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咱别当猫行吗?
(一)
这是一个有很多版本的故事。
老和尚问心爱的两个徒弟:”怎么样才能让猫乖乖地去吃辣椒?”
徒弟都楞了,心想,猫是不吃辣椒的,绝不可能乖乖地去吃辣椒啊!
大徒弟说:“最好的办法就是灌,捏着鼻子往嘴里灌,它就吃了。”
二徒弟说:“依我看,还是饿它三天,然后把辣椒拌到鱼肉饭里。”
老和尚还是摇头。
“那么师父,您老人家有什么高见呢?”
“很简单嘛,你把辣椒水涂到猫屁股上面。猫屁股辣,不得不舔。舔的时候自鸣得意,又心甘情愿。”
为什么讲这个故事呢?
这三种让猫吃辣椒的方式,就是三种剥削制度下的三种奴役方式。奴隶社会就是大徒弟的方式,封建社会就是二徒弟的方式,资本主义社会就是老和尚的方式。
资本主义制度,是怎样把“辣椒”抹在人民屁股上的呢?什么是资本主义的“辣椒”?
资本主义的“辣椒”,它有两个成分,一曰自私,二曰自由。你一旦掉进他们的意识陷阱,就相当于把辣椒抹在了自己的屁股上,你这辈子就幸福地“舔”吧,越“舔”越舒服,一天不“舔”,一天就不舒服。
有位中国乐师到美国闯天下。他先是和另一位黑人乐师搭伴在街头卖艺。几年以后,勤劳的中国人已经混到某个大剧院就职。有一天他在街头又碰到那个黑人,交谈以后黑人开玩笑问:剧院里能赚到钱吗?回头这位中国人写了篇文章,对黑人的懒惰和不思进取大加批评。
在欧美经常可以看到这些快乐而悠闲的人,他们不追富贵,不求名利,只愿平平淡淡地度过一生。反对的说这是高福利的弊端,欣赏的说这是自由。自由是对的,但要是自私加自由,是不会这样的。其实根本原因是,欧美人经过了几百年的资本主义,已经对“辣椒”产生了怀疑和反思。人人想致富,可最终结局是,越来越多的钱流进越来越少的人的口袋里。一个胜率极低的赌博,值得用一生去赌吗?快乐地生存,不好吗?
自从自私与自由的搅拌物,即资本主义理念,来到世上以来,发生了什么呢?
首先是生产力的一日千里,资本主义一百年间创造的财富,超过以前的所有时代的总和。
在资本主义国内,贫富分化,环境破坏,经济危机,社会动荡。在资本主义世界,鸦片贸易,贩奴蓄奴,殖民掠夺,世界大战。
我们辛辛苦苦创造财富,就是为了享受这些东西?
马克思主义是对资本主义制度的彻底否定,而资本主义对自身的反思也一直在进行。
当中国人在喊自私有理、自私造就好社会的时候,美国人却在说:在巨富中死去是一种耻辱。
当中国人在喊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时,美国人却在收遗产税。
当中国人在喊自由是普世价值时,西方自由主义理念,从霍布斯、密尔到伯林、罗尔斯、哈耶克,争得不可开交。哪一种才是普世价值的自由?
(二)
资本主义理念的成分之一是自私。自私是剥削的遮羞布,承认了资本主义自私观,就等于承认了剥削的合理性。
资本主义理念的成分之二是自由。自由是被剥削的麻醉剂,接受了资本主义自由观,就等于接受了被剥削的命运。
在物欲熏陶下成长起来的大学生,怀抱着成为亿万富翁的雄心壮志杀奔社会。
在物欲熏陶下成长起来的农民工,怀抱着成为百万富翁的雄心壮志杀奔社会。
老天能随他们的愿吗?当然能,只是数量少得可怜。
他们中的成功者,心安理得地剥削着,他们会说,换了你们还不是一样,人性本自私嘛。
他们中的失败者,心甘情愿地被剥削着,他们咬着牙想,等我抓到机会,我也要出人头地,自由竞争嘛。
他们不明白,资本主义制度是剥削制度,发达者永远都是少数,少数富翁必须对应着若干倍的穷人。张三成功了,他很高兴,而另一个角落里,败落的李四,正在痛哭。
有人解释说,资本主义虽然人与人实质上不平等,但机会是公平的,大家都有机会啊。比尔盖茨、李嘉诚、林肯的故事,激励着几十亿心甘情愿被剥削的人。
有人很喜欢这种充满挑战的生活。有人很累,但看不出它的毛病在哪里。
那么,我们不妨思考一个问题,封建皇权有什么毛病呢?为什么我们要推翻它?
江山是皇帝或者皇帝的祖辈,靠九死一生和雄才大略打下来的,人家不该坐江山吗?我打下来的江山就该我来坐,凭什么让你们来选举,你们算老几,有本事你也去打啊。
想当皇帝,你可以学刘邦朱元璋,造反起家。也可以学赵匡胤,从小官往大混,最后篡位。
有句话不是说吗,“人人都有皇帝命,地广人稠轮不着”。你可以慢慢等机会啊。
大家看,封建社会也很公平啊,当皇帝的机会是公平的。那我们为什么要推翻它?
