早晨天怪凉的哩!”
“你走吧!”水花冷冷地给了他一句。
“哎!我是说,我是说你身上衣服不多!”
“你走吧!”水花打断了他的话,说话的声调加重一些。
“早晨还有草头霜哩!这天……。”
“你走吧!”水花带着火气,声音也突然变大。
这时饲养员老头挑着一担水来了。三龙不好再说,只得央央地出了门,走了。
三龙碰了一鼻子灰,立即从中领悟到了危机,水花跟不成那个军官,难道还能真的就能和自己断决关系了吗?难说呀!自己以前伤害过她,惹她生气,这阵子又尽在想方设法去挤压她家,说到实处,实际上就是在挤压她,这能不给她的气再火上浇油吗?想到这,三龙的心里又发慌了。
三龙没精打采地朝村办公室走去,李玉山正在办公室里,见他来了抱怨说:
“三龙!你到哪里去的?我到处找你!”
“玉山大叔!我!”
“什么事?啊?看你那样子!”李玉山问。
三龙却忧豫起来。
“好了!有什么以后再说!三龙!村里主要干部就是你和我,我们两个得很好计划一下子哩!村里成了两个社了,社里领导还沒定下来,怎办哪?哪能让村领导去管社里事!大社就不用说了,社长我干,哪小社怎办?”
三龙听到这,马上说:“我听说,马县长不是说叫孙有田干的吗?”
“不啦!那犟老头不干啦!他叫你干哩!早晨我睡在床上还没起来,他就去找我说了”
“啊!他叫我干?”三龙有点吃惊。
“对!开始我也不相信,他对你意见那样深,怎能叫你干呢?我问他,叫三龙干你没意见?他眼一瞪说,‘你看我是那种人吗?办社是种地的,不是沤气的!’这下我才相信。”
“那!我能干吗?你一直是我的领导,你干社长,我也干社长,这哪能行!”
“行!说不定哪天你干得比我好,还会成为我的领导哩!行了!你那社就叫小李庄高级农业合作社,你做社长,李玉成做付社长,我这社叫郑集高级农业合作社,我做社长,郑明龙做付社长。下面就是其它干部了,怎配呢?”
“玉山大叔!这干部不都是要经群众选举吗?还是让大家选吧?”
“选什么!来不及了!乡里要今天就把社里干部名单报上去。哪个名单报上去,哪个社就算成起来了,要让选,还不知驴年马月能选好,人家都报了把社成起来,我们不报就落后了,落后是要挨批评的!行了!就我们两人定一下,开个会宣布就行了。”
两个社的社长定了,接下来就定其它干部,三龙说:“玉山大叔!我想让水花做我们社的会计哩!”
“啊!你要她当会计?以后你和她结了婚,男人当社长,女人当会计,这行吗?”
“玉山大叔!水花她……。”
“水花有什么?我不是说过吗?部队是不会批准的,怎样?被我说到了吧!你听讲了吧,部队没批,那水花还不是你的?放在我这社吧,村里财粮委员生病死了,没人当会计,让她做我这社的会计,放在我手下,跑不了的!你那社呢?怎办?你考虑一下,让谁做会计。”
三龙说:“那水花就放你社啦?也行!我那里原来初级社徐大柱家小孩做记工员的,现在社大了,怕干不了!”
李玉山想一下说:“没人哪!哎!也是的!社好办的,会计倒难找!要没有办法就只有让吴正宝再干了,叫他做会计,那小孩做记工员吧!”
三龙立即说:“徐大柱和他是对头,他能同意吗?”
“什么时候了?还顾他那意见!以前,他们会闹退社,现在还怕他退社!他还能退哪去?再说还让他家小孩管工分,他们还有什么话讲!”
三龙听了,认为很有道理,也就同意了。
两个社的干部定好后,李玉山去找水花。
街南社的饲养员正在场边草堆上扯草,忽听有人问水花在不在,抬头一看,是李玉山。他立即说道:“啊!李书记!你来找水花?水花在办公室哩!”他向李玉山靠近一些,又小声对李玉山说:“先前三龙来了,看样子两人怪冷的,就听三龙说了几句,水花一句没有。时间不长,三龙就走了。三龙走后,水花就哭了,这会儿在算帐哩!”
水花此时己恢复了常态,见李玉山来了,忙站起来说:
“玉山大叔!你来啦!来!坐!坐!”
