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不必很用力,卖国不必太着急
:安庆仁
呼天抢地的爱国虽然过瘾,被人骂作爱国贼不说,还极具危险,稍有风云变幻,就步义和团后尘。俗话说“让人卖着吃了不知找谁讨钱”,义和团式的爱国,就如是之。这种方式的爱国,属于两头吃大亏,即丢性命又被官府仇恨。绝对是受累不讨好,所以都落了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结果。反观屠杀义和团的袁世凯,不爱国,只卖国,但人家是两头占便宜,一头老佛爷表彰、奖励、提拔,另一头从洋大人处也没少捞好处。最后还当了中华民国的大总统,总统既是卖国人士,可见这个国家还能好到哪里去呢。
当然了,以爱国人士的观点看,爱国是不讲条件、不讲代价的。一如古代爱国志士们理解的那样,大爱无声、大爱无欲、大爱无私、大爱无我,为国而死,虽死而无憾,虽死犹生。但理是这个理了,事情却未必都像荆轲、高渐离等人爱国那么完满。就拿清末为例,外国人欺负到咱家里来了,政府不敢出面,那么多将军和大臣也都成龟儿子了,只有义和团不怕死,脑袋掖在裤腰上跟洋人干,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然而却被政府无耻的出卖了,至今还有人骂呢。爱国竟有如此遭遇,岂止寒心,分明不如一头撞死。
12.9学生运动稍好些,结局没有义和团那么惨不忍睹,但也够悲惨了。这边学生爱着国,那边政府军警特齐出动,连高压水枪都用上了。那会儿北平还没有温室效应,12月份的天冷得滴水成平,一阵高压水枪喷射,衣着单薄的学生们就冻成了冰棍,有些美丽冻人的女学生,就那么一病不起死掉了。霞光般的生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凋零了。而同一时刻,那些刽子手们却躲在温暖的房间里,在那些卖国人士的介绍下,跟侵略者勾勾搭搭的做着肮脏的金钱和政治兼有的交易。其中一个大人物还非常有名,叫宋哲元。
和爱国不必很用力一个道理,卖国也不必太着急了。从历史上的经验看,但凡急切卖国的人士,得到的回报率都很低。道理很简单,上赶着不是买卖。从心理学角度讲,买方肯定要掂量一下,便宜没好货,他连个价都不讲,就这么急急忙忙的跑来了,少不没什么价值和使用价值。假如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是非常危险的,很多卖国人士后来神秘的失踪,究其原因,一个是自己不小心,卖国赚了点钱,就吃喝嫖赌;另一个原因也是身价太低,人家的保护级别自然也低。但有这两个致命的缺陷存在,也只能早死早托生了。由此可知,急着卖国,实属百米冲刺奔黄泉。
一般的来讲,卖国是不能按照爱国的思路走了。这是因为,爱国基本不需要什么资质,但凡是中国人,有那么一些血性,敢爱敢恨,也就一出一猛大胆的爱了。这意味着,爱国多属于不很理性的行为,几乎没人思考过爱国行动的后果。卖国却是不同,卖国几乎都是理性思考的结果,功败垂成、利弊得失、意外事故、退路、藏身之地等等,都算机周详了,然后才会采取卖国行动。这也正是一些著名的卖国人士非敌后武工队、军统、中统则不能处罚的原因。
从历史上看,卖国跟出国留学很相似,虽然不需要靠托福,但也是需要资质的。比如平头百姓,即便有心卖国,人家外国人也不会认同他的,为什么呢?因为他没那个能量,不要说卖国了,即便卖二十亩土地他都没有,又何谈卖国呢。反过来你看,但凡卖国人士,哪有泛泛之辈,要么是大富翁,比如电视剧《铁道游击队》里的大地主高敬斋,富甲枣庄,当时国民党一个团被日军打散了,剩下6、7百人跑到微山岛上打游击,粮秣供给,悉数由高敬斋支付。别的不说,就凭这一项,就能知道高敬斋多么富有。也正因此,日本特务头子松尾软硬兼施,威胁加利诱,终于劝动了高敬斋,横下心来卖国。
殷汝耕走的是另一条路子,他卖国的资质就是手中的是权力。殷汝耕早年留学日本,并通过日籍妻子与日本军政界取得了联系。回国后,在各军阀之间进行投机活动,朝秦暮楚之间是官越做到越大,手中的权力也越来越大。1933年9月,国民党政府将冀东划分为两个区,在通县和唐山分别设立蓟密、滦榆两个行政督察专员公署,由殷汝耕、陶尚铭分任公署专员。由是之殷汝耕终于有了卖国的资质,两年后,殷汝耕发表了脱离国民党中央政权的宣言,公开打出其叛国“自治的旗号,成为伪满洲国之后的第二个在日本帝国主义卵翼下的汉奸傀儡政权。殷汝耕的经历,在卖国一族里,堪称经典杰作。
第三种当属周作式的卖国了,亦即学者卖国。周作人是鲁迅的二弟,据说他的聪明远在鲁迅之上,除了一手令女人倾倒的文章,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五四”时期周作人任新潮社主任编辑,参加《新青年》的编辑工作,1921年参与发起成立文学研究会,发表了《人的文学》、《平民文学》、《思想革命》等重要理论文章,并从事散文、新诗创作和译介外国文学作品。他的理论主张和创作实践在社会上产生了很大影响,成为新文化运动的重要代表人物之一。事实上,日本人所以千方百计的拉拢他,看上的就是他的学识足以担当大任,至少,可以发挥一下示范带头作用。在所有卖国人士里,周作人是唯一一位让我唏嘘的,倘若周作人是女儿身,中国定然又多了一个张爱玲那样的文字妖精。
其实,现在分析,周作人完全可以在等一等。日本人虽然威吓他,毕竟是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又或者说,假如他拿定主意不投降,日本人似乎也拿他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他是鲁迅的弟弟,同时它又是周作人,这样的人士,谁还能把他怎样呢?错就错在周作人心里有汉奸,所以半推半就之间,就成了卖国人士,或者说那层纸孔孟之道的手纸,一经日本人替他桶破了,他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但不管怎么说,仅用数月或一年时间的思考,就下定卖国的决心,未免不是匆匆一瞥定终身哟。也包括汪精卫、周佛海、陈公博这样的大儒,当年意气风发,匹马戍梁州、万里觅封侯,但转瞬间,竟落得千古骂名,悲乎哉、哀乎哉、惜乎哉。古人说,后世不忘前事之师,但愿今天的国人都能从正反两个方面吸取教训,爱国也罢卖国也罢,都悠着点劲来,千万别整冒了顶,换言之,爱国不必很用力,卖国不必太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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