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在这里发这篇短文会不会引起很大非议,不过无论如何,我想应该把我想说的话说出来。
我不愿意和官方一样粉饰太平。根据马克思主义阶级分析论,中国,很显然已经不是“人民当家做主”,有官僚资产阶级,有买办集团,有民族资产阶级,也有帝国主义势力,而无产阶级,早已经不是什么统治阶级了。
还有大批的贪官污吏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公仆”。
也许我们对黑砖窑什么的早已经厌烦。的确,太多了,社会分化太大,剥削压迫几乎司空见惯,人人公认。
这一切,在这里不用解释,能看到这篇短文的人都知道这是改革开放的结果,是从“走资派”邓公开始的。我是80后,没有经历过毛泽东时代,可是我通过各种材料知道,在那个社会里,官员达到罕见——不,应该说是空前——的清廉,而那三座大山是真正意义上被消除了。除了少数人外(其中也有不少是正直但不幸被冤枉的人),大多数人的当家做主真的实现了,民主政治生活虽然有不完善的地方但是人民是真正感受到了当家做主的滋味,社会至少比现在正义得多。在伟大导师毛泽东的带领下,人民正在走向“大同世界”。
但是我还是要高度评价改革开放。
我估计有些人看到这里就不想看了,请您忍耐一下,也倾听一下不同的意见。
我曾经去过全国几个省市的农村、工厂、普通居民区去做社会调查,问了那些经历过两个不同时代的人对现实的看法,结果几乎清一色的相同。
那就是,先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一通牢骚,指责社会的不公,然后回答:“不过说来说去,还是现在好。”这个调查最令人惊异的地方在于,被我们认为“饱受欺压”的农民兄弟全都认为现在比过去好多了,倒是不少城市原住民,主要是出租车司机,认为现在没有过去好,原因是以前工作轻松,但是总的生活质量却不低。
有人会反驳,当然了,社会总在进步,假设我们一直在搞计划经济,生活也会提高很多,这根本不是市场经济的功劳。
没错,一直搞计划经济,我们的生活水平当然也会提高,但是会提高多少呢?如果读一读历史,就会发现,计划经济的作用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少的,同样是大国的苏联,从四五以后经济增长速度越来越慢,技术(除了军事工业)越来越落后于美国,所以最后和其他问题一起引发了社会危机,导致解体。
中国在毛泽东时代经济增速在正常时期(无动乱时期)非常高,平均增速甚至大于改革开放后,并不是因为中国搞这套计划经济就可以避免苏联的问题,而是因为中国太落后,计划恰恰可以在此时有效地调动起各种社会资源,避免市场盲目竞争,从而实现经济高速发展。随着时间的推移,新一轮的经济增长需要更高的劳动生产率和先进的技术。由于计划经济过分强调铁饭碗,劳动积极性不可能长期保持较高水平,再多的革命道理也难以长期保持人们热情,劳动生产率是不可能和西方相比的。加上当时的阵营之争,中国如果坚持旧有制度就得不到先进的技术(苏联只是部分技术先进,整体上还比西方差很远。中国虽然有比现在好得多的自主创新精神,但是还是远远不够,必须引进,如果不是过激的话没有理由不承认这一点)。
马克思告诉我们,科学社会主义区别于空想社会主义的最核心内容就是前者重视社会生产力,相信社会进步的根源是生产力的进步,是经济的发展。
作为坚持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共产党当然知道这个,所以要求变。要提高劳动生产率就要改革计划经济,按照现在的人类认识水平,改革计划经济的唯一方式是要市场化,至少现在还看不到第二条道路(只能怪马克思不把他的计划经济搞明白点就去世了,斯大林那一条指令性计划经济历史证明只能在一定时期有作用,长期的讲行不通);要引进西方技术就要“开放”,所以,我们有了改革开放。
不要说小平,就是毛主席的亲定接班人华主席也至少一定程度上有“改革开放”思想,所以他批了宝钢,从日本引进了技术(不过后来又被一些人说成是邓公的功绩了,这里不做评价)。宝钢的技术和劳动生产率比鞍钢之类高多少,我想不用我说了吧。
