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酒坛里，辛苦会酿成充实和幸福
柳鲲鹏
2007-4-19
大凡上过大学的人，总是对高中特别的有感情：那个时候很辛苦，但也很充实。这说起来有些荒唐，似乎人有自虐的倾向。有什么原因吗？
人的心理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在记忆里，过去的辛苦总是被美化成充实，进而成为一种幸福的感觉。这有些不合理，实际上却是有进化的原因的。人本来就有追求成就的动机，绝大多数情况下成就都是经过自己的努力取得的，于是成就的喜悦就跟努力和辛苦联系起来。经过长期的进化，那些辛苦也自动成为记忆的充实，以鼓励人们不断的进步。于是在现实中经常看到，那些攻克难关取得成绩的人，回忆自己的努力时总是充满了激动与自豪，还有喜悦。这也就是高中虽然非常辛苦，却成为回忆中的充实和幸福的原因。
那些当年出了苦力修建水库、梯田的农民，回忆时哪个人的口气不是充满了对那种热门奋进场面的向往？因为自己成为其中一分子而自豪？又如在农村割麦子是很辛苦的，烈日当空，大汗如雨，麦芒刺身，十分难受。不过本人回忆起来，却依然跃跃欲试，心里也充满了自豪。这种感情特别容易发行在不经常接触体力劳动的人的身上，在文人身上那几乎就是充满了诗意和美。
据说有人曾经问过《菜园小记》的吴伯萧，那么艰苦的情况下，他的那篇文章里怎么会充满了乐观和美好？吴的回答说他的感觉就是那样的。其实现在看来，问的人估计没有进行过体力劳动。同样的，在臧克家的回忆“十年动乱”的《忆向阳》里说：战斗生涯，已成追忆。不时蓦然而来，如东风催花，春潮陡起。温煦而亲切，激扬而壮丽！胸中顿然波浪翻腾，吟口难禁。半年未足，得五十余首。这种豪情，正是一个真正的进行过体力劳动的作家应有的体验。本人一次在火车上和别人聊天，她回忆起自己当年上山下乡的时光时，那言语中的深情，连我也被带到了那个时光。
反过来说，如果哪个人对自己的辛苦劳动不以为然，那么只有两种可能：没有出力劳动，或者根本就是在说谎。如果有人说自己当年劳动真的很苦，并充满了憎恨的时候，要么他别有用心，要么就是认为自己是沾不得泥土的贵族、天使级人物——这种人少之又少，对劳动人民也是没有感情可言的。如果多了，那就是有组织的说谎了。这一点，在某些人回忆过去下乡劳动的时候，体现得很充分：他们总是充满了怨恨和不满，对劳动的憎恶，对劳动人民的蔑视。这种人妄图通过诉苦、流泪博得人们的同情，内心里却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值得我们提高警惕。
朋友，为了你的回忆中有充实和幸福，多干一些体力劳动，多吃一些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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