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最要紧的是要回归“拓荒牛”精神
芳 草
作为“深圳”的家属，离沪来深，已经一年多了。一个老头，每天除了读书、上网、看报外，主要的活动还有游走和思索。近来，读了深圳社科院院长关于《将深港共建世界级大都会上升为国家战略》后，我佩服他的“狂”劲。但凭着理性和一年多来目睹的事实，我却觉得，深圳最要紧的是回归“拓荒牛”精神。
直言不讳，我喜欢深圳的理由只有两点：一，气候好。冬天不冷，夏天不很热。二，早期的“拓荒牛”精神。深圳曾经以“一天一层楼”被誉为“深圳速度”。这种白手起家、披荆斩棘、埋头苦干、一往无前的精神，就是“拓荒牛”精神。中国特别需要这种精神。虽然“拓荒牛”是化用于鲁迅先生的“拓荒者”，但深圳曾经是那样红红火火地干了，且很突出，所以，若把“拓荒牛”精神定为她的城市精神，永远弘扬，既不牵强，也是很“特”的。然而，……
“牛”，就要开拓；可是，这里有诸多的事情，表明已经离“牛”的这一特点远去了。
——调控房价，使之合理，是国家的大政，也本该是深圳改革——开拓的重大课题。房价居高不下，这里问题多多。据《南方都市报》报道，深圳“很有背景”的开发商，非法多年囤地竟然高达20平方公里；开发的商品房亮灯率仅40%几，而空置率在50%以上。《南都》披露以前，我在“游走”中也发现了大量囤地的情况，并当即发过电子邮件给市长。可是，时光荏苒，年复一年，深圳在这方面，除了虚假文牍和官样文章，有什么值得广大人民欣喜的起色？深圳的房价在全国稳稳的“独占鳌头”。为了做表面文章，深圳还出台了《2007年深圳租房价格指导意见》，多么关怀众多的打工者啊！然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据近日报纸披露，深圳的租房价格，07年涨了百分比的两位数以上，而且还在毫无约束地疯涨。莫非这个“意见”等于阿摩尼亚？京沪穗在控制房价方面多多少少能切实“拓荒”，而深圳的“牛”睡着了？深圳房价居高不下的“原因”，大概是某研究员所说的这里有所谓的“港深优势”。殊不知，香港一个本科毕业生的起始月薪就有一万五啊，“港深”能相提并论吗？
——关注民生，决不能满足于不时地在闹市搭个红台，请几个妙龄女郎唱几首所谓关注民生的歌曲；关注民生，要像“拓荒牛”一样，“犁到土翻”。比如说调整过高的公交车费之事。“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上海，乘电车，非空调，起点至终点，1元；坐空调车2元。乘公交，13站之内，非空调车，付1.5元；坐空调车2元。今年深圳人大说，深圳的公交费要调低，但迄今为止，结果呢？同样，深圳“的士”的乘坐起步价，全国最高。据报，不久前也作秀地开了听证会。结果呢？这样难改革，何谈“开拓牛”精神？何以“对接”香港？
——深圳假、黄、赌、毒“长盛不衰”。可以举两个例子求证于读者：第一，无论何日，去深圳的主要商业区华强北，到处可见公开兜售假发票、假电子用品和盗版软件及其它盗版光盘的情况。根本没有哪个管。外地读者要晓得，华强北属福田区，而福田区又是市政府所在地呀！第二，在深圳城中村中，即便如离福田区委不远的沙尾村，“拉客女”昼夜不乏，巷子里赌场、黑网巴“顾客盈门”。谁管？为什么“煞”不住？摧枯拉朽的“开拓牛”精神哪里去了？！
——上海有16个区加1个县（长江中的崇明县），而深圳所谓关内、关外总共只有6个区。而无论关内、关外，杀人抢劫的新闻，几乎每天的媒体上都有。社会治安严重堪忧。对于这种严重影响社会稳定的状况，若肯作为，有“拓荒牛”的精神，就不能整治好？
“牛”，就要艰苦；可是，这里有诸多的事情，表明已经离“牛”的这一特点远去了。