综上,如果中国共产党还坚持科学社会主义的话,改革开放是必然的,无悬念的。计划经济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人们过上现在的生活的。
普京说:“否认苏联的人是没有良心的,认为苏联时期没有错误的人是愚蠢的。”我也想说:“否认毛泽东时代的人是没有良心的,无限怀念甚至希望回到毛泽东时代的人是激进的和不现实的。”
那么怎么改革怎么开放?有两条路,要么快速纠正毛泽东时代的问题,也就是激进路线;要么以稳定为核心,循序渐进,逐渐改革,也就是稳健路线。
这两种路线,都有人实验。一个是苏联的总书记戈氏,一个是中国的邓小平。
苏联原本是要“完善社会主义”的,于是搞了公开性自由化之类,结果就是我们马上就要迎接“苏联亡国20周年祭”。与此相反,中国却至少是坚持住了部分主要的社会主义原则,取得了一定成就,人民生活水平不同程度提高。
再看看国内的资产阶级。其实,列宁也搞过市场经济,这就是“新经济政策”,结果也出现了资产阶级,不过列宁比我们的领袖要现实得多,他就承认“国内有资产阶级”,并且说他们要在苏维埃的领导下帮助发展经济,而不是像我们一样只说“新阶层”(这也是我国理论和现实脱节的原因之一)。纵观历史,还没有哪个国家真搞市场经济而真的没有资本家的(如果找出一个来,我就把这篇文章删除)。其实资产阶级不可怕,只是无视现实可怕。既然市场经济是中国必由之路,而资产阶级必然产生,那没什么可怕的,只是应该承认他们的存在和监督他们的不法行为,借助他们的力量完善社会主义经济。
马克思说,无产阶级不全是“好的”,因为无产阶级也有流氓无产阶级和一般性无产阶级之分。马克思主义者应该理性客观的分析阶级状况,而不是意气用事,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资产阶级也同样,虽然我没有能力去给不同的资产阶级分子定名,但是有一点是显然的:比尔盖茨和中国的黑煤窑老板同样是资产阶级,同样都占有生产资料,但是前者的存在明显促进了生产力的进步而后者则伤害了工人的利益,后者越少越好而前者多多益善。
买办、官僚资产阶级等都是以牺牲人民利益为依托暴富的,我们不应坐视不理,他们的存在是由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不完善,人民消灭他们只会使社会更和谐更进步而非反之。相反,一些真正意义上的民族资产阶级却不应限制他们的发展,反而应支持鼓励,他们能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促进中国经济发展。
所以,在现在的国情以及世界形势下,把资产阶级整体消灭,我认为是错误的、可笑的,那不是科学社会主义而是空想社会主义。
再说贪官问题,“公仆”作威作福问题。这实际上渐进改革的必然产物(至少我这么想)。马克思说,资本主义是在封建社会中就有原形的,而社会主义只有打破旧的国家机器才能创造,所以很不完善。除了巴黎公社,从苏联起社会主义的民主不够。毛泽东曾想创新,结果就是文革。在这里不去评价文革的对与错,不过至少可以从历史看出,这种形式不够制度化和程序化,不如资产阶级国家的议会民主、三权分立可操作可持续,要不怎么邓爷一句话,中央几个人表决一下,文革的形式就被废弃了呢?文革不是一种成功的社会主义民主模式(人大制度我就不说了,相信大家对这个制度是很“信任”的,呵呵)。列宁说,民主模式不健全,是官僚主义以及贪污腐败产生的土壤。我们渐进改革,好就好在稳定,坏就坏在原有制度和现行市场经济的问题同时体现,官方权力过大,失去监督,市场经济又激起官员“捞钱的热情”,那么结果就不必多说了。毛泽东的文革式民主,说到底要靠英明的领袖来维持,根本不具备可持续性。现在纪委之类,根本也行不成可靠的权力监督体系,也是不行的。我认为,根本上解决贪官问题,是要探索符合国情的民主模式,而不是“二次文革”。
最后,我想说,我永远赞美毛泽东即使他有不足;我坚决支持改革开放,因为那是必由之路;我竭力反对官方粉饰现实,轻视阶级对立的现实;我也希望大家不要太左太情绪化,不要天天只看着社会阴暗面,要相信马克思的“道路曲折,前途光明”的辩证逻辑,为完善社会主义做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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