“不坐了!你算帐啦!”李玉山在屋里来回踱步,转了一会站在一边对水花说:“水花!你干我这社里会计吧?”
水花听后,想了一会,说:“大叔!小李庄不是也成高级社了吗?我回小李庄吧!”
“你回小李庄?不行!不行!三龙在那当社长,你哪能去当会计!不行!”
“我不干会计,就当社员。”
“不当会计?这哪行!现在办高级社什么都不缺,就缺会计,还能不干哩!水花,你听我的,就在这大社干会计吧!小李庄让三龙干社长,你不能去当会计,让他甩开膀子好好干!”
水花一直低头不语,
李玉山见状,知道对在大社当会计的事水花已默认了。至于水花和三龙的事,通过刚才那句活,心里自然也就摸到了水花的底细,就不再说了。
李小妮一直怀疑郑明龙和水花有问题,心里早就弊着一股火。生了男孩后,自以为给郑家添了传宗接代的种,身份高贵,更是想着法儿作难郑家,郑家稍有怠慢,就大吵大闹。只要李小妮有什么动静,李大嘴就闻风赶到,把郑家搅得天昏地暗。
这天中午郑明龙回来的迟,才过了吴正诚家的墙角,就已听到自家院子传来李大嘴的叫骂声。
“小妮怎么找了你们这样的人家?给你们生了传宗接代的人种,你们还给罪给她受?你们的良心都给狗吃了吗?……。”
郑明龙早就弊了一肚子气,今天他再也忍下去了,快步走进院子,他不对李大嘴发火,而是指着小妮大声说:“小孩生过都几个月了,你还要人侍候,地里活不干,家里事不做,也太不像话了!”
李大嘴见郑明龙竟说出这样的话,立即转向郑明龙:“郑明龙!你这该断子绝孙的货,敢说小妮,我看你是瞎了眼,烂了嘴,臭了心!……。”
郑明龙也不顾这个丈母娘了,冲着李大嘴大声唱道:“你骂谁?你敢再骂?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李大嘴来郑明龙家闹这样多次,哪次不都是她扬眉吐气的,还没见过郑明龙能这样顶撞她。她指着郑明龙大叫:“你!你!你!”眼见郑明龙底气十足,脑子却在转悠,乖乖!这小子是高级社的付社长了,在这郑集街上李玉山数老大,他就数老二,怪不得他今天就跟以前不一样了,也是的呀!官高一品,权大一级呀!想到这,李大嘴不得不另眼看郑明龙了。这小子也是不小的官了,也能中用了,还不能再对他动真了哩!李大嘴一边想,一边你你地叫着了一大会后说:“你火什么?我说的不对吗?小妮给你生了个儿子,你们不该好好对她吗?啊?又对小妮说:小妮!走!他家日子没法过!走!”
李大嘴把小妮带去家,还要郑明龙给个面子,不去带不让小妮回来。郑明龙却发了狠,就是不去带小妮,过了十几天,李小妮还没回来。
郑集社里六个生产队的记工员都是才配的小学毕业生,干得很生疏。社里春种结束,生产队的工分都还没记好,都指望水花去指导整理,水花实在太忙了。李玉山让郑明龙去帮水花。郑明龙和水花一起将六个队的工分都记出来了后,又帮水花累计总数。
这天下午到了太阳快落时,全社的总数累计好,郑明龙和水花辛辛苦苦忙了好多天,也松口气了,两人在办公室的桌子边对面坐着闲谈起来。
“小妮还没去家吗?”水花问。
“随她!不回去拉倒!”郑明龙狠狠地说。
“也是的!她们娘俩也太过份了!”
“我该倒霉了!摊到这样不讲理的女人!”
水花不再说了,开始收拾桌上的帐册。
郑明龙望着水花,水花那容貌,那腰身,实在令他着迷了。他立即从中找回了几年前就有的,并且这几年都一直存在的爱慕之情,情不自禁地问:
“水花!你和那军官吹了,和三龙呢?”
水花听了,立即停下手里的活,呆呆地坐着。
“三龙这个人!哎!怎么说哩?他呀!不知道珍惜情感,不知道珍惜女人的情感!”郑明龙很认真地说。
“不讲这些!”水花说。
“哎!水花!说心里话,我真的不喜欢李小妮!”我的心里!哎!怎说哩!我心里一直都是你!