我们为什么要推翻封建王朝?大家自己想一下。
生产力的发展和人的解放,是人类历史发展的两条主线。
资本主义社会比封建社会更能促进生产力的发展,被剥削者的处境得到改善,人进一步得到解放,所以资本主义作为一种先进的社会制度战胜封建社会,就成为必然。
资本主义社会战胜封建社会,就和封建社会战争奴隶社会一样,是两条主线发展的结果。
有个故事说,某偷鸡贼制定了一个改过方案,从一天偷十只逐渐减少,九只,八只,争取在一年内彻底改掉偷窃的毛病。
我第一次听感到很可笑,有这么干的人吗?我现在感到一点也不可笑。
人类社会就是这么走的,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剥削的程度越来越轻,就象每天偷十只减少到每天偷三只了,该不该庆贺呢?我认为应该。
但是资本主义制度和封建制度奴隶制度一样,毕竟是剥削制度,我们应该经常性地尝试改造它,在条件合适的时候,我们应该毫不迟疑的抛弃它,就象抛弃封建王朝,抛弃奴隶制度一样。
一定要为某种制度找存在的理由,是一定能找到的。苏格拉底、柏拉图、亚理士多德,品德何其高尚,学识何其渊博,智慧透过历史照耀千古,但他们用“会说话的工具”理论,来为奴隶制度辩护,他们认识不到奴隶制度的落后性,预见不到更先进的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就更做梦也想不到。
到了封建皇权时代,什么“真命天子”,“君权神授”,在儒家和基督教圣贤的嘴里,封建王朝简直就是最完美的制度。
到了资本主义时代,理论家抽象的名词满天飞,什么生而自由,普世价值,还把如此纯洁的名词直接和肮脏的资本主义划等号,纯属扯旦。
没有任何社会制度是完美的、终极的,社会不断进步这样一个简单的道理,它不断地把无数长篇大论轻轻击碎。
向英国人学习,多做事,少谈主义。不断改造社会,朝着更能促进生产,更能解放人的目标迈进。这就是人类社会的方向。世界上第一个资本主义国家,不是喊着“不自由毋宁死”和产生了卢梭伏尔泰的法国,而是蒙头做事的英国。
(三)
地球上,自私最充分、自由最充分的,当属自然界。在自然界里,没有警察、法律和道德,自私而自由地吃其他生物,也不会被上帝骂。
极端自私与自由的搅拌物,其实就是“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简化为四个字就是“弱肉强食”。
而资本主义理念的自私加自由,无非上加了几条对资本家有利的条款。资本家可以用金钱收买政治,花几亿支持选举,可以用金钱收买法律,花几千万打官司,可以用金钱控制媒体,让自己的声音铺天盖地。而劳动人民表面上也有花钱收买政治、法律和媒体的自由,但却在实质上失去了使用暴力进行革命的自由。
在人类社会,强者欺凌弱者,犹如动物界豹子追杀羚羊一样,千年不易。可人毕竟是人,人有智慧,智慧使人类社会不同于动物界,除了强者欺凌弱者,还有另一种形态----革命。懦弱的“羚羊”会组织起来,把“豹子”关进牢笼。
人从动物中来,但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我们比动物多了许多智慧。人类懂得学习和反思,为了让“豹子”和“羚羊”和平共处,我们要为自私设定一个限度,为自由划定一条边界。
社会主义思潮曾经伴随着两次世界大战,横扫全球。今日,随着两个社会主义大国官僚集团的变质,社会主义又跌入低谷。可是,在社会主义国家向资本主义退步的时候,资本主义国家却已经向社会主义进步。今日的资本主义,与马克思时代的资本主义已经不是同样的东西了。有人称之为社会主义化,或者好的资本主义,以区别于原始资本主义即坏的资本主义。
美国人继承了英国人的务实作风,多做实事少谈主义。为了避免产生贵族,美国从建国之初就没有沿袭欧洲的长子继承制,制定了平分继承的法律。尽管哈耶克嘲笑了《世界人权宣言》的“免于匮乏和恐惧的自由”是“源出于马克思主义式的俄国革命的观念”,但是美国民众和罗斯福总统,还是让福利保障制度在美国生根发芽。当垄断势力日益猖狂的时候,他们又建立了反垄断法。
美国人所做的,就是在为自私设定限度,为自由划定边界。其限度和边界就是不能严重危害社会。
而与好的资本主义相区别,社会主义不但要为自私设定限度为自由划定边界,还要对它们进行改造,为它们确立方向。在中国的社会主义实践中,这个方向就是为人民服务。
中国的未来在哪里?
是坏的资本主义?好的资本主义?还是另一种更先进的剥削制度?还是其他什么?
这有赖于人民的选择。
(四)
农民工舔着“辣椒”,杀奔血汗工厂,当他们诉苦的时候,有人问,不是你自己进去的吗?
官员舔着“辣椒”贪污,被抓后他诉苦道:我也不想贪,可不贪就当不了官,升不了官,这能怪我吗?
血汗工厂主舔着“辣椒”改做奴隶工厂了,他也有苦衷:现在招工越来越难,利润又薄,我也是没办法啊。
大家都苦,因为大家都是舔“辣椒”的猫,你能不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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