——深圳有不少人是“卑人乍贵”，对金钱有疯狂的追求。这次“股疯”，可见一斑。深圳不少人最关心的问题是：人均年收入是否仍排全国第一。说到这，我倒要质疑：深圳人哪来这么多钱？是比京沪穗及其他省市的人本事大吗？老深圳告诉我：收费狠。原来如此！
——深圳有多套住房的公务员、垄断行业职工及其他公职人员不在少数。他们买了别墅或高档房子以后，将已经买断的单位福利房高价出租，享荣华，受富贵。不要说他们已经远离了艰苦，实际上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在一定程度上由“牛”蜕变为狼了。
“牛”，就要朴实无华；可是，这里有诸多的事情，表明已经离“牛”的这一特点远去了。
——深圳是弹丸之地，土地资源相对稀缺。可是，所谓的“市民中心”（即市政府）占地广阔。特别不能为真正的共产党人和广大的劳苦大众容忍的是，从市府中设宽阔高路一条，拟直通莲花山顶，据说一利于干部休闲；二利于干部们走上山巅，顶礼膜拜“总设计师”的铜像。记得，文革后，毛泽东主席走了。社会上曾流行过不无讽喻意味的话语：“走下神坛的毛泽东”。而如今，深圳不惜数千亩土地，广留空旷“风水”，这实际上是在再造神坛。此举，是“无华”，还是浮华？
——前几天，为庆贺外资银行永亨总部落户深圳，深圳一些头面人物，搭台庆典、觥筹交错倒是小事，竟然当场送给永亨银行2000万元人民币作为奖励金（据报，此前还给永亨银行奖过1000万）。奖它干什么？草民以为，本来，如上海等地那样，你外资银行来就来，最多我们给你们准备好完善的设施，及正派而不失国格的优质服务罢了。何以值得一再掷以重金！这3000万要多少纳税人冤枉付出辛劳、又能为深圳百姓办多少实事啊！对决策者，我们不能用最坏的恶意去推测人家（比如说，外资银行对于他们到时可能是一条生路），皮相的推测是：我深圳有外资银行总部（你广州等地有吗）！喜大好功，逞强好胜，简直到了智昏的程度！
——由于深圳一些领导有上述心态，所以，一些心术不正的人的文风，也跟着浮华，甚至表现出“夜郎”的无知。举例有二：深圳中心书城开业，《深圳特区报》发表长文报道此事。记者挖空心思地写道：“这是全国以至全世界单层面积最大的书城。”（只有一层，且空置面积很大）强调“单层”有什么意思？司马之心，路人皆知。记者如若不是“夜郎”，应该了解到：北京不仅有很多规模不小的图书批零市场，还有片声名远播的“琉璃厂”；而上海，有条名副其实的文化街——福州路呢。单以我熟知的上海论，仅福州路，有8层的书城，还有古籍书店、古旧书店、科技书店、外文书店、经济书店、课本书店、美术书店等等；单浦东就有面积很大的东方书城。而京沪没有像深圳一些人那样去炫耀这些，因为非浮躁者坚信：“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这是一。第二，前些日子，深圳为这座城市已经拥有100万辆汽车而在自己的报纸上以粗黑体字表示欢跃和自豪。心情可以理解，因为每两个深户人就有一辆汽车了。报道突出地说，“拥有量全国第二”。潜台词是：比你广州、上海多。“客里空”！广州我去过，车水马龙，不过，说实话不很了解；然而，较多的书面知识使我感到，广州才是华南最大的中心城市。至于上海，堵车，早已出名。再说，上海发展私家车，不是如深圳那样的盲目，以致造成现在天天的“鹏城堵灾”。上海的汽车牌照是要竞拍的。去年我家竞拍得一辆轿车的牌照，却要多付出近5万元。
我是“深圳”的家属，写上面这些，并无恶意，只是希望跟自己还有点瓜葛的深圳，重振雄风，不要自我“边缘化”。特别奉劝一些当政领导和所谓的知识精英，应该加强学习，有空读读诸如《南风窗》中《深圳命运》这样的好文，永远做共产党的“拓荒牛”，做守护公有制的“拓荒牛”，做人民的“拓荒牛”！
2007．6．6于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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