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限度
我想不会有人会拒绝自由。“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导出了一个革命者真正的心态。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为革命先驱者苦苦追求的“自由”,到了他的后人那里,却成了洪水猛兽,只要有人一提“自由”二字,那就注定说人家是资本主义,是西方资本主义的走狗,似乎社会主义、马克思主义与自由无关。声明:本人绝无主义的倾向,只是觉得现在的有些自称为正宗的“马克思主义者”们实在可笑,竟然忘记了自己祖宗的训诲。
自由就是自由,仅仅一个概念而已,而无资产阶级、无产阶级之分。如同市场经济一样,市场经济不会去服从什么社会主义或资本主义,它只服从价值规律,这是马克思先生的专利产品。而所谓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提法,说穿了就是因为想跟别人学,却又丢不起这个脸,所以干脆拿起裹脚布给自己遮遮丑而已,一种传统而又现代的阿Q主义。同样,非要将自由打上资产阶级烙印的做法也是因为有些人害怕自由,而将它打入永世不得翻身的地狱中去,大概过不了多久,这些人很快会发明出一个无产阶级自由的概念。
但没有一个社会能有真正的绝对意义上的自由,今天没有而且以后也不会有。中国如此,那些号称自己为自由国家的西方社会亦如此,不同的只是自由的“度”上有差异,这就是自由的限度。
自由的限度在哪里?一个最基本的限度就是我们每个人所能够享受到的自由必须限定在不伤害别人、尊重别人的基础上,这是人类社会群体生活的必需;自由的另外一个限度来自当权者的心理底线。
第一个限度可以用来衡量一个社会的野蛮与文明程度,文明社会的标志是人与人之间的互相尊重,尊重个人的生存空间,以及建立这样个体生存空间所必需的互相制约,只有在野蛮的国度,才会有一部分人因为拥有绝对的或过多的自由而无视他人的存在。
第二个限度则可以用来衡量一个国家的现代化程度,现代化社会的一个重要标志是具有宽容的思想舞台。相对于第一个以基本生存的自由限度来说,这是一个人类更高层次的自由要求,但这个层次的自由是一种思想竞争的自由,往往容易触及到当权阶层的地位,所以对它的限制一般也来自于这个阶层。因此,权力的来源成为影响这个自由限度最大的因素。
一个充满自信与实力的人大概不会害怕竞争,也喜欢竞争,更不在乎别人说三道四的议论,人如此,国家也如此。当一个国家以天赋或法定的形势赋予某个人或某个团体为统治阶层的时候,势必失去竞争而使得这个阶层最终走向惰性,因此在这个团体本能地维护自己的统治地位的时候,就变得害怕竞争而扼杀他人思想自由的空间。
千万不要以为西方是一个思想绝对自由的国度,虽然他们的总统是以民主选举的方式产生的,但也是一种有条件的选举,这个条件就是对自由的限度,是一个特定阶层采用各种手段强加于法律之中的。在这样一个特定的条件下,民主最终被一层层剥落,成为少数人的民主。
竞争应该是一种自由的竞争,正确的竞争观并不是要置对方于死地,而是通过竞争来互相促进、互相发展。所以我并不赞同用一种主义统治一个国家,因为主义是一种信仰。既然是信仰,那么它肯定只是一个群体的信仰,而不能代表全体国民,以信仰为基础的国家统治或多或少是对国家中其他信仰人群的不平等限制。对于一个机会平等的国家来说,没有主义只有宪法,公正的宪法是对全体公民的制约,也是对全体国民自由的保障,只有那些因刑事犯罪而被剥夺了公民资格的人才不能享受自由的保障。
同样,哲学上有一个动态的辩证,这个辩证在告诉我们,即使今天能代表绝大多数人观点的主义,如果死守着今天的格律,到明天也肯定会被绝大多数人所唾弃。真理不仅一个空间上的真理,也是一个时间上的真理,在大宇宙的时空观上,没有一个主义能成为真正的永恒的真理。如果一个主义要做到能永远代表绝大大多数人的观点,一定需要自身有一种动态的变化,及时变革自己,这种变革起始是轻微的量变,但最终是走向根本性的质变,这也是马克思主义中量变到质变的定律。质变意味着原来主义的消失,尽管它依然可以保留原先的称呼,但在内容上早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东西,甚至可以是原来的对立面,用自己新的主义来替代旧的主义。如果一个主义做不到这点,那么质变的过程只能靠别人来完成,就是让别人用别人的主义来替代你的主义。
变是永恒的真理。
「 支持!」
您的打赏将用于网站日常运行与维护。
帮助我们办好网站,宣传红色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