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中国的第三次解放
中国改革开放至今的实践说明, 现代市场,在启动了经济的同时,还启蒙、启动了人的自我,而不仅是权威、权力,正是在这点上,生产力发展同人的解放、进步是同向的。因此,在日益深入的市场经济的影响下,现在的中国青年既不崇尚政治,也不迷信权威,因为对大多数人来说,他们不可能依靠这两条而实现生命的自我,生命的自我进步。当然,市场或资本在启动经济的同时,还启动了拜金、拜物教。
金钱、商品、资产、资本以及经济、政治或生产力是人所为、人所创的,因此,具有两面性:有表现表达人的生命要求、欲望即生命性的一面,也有表现表达物质性的一面。当人、人类的生产力或生存发展状态低下的时候,物质性始终压倒生命性,并由此统治、主宰人、人类社会。因此,要克服、扭转并最终消亡这种物或物质性统治、主宰人的状况,不能靠否定、消灭金钱、商品、资产、资本以及经济、政治或生产力,因为这样的物质性同生命性一样都是存在,如同人要吃饭,是根本消灭不了的。金钱、商品、资产、资本的交易性、买卖性、消费性以及经济、政治的权力、权利或生产力效益、效率,并不直接是生命需要、生命过程、生命本身。如食色性也,除不同生命的个性、色彩外,本身并没有金钱、商品、资产、资本的性质和经济、政治的性质。人的自然、健康、真实的情感、性爱、欲望等本身并没有交易性、买卖性、消费性以及权力、权利或效益、效率的要求。但自人脱离动物的性质,创造出工具、物品,就开始被工具、物品所左右,所支配、所统治、所奴役,如同穿上衣,戴上帽,从此被以衣帽取人。但我们既不能灭人欲,也不能复归原始,因此,唯一正确科学的出路是通过生命的自我解放、自我发展、自我进步提高人本身,从而发展提高金钱、商品、资产、资本以及经济、政治的生命性程度。只有当人本身的进步,或生命的解放、发展、进步程度,达到掌握主宰它们的时候,其物质性才不再统治、主宰人。换言之,只有不断解放、发展、提高人的生命的自我、生命的价值、生命的进步,才可能逐步消亡金钱、商品、资产、资本以及经济、政治所具有的资本关系性质,使之完全服从、服务于人。唯此,才可能做到“以人为本”。中国老子有一句话叫“厚德载物”,是大道之下的上德、厚德载物。用现代语言,这个道就是正道,无产者正道,自由人正道,人的生命自我进步之道、生命文明之道。唯有生命能载物,生命自我进步能载物。按马克思的语言,按哲学不可抵抗的逻辑,则是此岸的自由,最终决定彼岸的自由。这也就是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说的,物质生产领域在任何情况下都只是一个必然王国,真正的自由存在于物质生产的彼岸。因此,我们必须真正开始学会“两条腿走路”:一条是传统的经济的政治的或生产力系统的权力、权利的、效益、效率的,民主法治的和集体、国家、社会工具的;另一条是正道的或生产关系系统的个人生命自我解放、自我发展、自我进步的。而在这次解放之前,我们还没有真正觉醒地、觉悟地走上这条自然真实、健康向上的正道进步之路,真正的自由之路。
因此,传统社会主义的理论实践虽然有错误,特别是关于对生产关系生产资料式、公有制式的理解是完全错误的,但其伟大的实践也起码证明了两件事:其一、具有主人公精神的劳动者向无产者、自由人的进步,或实践实现他们信仰并追求的理想或事业,并不是完全以物质富裕为标准,金银珠宝、荣华富贵并不是进步必要条件,生命自我进步只需要达到生存发展的基本条件有保障。或按照现代人本主义的话语叫:“自我实现的人(即更为成熟、更为完满的人)的定义是:在他们的基本需要已得到适当满足以后,又受到更高层次的动机——‘超越性动机’——的驱动”;其二、在这个有保障的条件下,如果自我解放、自我发展、自我进步成为劳动者高度理解的自觉追求,其所具有的伟大创造力、生命的活力,是难以想象的,更是其所消费的物质财富绝对不可衡量,不可相比的。这就是科学社会主义生产关系所决定的生产力正向、生产力优越。这是任何力量都不可抗拒的,因为这是每个生命积极向上的进步力量所决定的。
这样一种性质的第三次解放的实践和成功,决定着中国,中国人将以心之高贵的形象,昂然而高雅地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那样,我们才能有资格说我们在理论和为人类理想社会的实现上真正信仰马克思,我们也能自尊自豪地告慰千千万万为此理想目标而奋斗终生的前辈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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