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文凭说来……
蒋澜鹏
当今,“文凭”之风方盛正炽,愈演愈烈。而见此情景,我亦日益心恶痛绝,不忍于言。
记得从小学读书起,妈妈就一直在我耳畔叮嘱要努力读书,要考初中,进高中,读大学。时至今日,我理解妈妈的苦心,她吃尽没知识没文化的苦头,不愿我重蹈覆辙。而作为一个农家孩子,一无金钱,二无背景,要想跳出农门,进入广阔的空间,唯有读书获得一定的文凭才有希望。
然而,我却无法理解今天这股“文凭”热潮。过去,我们追求文凭靠发狠读书,抱着“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的心态苦读。而今,在快节奏和高压力的环境中,我们连这种卑劣的苦读心态都蒸腾得了无踪痕,取而代之的是考试作弊、街头办假、花钱读函授的巧取豪夺和自欺欺人。
考试作弊,这一顽疾,古已有之,于今为烈。从小学到大学,知识进化着,而作弊手段也同时进化着。更有甚者,老师教学生怎样高效率作弊。仔细分析来,这不足称怪,因为考试虽然考的是学生,但最终牵涉到老师的教学成绩,从而影响到其切身利益——职称和薪水。说到职称和薪水,当今工薪阶层有几个不为之煞费苦心而疯狂奔之的呢?这样,学生在为文凭和工作舞弊着,工薪族在为职称和薪水舞弊着,放眼观之,还有,生意人在产品质量上舞弊着,实权者在工程质量上舞弊着。广东电白、湖南嘉禾、陕西西安高考舞弊案,海南党校舞弊案,北京科技大学招生舞弊案,报刊上不时披露的假冒伪劣产品和豆腐渣工程等等便是例证。不过,这还只是冰山之一角。
街头办假,是新时代科技比较发达而出现的一种新现象。当今,只要我们到城里街头走走,几乎随处可见“办证……(电话号码)”标语。办假者如此嚣张,可见其地下市场是怎样之大,其利润又是何等可观。当今,假文凭、假证件、假刷卡、假车票、假发票以及假抄票,真是让人防不胜防。街头办假,是办假者和制假者二者投机心态相结合的产物。
花钱读函授,其所得文凭,与前两者相比要冠冕堂皇多了。如果读函授真能学以致用,这无可厚非,相反,应大力提倡。然而,事情远非如此。当今,读函授,无非是拿钱买文凭——拿钱交学费,拿钱请老师吃喝为考试作弊时开绿灯。
读函授也要考试,不过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虚设的形式,只要交钱,一般都能过关。听说有一位教师去考函授本科,只考一科,后因有事中断放弃,几个月后他同样得到一份录取通知书。几年过去,文凭到手时,知识没长进,人格却下降不少。
如此看来,函授主持者与街头制假者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区别,不同的是,前者道貌岸然,后者露骨张狂。
其实,一个文凭至上的社会,本身就是一个病态的社会。
文凭只是受教育程度的凭证,并不等同于知识水平。文凭以知识为基础,就像纸币以物质为基础,如果没有基础,滥制乱发,再高再多又有何用呢?一个人、一个企业、一个单位、一个国家若欲发展,在用人方面,应是用人唯贤(其中“贤”字应包含“才”和“德”两方面的素质),而不是唯文凭,文凭只是一种参考。 文凭的可信程度,一是在于教育机构的把关,二是在于本人的自学精神。如果一个人在获取文凭后便一劳永逸,那么,他这张文凭同样还是会贬值的。
一个人如果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包括潜能),而只是一味凭借文凭给自己壮胆,那么,这个人的前途便很值得怀疑。
在文凭与能力方面,孰轻孰重,青岛港吊桥队队长许振超是一个很好的解说。他五十多岁,是“文革”时期毕业的“老三届”,在他这个年龄层次的群体,教育程度低,年龄偏大,有相当一部分人成为下岗再就业的“特困户”。而他在时代的十字路口,没有舍本逐末去追求文凭,更没有自暴自弃,而是通过刻苦自学来提升自己的技能并掌握一系列该领域的绝活,因而赢得大家的敬佩和社会的认可。
来自博客:http://jlpzdx.bokee.com/viewdiary.1455553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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