水花并不望郑明龙,呆呆地坐着。
“你!你!你现在怎想!你能!你能接受我吗?”郑明龙深情地望水花:“要能,我就和她离!”
“明龙!你怎能说这些?你家小妮已经怀疑我了,你怎能还这样想?我是那种人吗?外面人会怎样评论我?你走吧!快走吧!”水花生气地说。
李大嘴拿了十几天的劲,见郑明龙就是不来带小妮,就像打足了气又慢慢漏掉的皮球一样,渐渐地瘪了下来,可是又不好就这样让小妮自己走回去,她认真地想,直到想得她脑子一阵阵枯疼时,才想出一个主意,这天吃过早饭,她去找许兰。
李玉山当上郑集高级农业社社长,家也入到这个社里去。入到这个社后,许兰哪都不去,就去街南队,做了街南队的队长。李大嘴当然了解许兰入到街南队的用心,她在地里找到带人干活的许兰,俩人在地上对面坐下来。
“大妹子!我早就要来找你了,算起来,你也是我弟媳妇,从山东来,离家这样远,多不易!你就把我当成亲人吧!我可没把你当外人,我不关心你哪个关心你!”
许兰知道李大嘴的底细,听她讲话,很有戒心,表情是不冷不热的。
“我那弟弟呀!什么都好!就是不顾家,听说你去年在家一连几天没吃没喝,他还不知道哩!你看?有这样做男人的吗?不过!你也别对我讲的那话太上心!他现在也不敢乱来了!”
提到这个话题,当然会引起许兰的注意,女人么!已经知道自己男人过去有过旧相好的事,说到这,怎能不上心呢?
“大妹子!我都是为你好!你想,一个女人,空房守了七、八年,能耐得住寂寞吗?不是我说玉山坏话的,就是玉山没那心,那个寡妇能没那心?她要是有那心就是嘴里不说,眉来眼去地经常勾着引着,把玉山勾动了心就坏了!”接着她向许兰跟靠了靠:“大妹子!我也不怕丑!你看我跟吴正华,哪个不说我们是俩口子?我们过得好好的,谁知那狐狸精几个眉眼一送,就把吴正华那魂勾去了!你不知道的,那狐狸精有迷人法,心再硬的男人只要她一使出迷人法,也会给她迷住的!”
许兰听到这,自然而然地听得很信服了。
“我有个法子!”李大嘴几乎把嘴贴到许兰脸上了,嘴里的烟臭味薰得许兰心里作呕,许兰只好将脸转过去,将耳朵送到李大嘴的嘴边。
“想法把她挤走!”
许兰向一边让一下,望着李大嘴说:“人家住在这,能给人家往哪挤!”
“傻妹子!你不是这个队的领导吗?这个队的妇女哪个不听你安排!你专叫她干些她干不了的活,干不好就整她,她是个管制分子,能敢不服从,不服从你就整她,叫她站会场,这样的小鞋穿长了,叫她过不安稳,她自然就想走了!”
“这样对人,太不好了!不行!”许兰说。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你心软,她手不软,万一玉山要被她勾住了,难过的还不是你吗?你不要不信,你看吴正华是什么人,比起玉山那简直是癞蛤蟆和大天鹅,无论长相还是地位,比玉山都差!连玉山的脚后跟皮都不如!就连吴正华这样下溅的货色,她都去勾,你就不怕那一表人才的李玉山?”
许兰不说了。李大嘴知道有了门子。又向许兰跟靠靠,把许兰刚才让出来的距离又挤没了。
“大妹子!听我的不错,你要是不好直接下手,我教你个法子,我家小妮帮你!小妮前天和明龙吵嘴,气回家去了,现在还住在我那里不愿回去,我怎么说都不行!怎办呢?哎!你是队里领导,你去说说吧!叫她回去算了!小妮要是回来,你就叫她做个组长什么的!我保证你叫她怎么干她就怎么干,保险听你的!”
许兰听了,觉得这法子不错,立刻说:“啊!她现在还在你家!”
“在哩!”
“我去找她!”
“大妹子!那狐狸精勾引男人的点子才绝哩!连我都斗不过她,你能斗过她?万一玉山要被她勾去,你离娘家又远,那日子怎么过?听我话不错,啊?我们都是苦命女人!呜!……。”说着,李大嘴哽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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